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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 >
< 第 1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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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花落了,遺留的是淚人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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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風颯颯的,秋天帶著幾片蕭瑟的葉片,沙沙沙的喧囂聲,是她習慣的聲音。 隔壁家的小孩又再練琴了,稍嫌不熟練的琴聲斷斷續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首曲子隔壁家的小孩已經練了兩個月了。斷斷續續,像是她的記憶。
電腦開了一夜,暖烘烘的。 喇叭放著音樂,反覆播放,像是隔壁家練琴的孩子,反覆的練著同一首曲子。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跟今天這麼像的夜晚。 她伸手沾了沾杯子內的水,指尖在玻璃桌子上畫啊畫,水在桌上跑著,一下子的糊在一起。 突然的,她停下了動作。 指尖的感覺,冰冰的,冷冷的,像是他那天的堅持。
沒有下雨,但卻是個刮風的日子。 風很強,隨便一下子就可以把人帶著走,旁邊的情侶依靠在一起,快步的經過,大概是要回家吧。 那天他跟她約了出來,在公園裡,鞦韆咿咿呀呀的,坐在鞦韆上的她,腳晃啊晃,等著在旁邊冷著臉的男人說話。 他嘆氣了。
他說,她已經不能再依靠他了,因為他要離開了。 她停下了搖晃的鞦韆,低著頭,不語。 好一陣子的沉默。 「是哪種離開呢?」她問,眼中沒有淚。 這是他第一次轉頭看她,原本要吐出的話卻哽住了。 「可以不要走嗎?」她繼續問,眼神移到了旁邊的樹,風吹得它腰都彎了,葉子一直掉。 飄阿飄阿,葉子一直飛,她的疑問似乎也隨著風一起離開了,他的沉默,沉重的像是帶不走的石頭,無論風怎麼吹,石頭仍舊固執的停在原地。 「可以不要走嗎。」她的聲音都哽咽了。
好像有些什麼在腦子裡轉著,可是她想不起來,外頭的風聲好大,干擾著她的思緒,她似乎有點忘了,那時候他去了哪裡。 喇叭的音樂沒有停,電腦依然轉動著,她的思緒卻凝結了。 杯子裡的水顫抖了一下,漣漪悄悄的擴展開來。
剩下的三個字是他的道歉。 他說,出現了另一個人,他跟她的適合不是他們曾經有過的。 她偏了頭,沒什麼興趣的輕輕踢著腳下的細沙,好像在聽,又好像沒有再聽,她對他的解釋,不太想有任何的興趣,她對他所擁有的另一段,不想要給予祝福。 她沒有那麼大的胸懷。
他說了再見,移開了停頓在原地的腳步。 像是沒聽見她聲音的哽咽。 堅持的離去。
然後呢? 她想不起來。 忽然的寒冷讓她打了個寒顫,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水流了出來,在桌上散開,滾到桌沿,滴滴落下。 為什麼會想哭呢?她不懂自己的難過。
她雙手緊抱著頭部,淚水如傾盆大雨。她想起了那些她試圖封鎖的記憶。 如果那時候她有衝過去拖住他就好了,如果那時候她沒有忘記要倔強一下就好了。 如果,那時候她沒有那麼柔順就好了。
隔壁家小孩的琴聲忽然的斷了,大概是合上了琴蓋,放棄了這首曲子了吧。 桌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多片,撿不回來的心碎。 好多的如果,空蕩蕩的問著可不可以重來。 她的淚掉著,這是她在他離開之後的第一次哭泣。 都差點忘了,眼淚的滋味。
成了回憶,因為他回不來了,連見個面都成了不可能的奢侈。 電腦還是開著,喇叭的聲音沒有停。 電腦螢幕上的背景,是他跟她開心的笑著,諷刺的對比著在桌上哭成淚人兒的她。 花落人斷腸,他的離開帶走了她破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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