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惡德領主(上)
挪威領地中有一處行館,說它小那倒也不算小,若不算它本身建築物面積,佔地少說也有千餘坪,那是一處數座微陡的小山坡所圍成的地形,在那邊種植數以百計的紅楓葉,夕陽西下,放眼望去就有如熊熊燃燒的烈燄吞噬著那片大地,可算是一處難得風景聖地.
那樣美的風景區下,座落其中的那座小行館,造形卻相當突兀,整棟構造雖是一般磚瓦構成,但四周卻佈滿了籐蔓,荊棘,館外是座比它還高的大理石圍牆組成,不知情的路人往那一看,還以為那是一座監獄.
有著強烈美景以及陰森城堡的強烈對比下,裡面就住著一位惡人,在挪威領地的村人稱他為惡德領主的大壞蛋….漢克.
…
餐桌上擺滿數十道美味的餐餚,而享受上等佳餚的人卻只有一位肥胖男士.
他年齡看來還算年輕,約莫40出頭,卻挺著一身比啤酒桶還圓的肚子,兩邊臉頰皆因脂肪過多而垂下,其樣子就像隻哈巴狗,舉止談吐上都顯得緩慢,從他的外表看來就像位懶於運動又愛吃喝的無能胖子,不過在他的兇險眼光看來,又有些格格不入,在他大啖美食期間,仍不忘要跪在他席下的那位男子說話…
「然後呢…總之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供品半路被不知名的男子給搶走,是嗎?蓋瑞.」
那名肥胖的男子要蓋瑞繼續說下去…讓五體皆已趴在地上的蓋瑞冷汗直流,急促的說道…
「是是是…大人,一共有八大桶上等美酒以及諸多供品.…」 蓋瑞並未談及自己私下收取現金一事,只含糊地將一些物品供出
聆聽中的胖子似乎很不耐煩地直接插入蓋瑞話中問道…
「好了,你就說到此處,我只要你告訴我究竟是那一幫強盜所為,竟然敢在我的頭上動土,給我立刻說出.」
那位胖男子刻意將最後幾句提高分貝,對蓋瑞哄著,讓他嚇得不知所措,只能支吾應對著…
「那..不是一幫人,而是一個人….」
「一個人???」胖男子感到懷疑
「一個你我都聽過的人,那就是….」
「說,給我快說.」
「BOE---黑鷹洛克.華得本人」
那名胖男子一聽到他的名字,似乎感到有些錯愕,手中的刀叉立即掉下,發出輕脆的撞擊聲,胖男子在此時停止了接下來的行動,只是閉目回想一些事情,一些跟他之間不快的過去,但不久,他又強做鎮定回道…
「是他又如何,我想做的事那是沒人擋得了我,達坦村的人們還真以為搬出個BOE就嚇得到我,蓋瑞,你可別忘記,這段期間,黑鷹有好幾個月都未曾聽見他的消息,在我看來,說不定是有人假借他之名來斂財.」
「是是是,大人說的極有見解.」蓋瑞仍不忘這時拍拍他的狗腿.
「恩我一定要好好地給那些反抗我的子民們一些教訓,..讓我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懲罰.」
語畢,那名胖男子離開餐桌前,不斷遊盪在四周想著一肚子的壞點子,但左思右想下好像都沒有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
但看在蓋瑞眼中,他似乎就有一種能馬上捉到主子癢處的功力,只在旁悄悄點明…
「那個大人…你是不是有幾個月未曾收到新貨了.」
蓋瑞從旁點明,那名胖男子眼睛就馬上亮了起來,馬上回給蓋瑞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這樣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若處理得好,上次失職的事我不追究,但若有何差錯,你可知下場吧…」
「是是是,屬下明白,我馬上去辦.」蓋瑞很緊張地回道..便立刻躬身行禮後離開,在他推開大門時,似乎在他背後發起牢騷…
「漢克這隻豬何時給過我們一件好差事,每次都用這事來壓屬下….」
蓋瑞口中不滿的那個人就是人民口中的惡德領主---漢克.
