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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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013 1:29:01 AM
< 散文.抒情.單篇 >
捕鼠記
附註:漂流最後一天。耶!
 

  我們家不開伙,即使買外面的食物回來,剩菜不是迅速收入冰箱,就是讓它們趕搭垃圾車,不讓蟑螂和老鼠有機會入住。偶爾,有螞蟻雄兵來訪,也會想盡辦法截斷牠們來訪的路徑。

  偶爾聽到四樓的太太抱怨,說這棟公寓有很多蟑螂和老鼠。打從這棟公寓蓋好以來,四樓和我們是最早入住的,要說有蟑螂,不是從後棟樓聞香爬過來,就是沿著水管鑽進來。如果說有很多蟑螂的話,也應該是自己搬家帶進來的可能性居高。至於老鼠,覺得這是一個很誇張的事件,也許是偶發,也許是想降低房租捏造的故事。嚷嚷那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們抓過半隻老鼠影子。

  暑假的某一天,天氣熱得很,香蕉放還不到一天就幾乎熟透,香蕉躺水果籃裡的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彷彿對我說:『快來吃我吧!快來吃我吧!』的訊息,睡個午覺醒來,客廳滿滿都是香蕉的香味。晚餐後,想拿根香蕉當點心,卻發現香蕉上頭有小小的異樣。香蕉的尾端有被咬過的痕跡,不像是被蟲咬,像是齧齒科啃咬過的痕跡。

  這下還得了,怎麼會有齧齒科的搬進家裡,也沒事先通知。這種黑戶,一定要給它揪出來。可是光看這點還不能確定,大哥說:前幾天他發現流理臺出現「疑似」老鼠屎。長那麼大都很少看過老鼠了,怎麼會知道老鼠屎長的什麼樣?!既然是大哥說的,那就應該是,畢竟他也長我幾歲,多吃了幾年的飯,就算家裡有老鼠出沒好了。

  聽老一輩的人說過,不能在家裡談論牠們,所以我跟大哥就用『小朋友』來取代老鼠兩個字。

  不管牠是從哪裡搬過來的,我和大哥討論要怎麼抓牠。我說小朋友很聰明,應該在外面討論比較好,家裡不方便討論。大哥說我太迷信,最後他還是依我的,畢竟小動物在人住的地方待久了,說不定很會說國語。

  原本大哥說要用「巧克力」(不能說老鼠藥,不然小朋友會知道我們要當白雪公主的後母…毒死牠。),我說不成,要是小朋友死在家裡某處發臭,豈不是又要把整個房子翻過一遍才能找到牠?不成不成,用巧克力是行不通的。

  最後決定用黏鼠板。

  晚餐時間,我們切了一段美味又可口的香蕉,去頭去尾,只留中間那段最香最嫩的,放在黏鼠板的正中間,然後擺在水果籃的旁邊。當晚,我和大哥安心睡覺去。

  半夜不知道幾點,我摸黑起床上廁所,聽到客廳有吱吱吱的聲音。

  驚!抓到了!

  我趕緊叫大哥起來「處理」,要是被牠掙脫了,不就白費力氣,下次要抓牠就更難了。

  只見小小的牠,細細的四肢緊緊地黏在鼠板上,那對黑溜溜無辜驚恐的雙眼,直直的凝視著我,彷彿對我說:救救我,請妳放了我吧!小小的嘴不時發出吱吱吱的掙扎聲,四肢也不斷的扭動,深怕一不小心,牠細細的腳就這麼扭斷了…

  剛開始大哥和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趕忙找了一個可以裝下板子的塑膠袋,仔細把它給綁好裝好,大哥趕往樓下「送貨」。大哥下樓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只記得那對黑暗的凝住著我,求求你就救我,救救我啊!

  後來,問大哥怎麼處理牠,他也含糊說不清楚,因為他的臉上有股淡淡的哀傷,而「小朋友」吱吱吱求救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所以沒敢繼續細問。

  那天夜裡的下半場,我緊閉起雙眼不敢睜開,深怕遇上那對無助又深邃的黑眸…

By 二姐
2013.01.31

  後續:因為小朋友著長相實在是太寫實了,鼻子尖尖的,鬍子翹翹的,有人說尖鼻子的是金錢鼠。由於身上沒有任何金黃色,所以認定牠是一般鼠輩。大哥說:如果真的是金錢鼠,怎麼沒給我們中個頭彩當租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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