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２】目睹寶石的魔力

在天色變暗之前，他們穿過市區，來到了車站附近。

找了一家小吃店，算是半個路邊攤。這裡有店面可以讓客人入座，爐子鍋子卻擺在騎樓下，老闆兼大廚就在騎樓下準備海鮮大餐。

上了菜後，藍天雲等人吃得蠻愉快的，應士仁好像也暫時忘掉了煩惱。他和虹玉對飲了幾杯啤酒，紅著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讓他變得多話了。

應士仁拿出寶石，對著虹玉說，「紅燕小姐，妳看，這就是那個寶石，真是很厲害，非常不可思議。」

藍天雲在旁邊，看到寶石泛出淡淡的藍光。但，虹玉盯著它，只看到黝黑的一塊石頭。

「我不信你這顆石頭有那麼神奇！」虹玉手上拿過那塊石頭，瞧了又瞧，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紅燕小姐，不然，妳上回怎會告訴我藍鷹先生的住址？」應士仁問。

「有嗎？是我告訴你的嗎？如果是，一定是我可憐你的女兒吧。」虹玉爭辯著，她還是不相信。

看著他們兩人喝了酒，爭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在旁的藍天雲不覺露出了笑容。他的眼光落在虹玉泛紅的臉蛋上，忽然又想起了應士仁的女兒。

其實，藍天雲的心裡，並不是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找到寶石的來源。不過，根據他的歸納推理，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是不會錯的。

隱約之間，藍天雲的內心還是存著一分不安.......

「老闆－－」

一聲突然的大喝，打斷了藍天雲的思緒，他抬頭看到一群男女走進店裡，這些人，看起來有點江湖味，講話的聲音很大，根本不在意是否打擾到別人。

接著，那群人粗魯地搬動著桌椅，好像這家餐廳就只有他們幾個客人似的。不少客人見狀，匆匆迴避離開。

飯店老闆看了，敢怒不敢言。

後來，他們不小心碰了虹玉的手臂，但，他們並沒有表示抱歉的意思。

虹玉杏眼睜大，想要站起來，卻被藍天雲的手按住。她不滿地叫出聲，「哥－－」

「紅燕小姐，不要生氣，我要他們來跟妳道歉。」

說著，應士仁從虹玉的手上取回他的寶石，然後站了起來，走向那群人。而虹玉心存懷疑地看著應士仁走過去。

「你這老傢伙，看不順眼是不是？」對方早已有人對著應士仁大吼，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這位大哥，我想請你跟那位小姐道歉。」應士仁卻是不慍不火，平靜地說。

他看著對方，轉身作個[請]的手勢。

說也奇怪，那個人的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轉變，連連應聲，「是的是的。」

那個人快步走到虹玉的面前說，「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很抱歉。」

其他人的眼睛睜得很大，露出無法相信的表情。

應士仁的態度依舊平靜，他接著對眾人說，「各位大哥大姊，請你們動作輕一點好嗎？給我一個面子。」

「是的是的。」那群人此起彼落地答應著，一再點頭，動作真的變得小心翼翼。

這時，虹玉看著藍天雲，她不得不相信那個寶石的魔力。藍天雲輕拍著虹玉的手背，對她笑了笑點頭。

應士仁回到他的座位後，對虹玉說，「紅燕小姐，妳相信了吧。」

「好啦好啦，剛才算我說錯，我自己罰一杯。」虹玉立刻咕嚕地灌了一杯啤酒，動作快得讓藍天雲來不及阻止，看來好像是在替她自己壓驚似的。

結果，那天晚上，虹玉醉倒在藍天雲的懷裡。到了第二天午餐，她還說自己肚子不餓，聲稱昨晚的海鮮吃得太多了。

藍天雲和應士仁聽了，相視而笑，並不點破虹玉的宿醉未醒；女孩子嘛，臉皮薄，要面子。



到了下午，夕陽尚未真正下山，那時天空一片泛紅。

他們回到了那個小鄉鎮，帶著還算愉快的心情；偶爾放鬆一下，的確是不錯。

當他們踏進旅社時，老闆很慌張地跑了過來，手上拿著一份電報，帶著歉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找不到你們，這是應先生的電報。」

「謝謝你。」藍天雲順手接過電報，回頭轉交給應士仁。

應士仁皺著眉頭打開電報，心裡納悶，到底會有什麼事情呢？他還沒看完電報，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電報已滑落在地上。

虹玉撿起了電報，看了之後，也是大驚失色，悽悽地呼出，「哥－－應先生的女兒車禍去世了。」

藍天雲，啊了一聲，握著應士仁的手，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大家都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應士仁對著藍天雲說，「我想，我們不必再找了。」

藍天雲點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無語。

在旁的虹玉也不知該說什麼話，靜靜的，四周的氣壓沉悶得叫人窒息。

後來，藍天雲站了起來，輕輕扶著應士仁，「應先生，我帶你到房間休息。」

應士仁失神地跟著藍天雲，淚水在應士仁的臉上流著，任其滴下，他忘了舉手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