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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13 6:25:09 PM
< 散文.抒情.單篇 >
明年你還會愛我嗎?
附註:漂流九
 

  明年你還會愛我嗎?是的,我沒問錯。我問的是明年,不是明天。然而這個問題,就像是問氣象局明天會不會下雨是一樣的不確定。

  小明結婚了。他的另一半是不那個跟他談了二十年的青梅竹馬,而是一個結識不到三個月,連家裡有多少人都搞不清楚的路人甲。

  小華離婚了。離婚的理由不是因為個性不合。只因為小華累了,不想再偽裝自己原本的個性,不想欺騙別人,只想當回原本的自己,如此簡單而已。

  這讓我想起高一時,班上有四個女生在閒聊,她們談論的主題總離不開愛情。其中C問:妳們希望自己什麼時候結婚?幾乎所有的女生在青春期都會問自己的好朋友這種蠢問題,尤其,這種假設性的問題都是在毫無對象的情況問出來的。

  A說她是不婚主義者,她對男人沒興趣。說完,她就翻開她的卡謬,繼續閱讀她最愛的異鄉人。

  接著B開口了,如果可以的話,想三十五歲以後再結婚,她想要多玩幾年,享受一下屬於年輕的氣息,多呼吸幾年自由自在的空氣。

  C嘴角帶著甜蜜宣告著說,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給她的青梅竹馬,那麼完美的人,家裡又有錢,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呢?A聽了在旁邊嘖了一聲。

  最後大家轉向D問:那妳呢?妳想要什麼時候結婚?D看著大家,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不反對同居。A放下書,想看大家有什麼反應。C卻歇斯底里的尖叫著說:妳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妳是想當單身公害嗎?一個女人怎麼可以不結婚?如果妳和男人同居的話,將來妳結婚了,妳的老公會怎麼看妳?

  D等C冷靜下來之後緩緩的說:結婚只不過是一張證書,那是給老人家心安的,如果兩人真心相愛,還會在乎那張證書嗎?A用力的點頭,C無言以對。

  畢業之後沒多久,大家收到人生的第一張喜帖。班上第一張喜帖居然是A發的。不是說不婚嗎?不是說對男人沒興趣嗎?怎麼就這麼栽進墳墓去了…A說:沒辦法,就遇上了。好像離開那男人,她就無法呼吸,不能正常過生活了。她一面說,臉上洋溢出幸福的模樣,戀愛中的人,就是那模樣。

  隔不到一年換B丟出帖子,那一年大家還未滿21歲。她的對象是再婚的男子,結婚的原因是因為她急著想逃離原生家庭,不管是誰要娶她,只要不是太老、太醜,她都願意嫁。自由的生活呢?只要逃離了現在就是自由了。

  同一年的年底,C和她的青梅竹馬分手了。因為分隔兩地距少離多,她們的感情比想像中還脆弱,還沒開始考驗就崩潰了。之後看到C時,跟大家炫耀她新男友是多麼的疼她,從認識到現在都是相擁而眠。後來才聽說,她現在是某某某的小三。

  難怪她那口子會那麼疼她。嘖,夜夜相擁而眠咧,A酸溜溜的下了結論。

  至於D呢?結了婚,不生小孩。生活還是和婚前沒兩樣,偶爾和她們三人一起出來,都是喬了好久才成行,再不然就是單獨和他們其中一人的兩人約會。她們三個都問了D同樣的問題:既然那麼自由,為什麼要結婚呢?

  D聳了肩雙手一攤,還不是怕社會輿論以及給兩家人一個交代,不然咧∼兩家子總是會吵個沒完沒了,為了圖耳根清靜,所以就去登記囉。

  我的任性和幼稚都顯示著我的自私,如果現在不愛了,都是那麼一眨眼的事情。一輩子是一種詛咒,就像是世界末日的來臨,或者是熬夜不睡覺,等待著『直到天明』的災難,懂嗎?未來的事情,誰有個準呢?

  或許因為D的答案太豁達,讓那三個女人有點擔心。回到家之後,紛紛問她們的另一半:你,愛我嗎?

  會,我會愛妳一輩子。除此之外,還要預約妳的下輩子。

  那…明年還會愛我嗎?
  這種問題,就像是問氣象局:明天會不會下雨?是一樣蠢的。

By二姐
2013.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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