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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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集--未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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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005 3:47:14 PM
非無題
 

(非無題)


(1) 楔子:訪客
 
  小小的店內,擺設充斥各式仿造的古董商品,一只被蜘蛛網織成灰色的老舊匾額,斗大的行草題上『名裱褙行』直接了當:就是裱褙店,不過加了一個『名』字,希望藉此大大提升店的『名』氣,但在歲月的侵蝕風化之下,只撿了一個現成的『俗』氣和冷笑話般的幽默,在入冬的時節倍顯蕭瑟索然。這裡是台北市最有名的書畫街,舉目四望在『名裱褙行』的前後左右,盡是各色裝潢精美、光鮮亮麗、雅致且標榜高質感的畫廊,在鹵素燈密集投射下『沾光』的這家名裱褙行,就像一個鄉巴老置身在貴族豪奢的晚宴當中一般突兀。不同的是,大半這些高貴的畫廊店面是承租經營的,而『名裱褙行』是地主直營,像看盡浮華若夢的人生起伏,任憑左右一家家畫廊時有因租約期滿的問題悄然落幕,不久又翻上新的招牌和店主,老字號『名裱褙行』陳舊如故,不曾好過、也不曾倒過。幾年前甚至有傳言『名裱褙行』的不敗之義,在於著手黑市銷贓藝品的關係,然而在幾次搜索的行動當中,以抓到幾隻蟲子狼狽的收場,自此算是完全打破名裱褙行的神秘形象,徒留一塊『老招牌』的風骨而已。
 
  這天下午,在陽光完全滲透不進的裱褙行內,突然傳進一聲口腔怪異的問候,一如聲音的主人突然的自門口把陽光帶進來一樣刺眼般,小店被陽光灼痛得跳了起來。有客人!陌生的訪客居然來了!
 
「對普起,輕聞油人栽麻?」(對不起,請問有人在嗎?)
 
繼之在一種沉澱的灰塵被風輕揚之後,卻又陷入另一種詭譎的靜謐之中。
「煤油人嘛?」(沒有人嗎?)
 
  怪腔調的聲音又試著問候一次,但卻還是一片靜默。在灑進店內的陽光的映照下,就連揚起的灰塵也以一種靜悄悄的方式,緩緩的、小心翼翼的落下;時空似乎在這個狹窄的空間內慢速前進著,陌生人四處張望了一會,於是把背包從肩上卸下。這一卸,『碰』的一聲,小店彷彿禁不起重量,突然開始崩解,各種畫卷、卷軸一股腦的全都『咕咚、咕咚』從天而降,好幾個還直接重重的砸在陌生訪客的頭上,痛的讓他急忙伸手尋找掩護避難。就像是無意中啟動了最麻煩的機關,前一刻還是沉默靜止的小店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變的吵鬧而又混亂:更多的塵埃飛揚、還有此起彼落的唉叫。
 
「是誰把櫃子弄翻的?」
「不用是誰吧?我早說過那個櫃子一定撐不了多久,看吧!」
「油煤油人栽牙?」(有沒有人在呀?)
 
  三種聲音同時對話了起來,又很又默契的一起沉默。然後是一聲『咳、咳』,在混亂的灰塵戲劇般的掀起這一幕莫名其妙的開場,三個人各自站在小店前後中間的位置,不近不遠;而且,都有一頭被塵埃染得灰濛濛的髮。
 
  其中最矮的一個灰髮人影,拍拍自己的頭,頭髮轉成黑色;站在最外面的一個灰髮人影,拍了拍頭髮,變成棕褐色;最後一個拍了拍頭,呈現稀疏的銀白。
 
白髮的回頭問黑髮:「那是誰?」
黑髮轉向棕髮的問:「你是誰?」
棕髮的看了看黑髮,又看了看白髮,開口:「拿威師勞板?」(哪位是老闆?)
 
意外的,黑髮的和白髮的卻同時搖頭否認。
 
【待續】 < without title > by 雒誰 2005/02/2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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