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Half】酸甜與共二十五

　　致摯友靈云的一封信。

　　親愛的，生日快樂。祝，二十五歲，快樂。祝，人生過了四分之一，快樂。祝，青春過了一半，快樂。祝，成熟與幼稚堆疊，快樂。祝，愛情如浮雲，快樂。祝，現實與夢想拉扯，快樂。祝，天空那抹藍的妳，快樂……

　　這應該是更早之前就要完成的，畢竟這是多麼值得紀念的日子啊！十月二十日，是妳的生日。我們倆終於都二十五歲了。所的謂實歲，就是比石頭還要堅硬的名詞，再也沒有理由和藉口，再也沒有未及與尚未，就是這麼真實又悲痛的二十五歲啊！心情，就像蛀牙遇到冷水般，酸啊！

　　這是第幾篇寫給妳的文章，忘了；我們如何要好，忘了；我們怎麼確定就是彼此，忘了；我們何時開啟快樂悲傷分享器，忘了。總而言之，該是記取的感動，都已經在心底悄悄刻上一筆；該遺忘的爭執，也都寫在青春的日記裡。那天，我又翻起妳給我的那本日記，又將他們重看一遍，裡面滿滿妳的心事，有淚有笑有期待有背叛有喜悅有無奈。合上筆記本的手仍顫抖著，眼淚像脫疆的野馬翻騰出眼眶，空氣冰結著不捨與想念，於是呼吸也變酸。多是心疼吧！我想。一年前妳送我的筆記本裡，滿是對愛情的期待與怨懟，一年後的現在，妳對愛情仍是充滿期待，卻也充滿了害怕，所以躊躇不前。

　　情情愛愛的文章在他人看來是煽情的，在我們兩人之間卻常把對方感動到涕零，所以有一口號常在我們之間流動──煽情無罪。我喜歡妳煽情的為我寫下支字片語，妳喜歡我煽情的為妳寫下愛情註腳；這，就是我們，愛情是維繫我們感情的重要話題，文字是我們分享一切的唯一出口。愛情、文字，多麼美妙的存在於兩個寂寞又渴望的靈魂裡。所以，我要為妳寫下這封信，我要彌補這些日子不能見妳的遺憾，即使又得被人下註解，我也無謂。

　　親愛的，身體好嗎？工作好嗎？愛情好嗎？快樂好嗎？無助好嗎？閱讀好嗎？妳的一切，都還好嗎？用我們最擅長的方式，問候妳。今天重看一些自己以前寫的文章，較於現在的，好像比較有生命力和熱情，然，這沒有讓我介懷，因為那些是每階段的成長記錄，包括現在與未來，我們都會留下青澀與憧憬一切的氣味。後來發現，每字每句都只是在重覆重覆而已，只是組合的方式不同罷了。我想說的是，我們藉由文字相遇，又因文字了解對方，進而以文字作為兩人相互依存（賴）的工具。最誠實的，原來還是文字。

　　二十五歲的話題，我們討論的比夢想還多，真是個喜歡倚老賣老的年紀。

　　前些日子去了百視達，到了櫃檯要結算片數與金額時，竟然發現手上四支電影，全是以「愛」字為開頭：「愛無間」「愛情對手戲」「愛情不用尋找」「愛情潛意識」。佛洛伊德的潛意識論，在此刻以行動代替言論，讓我了解渴愛的女生會有哪些下意識動作。羞著一張臉，把片子拿給店員，熟練的幫我結帳，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唉，羞恥多半是自己給自己的，然而，愛情也是。

　　最近我已不再像先前那樣渴望確定什麼，反而認為多一個談心的對象是幸福的。偶爾接到他的電話，心裡暖暖的感情淡淡的就好。妳呢？還為感情勇敢不起來嗎？有個故事是這麼說的：每個人手中都握有兩枚硬幣，而硬幣像是以物易物般，可以相互交換。當我們年少的時候會不小心丟棄或遺失一枚，另外一枚也極有可能因為沒有抓牢而落入別人手中。然而，硬幣的數量，早在我們懂得握緊之前就早已規定好了；但是，因為硬幣是透明的，人們往往以為它不存在，於是，手上的硬幣常常是失去後，在心底留下痕跡，才意識到珍惜二字。妳，現在手上抓著的，是一枚還是兩枚？還是妳從未擁有一枚？

　　云，生日快樂，真心的祝福。願快樂與妳相隨，幸福伴妳左右。願，妳的藍，不再為愛情而藍；願，妳的浮動，只為找一處地方停留，而非飄泊。我愛妳，我最至深至愛的靈魂──生日．快樂。


Cindya
二○○六．十．二十一
傍晚　五時五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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