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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2006/5/7 下午 06:01:25
< 散文.抒情.單篇 >
一個人的旋律  
附註:一個人可以奏出什麼旋律?<參加青年世紀文學獎進入決選>
 

靜靜聆聽由雨滴演奏的音樂,淚由天空掉落,相同如我,聲響沿著窗戶緩緩落下,濺入屋簷,迴響心中,久久不停。眼中流露出的無神、失焦,演奏出一個人的旋律,我享受卻也痛恨那存在,身旁僅存冰冷的空氣,無生氣的黑暗,比往常靜的夜晚,顯露出我的寂寞和孤單,身旁絲毫沒有製造聲響的存在,那世界專屬於我,那旋律只有我能聆聽,那,是專屬一人的,不再有外在的干擾,僅存和我擁有同樣的孤寂,同樣不會有人憐惜,那天空的淚,陪伴著我。
  輕呵一口氣,由小水滴所凝結的白霧在玻璃上成形,手試圖謄寫出「消」,或許希望自己能消失在空氣中,或許是希望那令人窒息的空氣能消去,也或許希望自己不曾存在於這世間。
  無力挽回造成我獨享一個人的旋律,無力挽回那令空氣變稀薄的過去,無力使停留在這世間的我回歸完整-終使我早知無法和從前相同。封閉的自我,緊閉的心門,緊握的心鑰,不輕易鬆脫。赫然發現持續演奏,未曾間歇的旋律竟是由心所演奏的,原來心未曾平息,未曾停止那不平之鳴,持續抗議著,抗議著它想翱翔天際,不想再是被禁固在城堡中,一抹失魂的存在。
  拒絕面對,拒絕關心,一貫的逃避是向來的作風,不想再鍵入新的旋律,那悲傷的,寂寞的,令人心寒的旋律,只要建立檔案,就無法拒絕存檔,無法當機使檔案流失,我只能選擇逃避,逃避面對真心,面對真正的自己。
  我指揮著一樂譜名叫「一個人的旋律」,孤單、寂寞、無聲、無息、心痛、心寒是其包含的樂章,而我,是唯一的指揮者。那從不間歇的演奏,持續的旋律並未減少內心孤寂的能量,反而像離別的喪歌,弔祭著我的心。面對逐漸純熟的技法,內心並未感到任何的驕傲,反而感到些許的無奈,那若隱若現的嘆息,似乎在招引著惡魔,傳說惡魔是以人的痛苦為食,潛伏在黑暗中的他們,何時會吞噬那旋律?痴痴等待,卻毫無回音,將造成旋律的原因歸咎給他,他毫無怨言的接收,因為他是唯一的伴奏者,和我同處在絕對的黑暗,承受同等孤寂的人。
  「別傻了,妳還有我呀!」「別自己一個人承擔唷!」誰?是誰?摀緊了雙耳,拒絕聆聽由心所播放的回憶,拒絕任何會將刺減少,牆崩盤的途徑,將心所播放,屬於快樂的曲目封進小角落,那,不屬於我,那屬於過去,過去的世界我已不想再回味,那是屬於以前的我,我終究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旋律永遠無法消去,迴盪在心谷中,孤寂的旋律,而我,是唯一的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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