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翼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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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1 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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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2004 2:04:04 AM
狼心
附註:黑狼試作型科幻小說。兒童不宜
 

【第一節】

  少年倒在血泊中,胸口七零八落的開了洞,橫七豎八的,一道道裂口直透後背。血並不洶湧。少了心臟的運作,血液只是徐徐的流,流……

--

  日子其實跟平常一樣,黑狼迅速的拿起今天課堂上應該應該有用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書包。其實他也搞不清楚今天究竟要上什麼,也不知道會不會用上,他只是把開學到現在老師給的東西全帶著。

  已經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了。連朝夕相處的同學室友也是。即使拿出學生證,你也會以為上面寫的是黑狼。他沉默。偶爾發出一聲嚎噑,全班便如驚悚的動物們靜著。他依舊蜷伏著,自以為是的倨視著人們。

  小占說過,他的背後靈是狼。

  「物以類聚,」小占半閉著眼,悠悠的說著:「You are the one!」

  回過神,小占的聲音正從破鑼般的擴音器裡傳出來。隨後,一堆資料的疲勞轟炸,又讓黑狼不支的睡去。

  耳畔突然響起地獄般的呢喃。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黑狼模糊的思緒裡下意識的希望睜開眼不會看到牛頭馬面。開眼一看,卻看到魍魎窘在講台上。轉頭環視著台下,桂楓他們竊笑著。望向另一邊,黑狼卻無端的打了個冷顫。

  蛇?

  一個外系的學生眼神尖尖的,似乎就是這個眼神將魍魎耶穌般的釘死在台上。黑狼想將這個傢伙當作蛇──一股野生動物的直覺告訴他的。正想著是否該出手解救魍魎時,教授已經早一步將他轟殺下台。接下來是一串連珠砲似的瘋狂掃射,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雖然黑狼又在瞌睡中度過,但是從小占跟魍魎的臉上知道,教授的臉色絕對不會太好看的。結論是,這一組的報告要重作,其他組要自己多加小心。

  無所謂吧?日子不都是這樣過?恍惚中,下午的劇本創作課也這麼過去了。

  他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狼。

  夜深了,精神卻越發的好了。他一直厭惡著夜行這個習性。這樣他得看盡太多的繁華與滄桑。太多的變,太多的孤寂冷清,太多的曲終人散。他喜歡孤獨,卻害怕寂寞,也就跟著討厭冷清。睡不著,依舊是出了門。他抑制不住好奇的驅使,信步走在午夜的華岡。

  陳氏墓園,這是魍魎常出沒的地方。

  「其實這裡的風景也是不錯的。真搞不懂大家為啥都要去擠情人坡。」一個滿天繁星的夜晚,一匹狼跟一隻鬼,就這麼站著談天,直到夜深。

  「還聽小占說,那顆榕樹下,」魍魎伸手指了指,「還有個嬰兒在那邊爬來爬去喔!」黑狼轉頭,看見滿地的碎石沙子,也真想不到誰會讓自己的孩子在那邊蹓搭。一想到是小占說的,心裡也就明白過來了。

  午夜零時三十分,黑狼獨個兒穿過那棵榕樹下,佇立在墓園中,望著漫天的繁星,看著彼端情人坡上儷影雙雙,聽著風過,望著葉走,心裡頭悠悠蕩蕩的,彷彿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冷眼的旁觀者。

  隱約的,黑狼似乎聽到了情人們的呢喃細語。也許是移情作用吧?黑狼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聽到嬰兒的哭聲,這就有點……

  黑狼眼神定著,緩緩的回過頭。

  一個嬰兒正在自己的腳下嘻鬧著。順著地上那些若有似無的腿往上看,墓園不知幾時已經成了大觀園,擠滿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人們。

  「見鬼了。」黑狼暗忖道。雖然自己一直很想碰到一遍看看,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黑狼瞄準了人群中離出口最近的細縫,一抬腳,起步飛躍著,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給一掌打了回來,滾了好幾圈。其實黑狼也搞不清楚那個人是否一開始就在哪邊,沒戴眼鏡時他對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在意。不過,他已經為全身的肌肉做好了飛踢的行前準備--沒踢到,算你識相;踢到,算你倒楣!