在蓋瑞走後,只見漢克他本人似乎很自以為是說著…
「管他黑鷹還是誰,我要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被允許搶走,呵呵呵.」
…..
『關於達坦村未準時繳納稅金一事,因漢克侯爵的德政不記前嫌,特不予追究,並且寬容期限,村內可於一個月後履行義務再繳納稅金.
另者,侯爵家中近日將選擇村中平民女子前來招親,凡獲得侯爵青睞的女子,可望與有著英傑之稱的侯爵成親,嫁入名門,希望村民能仔細挑選適合人選.』
在達坦村的廣場中,蓋瑞正大肆宣佈漢克領主的命令,村人一聞此事,皆擺出忿忿不平的樣子,不過底下倒是有一些異樣的玩笑聲,卻是一堆小女孩對著蓋瑞的樣子而來.
原來,自從蓋瑞因為被黑鷹劃傷的緣故,臉上倒是成了張貓咪的大花臉,本就瘦削的臉龐,搭配起幾道深刻的傷痕,活像是大老鼠在演講,也難怪有人會覺得好笑.
但蓋瑞仍也不以為意,還是使著他一貫奸詐模樣,跟村民說…
「記住,我們的容忍極限是3天,若3天之內沒有給我們的好主人一個滿意的女子時,呵呵…那時你們的稅金可就不知又要漲幾倍喔.」
蓋瑞走後,留在廣場下的村民們是一陣譁然,紛紛交頭皆耳討論著…
「怎辦,沒想到經過這樣久的日子,居然還會再發生這種事.」
「那那…若不派人過去的話,往後的日子一定會更苦.」
「我不要啦,若要我嫁過去,我寧可自殺,那位領主的臭名又不是沒人不知.」
每個村民都對這樣的政策感到不滿,都不知如何是好.
連老邁的村長都不禁為此大嘆口氣,只是回頭問問村民…
「漢尼巴洛,不得已我可能要妳的女兒出嫁了.」
「不不不…行阿,我的女兒下個月要訂婚了,你怎狠心拆散他們.」
「那葛林你呢?」
「我女兒今年才滿15歲,我還沒那樣快送她出去呢」
村長隨後也問及許多人的意見,但都沒人敢同意,每個人內心都知道,只要是涉及那位侯爵的事,下場都不會太好.
無助的村長在聽此結果後,額上原本幾條細長的皺紋,頓時又增加幾條,
他也想不出方法,只能嘆道…
「難道又要發生跟過去一樣的慘劇嗎?」
「我去.」
這時,有位女子跳了出來,村民們全都好奇是那位勇敢的女生站出來.
只見村長那雙細目望了望她,有點驚訝她的舉動,連忙搖頭說道…
「不行的,芙拉妳並非本地的村民,我們實在沒必要妳去冒這個可能讓妳痛苦一生的決定.」
那位勇敢的女孩正是蒂潔諾公主,在她的表情中並未有何害怕畏縮的感覺,她那突然的舉動,連身旁的珠兒想阻止都來不及.
「我來這個村中也有幾個月,受到你們的恩惠也很多,我覺得也該予以回報才是.」
「不,不可以,再怎說也不能把妳扯進來,雖然我知道惹惱侯爵一事,下場通常不會太好,但這只能說是因果報應,日子總是得過,總有一天那位侯爵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村長大人,難道除了消極處事外,你就沒有更好的方法嗎?放心,我會答應去,當然是有準備,絕不會帶給你們麻煩.」
蒂潔諾談話中,用著一種極有自信的神色觀望著四周,讓一旁為她緊張的好友們都不知所為.
當然了,在公主心中,她自知會有一位全世界最勇敢的守護者來保護她,只是在其他人的心中真是如此想法嗎?
..…
「不行,公主殿下,妳為何要如此魯莽行事呢?別忘了妳可不是一般的鄉下女子,妳是一位身份崇高的貴族,怎可如此隨便就答應這項決定.」
回到教堂中,珠兒一直不斷勸說公主,希望公主能即刻更改決定.
