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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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9 下午 09:55:34
< 散文.抒情.系列 >
單戀,是好苦的日記2
附註:有距離的作品了(雖然有點怪異)...這兩個單篇都是身邊的人給我的靈感...
 

穿著厚重卻溫暖的棉襖外套,在寒風刺骨的這天裡,我頂著微凍僵的臉,在街上似無目的的遊走著,但也許又是別有意圖的吧?我淡淡地微笑。
突然,我駐足。
因為遠處,有個身影,我只消一眼便看清楚了,是你。
你同她站在一個玻璃展示櫃前,手摟著她的楚楚纖腰,一付親暱樣的聽她興奮指點那些展示品。
我緩緩拉起一抹笑,那笑裡,蘊含了無奈,透露了嘲諷,外加上一些傷心。
幾乎是立即的,我掉頭離去,在你未注意到街角有我這個人影時。
我不畏寒冷的上街來尋你的身影,為的是什麼?答案或許連我自己都搞不太明白。
也許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看看你的背影,看看你是否,仍然是不乏寂寞的背影。
我只敢不讓你注意地躲著看你,深怕,一旦你發覺了我渺茫的存在後,會對待我如同對待其他平凡的女孩一樣。
你是花心的。
身旁,只要是略知一二的人都了解這事情,你身邊的她天天都在換新,也許今日是個溫柔可愛的她,明日卻又成了嬌艷靚辣的她。
有人好奇,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男人?一天愛一個,一天換一個,這狹隘的世界真有這麼多女人讓他挑?
曾經,每個人都不可置信,但又不得不折服於親眼見到的事實裡。
看著你身來來去去無數個她,我曾經以為心痛早已達麻痺的境界。可下一秒再度看見你與她卿卿我我時,心……怎仍是隱隱發抖?即使那是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慟。
常常,我在夜深人靜時問著似乎不存在的神,為什麼要讓我戀上一個這樣不值得付出的人?神自然不曾答過我。
或許,是因為時常擦身的關係,心,在日曆泛黃後後便悄悄冒出名為瘋狂的東西,而無所事事的我,對於這小小的意外,卻以最營養的毅力照顧著它,我對你已無可自拔。
已經是很老套的陳述了,但好久好久以前,追溯那些片段,我對你只是最單純的欣賞罷了。你總是被排到我的隔壁班,但我們卻從沒同班過,也許這就是緣分吧,總是開朗著笑臉的你,從小時候身邊就時常伴著人氣,我也是經常注視你的大眾之一。
升學後,或許是刻意的,我們都進入同所學校,你的班級跟我的,仍只差了兩、三個班級之遠,我們還是曾未同班。我想,教室旁的欄杆,或許已經被老趴在上頭的我給壓出痕跡了,那是就算獨自也能很快樂的時光。
再進,透過許多八卦管道,我輕易得知你將會報考的學校,為了爭取和你同校的機會,我發了瘋了似的努力地唸書,也如願以償。
似乎存在神像是在幫我,這次,我的班級依舊和你的相隔了一個班的差距。我曾在有月亮的夜晚,跪著感謝神讓我能一路看著、陪著你這麼長久時間。
只要我想看你,一出班級就能瞥見你的身影,你從來就不會知道,每當我有不順利,只要看著你,我就能安心。
曾經我以為,我永遠只能像這樣默默地看著你,我知道只有像這樣保持安全距離,我才不會被你的心給傷心。
神肯慈悲地給予我這份距離,卻壞心地不讓我維持這安全差距。
這天,我依然在遠處默默凝望你,眼底只有無法釋出的聲音。哪知,你的眼神忽然掠過在你面前的她,一抬眼便直直對上我的眸盼裡。
我心慌的看著你露出滿意的神情,我知道自己以後無法在同這樣遠遠看著你。
你推開原本在你身旁錯愕的她,轉而向我這裡走近,我感到我的心因為緊張,而〝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你帥氣的臉瞬間在我面前放大好幾倍,我癡看的怔住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貼近地看著你的笑意。
你性感的薄唇在我面前一開一閉,對我道出許多話語,可我的耳裡塞滿嗡嗡嗡的聲音,沒仔細聽清楚你說了哪些事情。
突然間,你雙唇闔在一起,我疑惑的睜大眼睛緩緩抬頭看向你的臉,你盯著我的反應,輕輕笑了。
你輕柔地撥起我垂到眼角的髮絲,我知道這是你對每個她都會有的表示,但是現下我根本沒時間思考這件事。
沉浸在這瞬間的美好,我努力地用全身感受你給的溫柔,因為我知道,你今天會花這一分盯著我著我,明天,我們便不可能有一秒的相擁。
下課,我就看見你在窗邊對我招手,對我漾出和對那些她沒有差別的笑容。
我也難得的露出微笑,只希望我今天的特別能讓你願意在我這裡定下,即使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願望。
你用你吻過無數個她的唇在我額上烙下一個印記,我感到我的臉頰燙的可以,心臟也狂亂且碰碰碰地跳的不停。
上課下課、上課下課,這天和你相處的時光去的好快好快,手上原本緊握的東西,卻怎在下一秒失了去?好似……才過了一眨眼,朝暾已轉為欲令人嘆息的彩霞。
我依依不捨的看著黃昏的光芒,從不曾如此渴望時間能停在這瞬間,別在往前。
你的身影從那端走近,一看見我再度露出你的帥氣笑容,我忽然有種欲哭的衝動。
我奔向你,毫不避嫌的撲進你懷裡,你也不在意的摟著我的腰際,我深深地知道,這時你一定也把我當成和其他的她沒兩樣。
你盡責的送我回到家門口,就像是普通的男女朋友般,但我深知這只是你的例行公事,因為我曾每天每天偷偷跟著、看著你送每個不同的她回家。
我笑笑地和你揮別,我要在和你的這最後一刻裡,留下最漂亮的表情,縱使我知道這抹笑有多麼牽強不已。
你也朝我揮了揮手,隨後轉身,毫不留戀地──揚長而去。
好想,喚住你,懇求你別就這樣離我而去。
至少,我希望我在你心中是最特別的一個回憶。
但我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默默地看你遠去。
確定你不會回頭後,我便放任牽制已久的淚珠滑落臉龐。其實……我哪裡會不知道,在轉身的剎那,你回首的機率早就遺落在我懷裡。
我知道的,我怎會不知情,你就像漂泊的遊子,沒有一個避風港能長久地挽留你,只有家鄉,才是真正的歸依。
翌日,我……看見你手牽著另一隻掛滿綴飾的玉手,經過我面前時,你笑著對我點了個頭,接著便在她的依偎下離去。
瞬間,我僵在原地,胸口塞滿了許多莫明的思緒,心被狠狠撕裂到底,痛苦的無法出聲音。
為什麼?明明知道會傷心,可怎知它竟來的措手不及,毫無預警的一擊命斃。
甜蜜的時光總是不長遠,甚至,我比灰姑娘的命要多出遺憾。
至少,灰姑娘最後的結局仍和王子幸福在一起,而我呢?我的結局在哪裡?
我不顧一切的奔逃遠離,淚水刷霧了視線,甚至我還未進到家門內,就已無力的蹲在門口前放肆發洩,心…好痛、好痛苦!
為什麼,要讓我抱有這期待?為什麼?要給我這機會?為什麼,明知道這就是結局,卻還是要落淚?
單戀的滋味,徹底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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