  再衝,這次黒狼卻被兩邊的背景人物夾住,整個人被抬了起來。

  「嘿!你們幹嘛!」黒狼咆哮著,眼角卻瞥見剛才那個人已經伸手進了大衣裡探索。看那個動作,絕非善意。

  黒狼頭髮被揪住,整個頸子完全呈現無防備狀態。頭往天空仰著,斗篷男鬼魅似的逼近,手高高的舉起。一亮的寒光,黒狼馬上會意到是個尖銳無比的物體。

  其實就這樣結束有什麼不好?黑狼望著夜空,放鬆了心情,享受著這一瞬間。

  唰!

  一道白光從月球直射穿黑狼的胸口。月光從月球上射下來?不,是一匹狼!一匹雪白的狼!

  「黑狼呀,最近自己要多小心啊!」小占語重心長的說著。

  「為什麼?」

  「我不知道,只是你背後的狼越來越兇了。」小占眼光刻意的不直視黑狼的背後。

  那頭狼瘋狂的撕咬著黑狼的胸膛,黑狼慘叫著,但是不是因為痛--因為不會痛。反而是飛濺的血肉讓他駭得連連慘叫。

  一股冰涼的尖銳深入了胸膛,將心窩裡的溫暖掠奪走。

  黑狼倒下了。不該再有感覺了。

  「去!哪來的狼?『那頭』的人也開始行動了嗎?」那人貼近黑狼,在他身上搜索著。

  「連沒牌的也要跟我搶。」斗篷消失了。如同來的時候一般靜。墓園裡也恢復平靜。嗅不到一絲血腥,看不到一滴血跡。任憑誰都不相信這邊發生過一場血腥虐殺。

--

  天氣悶熱著。黑狼敞著胸口,坐在宿舍的客廳裡喘著氣。他輕撫著自己的胸膛,懷疑著是否前兩天看的電影殺得過於殘忍,以至於投射進了夢中,如同看了A片晚上便夢到做愛一樣。

  也對,並不痛。只是血肉飛得太真。他將手掌壓在胸上,感受著心跳跟溫度。這個動作很意外的被室友解釋成極端的自戀進而對自己愛撫。

  也罷。日子不都是這樣過的?如同身邊多出來的幾個空位。也許都翹課走了吧?連同寢室的桂楓也不知道他們上了哪裡去。這一堂課,很靜。

  除了脖子上的涼意外,當黑狼醒來時班上已經亂成一片了。不是地震,不是火災,但是所有人都急著奪門而出,包括教授。尖叫,尖叫,還是尖叫。黑狼仍然定格在座位上--他一向不喜歡慌慌張張。所以當他起身要走出教室時,也不知道所有人已經攔腰斷成兩截,直到他踏出門口。

  有沒有想像過生物實驗室的標本瓶打破時是什麼樣子?這次打破的不只一瓶,而且是打破人類的。將立體的血液釋放到平面的地板上,紅色的寫浪濤般湧下樓,各式腸管臟器陳列在地上。

  他自許是個軍人,見過場面大,看過的恐怖電影多,不該輕易大驚小怪。他還是愣住了。一種窒悶的感覺從腹部昇了上來。

  (不行,不能暈倒。我不想碰到那些東西。)

  黑狼搖晃著,以最小的面積接觸著血液,步行下樓。

  想回家。學校靜得可怕。連一絲絲細語啜泣都沒有。聽不見熟悉的擴音器震動,看不到飛躍的球。沒有人斯文的坐著看書,沒有人低俗叉八著腿坐著吃飯。他想找個人。誰都好,只要是個人。

  (都死了。為什麼我沒死?)

