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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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18 集--未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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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004 2:26:07 PM
藍色月亮
附註:今夜的月不圓 篇
 

  在一個空間裡,粉白的牆壁掛著繪有歐斯提亞景緻的油畫作裝飾,地面鋪有平滑的大理石磁磚,寬敞的室內放有一組供客人休憩的天藍色蓬椅,陽光充足的灑入市政大樓的接待室,採光充足且簡單的設計突顯出整體的落落大方。

  這裡是市政大樓的接待室,專門讓欲找市長的民眾等待的處所。

  等著見市長的戲朝,沒等到他老人家,反等來了另一人。

  店娘?!她怎麼會在這裡?戲潮一把捏爛手中的紙杯,看著迎面走來的人,驚愕的瞪大了眼。

  絲質的黑色衣裙包裹住來人姣好的身段,那頭墨綠近黑的秀髮鬆鬆的盤在腦後,僅餘幾柳垂落頰邊,若大的空間回盪著鞋跟著地的叩叩聲響,幾分清冷、幾分寂寞。

  看著來人,戲潮瞬間覺得……店娘給人的感覺跟昨日有些不同。
她的美麗一如昨夜,可精雕細琢的臉蛋不似夜裡嬌媚,反而……戲潮幾乎要以為,那是寂寞的表情。

  走進接待室的伊南娜,對於戲潮的訝然,她僅僅是繞高了柳眉,一抹媚笑打破凝在臉上的沉重,她曖昧的向戲潮拋了個媚眼,姿態優雅的坐在少女對面。

  伊南娜似乎沒什麼重量,當她就坐時,蓬椅僅是微微下陷。打開皮包取物的手指白皙修長,光滑細緻的肌膚讓人想像不出她成日與柴米油鹽為伍。

  淡淡的香氣刺激感官,戲潮倏然間覺得彆扭極了,捏爛的紙杯還拿在手上,深吐了口氣,她起身將紙杯丟進垃圾桶裡。

  接待室裡,戲潮如坐針氈的攪弄著衣服,伊南娜若無其事的拿出鏡子端視容顏,沉默又尷尬的氣氛籠罩,令戲潮坐立難安。

  不知道為什麼,每回和店娘視線相會,那雙墨綠的眼,彷彿燃燒著青焰,讓她……不自覺的想遠離。

  她出現在這裡幹麻呢?

  戲潮在心底暗自猜測,不自覺的聯想到昨天從旅館內聽來的閒言閒語。

  替他們整理房間的大姊說GREEDY的店主叫伊南娜,表面上是小吃店的老闆娘,但實際上卻是市長的地下情婦,據說市長夜裡都會隻身前往她的住處,更有人說現在的GREEDY和樓上的房子都是市長贈與的產物。不管如何,這都不關她的事。

  「抱歉讓妳久等……啊……」買了午餐回來的路一看到伊南娜,手中袋子險些握不住,想起幾日前自己失禮的目光,不禁雙頰微紅。

  「怎麼那麼慢?」戲潮接過袋子,同伴的出現讓她感覺自在了些。

  「我順道去打聽些消息,所以遲了點。」他在她身邊坐下來。

  她怎麼會在這裡?路無聲的詢問。

  戲潮聳聳肩,同樣無聲的回道:我也不知道。

  路偷偷揚眸打量伊南娜,不料對方正好也看著他,視線交會的瞬間,他深深望進她墨綠的鏡池,再也移不開眼。

  她的眼神,迷濛的讓人抓不住真實。

  伊南娜不在意的揚揚嘴角,「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意外中的問題,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路首先反應過來,開口道:「不是。我來自吉爾多,她來自颯爾。」

  「嗯……」這聲輕吟聽不出含意,伊南娜又啟口道:「想見市長不是這麼辦的。」

  聞此言,路和戲潮不禁面面相覷,尚未細問她的意思,又是一個問題迎頭砸下。

  「你們想找份工作嗎?」鳳目微瞇,她帶著笑,「我這兒缺兩位短期服務生,待遇很不錯的。」

  就在此刻,路與戲潮苦求卻無法進入的市長辦公室大門突然開了,裡頭步出一位身型修長的中年男子,當他看到接待室裡的客人時,神色不自覺的一凝。

  「伊南娜……妳怎麼在這裡?」

  「麥威,我有事找你談。」伊南娜朝另外兩人點點頭,丟下一句「考慮看看」,便起身走向對方──麥威˙歐斯提亞,本地的市長。

  麥威皺著眉,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瞥過另外兩人才說道:「進來吧。」

  看著那一對男女的身影沒入門的另一端,厚重的大門再度闔上,戲潮喃喃的問道:「她剛剛說了什麼來著?」

  路放下裝午餐的紙袋,慢吞吞的說:「走吧。」

  剛剛走出來的男人,恐怕就是本地的市長,也是他們一直見不到的人物。路在心中暗忖。

  「走去哪?」後知後覺的戲潮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嚷道:「啊!市長!」

  扔開午餐,少女拔腿要敲門去,不料一隻手按上肩頭,阻止了她莽撞的行為。

  「沒用的。」

  「可是、可是……」

  路微微一笑,拎著袋子、拉著同伴,毫不眷戀的離開市政大樓。

  「別急,我有辦法了。」之前真是用錯法子了,怎會笨的以為光是等待就有用呢?真是枉費了莫理的教導。

  半拉半拖的,戲潮移動的腳步好是不願。「什麼辦法?」

  「回旅館再告訴妳。」揚著輕笑,少年的眼裡有著神秘。

  這回,他有把握不會再度碰壁。

    #

  提著伴手禮,在灰蒼蒼的天空下,路和戲潮來到GREEDY的門口。

  約是早上十點多的時刻,豐收街的伙食店都還沒開始營業,緊閉的店門突顯出大街的冷清。吹過巷道的秋風帶來幾許蕭颯,早晨、黃昏,對豐收街而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景況。