「蒂潔諾公主,妳別忘了,妳總有一天還要回家,妳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難道說妳只是為了這種小事而誤了妳的一生嗎?」
連最關心她的吉卡都下了重話,但似乎也影響不了公主的決定,在旁最穩重的巴尼開口了…
「看起來,公主殿下心中一定有很棒的方法去完成.」
「恩,是有,但我不方便說,可是在此途中我還是需要你們的幫忙.」
「要幫你是沒問題,妳可以說看看.」
「途中,我當然希望你們陪我一同前去.」
「陪妳是可以,但進去館中,那我就沒辦法,他們的門禁森極嚴,像我們這些市井小民都不得其門而入.」
說到這,全場又是一片鴉雀無聲,機靈的珠兒這時就跳了出來說道..
「沒問題,這我可以幫忙」
說著說著，珠兒那雙圓滾滾的珠子就不停地往布羅克那邊看去,還不時冒出異樣的笑容,這讓布羅克背後打了個冷唆.
…
一段時間過後,珠兒與公主雙雙出來,從剛剛到現在也不知在忙什麼,他們就很努力地完成一件作品,而結果似乎也很令她們滿意.
在隆重介紹下,珠兒手中最棒的作品就被緩喊推出來.
「噹噹~~讓我們歡迎達坦村中最美的女子出場,那就是….」
「布羅克小姐…」
「布羅克小姐…」
「布羅…」
…
「布羅克人呢???」
叫了幾聲,都沒人回應,這才發現,有一女子想要悄悄躲在門後不敢出來,她若不探頭,那是絕對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哇~~~布羅克大~~~小姐,好美喔,怎世上會有如此漂亮的女子阿！」
「討厭阿」布羅克用著一種靦腆的聲音回道
巴尼先是起鬨說著,但看布羅克他本人走起路來一付嬌滴滴的模樣,雖然他穿著女生的服裝,感覺仍有些生色,不過在珠兒巧妙打扮下,他原本稚氣的臉龐一下就蛻變成天真可愛的少女,他頭上還頂著一頂蓬蓬的褐黃色的假髮,若不注意看,還真以為他是位可愛的鄰家女孩.
「還不錯,只要再經過幾天的訓練後,必定是位人人稱羨的美女.」
「沒辦法,誰叫現場這樣一堆大男生中,就屬你最像女孩子的容貌,好了,就這樣決定,公主的安全那就全權丟給你喔.」
「….」
也不知是布羅克是害羞還是如何,自從變了女裝後,他還真的都說不出話來,原本愛扮女裝的他,可能也想不到說會真有一日要他假戲真做吧.
反觀事件中的女主角,蒂潔諾公主仍是一貫以平靜心去面對,在她心中所想.
只要有他在,絕對都沒問題.
全場中的人都在歡笑,唯讀吉卡一人仍然悶悶不樂著,公主也看見了他那付模樣,好心問了一下.
「怎了,你還在擔心我的事嗎?」
「多少都有,我也說不出口,畢竟這個村中過去曾因招親事件而發生過一場悲劇,這件事也成了我們村中的一個陰霾.」
「陰霾???」
公主想要再問下去,只是之後吉卡說什麼都不願再提,臉上不時流露出不安痛苦的神情.
但那時的公主也隱隱知道,這趟危險的旅程,可能會給吉卡等人帶來一種重大震撼.
只是現在沒人肯說…..
…
三日後…
雖說今天是結婚的喜慶,但全村上下卻沒有一個高興地起來,連個簡單的慶祝儀式也沒有,說是婚禮,倒不如說是羊入虎口的祭品.
那一天的公主以及布羅克並未以隆重的禮服出場,反倒還是穿著一貫的平民服裝出場,多少也是帶點抗議的成份;倒是布羅克的臉上居然還抹著淡妝,也不知是何意圖,像是珠兒故意要安排他比公主還要搶眼,加上布羅克個子比公主矮,不知情的人,還會認為布羅克比公主還要有女人味,只是身在其中布羅克是做何感想.
為了安全起見,珠兒並未隨同公主一同前往,只留她在現場觀看,公主則依約前往集合地點,並事先跟村長合作演戲,假裝她們是村內子民.
