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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2005 2:37:13 PM
<散文.論說.單篇 >
失速青春,賞你一個死亡痛快
附註:致友人--勇
 


  看多了北野武以死亡為主軸描述的電影,看多了以生離死別為主題的韓劇,還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把死亡看淡,但,得知友人過世的消息,從電影與戲劇裡粹練而成的「息以為常」(堅強)也終將一潰。靜坐在電腦前,看著以前一起上課在旁拍下的有趣短片,眼睛還是關不緊淚水滴溚的聲響。

  聽說友人是正要通過斜坡,因為失速加上天雨路滑撞上路旁的土堆,因為迴轉不及,而造成這齣悲劇。年僅二十一歲的他,青春宛如櫻花般粉嫩,鮮嫩的在寒冬中含苞待放;結果,來不及大放異彩,卻忘了記取季節的更替,不得不褪去一身華麗,下台一鞠躬。

  青春。青春的功能是記錄,記錄日復一日堆積出的痛苦和悔憾,抑或一點一滴匯集而成的精彩和繽紛。青春可以是一部校園瘋狂喜劇片,可以是一部王家衛精神的藝術片,也可以是施予喬治盧卡斯魔法的科幻片──什麼都洽當,卻不希望是一部未完成的遺憾之作。

  曾嘗試用另外的角度來看待事情。用「解脫」二字實不洽當,課堂上老師卻使用這樣的字眼;他正青春年華,需要更多愛與肯定,也沒有喪志想尋死,笑聲中還充滿對未來的期望;他,並不是──倪敏然。用「命運」做解釋也馬虎,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中國人最喜歡與習慣接受的說法。生命終有止盡,閻羅王的生死簿,在上刻畫一筆,人們像是被欽點似的,就得在已定時間裡停止呼吸、抽回靈魂。或許你(妳)喜歡用「上天堂」的方式來解釋也可以。命理與信仰佔了中國人大部份的研究時間,於是命運說法,不管男女老少都深信不已。倘若,用「珍視」的說法呢?人在死亡後,留下為之痛苦的人,對死者無盡追思,我們開始規勸身邊每個有車有腳的人,耳提面命之:開車小心一點、騎車騎慢點、走路要看車子、保險買了沒、衛生紙還有沒有……。然而,我們這些哀悼的情緒,是否會在事件的療傷期後,雲淡風輕後,就蒸發在炎炎夏日了呢!那麼「珍視」的說法,會不會太過煽情?!

  人生就是戲,每個人都是主角,此齣,戲子沒有給個結尾,沒等紅帷落下,沒等掌聲響起,就黯然落幕。原來,這個說法,依然煽情。

  二十一歲的年紀,到底是停止在青春的那一個緯(刻)度上呢?根據槓桿原理,世界為什麼不會因為失去平衡,而搖擺不定呢?難道,當場死亡,真的比病魔纏身,來得乾脆嗎?還好,慶幸的說:還好,他並不是被折磨死的──或許我(們)可以因此看淡一些。當我們如此接近死亡(者)的時候,祈求的,可能就只是一個(死亡)痛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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