  「還沒開欸,我就說太早來了。」戲潮坐在門口的花雕椅上說道。

  路習慣性的抬頭看著天空,厚重的烏雲遮掩了日光。「等一會吧。」

  「你確定她會幫我們嗎?」戲潮攏攏長髮讓後頸吹吹風,挑眉問道。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路不負責任的聳聳肩,語氣裡有幾分笑謔,「再說我們都給人轟出來了,不另外找門路行嗎?」

  不知怎地,見到伊南娜出現在市政大樓的隔天,他們被市長列為拒絕往來客戶,兩人一踏進大樓就被警衛攆出來,那情景,說實在有些丟人。

  意外中的待遇令人起疑,加上市政大樓內伊南娜的一席話語,路很直接的懷疑此事有人搞鬼,而從中作祟者極可能就是小吃店的店娘,只是她的目的為何仍是不解之謎,應該不只是缺服務生這麼簡單。

  「你真覺得這事兒跟店娘有關?」少女微歪著頭,輕擰的眉心有幾分疑惑,「她的目的是什麼?」

  少年邪邪一笑,不正經的道:「她看中了我的美貌。」說完還特意朝同伴拋個媚眼。

  「美貌?嗯哼!當然啦,你是本世紀最美麗的蜥蜴。」蜜色的臉兒笑得很燦爛,惡毒的話語像箭矢一樣朝少年的心窩刺去,他立刻像洩氣的皮球般垮下臉來。

  「蜥蜴……我哪裡像蜥蜴了……」嗚嗚,她到底識不識貨啊?英俊瀟灑的男人被說成蜥蜴,那麼天底下不就爬蟲類滿街跑了?

  就在這當兒,店子隔壁的小門突然打開,伊南娜半個身子探出門外,朝兩人勾勾手。

  「進來吧,我剛泡了一壺早茶。」

  這麼剛好?

  路和戲潮對看了一眼,由他帶頭,踏入店娘位於GREEDY樓上的私人住家。

  二樓的小客廳相當漂亮,顯然女主人有一定程度的藝術鑑賞力,窗口掛著粉藍色薄紗窗簾,窗檯上種了一排爬藤植物,有的沿著牆往上長,有的則爬進家裡來。玻璃茶几上的玻璃瓶插著一把乾燥花,地面鋪著風格特異的地毯,屋內沒有椅子,只有幾張供人坐的椅墊,伊南娜比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從客廳後的小廚房端來一壺茶和兩人帶來的餅乾。

  姿態優雅的替三人沏好茶,她慵懶的笑了笑,「先別急著說話,茶冷了就可惜了。」

  說完,她捧起杯子津津有味的品嚐著美味飲料,其餘兩人只好有樣學樣,好半晌室內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只有偶爾傳來的餅乾咀嚼聲。
啃著餅乾,少年在心中納悶,怎麼之前和她接觸的詭譎感受皆消失不見?

  一壺花茶快見底時,伊南娜才托著香腮開口道:「我大概知道你們找我做什麼,是要我當說客、幫你們說服市長,好讓你們方便做某件事嗎?」打量著面前兩人,看到他們臉上的驚訝神情後,她露出抹玩味的微笑。

  「妳怎麼知……啊!妳偷聽我們的談話?」戲潮腦筋一轉,立刻憶起前些日子曾在GREEDY商討此事,那時她就在附近忙著,那幾句對話肯定一字不漏聽入耳裡。

  一陣輕笑,她挑高柳眉說道:「是你們說得太大聲,可不關我的事。」改變個坐姿,她再道:「小姑娘,妳就是說話太直接了,在這個社會上很吃虧的。」

  路按下欲辯解的戲潮,將對話直接切入主題,「伊南娜小姐,既然妳明白我們的來意,那我就直說了,希望妳能幫我們的忙。」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絕,頓時讓路愣了一下,「我不做沒有好處的事。」

  「我……」

  「想付我錢?多少?一萬尼德還是兩萬?不好意思,要我插手管閒事,價碼是很高的。」她說得很明白,而他們就算有這麼多錢,也不能做這種交易,他可沒打算旅費這麼砸下去。

  「不能再考慮看看嗎?」他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要怎樣妳才肯幫忙呢?只要我們做得到,請妳開出條件吧。」

  她眨了眨鳳眼,微微一笑,「前天我曾說過店裡缺短期服務生,做不做?」

  「就這樣?」戲潮皺著眉,初步交談後她發現這個店娘很不簡單,只有這點要求實在令人起疑。

  「做多久?」路心思較細密,不願意為此耽擱了另一件工作。

  伊南娜伸出一根修長的指頭,笑著說:「一個月。我請的服務生上週摔斷腿骨,要過些時候才有辦法復職,一個月的代價,我認為這個要求很合理。」

  路和戲潮對看了下,小聲交談後很快有了結論。

  「好,我們答應妳的要求。」

  「嗯哼!我明天就替你們找市長去,日期從明天開始算起。」一隻纖指敲著桌面,她算盤打得極響,「樓下有兩間空房,你們要不要考慮搬進來小住呢?房租我只收旅館的二分之一,另外包含午餐和晚餐喔。」

  伊南娜唇瓣含笑,一雙美眸輪流在他們身上打轉。

  陣陣涼風吹過,掛在窗邊的風鈴搖出清脆的響聲。

  叮鈴鈴……

  叮鈴鈴……

  在這一刻,兩人感覺好像掉入了一個未知的陷阱裡,而獵人正在眼前親切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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