「蓋瑞大人,這一對姐妹皆是尼諾家的女兒,高的那位瑪莉,個子較小的叫莎琪,因為從小手足情深,妹妹捨不得姐姐一人獨自離開,說什麼也要跟去.」
村長在解說同時,也不忘拉著巴尼一伙人配合演戲.
「這位胖胖的先生就是尼諾先生,也就是他們的老爸,身旁那些人都是他的親戚.」
「我的兩位乖女兒,今後就要麻煩這位大人多多照顧喔.」巴尼為了今天還特地扮起老妝,順道配合村長的演說來個一搭一唱.
蓋瑞聽村長這樣說,先是稍稍打量一下這對姐妹的外型,像發現有些不同, 蓋瑞仍有些狐疑著..
「怎…這兩位姐妹一雙眼,一張嘴,一付臉孔都不同樣呢?」
「會嘛???大人你再仔細瞧瞧,這對姐妹花長的很像阿.」
村長見狀連忙打圓場,深怕不注意就穿梆.
蓋瑞那雙狐疑的眼光先是直視著布羅克看去,布羅克不時將頭瞥向另外一邊,但他越這樣,越讓蓋瑞感到懷疑,只見蓋瑞用手托起布羅克的下巴,讓一旁的友人擔心不已,深怕出了亂子.
扮成女裝的布羅克原先被蓋瑞緊盯著看,雖然一開始有些不習慣,但不多久就發揮出他該有本性(愛扮女生的個性),向蓋瑞使了個迷人的眨眼動作,頓時又用手稍稍演飾自己的臉龐,一方面是為避免被發覺真相,另一方面也算帶點女人的撫媚.
他那羞澀的舉動,似乎還真有些用處,瞧蓋瑞被迷得不敢閉上雙眼,口中還喃喃自語地說..
「美…真美.」
只是簡單幾句話就知道蓋瑞那顆心早被布羅克給迷住.
在場的村人實在不解那位謎樣的小女孩究竟是誰,雖感覺很面善,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當然了,這個計劃真正知情者也只有村長以及巴尼一伙人,而村人也很知趣並未當場揭曉.
蓋瑞色瞇瞇地一直盯著布羅克看,那樣感覺實在很不舒服,好不容易才轉頭看看公主.
奇怪的是,當他一眼看到公主的面容時,表情卻有了180度大轉變,那樣異樣的神情,並非來自色心所致,反而是一種充滿訝異的表情,只聽他望著公主說道…
「奇怪…怎好像在那見過妳呢?我怎覺得好面善.」
在場的人,應該說是公主最感害怕,她誤以為說對方已經認出她的真正身份,但礙於情勢,她也一直閉語不談.
「大人,我想你認錯人吧,小女從小至今壓根兒沒出過家鄉半步,大人你怎會在其它場合碰過呢?我想大人你是喜歡上我家的女兒喔,這可不行呢?」
巴尼的機警地回答,一時讓蓋瑞也愣住,不過蓋瑞此行並非為了自己,所以也沒多加回想.
「唉阿~~我看我真的糊塗,連人都認錯,算了,我看妳們兩位女兒都頗有姿色,我會一同幫你引見侯爵.」
「謝謝大人」巴尼謙恭地回答著,但心頭卻暗罵要死.
還不都是一個色樣,盯了她們那樣久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著.
簡單地面晤後,終於要將公主等人給嫁出去.
巴尼見公主坐上蓋瑞的馬車,也順道跟吉卡一同坐上馬去跟隨.
但看在蓋瑞眼中很不是滋味,口氣不是很好地回說..