  (不,或許死了,靈體搖晃著。)

  可是為什麼血跡屍體只到這邊?在學校後山的小徑上,黑狼想著。

  也許,是兇手火力不夠吧?可是往下一看,仍然是一片血紅。不過,有個人正走上來。

  其實黑狼寧願不要看到他。那傢伙手一伸,地上的肉塊血液漂起,急遽壓縮扭曲,接下來,消失。下一個動作,向著黑狼這邊,伸手。

  黑狼的瞳孔瞬間放大了許多倍。

  (危險!危險!)

  腦海裡瞬間閃過幾個字眼,他再度依賴著他的直覺判斷,顧不得兩腿發軟,也顧不得滿地的血漬肉堆,硬是蹦出了三四公尺外,連滾了兩三圈,直到可能脫離了那個傢伙的射程後才蹲起身子看著。

  頭一抬,卻發現那傢伙的手已經對準這邊了。更可怕的,是黑狼身邊的東西都已經漂浮了起來。一塊塊鮮紅的肉,一片片白白黃黃的骨頭,一攤攤圓圓的血滴。

  (不會吧?)

  黑狼心裡一驚,連忙手扒腳蹬的遠離攻擊區域。不過,他心裡頭覺得有點古怪,卻又來不及想怎麼回事,趕忙起身再看著前方--

  又是一堆血肉的聚合物,再來又是合成一顆噁心的物體,縮小,消失。黑狼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人,一半是緊張一半是怕,不過他腦袋裡仍然在判斷的下一步該有什麼動作。那人也張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黑狼。直到這時黑狼才發現她是個女生。長長的頭髮,一個小小的瓜子臉,卻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還畫了一點淡淡的妝。穿著一件細肩帶的小可愛,小小的胸部,帶鍊子的肚臍,還有一件超短熱褲跟過膝長靴。怎麼看,都是應該只會出現在西門町街頭的那種時髦少女,而不是出現在這個血腥校園,更不應該在這邊清理屍體。其實這一瞬間,黑狼的警戒心鬆弛了一下,卻在她手舉起來這一瞬間又在度緊繃了起來。

  黑狼的警戒心還是鬆的。他一個箭步竟然就是向對方衝過去,想這一拳把對方撂倒。結局是,那女孩手一伸,黑狼整個人飄到空中去了。

  「去死吧!」那女孩冷冷的說著,手一握,空中又一堆血肉急遽扭曲,縮小、縮小……

  黑狼卻在裡面左推右擠,從裡面給擠了出來。一落地,看著那傻眼的女生,黑狼仍是毫不留情的一拳轟了下去。而且不偏不倚的就是打在鼻子上--電視上學的,牽制對方的動作非常管用。

  把一個美女轟的血淋淋還真是不符合他的作風。在對方掩著臉一面後退破口大罵時,黑狼抽出了皮帶硬將她的雙手反扣到背後,唰一聲就將她綁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在幹什麼?說啊!」黑狼拎著皮帶,問著。對方卻彎著腰,低著頭,完全不回應,只是身軀一直扭動著。黑狼一火,一拳又打在她的肚子上。直到手上感覺到熱呼呼時,黑狼才想起來剛剛自己打了她的鼻子一拳,鼻血只怕一時半刻止不住,更別提鼻子會酸痛到什麼時候了。

  找了棵樹,黑狼將她綁在樹上,問著她問題。過了快二十分鐘,對方才勉勉強強的說了:

  「你、你會死得很慘的!」一開口,就是一句讓人不舒服的話。

  「死是沒關係啦,反正大家都死光了。」黑狼倒是不太在乎。「妳是來收屍的吧?」

  「呿!我的『重力』怎麼會沒有作用呢?」那女孩自顧自的說著,黑狼也自顧自的問著。

  「我第一次就失手……我第一次就失手……我大概也不回去了……」

  「什麼?妳說什麼?」

  突然女孩的表情變得更痛苦了。黑狼疑惑著,卻看到那女孩被綁在樹後面的手,伸得直直的。繞過去一看,卻看到一個小小的黑洞,正吸著綁住她手的皮帶。原來她本來想用重力黑洞將皮帶吸走,卻弄巧成拙的越綁越緊。

