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黑,我看不見... 我大哭,尖叫,卻只有一片寂靜...
我張開眼,全身是汗,又是那個夢,糾纏我十幾年不放的夢 陽光穿透落地窗,照亮刷滿白漆的牆,刺的我睜不開眼 真不想醒來!無奈的起身,走進浴室 站在鏡子前,看著滿是傷痕的自己,指尖輕輕撫摸 我從來就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為什麼而活 梳洗完畢,呆站在窗前 有時候的有時候,都不清楚深思模樣的臉上,到底在想些什麼 坐上沙發,無神的轉著遙控,似乎沒有一齣適合我的戲 梳了綠色的刺蝟頭 從小小的冰箱,拿出昨天剛買新鮮的胡蘿蔔,遲鈍的削著皮 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存在,空盪盪的房子,空盪盪的心 一天到晚,混在龍蛇混雜的地下 那裡 沒有人性,沒有思想,沒有愛 有的 是冰冷的眼神,冰冷的鐵棍,鐵鍊,和失去溫暖的心
昨天浪哥說,有人老在撞球場鬧事,我去了 遇見 獐頭鼠目,散發輕浮 [喂!你們負責人是誰?叫他給我出來!這是什麼酒? 淡的跟白開水一樣也敢拿出來賣?有沒有職業道德啊?] 其中一個,染著紅髮的胖子,大聲吆喝著 我的亮綠皮鞋發出"喀.喀"的聲音,向他身後走去. 伸出右手,拍他油膩膩的左肩,冷冷笑著:[你找我嗎?] 他帶著一股傲慢緩緩轉過身:[呃...你...] 忽然!什麼都消失了 他像見鬼似的睜大雙眼,嘴吐不出半個字卻張的若大 [怎麼?不是有事要見我嗎?] [不...沒..] 不等他說完:[來,我們來說!]我低沉的聲音冷冷的壓過,像在命令著他 他害怕的抖著,口袋的零錢聲"噹噹"作響,緩慢的向後退 另一個人,瘦瘦的,黃黃的,眼神畏縮的轉動,站在胖子身後的桌檯 我雙手插口袋,駝著背,靠坐在另一張桌檯 低頭長長的吸了一口煙,吐在他緊張流的滿是汗水的臉上 [怎麼?不說話?]我依然低著頭 [ㄏ..睞.睞哥..]他久久擠出一句話 [喔~還記得本人是哪位啊?]我抬頭一臉毫不在意的看他 [呃..我...] [還敢來鬧!] 我放大雙眼,左手抓滿他濕濕的紅髮,身後的瘦小子嚇的[啊!]了一聲 [..睞...睞哥...饒了..我吧!..我開開玩笑!..開開玩笑的...] 他沒命似的解釋著 [喔~是開開玩笑啊!]我恢復半開的眼,點點頭說著 放開他的短髮,退回桌檯 他鬆了一口氣:[..是.是啊!] 他試圖恢復正常,緩和氣息,故作輕鬆的回答我 [那麼...]我故意賣個關子,貼近他的臉 [我也跟你開個玩笑吧!]低聲在他耳邊說著 他倒吸一口氣,大叫:[不!饒了我吧~睞哥!別殺我!別殺我...] 動著遲鈍龐大的身體想逃出去,瘦小子跟著他跑 我站在原地,看著身後的那群人衝上前去 一棍棍打毫不留情落在他們身上 球場的小弟遞了一杯酒給我,禮貌的問候:[睞..睞哥!] 我啜了一口:[嗯!] 走向人群,揮揮手,他們全散到兩旁 圍著兩個面目全非蜷成一團的人,還不時發出哀嚎 我蹲在旁邊:[你...開的玩笑不好笑,怎麼辦呢?怎麼補償? 不懂,就不要亂放話,這樣..不好喔..] [嗚..嗚..]他想說什麼似的動著淌血的嘴唇 我靠近他,停了幾秒 起身說:[原來你想再喝一次啊!當然沒問題!] 端起啜過的那杯,澆在他臃腫的臉上,他疼痛的大叫 [好不好喝啊?]我又問了一次 他還是痛的打滾,我很不耐煩 [傢伙!] 站直身體 左手,拿了一把鉗子;右腳,踩在胖子身上 彎下腰,鉗子停在胖子的右膝蓋 他長長的慘叫,我眼爆血絲更不耐煩的擊了他的臉 安靜多了 瘦子,瞪著大眼害怕的雙手抱頭說:[別殺我..別殺我....] 我看了他一眼,離開胖子的身體 [清乾淨.] 走出自動門 恢復正常 一切,是那麼的無意義 教訓.放狠話 我每天做著重複了千遍萬遍的事,卻從不明白有些什麼意義 變的毫無感覺,毫無人性 或許,我已經不算是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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