「你們跟來做什麼?妳女兒跟著我們走,又不會怎樣,這樣跟在後面是有何意圖?」
巴尼很從容地答說…
「大人你誤會了,是這樣子,本村有個習俗,嫁出去的女兒,就有如斷線的風箏不會回來,做父親的想當然也要陪著她走完這分別的一程.何況說結婚是一等喜事,我們也是順便沾著這份喜氣而來,順便保佑我們一家生活愉快.」
聽巴尼這樣說,起先蓋瑞還愣在那邊,他還不斷詢問底下的士兵有無此事,這時,馬車內的布羅克實在看不下去,趕緊對蓋瑞再施以溫柔的眼色,撒嬌地說…
「唉唷~蓋瑞大人,你就成全我父親的意思,你想想,此行我若前去侯爵家中,也不知何時才會歸來,好歹也讓我見見自己家父最後一面,難道你要我哭哭啼啼地見侯爵以及….大人你嗎?」(布羅克刻意將你字拉長音,好讓他知道自己很注意他)
蓋瑞坳不過布羅克的美人攻勢,也只好順從他意,不過仍規定,巴尼他們與馬車相隔百尺遠,不可擅自靠近.
雖說結果不盡人意,但至少能尾隨在馬車後方,計劃也算成功一半.
若依公主意見,他讓我們尾隨其後,隨後在館外隱密處,等待暗號救她出來,並邀布羅克為內應,以防安全,這些聽來都還算合理.
只是究竟誰有此能耐將公主迎救而出,那就真得問問公主的腦子到底在打些什麼算盤.
…
馬車上的車輪有些磨損,加上路地坑洞極多,一路行來,極為顛簸,搖搖晃晃之下,讓馬車內的公主及布羅克等人感到難受.
在馬車內,公主是一直強做鎮定,雖說她已事先知會華得但也不見他回信,在心頭多少也是會覺得毛毛地.
不過相較於另一位倒楣的同坐者---布羅克而言,他只知道,身旁有個不安份的人,一直神經兮兮東張西望,好像很怕真會墜入火坑中.
看在公主眼裡,不免為他的那種近乎神經質的動作感到有趣,還笑著說…
「怎了~~~剛剛那位最會演戲的美女怎會突然間變得如此驚慌,剛剛的你比我還會搶鋒頭呢！」
布羅克慌張地回道…
「別說了,我可是一直強忍著自尊心扮演這個角色,我可不是個變妝癖呢！妳瞧,外頭那位死蓋瑞到現在還不時偷看我這邊來,怎不讓我擔心,萬一穿幫該怎辦…」
公主安慰起布羅克,並要他不要擔心…
「放心,我會這樣做是心中早有主意,否則那會叫你一起冒險阿,別忘了,你也是一位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沒有你我一個人也沒有膽進去.」
「是這樣就好…」布羅克只能藉此安慰自己.
「這樣吧,反正路途還很長,你能跟我說說這位漢克侯爵的事嗎?我怎在皇宮中都未曾耳聞呢?」
這一問,倒勾起布羅克的愛聊八卦的興趣,毫不猶豫地就滔滔說起他的事蹟…
「若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漢克侯爵是4年前管理本地,本身並非貴族出身,乃是商人起家,早先靠賣鹽維生,而後聽說他非法進口許多外來的藝術品,藉此賺取暴利,而後在因緣巧合下,因為資助某位高級官員,結果仕途從此就一帆風順,據說他為了擺脫以前的平民身份,從頭到腳徹底變個人,凡是交際、禮儀等等,都一直想要效法貴族那份氣質,不過在熟知他的人表示,他只會做個形式,私底下的他卻是個內裡污衊不堪的廢人.」
「舉例來說,他不懂法律,卻硬要將自己所說的一切形式化為王法, 他說1就是,沒有敢說2;而他吝嗇自私,從不將錢餽贈於民間,反倒每天大漁大肉,他可知道他吃的每頓飯,可都是我們的血汗錢；還有最重要一點…」
講到這,布羅克情緒更是激動,似乎有天大的不平顯在他臉上.
