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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Facebook Plurk
 
2/19/2003 5:34:44 PM
<散文.抒情.單篇 >
報廢,青春。
 

  搬來這裡有幾年了,我已經快記不清楚了;只是覺得一些都再也熟悉不過了;好像自從懂得愛情時,我們就搬了過來。
  今天爸爸帶了一臉疲態回來,一問之下,原來他去了一趟監理站把「阿公」申請報廢了。我幾乎記不得是什麼時候把他領回家來,只是覺得他的存在就像家人一樣的貼近。
  有一年的冬天,爸媽覺得好像該買部車代步,所以全家人去看了車子,左挑右選,總是拿不定主意;最後選中了他,就是我們家口中的「阿公」;他是一台雷諾的車,1.9的車,一台沒有「屁股」的車,一台全家都喜歡的車。
  國中,我就讀的學校和家裡,其實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而我總是靠著我遺傳自父親的快速腳程前往學校;但是家裡有了「阿公」之後,我總依賴著他,也可以說我依賴的是父親;總是吵著要他送我去上課,即使我是個不擅長撒嬌的孩子。
  坐在前座的我,是個好奇寶寶,東看看西摸摸的;看著窗外鄰居們用著羡慕的眼光看著我,這就是一種滿足。到了學校父親總是會停在離學校不遠處的早餐店,我一下車,同學們也會用著羡慕的眼光看著我。是一種虛榮。但這不止是我的,也是我的家人的。想當初,哥哥剛學著開車時,也是「阿公」陪著他的,所以這不只是我的。
  到了國二,我們搬到離學校很近的一間公寓,走路也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距離短了,但我對它的依賴還是那麼地深。
  我們並不是令人羡慕的富裕家庭,但我卻擁有著內心富有的家人。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出門一次,開著我們的「阿公」;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遊樂園,而是一些別人沒去過的野餐勝地,這樣卻也怡然自得。
  每年的過年,我們總是開著他回花蓮,車上載著我們一家五口。每一次都是快樂的出門,平安的回家。他跟著我們上山下海,當然也可以說是我們跟著他,而上山下海也不只是個形容。
  無形之中,他在我的生命中佔了一席不算小的地位,因為他陪著我們成長,陪著我們歡笑;算一算也快十年了,他跑了十年,照顧了我們十年;依賴他十年,也習慣他十年了。雖然已經十年了,但父親仍舊將他保養得很好,記得前年,我們還開著他回花蓮,但這一切都已經隨著他的報廢,不覆返了。
  如今,他壽終正寢了。報廢的好像不只是他,而是連同我的青春都一起報廢。我想如果有天,下樓看不到他,我會很不習慣。但他還是會存在著,在眼裡在心裡,在我們家人的回憶裡
  好似聞到了些什麼?原來是,那天下午替它洗澡的花香味。那天是領回它的第一天,也是我記憶以來最開心的其中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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