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日快樂 <早,真希> <早,子文> 一句簡單的早安問候,我們就各自離開,我跟真希好像都不知該如何接下待會要聊的話題. 最近幾天都是如此,明明住在同一棟屋子,共同生活在對面的鄰居,但開起門,一見面,卻無法說出我們之間所要聊的心事. 這是為什麼?那一連串解不開的心結居然緊緊纏繞我的全身,實在令我很不自在. 在與她生活的日子裡,我是儘量避免與她有過多的交集,為此,我將那些煩雜問題通通轉移至功課上,去接觸那些我最不想面對的書本,考試. 也因如此,我的分數倒是真的有小小起色,除了英文之外,其它科目還算勉強通過低標. 只是,當我在努力閱讀那些書本時,我有種小小的疑問,那是一種很不確定的想法,我覺得自己留在這屋子內,好像是一種陰謀論. 為什麼我會這樣說,可能也是因為這一切來的過於突然,當我念了這麼多書,對我真的有所幫助嘛?雖然管家說是要讓我成為父親想像中子武大哥那樣的男人. 但,就我從日記中 所發現的他,反而讓我覺得他不該只是擁有學業上的過人之處,在人品上,在待人處事方面, 他都是有很多值得我效法的地方. 我不喜歡變成他人的影子,當我看到大哥那種至情至性的表現,我很羨慕他,甚至於有種天真想法要變成他;只是我實在搞不懂若真的要讓我變成像大哥那樣的人,是否又真的要讀那麼多書. 真希應該是不知情,但我覺得管家以及父親好像有在刻意隱瞞我什麼事實,他們好像會躲在暗處裡偷偷監視著我,深怕我離開,我無法說他們這種方式是骯髒污穢的,因為他們至少對我的存在是表示出歡迎的態度,而不是那種冷眼旁觀的做法. 只是,每當我多住進這屋子一天,那種囚禁的心態是越來越深,他們好像不想要我離開這屋子,我很想對他們表達自己的想法,但當我每次看到父親他們的熱情款待,自己的內心也頓時軟化,讓我無法說出心中的話. 我是否真該如此逃避? .. <喂,綠子在忙嘛?> <喂....> <對不起你所播的號碼將進入語音信箱.....> 綠子這幾天不知道在做什麼,接連好幾天都不見她的音訊,一通無人回應打住我繼續播號的舉動. 我真的很想念她,很想聽聽她那無厘頭式的發言,與她見面的日子是越來越少,我們之間感覺上好像顯得有些歿陌生. 不過短短幾天的光陰,沒見到她,卻讓我認為她像已經消失於人世間,無法知道她的訊息. 其實我明明可以直接去她家找她,告訴她我最近所遇到的問題,可是不知是否為心裡頭哪個搞怪因子在做亂,我卻提不起勇氣直接跑去找她. 我是不是真的很懦弱,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因為真希的存在讓我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有些複雜,真的想要有一個人能仔細聆聽我內心的話,該對母親訴說嘛? ....算了吧,若我講出去不會被她笑死才怪,這不過是簡單的三角習題,何必讓母親為了我這個傻孩子而擔憂. .. 後面幾天的日子我過的很不順遂,心情上的問題一直不知該對誰傾訴,真希這幾天也都在忙東忙西,不讓我知道她在做什麼,雖然我儘量避免與她正面談論過去的事情,只想用簡單的幾句家常話帶過,可是她對我的反應卻顯得冷漠許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父親管家也都低調地與我保持距離,讓身處在屋內的我好像是被孤立的一員. 跟幾天前他們那種熱心照顧的態度有著極大的不同. 我覺得世界上的人好像都遺忘了我,不把我當做一回事,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生活,忙到沒空理我這個寄生蟲,一個寄居於他人屋簷下的昆蟲. 好不容易,一通電話告知了我還存在的消息,那是綠子打來. 這幾天忙著公司業務的她,終於能抽空找我這個可憐人談談天. 她跟我約在這個星期天裡見面,這本來是一場高高興興的約會,但是看到她來去之間的行程是如此匆促,我發現她跟我之間的距離真的有些拉遠. <喂~~主任,是是是,好的明天我會把case送到你身邊,然後那份....> 這是與她聊天過程中第四通電話,也是公司那裡打過來,我是不會計較那些公事,只是看到綠子為了自己的生活變成如此打拼,讓還在原地踏步的我覺得有些自慚不如. 此時,我看到綠子左手旁放了一堆實用英文的教科書,我趁綠子在忙時,拿過來參閱一下.