「他喜好美色,每年總會在自己的領地強制徵收民女供其所用,據說在他的館中已經有著好幾十位無辜的少女被關在裡頭,半夜路經館旁,許多路人總會到少女的哭泣聲在那飄盪著,情況甚是悽涼.」
布羅克越說,他的神色便顯得更加激動,公主這時才想到一件事,便詢問著布羅克…
「曾經聽說,幾年前達坦村也有過招親事件.」
「是有…那是在三年前…講到那邊我突然又有點說不出口.」
「怎了,你能告訴我那位少女她發生什麼事.」
「她…….死了.」
忽然間,公主發現到布羅克臉色變得很蒼白,語氣顯得格外悲傷…
「她在出嫁前一天就病死,當時卻被侯爵誤認為抗命,將一切過錯推到村民身上,稅款也提高許多,也因為如此,我們村中的景況才會日漸愈下.」
「唉~~~好好的一對情侶,為何變成這樣.」
公主聽到布羅克最後一段自語,總覺得他像在隱涉誰,很想從他口中探出個謎.
但見布羅克搖搖頭,似乎不願再提這樣的過去,並很慎重地答說…
「蒂潔諾公主,見到妳我彷彿見到以前那個女生,我真的希望悲劇不要再度上演,,有些過去千萬不要太執著於去明白,因為不快的事一次就夠了,我們都不希望有第2次.」
「恩,我明白.」
越提到這,公主心中更有一種衝動,對於過去的秘密,她真的很想明白,不過她也知道,這樣的追問,對誰都不是最好的結果,她只能期待那一天真相會水落石出.
….
另一方面, 跟在後頭的吉卡,從起程路上就悶悶不樂很不高興,在他身旁最近的霍克也發覺此點,好心地問他…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一定還在擔心.」
「恩,畢竟這個計劃實在是太冒險點.」
「我想你多少是因為過去村中所發生的那件事情而恐懼著.」
「……」吉卡閉而不答.
「放心吧,若真有不測,不用你說,我跟巴尼兩人定會先去救他,管他結果怎樣.」
「謝謝你,我最好的朋友.」霍克難得會這樣侃侃而談接下來該面對的事,讓吉卡寬心不少,不過在他心底仍有個問題要儘量克服著….
~~~為什麼還是會想起一些不快呢?我想這一切應該不會有事.~~~
吉卡心中仍究畏懼著某件事.
….
在顛簸的泥沼上行了數個時辰,公主偶爾會回頭望望吉卡他們,發現他們仍在身後,心中不免安心許多.
至少她明白,在這場睹注下,自己是沒太大把握去求勝,加上先前聽到那位侯爵的惡行,多少都會希望身邊多個人來陪.
沿著泥沼路走去,好不容易路況漸趨平緩,先前那種如遊船般浮浮沉沉感覺不在,換來地像在家鄉的床邊安穩熟睡的滋味.
行經某處,紅楓林,沉紅落紛飛,不若春曉般的暖意,卻像是火紅般的熱情.
一片比巴掌大的紅楓葉就飄落在公主手心,那觸感很細膩,不多久,一團如同火燄般的楓葉,像潤溼的海浪成道襲來.
不曾感到害怕,卻讓人很想潛伏於紅浪中.
「好美,為何春天的季節,卻有著秋天的別離感,這裡的紅楓葉難道沒有季節之分嗎?」
公主有感而發問著…
「景色美是很美,這邊楓葉四季皆為如此,只是多少給人種淒涼的感覺,每個經過這道楓林的人,心態皆有不同,以前這邊曾經稱為秋驪道,曾是我們這邊最美的觀光聖地之一;但現今卻被譏諷為秋離道,離是離開的離,自從那位領主入主後,每到秋季總有許多女子與他們的故鄉分別,妳聽樹葉拍打的悉窣聲是否像極了少女的哭泣聲呢?」
仔細一聽,那些樹葉因風的傳遞而帶來的呢喃聲,還真像極了少女的哭聲,那眼淚宛如由葉上的露珠中感覺一二.
「我看那天這邊乾脆改為斷塵道算了,反正現在的侯爵變本加厲地在壓榨村民,不多久一定會有更多悲劇發生.」
「希望我們真能終結這一切.」
在布羅克心中也一直希望這一切能終止,這一點公主也知道,她也想要證明究竟現實的自己是否真有能力去影響眼前的一切.
而答案就在不遠處,就隨著馬車帶領他們進入那如同監牢般的館中時,這一切將由誰來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