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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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1/1/2006 2:55:59 AM
< 散文.抒情.單篇 >
一份來自印尼的禮物  
 


  在溫暖過頭的七月夏天,黑色柏油路上幾乎看不見一滴水,好像慢慢的,每個事物都逐漸在蒸發。在這麼炎熱的天氣中,有些人必須頂著火焰辛勤工作,我卻和家人有約,踏入一家餐廳,付個幾百元對我的家境來說是不成問題的,我可以利用這幾百元好好的飽餐一頓──因為這是一家吃到飽的餐廳。

  衝啊!老爸對我們發號命令,我們像是老早就計畫好的衝上好座位,屁股都還沒落地,包袱一扔,又立即奔向前方的「沙拉吧」,我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拿了個大盤子,看來能裝不少食物,於是我便咻的跳上前,又隨手抓了些食物,哇!大魚大肉、三珍海味、奇特的巧克力噴泉樣樣有,看那美食的光澤閃閃映在家人的臉上、映入我的瞳孔,光看也有了大大的滿足感,頓時,我覺得我像剛吃過一餐樣地飽。

  我吃阿、啃阿、咬阿、嚼阿,奇怪的是,我越吃越覺得無趣,越嚼越覺得食物不再有味道,原因大概是我的思緒翻動,想著:當我在這清涼的冷氣中享足了世上美食時,是否有些人還在火熱的太陽底下辛苦奮鬥著?是否他們還餓著肚子?

  接著,我又聯想到幾年前曾去過一次的印度尼西亞,那可算的上是相當落後的國家,為了吃得飽,他們可以忍著疲勞的身子做出接近極限的苦力,我用了一般台灣大眾都付得起的小錢,竟然可以包下整個表演團,請他們為我做精采的演出,我大吃一驚,這些表演居然是跳火圈,啃玻璃……等令我難以置信的節目,我瞧著那跳火圈的人身上一道道新的、舊的燙痕,心想著不知道他們這樣練習過多少次,這樣的演出,我還看得下去嗎?

  結束後,我向附近的攤販買了包零食解解饞,轉身便撞見了一群當地小孩在空地玩耍,我不知道哪來的想法,居然向他們遞上剛買的餅乾,那群孩子像撿到寶一般大聲歡呼,其中一個用了我聽不懂的語言講著:「嘎哩嘛嘎系。」我大概猜得到這是什麼意思,事後家人問我為何臉上帶著微笑,我這才發現,原來「助人為快樂之本」就是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簡單。

  抽出荒涼的思緒,回到豐饒的現實,我感覺我的味覺又回來了。

  五年前的某日,我收到來自印尼最好的一份禮物,它的成分有感恩、滿足、祝福,永遠忘不了,當我問導遊:「嘎哩嘛嘎系是什麼意思?」導遊笑著回答:「這是謝謝的意思喔。」忘不了當時的心情。

  現在,我彷彿又再度開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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