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裳衣
個人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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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9/11 下午 08:02:54
< 散文.抒情.系列 >
My cat
 



  在漆黑的夜裡,沒開燈。

  失眠了吧?我緩緩起身,卻冷不防對上一雙藍綠眼瞳。

  我驚詫的倒抽一口氣,接著淺淺輕嘆。

  「black,你想嚇死我?」

  眼瞳的主人沒有說話,微偏著頭,眼神怪異的看著我。

  好半晌,我們都是這樣對看著,纏繞在我們身上的,是一種奇妙的氛圍。

  「我失眠。」

  似乎是體會到他想問些什麼,我直覺的回答。

  他這才甘願下床,身形輕巧的早我一步走向廚房。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到幾秒時間,他又回來,盯著我。

  「謝謝,balck。」我謝他。

  是的,在夜晚,我習慣了他陪我,不論是睡,亦或者是冥想。

  沒有他,感覺好怪,會突然覺得,好像缺了一塊,我相信他是唯一一個讓我牽牽念念的生物。

  我們一前一後的走著,誰都沒開口,腳步同樣輕,幾乎聽不見回響。

  black總是走了一步,又轉頭看看我,或許,他以為我怕黑。

  當我走進廚房,開了燈,就見他已坐在我的咖啡包前等著。

  是的,他總是那麼了解我,了解我一旦失眠就會乾脆不睡,了解我夜晚需要他陪,了解我不吃蘿蔔,了解我愛吃魚肉但不會挑刺。

  我淺笑,沒再多說什麼,我相信他明白的,明白我對他的感謝。

  為什麼感謝?因為,他是唯一這麼懂我的孩子。

  泡完咖啡,我拉開椅子,坐上去。

  淺嚐一口,味道果然沒比咖啡豆好。

  咖啡的熱度透過馬克杯傳到我手上,暖了我的手。

  black的體溫,透過我的手,暖了我的心。

  我輕撫著他的背,而他,也只是靜靜的陪著我,沒有怨言,更沒有早我一步走,只是那樣默默的、無怨的陪著我。

  咖啡喝完,我起身,覺得咖啡因沒什麼用,因為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洗完,我回頭,見他依然趴伏著,我笑嘆,朝他伸出手。

  他優雅的奔入我的懷中,輕輕蹭著,好似有了我,再大的風雨他都不怕。

  我喜歡這種被他依賴的感覺,這會讓我感到自己還是有點重要性的,而非死賴活賴,留在世上浪費糧食。

  他抬頭看我,那樣的眼神,是在問:你要看電視還是回房間?

  「我想出去散步。」

  他沒多說什麼,領著我走出門。

  今夜沒有月光,只有街燈的白光淡淡的披在我們身上。

  我們默默走著,心情很平靜。

  突然,我看見前方的他豎起了耳,東張西望。

  知道他在警戒,我抱起他,輕哄著。

  「別怕,沒有人能傷害你。」

  他似乎安下心來,靜靜的讓我抱著。

  他曾流浪過,是我遇見他,覺得他很不同,那時我們只是隔街對望著,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見他既沒閃,也沒躲,便將他帶回家,為他清洗一番後,才發覺,他很美,非常非常美。

  圓圓大大亮亮的眼睛,是帶點淺綠的墨藍色,像夜般深邃,卻又是那麼的清亮有神。

  那時我就明白,我們屬於彼此,沒有誰,能夠替代。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自然的喊著他「black」,而他,也沒有抗拒,或許是認得我的聲音吧,所以第一次叫他時,他會知道那是我,並走來。

  我摸著他,他看著我,問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為什麼叫『balck』。」

  他垂下眼,不語,並沒有多表示些什麼。

  他將目光調向前方的一輛車,示意我回去,說他想回家。

  我不如何,只是依從的帶他回家。

  我們坐下,互相擁抱著,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到天亮。

  他,是我的貓,bl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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