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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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2001/9/14
< 散文.抒情.單篇 >
在人流中  
附註:〈尋〉的初步構思
 

「咦?碧芝呢?」偉森在心裡想:「剛剛不是還在這裡的麼?」
在偌大的遊藝晚會中,偉森和碧芝失散了。他在一個攤位看完東西,轉過身來就失去了碧芝的蹤影。
偉森和碧芝交往了三年。他對碧芝認識頗深。在偉森眼中,碧芝是一個懂得為人著想、知道如何分辨事情的真偽和輕重,和體貼的女孩。偉森更堅定地向碧芝表示:「非卿不娶。」碧芝亦回答了一句:「非君不嫁。」因為在三年的交往和之前的彼此了解,碧芝認定偉森是一個很愛她,而且是可以依靠和附托終生的男孩。
偉森回想他剛見到碧芝時,她的臉色好像不太好,這會不會和她不辭而別有關呢?
「先把她找回來再說!」偉森想。但人海茫茫,該往哪裡找呢?他並非毫無頭緒,因為憑著他對她的了解,想知道她跑了去哪裡不是難事,最多是麻煩一點罷了。他決定先從販賣布娃娃的攤位找,因為碧芝喜歡可愛的布娃娃。
偉森在人潮中左穿右插,一方面避開人群,一方面尋找碧芝。很快他就到了專門販賣布娃娃的角落。偉森在攤位中來回尋找,但始終找不到碧芝的蹤影。在遊攤位的人群中,偉森看見一個幸福的家庭,爸爸媽媽帶著孩子在選購布娃娃。孩子們天真活潑,三心兩意地挑選自己最心愛的款式;爸爸站在後面,把雙手放在背後,臉上雖然掛著嚴肅的表情,但從他一聲聲關切的叮嚀中,其愛護子女之情表露無遺;媽媽挽著爸爸的手臂,眼光慈愛地望著子女,母愛令她的臉發出光采。看著這溫馨的場面,偉森心裡浮起了一幅圖畫,他看見他和碧芝一臉幸福地看著搖籃中的小寶寶,寶寶正向他們咧嘴而笑,笑得就像碧芝一般可愛……
「請讓一讓!」一把陌生的聲音把偉森拉回現實。他抖擻自己的精神,繼續尋找他的碧芝。
偉森決定接著去販賣鐳射唱片的攤位,因為碧芝平常喜歡逛這類型的店舖。販賣鐳射唱片的攤位也很多人,而且有很多情侶。看著他們牽著手逛來逛去,偉森會心地微笑,因為他和碧芝也是這麼甜蜜和溫馨的呀!但現在碧芝竟然一聲不響地走了!他覺得一定有什麼事不對勁,他想早點找回碧芝問個明白,於是他急步在攤子間繞了幾個圈,確定碧芝不在人群中,才到下一個目的地尋找。
雙腿有點兒痠軟,偉森決定在草地上休息一會,且靜下來推斷碧芝在什麼地方。忽然一陣笑聲打亂了他的思緒,原來是一群年紀和他差不多的青年。這班人互相嘲笑,但他們沒半點介意,甚至自嘲以博一粲。很明顯他們都很享受和朋友一起的歡暢。看著他們偉森有一點內疚:自從他和碧芝交往後,他的團體活動出席率邊急劇減少。他一向不介意朋友給他扣一頂「重色輕友」的帽子──還好他的朋友也沒有這樣做──但他此刻忽然有點懷念和朋友們在街上胡鬧的日子。
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掠過,是他尋找的碧芝!他立即追上去,然後出其不意地從後面擁抱她。碧芝驚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看見是他,才鬆了口氣。
「一聲不響的跑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妳啊!」偉森帶著八分擔心、兩分憤怒地問。
「你還會想我的嗎?」碧芝呶起小嘴地說:「每次你見到我,不是欺負、調侃我,就是只顧自說自話!我今日非常不開心啊!你有問過什麼關於我的嗎?」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真的不開心,碧芝在偉森的懷中哭了起來。
偉森無言。的確他如碧芝所說的有點過份。他低下頭來,目光正與懷中的碧芝的目光相遇。他溫柔地為碧芝拭去淚水,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把碧芝拉到草地,分擔她的不快。在喧鬧的人潮中,他倆享受著平靜的二人世界。
這夜遊藝晚會的燈光很耀眼,他倆的愛情也很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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