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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9 下午 06:46:37
< 散文.抒情.系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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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清楚的明白,在我的身體裡,分裂成許多靈魂,像被豪雨沖刷而下的土石,點點的崩裂著山頂。我變的不完整,甚至不知,自己何時正在破裂著,而當我翻開心中那本泛黃的陳年舊書,許多人的臉,一張張出現在書的每一頁。我感到驚懼,好比閃電混雜著雨水,在我的心中打出一個個窟窿,以強勢又隱密的姿態。或許我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刻下了絲絲縷縷,在心版上?這種想法令我寒顫。我以雙臂圈抱住自己,以微寒的身子與分裂的另一半,甚至是第三個另一半緊緊相依。
我有一個強勢的母親,她總是以自己的標準來評斷我,我的好、我的不好,全都走了樣。在她的眼裡,我永遠不夠好。只要考試沒滿分,便得不到任何一句安慰的話語,反之,就是她總喃喃的唸著:「這樣也會錯…」然,她卻忘了是誰教我的。她總愛拿我同朋友的孩子比較,絲毫不在意她一再加諸在我身上的種種壓力,是否有逼的我喘不過氣,甚至想逃。她和我說,要體諒她的辛勞;她和我說,做人要懂得將心比心。但為何她卻不懂得此般道理?我很累,卻得努力贏得她的讚許。我以卑微之姿,無助的問著分裂的我:「我又做錯了嗎?我做錯了些什麼?」
當她罵我,我不能夠做些什麼,只能沉默。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很漠然,但那並非無所謂,而是徬徨,那時的我,正在心底的黑暗面來回徘徊,擔心已被束縛而猶不自知。我利用分裂的靈魂分別承受我所受的壓力以及無助,卻不知她們的最大負荷能力有多少,擔心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發,就會潰決。這副已盛裝太多的軀殼,太過沉重,我惶然的抱住另一半的自己,無助相依。
我學不會坦誠,因為早已習慣用虛假做成最完美的面具,面對每個人都是一場即興演出。
「禮貌亦是一種疏遠。」那一天,我這麼對母親說。
我只是想表達自己內心的感覺,為何卻討來一頓責罵?在那醜陋的過程中,我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我的靈魂跑出的軀殼,同時拉出了分裂的自己。我茫然的將問題拋給她,她也回以我一臉無辜,我才愕然的發現,正和我對視的我,還是我。黑與白相交的灰色地帶,我細撫過她的每一吋容顏,手指和蒼白的透明肌膚疊合,黏在一起,分不開。
我們依然緊緊相依,並且相偎在無月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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