本來想說綠子拿這本厚厚的書本大概只是裝飾用,但是我卻沒想到,裡面寫著一堆密密麻麻的重點,她還刻意使用紅色水性筆對特別的字眼圈選起來,我看了看,便好奇問著.. <哇綠子大小姐什麼時候會看英文了,呵呵呵.> 綠子不太理會我的嘲弄,隨即將那本書給收下,好像不想讓我知道她讀那本書的意義. <喔~~抱歉鳥窩文,那只是無聊看看而已.> <喔> 綠子說起話來神色相當緊張,她是不是有什麼話沒對我說清楚呢? 我們在餐廳中叫了份簡餐,才剛吃到一半,有些話還沒對綠子說,綠子就突然看著牆上的時鐘,像記起什麼事,急忙地對我說著.. <阿~~鳥窩文,我剛想起一件重要事,要馬上去辦,抱歉我得先走了.> <阿~~~~這麼快,好吧好吧那妳就走吧.> <恩....對了我還有件事忘了對你說.> <什麼事????> <下星期六希望你能請一天假,有很重要的事要你過來,我們就約在PA PA PUB吧.> <那是什麼重要事,一定要我去> <咧~~我才不說,反正你一定要來,敢不來試看看,掰掰.>(綠子好久沒對我用那種恐嚇語氣了呵呵.> <阿~~~好好我去就是了,掰掰.> 綠子很快離席,桌上的套餐也只吃了幾口,在現場的我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孤單一個人啃著套餐,聽著餐廳內所點播的爵士樂來渡過我這個假期><. .. 回到自宅中,我很快地便將自己埋在棉被裡,回想起剛剛跟綠子談天的種種過程,漸漸地,我才發覺到自己對她的了解似乎還是不夠深入;綠子她好像有著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也有一堆的秘密不讓我知道,連我這個男朋友都不知該如何幫助她,但其實我不也是如此,有很多的心事需要她來幫忙,但她是否真的會知道我的想法嘛? 好不容易撐到星期五,還是一樣,在自家中的那些親人對我仍是不裡不睬,讓我覺得很不自在,終於我趁晚上空閒時間,跑去告訴真希我周六要告假一事. 只是很奇怪的,真希她好像也有話想對我說,但因為是我先提出,她便讓我先發表意見.. <有件事我想先跟妳說,麻煩妳等下知會一下父親吧,就是那個...明天我想要先辦點重要事,可能會晚些回來,妳會答應嘛?我不好意思對父親當面說明,怕他亂想.> <..........>真希好像有些失望,有點不太想要我出遠門 <怎麼了,真希妳若不答應就算了.> <...我怎麼會不答應,你已經是大人,你要去那我們絕對管不著,但子文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明天你可以放心出去,但希望你能趕快回家,因為....> <因為什麼??> <沒事阿,反正你就是快去快回吧.> <謝謝妳,真希還是你最了解我.呵呵.> 聽到真希這樣的回答,我真的很高興,那倒也不是因為她允諾我出外,而是因為跟她之間有太久時間沒有好好當面說話,今天能聽到她能一如往常那樣對待我,像好友一樣,自己心中的困惑倒是消退不少. .. 星期六當天,我依約來到那間PUB,今天我還特別盛裝打扮,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衣褲,正式參與這場約會,那天我還特意檢查自己衣領上的領帶是否有打歪,皮鞋是有上蠟,顯示我對於今天約會很是重視. 只是一進入店內,卻不見半個人影,叫了幾聲也沒應,整間店內都黑漆漆地,宛若一間死城,我還一度懷疑這間店是不是被人查封. 但不久後,一道絢目的鎂光燈直接打落在我的身上,現場中發出了鼓噪的聲響,躲在暗處的一堆人影紛紛跑出來. 那些人不外乎是老闆,一些店內的熟客,最稀奇的,還有我許久未見高中同學,當然包括恐龍兄. 但重點是女主角綠子她跑那去呢?這時我見到她的好友琪琪身後藏著一個人影,我才知道那是綠子想要給我的驚喜.. 綠子今天特意穿著過去她最愛穿的牛仔衣褲,讓穿著正式的我顯得與她格格不入,我還正想問她這是什麼情形下,綠子卻笑著要我看看頭上那偌大的紅色布條,內容寫著.. ~~祝子文生日快樂~~ 這一切一切才明白,原來這麼長的日子,綠子沒有遺忘我,還是會想到我,這種感動,讓我的眼眶中某些藍色液體快要跑出.. <呵~~我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這幾天妳不理我,我還真的很失望,現在看妳為我這樣做,我真想哭.> 綠子看了看我的呆樣還打趣說著.. <傻瓜有什麼好哭的,我這幾天會故意不理你,都是為了連絡你的好朋友,我怎麼會忘掉你阿,你是我的男朋友阿.> <喔~~情人在說悄悄話阿,壽星還不快點致詞切蛋糕.