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舞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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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2001/11/4
< 散文.抒情.單篇 >
阿媽  
 

  每個禮拜都會去看阿媽,她住在陽明山上的大同之家,吃她煮的菜,聽她碎碎唸(那可真的是如碎石子路般的雜唸喲)。有時,覺得她很煩,有時候又很感謝她,畢竟這世上愛我的人只有她而已。
  她的病越來越多了,她很肥,人一肥病就來,於是高血壓、心衰竭,再加上她的腳有關節炎,走路很不方便,最近,她的腎又結石了,我只能樂觀地想,這或許是佛祖賜給她的幸運石也說不定。
  她的臉越來越蒼老了,很明顯的,皺紋像千層酥似的,然後眼睛也變的好小,手還是一樣的胖,講話講到一半會突然咳嗽起來,咳很久,她說,這是老毛病了。
  記得小時候她帶我爬陽明山呢,而且還是颱風天喲;但對現在的她而言,即使只是爬個樓梯,對她的腳而言,就如同好多個小颱風在旋轉般難受。
  一種無力感,我到底能做些什麼呢?無法賺大錢,無法減輕她的病痛,也無法停止在她腳上的颱風,只能無力地去吃她煮的難吃的菜,讓她將碎石子般的話語倒入我耳裡,這樣而已,如果連這麼微小的事都做不到,還算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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