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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30 下午 11:27:16
< 散文.抒情.單篇 >
總是後來才想起,原來我愛你
 

一份愛可以多深?深到你拋空了一切也浮不上岸。
一份愛可以多長?長到你窮盡一生也回不到原點。

請你別去想像,沒有愛也能獨自過活的日子,
「你根本沒有愛過我,沒有你,我一樣可以。」
這是當初他們分開最後一句話。

愛沒有消失的可能,只是在於你看它的哪一面。

離開他那天她決定不再繼續愛那個男人,他的霸道、
他近乎冷漠的理性、他的自以為是、他的太多原則、他的莫名驕傲、
還有,他從來不給她太多的承諾。
「我用盡全力愛你,在你的生命中跌跌撞撞的跟隨你,
換來的卻是滿身傷痕的疲憊身驅。我不要愛你了,
就讓你未出口的承諾陪伴你度過以後一個人的日子。」

她離開的那一天他決定開始恨那個女人,她的無情、她的善變、
她的尖銳、她的任性,還有,她總是太著急的催促他的愛。
「你總是不先冷靜的看別人想為你做些什麼,而急著要我許下定論,
我用盡心力包容你照顧妳,得到的卻是一個曾經說要接納我一切的
女人一句,我不要愛你了。那就讓妳的衝動許你一個人自由的未來好了。」
那天,窗外天氣晴。

第一天,她為了慶祝自己離開那男人開始嶄新的單身生活,
約了姐妹,開了櫥櫃裡最高級的紅酒,那瓶1990法國Pomerol產的,
是他們相識的那年、相遇的地點,他嫌她酒量很差卻又愛嗜紅酒,
所以他規定以後的每一瓶紅酒都只能跟他喝。這晚,
微醉的她捲起整床被子包住自己,享受難得沒有人搶被子的溫暖。

第二天,他為了紀念自己不必再被那女人約束住的自在日子,
約了兄弟,去久違的海邊衝浪,帶著那張附有她大大的簽名在中央的
SURF TECH衝浪板,是她第一次跟他吵架之後,低著頭彆扭送上的賠罪禮,
她說既然衝浪太危險,那就由她(送的衝浪板)來保護他的安全。
這晚,他倒頭撲向整張床,一個人獨佔沒有人相擠的空曠。

第五天,她下班撘捷運回家時,被不斷的湧進車廂的人潮推擠得暈頭轉向,
頭疼之餘穿著露趾高跟鞋的腳又被踩的隱隱作痛,她才想起,
以前總是嫌男人霸道的擋在她前面,原來默默的替她阻開了擁擠人海,
雙臂圍出的空間充滿了他的味道;用力眨了幾下眼,
對於對他還有所眷戀的自己感到生氣;把自己丟上床舖,
連洗澡都感到疲倦,他在的時候總是會邊唸她一邊拖她去洗澡,
再幫她吹乾那頭他喜愛的長髮,換上睡衣抱她上床。
砰!不願再想,她索性全部自己打理,走向浴室...。

第六天,他接了一個複雜的案子,客人無理的要求讓他煩躁又疲憊,
把自己扔進沙發隨意的轉過一遍又一遍的節目,直到肚子發出飢餓的聲音,
他才想起,那女人現在不在了,以前她會在他開始咆嘯前,端上幾盤
他最愛的菜,幫他掛好外套,一邊輕輕的問「今天有什麼要跟我分享的嗎?」
然後邊聽他粗魯的咆嘯邊替他默默的夾菜;他對於自己這麼習慣她的陪伴
而感到洩氣,打開冰箱卻連一盒冷凍食品也沒有,她在的時候總會自動替他
補滿食物,以防工作作息不正常的自己餓死。
碰!甩上冰箱門,索性不吃了,大步的走向浴室...。

第八天,星期六,她睡不滿四小時就醒了,窗外還是灰的;
她開始偷偷懷念起那男人和她搶被子的場景,她老搶不贏,所以結局總是,
被子歸他,他胸膛的懷抱歸她;她把所有被子全兜在自己身上,
靠近雙眼的那塊純白變成了暗白色,怎麼蓋不暖,是該換被子了,她想...。

第九天,星期天,一大早就有緊急會議要起床,望著走向三的時針,
他卻睡不著;他開始悄悄的想念起那女人枕在手臂的畫面,
她老搶不贏被子,輸了就開始張牙五爪的往他胸前鑽,然後,五秒入睡,
均勻的氣息總能感染他,安心入眠;他把身體攤城大字型佔滿整張空床,
半截手懸空在床沿,呢呢喃喃的,床以前有這麼大嗎...。


其實這無關乎愛情,而關係乎感情... ,
他寫了一封信壓在她的桌前,在她決定不愛他的第十天之後:
『我可以很淡的愛妳,讓我們彼此都只沉浸在甜蜜之中;
也可以很強烈的愛妳,到無怨無悔的替你撐起一片天空,
只是妳從不開口溝通,我不知道妳要的是什麼,我努力付出了,只是妳沒發現,
我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愛妳。  
但這次妳讓我懂的什麼是最深刻的愛,是當愛跟恨同時滋長在心中,
拉鋸,卻又無力的發現 就是連恨妳也無法停止愛妳。  愛妳的男人留』

她放了一封信在他的菸盒裡,在他決定恨她的第十天以後:
『我忘了用心去看你的付出,忘了原來愛不能只靠默契,忘了愛的本質就是
學習包容,忘了能相愛是多難得的運氣,忘了我決定愛你的選擇;
只是你走的太急,也忘了回頭看一路努力追隨你的,我的身影,忘了我也會害怕,
忘了放慢腳步。但這次你讓我記起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愛,就算愛到遍體遴傷,
卻永遠會在隔天醒來發現,我愛你,不曾停止。  愛你的女人留』




我們都太傻,在面對情感總是因為太深愛而害怕受傷,於是,
每當面臨問題時,就將自己蜷曲起來,
用最尖銳的方法去刺傷我們最不願傷害到的人,保護自己。
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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