>(一群不識趣的好友又來打擾了) <阿~~~> 被人拱上台的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發表敬賀詞,支支吾吾許久,最後我只用一句話表示.. <阿~~~我希望在場的人今天都能玩的快樂,這就好了,我不太會說話,講這樣就行了吧.> <切~~~堂堂一個有錢大少爺居然如此拙於言詞.>台下的觀眾又一一起鬨著 <阿~~你們都知道了>我傻傻地摸摸自己的捲毛 看看台下綠子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心中大概也知道一定是綠子這個大嘴巴洩露出來,唉~~誤交好友,不得已,她這樣做,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 <為了不打擾各位興致,我便邀請綠子小姐為我們唱幾首歌曲來助興.> <好好好..> 綠子看到我居然如此不知好逮把她叫上台,鐵青著臉色,直瞪著我看,我倒是機靈跑到一旁去. 不得已,箭已上弦,人也上台,綠子也只好展現她那許久未曾發揮的嗓音. 這時,她那瞬間的爆發力,馬上震憾全場,接連唱著幾首知名女星的動感歌曲,讓全場的氣氛都沸騰起來,一首簡單的前奏,都有人附和唱著. 整個場內佈置成像演唱會一樣,氣球,彩帶,各式各樣的酒類,甜點,我實在是驚訝於綠子佈置會場的能力. 台上的表演者是唱的淋漓盡致,恐龍兄玩的起勁,也上台大秀舞技,當年的他曾笑稱我跟她不是一對,但今天看他玩成這樣,或許他對綠子的觀點多少也有些改變. 幾首歌唱完,身為主角的我當然不會被忘記,隨後推出來的三層草莓蛋糕,要我這位壽星切下來. 我對著蛋糕前的蠟燭許下了願大家身體健康的願望後,便吹起了代表我21歲生日的21根蠟燭,吹熄這些蠟燭,又代表我又老了一歲,唉~~. 吹完蠟蠋本想說這樣就算了,沒想到在又在同學的鼓動下,要我跟綠子親親臉,讓我跟綠子間感到不知所措. 雖然之前跟她就有親過一次嘴,但那是在她酒醉不醒人事之際,誰知道她會不會記得那晚發生的經過. 但為了不掃同學的雅興,也為了我自己本身的福利,我也只好拜託綠子完成這小小的請求. <綠子你看現場的同學都這樣說,親個臉頰就好吧.> <.......好,我姑且答應,但先說好只有臉頰喔,敢親我的嘴巴,我可會殺了你喔.> <阿~~~~好.> 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深怕會被綠子海扁,我準確瞄準好位置,嘟起自己的小嘴,往綠子的臉頰貼近. 綠子的雙眼都已闔上,說真的,我是很想瞄準她的嘴唇,想再體會那晚的經過,但是為了我本身的誠信,我還是得乖乖遵照約定,往她的臉頰邁進. ~~啵~~ 輕輕的碰觸綠子那嬌嫩的臉頰,馬上就帶過,絲毫沒有多加停留,我想綠子應該不會生氣吧,但底下的觀眾會不會生氣那就難說. <怎麼只有這樣,不算數.> <阿~~~蛋糕放這麼久了,相信在場的一定等不及了吧,我想還是先吃蛋糕吧.> <切~~~~> 不顧底下觀眾不滿,三言兩語我就把剛剛的話題給轉移,幸好觀眾都是很理性,沒有強迫下去,我也免於被綠子痛下毒手的命運(呵呵想太多) 接下來的會場變得像一場舞會,每個同學爭先恐後上台展現熱歌勁舞,身為主角的我反而顯的有些安靜,只在一旁靜靜飲酌幾杯小酒. 剛剛瘋完的恐龍兄見我無聊坐到一旁,便走到我面前,問著.. <鳥窩,你怎麼不跟著一起來瘋一下.> <呵呵不用了,謝謝了,看到你們玩這麼開心,我就很高興.> <恩...對了鳥窩在此我想先跟你說聲抱歉.> <為什麼呢???>我不明白恐龍的意思 <之前我曾跟你說過綠子好像不是很關心你,但仔細想想,我發覺我錯了,她真的是一位不錯的女生.> <呵呵是喔.>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她邀請過來,我很佩服她的情報網,能幫你找尋過去許久未見的好朋友;但更令我佩服是她那細心體貼的精神,他向我詢問許多你喜歡怎樣的物品,認識那些朋友,她那種發自於內心的關懷,我深深感動.> <恩.> <所以現在的我正式告訴你,你絕對不要拋棄眼前這位好女孩知道嘛?> <阿~~~是的我聽大哥的話就是了,呵呵.> <呵呵> 綠子那種與外表不符的內在,看來也感動了恐龍兄,連我自己都覺得感動. .. 在PUB內靜坐許久的我,雖然沒做什麼事,但酒倒喝了不少,微醺的我看了看手上的手錶,發現它正指向11點30分,這時,我才猛然一醒,好像曾答應某人要提早回去. 很想要趕回去赴約,但是當我看到現場的好友正玩的不亦樂乎,自己反而不知如何啟口. 