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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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8/8/2006 4:15:14 PM
< 散文.抒情.單篇 >
可笑的強自尊隨風吹吧  
 

晚餐后乘著涼爽夏風和小兒在家門口玩投籃球的遊戲,他才七歲,卻能夠很準確地將球投進籃框裡,當然為媽的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啦!學生時代參加校隊除了桌球還有籃球,玩了一會兒,他提議較勁十球,我輕而易舉搶先得分,這下可不得了!小子臉部表情開始扭曲,滿臉通紅,在我達到目標後,他也不繼續未完的球局了,蹲下身子,隱隱啜泣,接著居然將球重重的彈地,讓他的怒氣隨之跳到半空中!我當下喝斥他要有「運動家精神」的同時,也恍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呀!
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國中時候父親買一台風琴送我、一台桌球桌給哥哥,每逢假日我們父子女三人打桌球就成了最能促進親子交流的嗜好。從不會拿拍子到熟悉正板、刀板球法,打桌球訓練快反應,乒乓乒乓、你來我往,父親畢竟是年紀較大,比起來我們兩兄妹的球技總在他之上,不過他最喜歡看我們對打,我永遠打不到哥哥的「飄飄球」,哥哥總是輸在與我短距離的互推球;有時輸贏不一定,但都能運動到全身大汗卻身心暢快!
隨著升學壓力漸重,加上哥哥北上唸書,三人難能再如往常一起廝殺,我們決定在那年父親生日時,合買了一台發球機送他,讓發球機也能陪他打球。調整各個角度、速度,父親練接各式發球,有時電視轉播世界盃桌球賽,他還請我們幫忙錄下,每天下班反覆播看,我們都不知父親的球技正”悄悄地”與日俱增!
某個星期天,他心血來潮邀正在看書準備聯考的我打球,也許是太久沒握拍了,肯定是父親的球技不似從前了,最後我居然以二比一落敗!那時惱羞成怒的我開始亂打!父親一球來,我就將拍子往東亂揮,再一球來,我便把球往西拍去,父親也不生氣(他一定知道我在賭氣),連加兩場都是以懸殊的比數結束球局。已經記不得最後了,最後好像是我將桌球拍重摔,憤而帶淚的下樓去,留父親一人在桌球室球聲乒乓……..
那時早讀過羅家倫先生那篇『運動家的精神』,每逢大小考試也必考「何謂運動家的精神?」答案是:「勝不驕、敗不餒」,但是背得滾瓜爛熟的答案也改變不了我那可笑到極點的強自尊。
小兒不知何時早已溜進屋內看他的卡通,獨留我還在原地感慨不堪回首的往事,今夜夏風出奇的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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