  「賤貨!」黑狼又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再一個上勾拳打在她的下顎上,她當場昏了過去。同時,一塊名牌飛了出來。黑狼撿了起來,看著。

  「『T.O.S,重力瑪莉』這是什麼?」玩了那麼多的RPG,黑狼多少看出了一點眉目。T.O.S該是個組織吧?重力是她的屬性,瑪莉就是她的代號吧?

  黑狼將皮帶繫回自己腰上。

  「丟在這邊死不了吧?只怕被--」黑狼嘀咕著,繼續走回自己的宿舍。

  回過神,不知不覺已經習慣性的走回宿舍門口了。恍恍惚惚的,黑狼掏出了鑰匙,摁了電梯直達四樓。

  (不曉得文大的學生剩下多少?現在又該怎麼做?)黑狼邊拖著鞋子,邊思量著,其實心裡還是驚慌著的。明明是要脫鞋子的,鞋帶卻越綁越緊。不知不覺竟在門口耗了將近五分鐘。

  推開門,意外的看到畜生蟲竟然還坐在椅子上玩線上遊戲。心理不禁安心了不少,卻又擔心著下一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耶,黑狼你回來囉?今天怎麼那麼快就下課了?」其實他不提的話黑狼還真不知道其實現在時間還早。看了錶,十點半,不過才上課半個鐘頭。

  「喔,沒有啦,我自己先跑回來了。」不跑回來,其實黑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翹課?真不像你耶!嘿,你來看看,我又創了新戰術喔!」畜生蟲天不怕地不怕的,打工前的空檔依舊十分的珍惜把握,繼續努力專研。黑狼想著要怎麼跟他說明學校發生的事情。臉才湊到螢幕前面,黑狼跟畜生卻同時被嚇到了--一個滿臉血汙的女孩披頭散髮的飄在窗前。畜生蟲嚇得往後面翻倒,滾了兩圈,嘴裡不住的怪叫著。但是黑狼對這個面孔並不陌生。

  「『重力瑪莉』……」

  「混蛋!把偶的要牌玩給偶!」能講話歸能講話了,但是鼻樑被打斷讓她的發音變得非常好笑,連畜生蟲都忍不住發噓。

  「對不起,妳說什麼?」

  「把偶的要牌玩給偶!」黑狼還是忍不笑了。

  「你們笑什麼啦!」瑪莉一氣之下,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的用的鼻腔講話,結局是才剛止好的血又湧泉般的流瀉。兩人當然更是狂笑不止。

  「可惡啊!剛才讓你贏是意外的!我要認真了!」話說完,瑪莉的眼神馬上一變,手掌又是一張--不同的是,這次是左手。

  「危險啊!」黑狼一個飛身想將畜生蟲推開,但是動作慢了一步。畜生蟲倒的方向剛好是液晶螢幕下面,瑪莉手一比,瞬間螢幕中間出現一個小黑洞,擴大、縮小,彷彿有個球狀物體穿越過。下一秒,黑狼看到有束白光打中畜生蟲,但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只是目光一直呆滯著,接著有道白光慢慢的脫離了畜生蟲的身體。黑狼直覺不妙,趕忙用手去拉、去抓,卻什麼都握不到。然後,畜生蟲就這麼攤在地上,眼光渙散,一動也不動。

  「妳--」

  「我怎樣?不過就是用重力把他的靈魂給打飛了而已啊?」

  如果說,人的靈魂其實也是某一種粒子的話,這個理論是說得通的。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黑狼盯著飄在窗外的瑪莉(這個八成也是重力搞的鬼),吼著:

  「你們殺了那麼多人,到底是想怎樣?」

  「喔!學校那些人可不是我殺的喔!不過--你是!」

  瑪莉手又一舉,黑狼在狹小的宿舍裡滿地慌張的打滾,找掩護。瑪莉在外頭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你以為這樣就躲得掉了嗎?『重力』是不受有型物質限制的!不,正確來說,它可以操縱物質!」

  說完,就是一道白色光波穿過所有阻礙,直達黑狼面前。黑狼奮起吃奶的力氣滾開(腳趾頭還踢到桌子),正在考慮著要不要拿網球拍往窗外把她砸下來。瑪莉又開腔了:

  「哎呀,這些桌啊椅的好麻煩啊!讓他們消失吧!」

  這次她伸的是右手。黑狼眼前又出現一個黑洞,開始無止境的吸、吸。家裡所有的家具都開始以黑洞為中心移動。黑狼開始在所有的家具中找縫隙鑽。一陣兵荒馬亂,黑狼壓低身子力在空無一物的客廳中--什麼也沒有,包括畜生蟲。

  黑狼眼神越發凶狠的盯著瑪莉。說什麼他都沒理由再對眼前的對手手下留情,即便她是女人。

  瑪莉在空中不穩的飄浮著、喘著。剛才的黑洞似乎要消耗掉她不少的體力。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妳這個混蛋啊!」黑狼叫罵著,打開窗戶一個飛踢就出去了,正中瑪莉的心窩,她卻還沒有掉下去。黑狼勾住她的脖子,一把盪到她背後,一隻手緊緊的扣住她的雙手,一隻手緊扣著她的脖子不放,硬把她扭到自己的腳下,踩著(當然還在空中)。

  「妳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黑狼一邊怒吼一邊狂用右腳踹著,瑪莉終於不支的發出幾響呻吟後往下墜落。

  幸虧下面是游泳池,兩個人都跌了進去,平安無事。黑狼一上岸就是架著瑪莉繼續逼問。

  「你們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我的重力……到底為什麼都打不中你?」

  「誰知道啊!自己本領菜就不要出來混!仗著自己有特異功能就了不起是不是啊?」黑狼說著,又是一拳打中瑪莉的側腹。瑪莉蹲了下去,卻不忘回身又是一個黑洞飛出來。動作太大,加上沒體力而搖晃不已,黑狼很容易的就閃開了,卻也不小心將手鬆開了。

  「不管你了……反正我只是來收拾善後的……」瑪莉低著頭,一隻手朝天,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黑狼不敢鬆懈,隨時做好飛躍滾地的動作。突然瑪莉的手上出現了一顆前所未見的黑洞,然後直直的往上噴射。黑狼馬上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所有的物體吸過去。但是並沒有持續很久。黑狼睜開眼,卻發現天空好藍--上面什麼也沒有了。五層樓的公寓,中間直直的穿了一個洞。上面有東西滴下來。黑狼再仔細看,是半個身體--一定是被剛才的黑洞吸過去人啊!身體的斷面糾結成一塊,淌著血。剩下的半邊--還有頭,不斷的扭動,慘叫著。

  「咳……可惜體力不夠,只吸到這些啊,嘿嘿……」

  「妳到底還是不是人啊!」黑狼頭一次有這種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感覺。

  就讓它去吧!放手去!

  衝。飛踢。衝,左下角。鉤拳,直直直拳!

  鼻。眼。下顎。胸。腹、腹、腹。

  拳。爪。握。抓。牙。咬。

  咽喉。

  當黑狼勉強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時,其實他也搞不太清楚眼前那具支離破碎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是雙手那種沾了血的黏膩將他的感覺喚了回來。他卻發現自己嘴裡也有這種味道。嘴裡還有一塊血糊糊的東西。他實在不太敢去想像那是什麼東西。

  可怕。卻也有一種解放的暢快。黑狼猜,被野放的動物心裡也許也有這種暢快。忍不住感覺一來,黑狼弓起手指,仰起頭,向天發出一聲長長的狼嗥。

第一節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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