但細心的綠子似乎發現我的不對勁,偷偷地跑到我身旁問我怎麼回事.. <鳥窩文怎麼了,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綠子,我可能要提早回去,因為我答應某個人要回去赴約,妳能原諒我嘛?> <是誰呢?> <.....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好,沒關係你先回去吧,這裡我負責就好,回去時要小心點,掰掰.> <抱歉...綠子那我就先走了,掰掰.> 我為什麼要那樣誠實告訴綠子,難道我不怕綠子吃醋嘛?我也不知道,但我認為她有知道的權利,我不想對她有所隱瞞,雖然明知道她可能會有所不滿,但是我覺得這只是一般的約定,沒有任何帶一絲感情的糾葛,我想還是坦白地告訴她吧. 綠子應該會明白我的想法吧,應該吧. .. 我飛快驅車趕往家裡,一進屋內,整間房子鴉雀無聲,只剩下真希一個人睡在沙發上,整個客廳擺滿了許多的甜點,以及一個未開封的禮盒---一個蛋糕.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真希最近忙東忙西竟是為了我的生日,她假意不理我,也是跟綠子一樣想給我一個驚喜. 迷糊的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真希也是一直都很在乎我,我還一度誤會她跟家人都不理會我. 看到她熟睡的模樣,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孩一樣,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叫醒她. 在猶豫之際,我的腳尖一不小心碰到桌角,發出移動的聲響,把熟睡中的真希給吵醒,只見她揉著那雙疲倦的雙眸,勉強打起精神笑著對我說.. <你回來了,哇你的生日可能來不及了.> 我看看自己手上的手錶,11點59分,剛剛好來得及. <是嗎?還來的及,現在才不過11點59分15秒,快快,馬上吹蠟燭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馬上插上蠟燭,立刻唱了一句生日快樂歌,接著許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願望,神速地切了一下蛋糕,大口咬了一下蛋糕,在短短30秒鐘我就結束這些行動,我還自以為是地笑著對真希說... <好了,真希完成了,高興了吧,對了父親他們呢?> 真希嘟著嘴反諷說.. <還說呢?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喝酒喔,是吧,幸好你父親他們都已經睡了,不然你一定會被唸.> <呵呵是唸那個子武,不是這個子文吧.> <呵呵.> <對了,真希妳怎麼會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笨,你忘了喔,你跟子武兩人不是同一天出生的嘛.> <阿!我真的很笨,居然都忘了這個細節.> <本來我跟伯父他們也想給你一個驚喜,不當面對你說,想說當天再對你說明,但是誰知道今天你已經跟人家有約,我又不好意思叫你不去,所以囉,今天就只剩下我來陪你.> <...對不起真希我不知道妳們的用心,還拖到現在才回來.> <沒關係彼此都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不需要說這麼多有的沒有的.> <恩,好朋友,不應該說是知心好友.> <恩,知心好友>真希也附和著 我跟真希兩人在這微暗燈光下的客廳裡,共進一場兩人的生日派對,也開始了一段友誼的交談.至此我才明白真希她的內心想法,她對我的真正感覺,就像許久未曾碰面的好友一樣,無話不說. 而不是我所猜測的男女朋友那般. 原諒我之前的胡思亂想,對那些我的最好朋友產生的誤解,希望今天能一筆勾銷. 我絕對不是孤獨的,我還有朋友,還有親人,還有愛我的人,這場生日讓我覺得自己活得總算有點價值,至少還是有人在乎我. 這段美好的日子,讓我很想告訴自己,我是最幸福的. ~~夢裡徘徊 始終為妳 我癡我戀 不讓夢醒~~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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