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祈靈之舞
故事轉到另一個場景,該回到羅亞席風王宮.
公主的失蹤,的確造成全國人民的動蕩,好幾個月來,王國並非沒有加派人手調查,但人海茫茫,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出現.
而這段期間內唯一發生的大事,反倒是前些日子,漢克侯爵突然得了失心瘋一事,沒有得知事情的來由,問了漢克的麾下蓋瑞等人,也沒知曉答案.
畢竟就算知道,但侯爵本身曾私自犯下的罪刑定會遭到曝光,自己一行人等絕對沒有好下場,現見他發瘋,蓋瑞也樂得輕鬆,只把一切都推給侯爵.
但事實上侯爵雖瘋,但他仍能癡呆地一直說出一位女子的名字.
「羅佩尼…羅佩尼」
這一切似乎牽涉到曾在館處偷走他名畫的大盜,黑鷹是也.
「是他,一定是他,那個混蛋黑鷹,這一切絕對是他一手策劃出來,包括公主的失蹤也是.」
一位鐵桶男又如此堅定地說著,但他身旁的兩位士兵卻異口同聲回答….
「蘇塔那長官,王國的探子不都回報說是他本人誤食藥物而致,你又何必如此固執.」
只見蘇塔那搖搖頭說…
「皮格、布諾,你們都不了解事件的真相,只有我,傳承過去一族偉大血統的我才能知曉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皮格、布諾心中皆笑著說…
~你的靈感至今好像都沒有一次準過.~
蘇塔那講到他時,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接著說…
「我實在無法容許這國家一切的和平都將被他顛覆,我要去找他,公主的生命安全一定還操控在他手中,我實在無法忍受.」
蘇塔那越是說著,情緒越是激動,講著講著,自己還真得起身去準備行李,他身旁的兩位部下都有些搞不清楚情形問道…
「長官,你要去那?怎跑去準備行李?」
蘇塔那很理直氣狀地回道…
「我要去找他.」
「那…如何找?」
「…….找就是了,管那樣多」
蘇塔那邊說著,一邊指揮他手下…
「還有,幫我跟上面請假,說我去暗中尋查公主,一段期間不會回來,另外,你們兩位都要隨同我一起去.」
兩人一聽皆詫舌道…
「什麼~~~~~」
….
蘇塔那一行三人,離開王宮後,說是要暗中查訪,但身上裝備無一不是鐵冑皮甲,都是王國精密裝備,要不引起他人注意都難.
當他們步出城門之際,卻有一名男子與他擦肩而過,一不小心雙方還對撞一下.
「對不起.」那名與他對撞男子只冷冷說著,頭也不回馬上離開,這讓蘇塔那很震怒,想跟他理論,但皮格、布諾兩人都先行將他拉住.
「長官,你最好不要冒犯他.」
「為何」
「他是賽特羅宰相近來重金邀請的武術教頭兼任禁衛軍隊長,他的名字好像叫做赫南德,是一位惹不得的人物.」
蘇塔那一聽是宰相底下的愛將,知悉惹不得,也只能作罷,但他回頭一望那位男子背影, 他肩上揹著一把6呎長的大刀, 行進間都有高手風範,身上隱隱散發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他也明白,他跟自己是活在兩種不同世界的人.
他這才想起,過去曾與他有過幾次照面,他總是喜歡身穿紅色長袍,年齡算是相當年輕,不過才25歲左右,披著及肩的長髮,冷酷無言,身材瘦高,長相俊朗,若非他左臉頰可能因打鬥而造成的刀疤,從額頭深及鼻樑處,過去一直都用自己那頭長髮遮掩著,否則此時的他定會是風迷全國的美男子.
不過至少在蘇塔那心中,他只能算是個無名的超級劍客.
往後,赫南德這個名字將會嚴重影響到故事發展,但那已是很後面的日子.
…
「長官,再過不遠就要離開城門,為何不去準備幾匹駿馬前往呢?」
皮格在城門問著長官…
只見蘇塔那臉紅地小聲說道…
「我…..不會騎馬.」
「什麼~~~」皮格、布諾又詫舌道…
兩位部下只能怨嘆自己跟隨著一位不爭氣的長官旅行.
….
「呼啊~~~」珠兒傭懶地打了個大哈欠,蒂潔諾公主在旁邊喚著…
「哇~~好大的哈欠喔,珠兒,是不是嫌睡不飽,想要再去補眠呢?」
「不是啦.」
珠兒被說地都有些不好意思,臉紅通起來…
「可能是這幾天生活過得太過平淡,沒什麼事發生,再加上吉卡他們最近都跑去市集兜售物品,也沒人可陪我們聊天.」
公主也跟著點起頭來.
想起這幾天村中相安無事,在這個小小村落中,也未曾聽說有無特別事情,頂多就是隔壁家的阿貓阿狗突然失蹤這等雞毛小事,想要抓個小賊都很難.
看來日子過得太平和,倒也挺難受地.
公主也不禁發起小小牢騷.
「阿公主~~你看」珠兒突然拉著公主指著天空一角望去.
有隻綠色的不明物體似乎緩緩地由天空飛行.
看著天外那個物體,正努力地拍動翅膀,速度實在不是很快,在地上看牠飛行的速度,可能叫個小朋友去慢跑都比牠來得快.
約過了幾分,她們才仔細看到那名物體面貌,說牠是隻鳥,卻又頂著一股大肚子,綠毛尖嘴,脖子拉伸的長長,羽翼厚重,在牠的身上好像揹負著厚厚的袋子,以外人角度看牠近乎龜行的速度,好像叫牠飛翔似乎有點太殘忍點.
「你看,是吉翁鳥阿！牠一來可能又將帶來那些訊息了.」
聽見身旁村人如此稱讚呼牠,公主好奇一問…
「請問什麼是吉翁鳥阿?」
那名村人很好心地替她解答…
「這妳就不知了！吉翁鳥乃是一般我們所稱的送信鳥,性格溫馴,喜歡吃魚;雖不像於鴿子那樣輕盈,但牠卻能夠撘載比一般鳥兒還要重的信件,加上牠具有3個胃,可以連續3天3夜不吃東西,一直飛翔著,如同砂漠中的駱駝一樣.」
「過去戰爭時,也曾有段時間利用牠來送信,不過因為速度過慢,常被敵人獵走,要不就是被野外的獵人捕走販賣,加上繁殖不易,導致布翁鳥都快瀕臨絕種,不過幸虧有幾位有心人士申請保護,今日才得以又見牠的蹤影,不過也只歸屬於少數城市,一般國家倒很少見.」
「喔~~難怪我在國內都未曾見過牠,那倒挺有趣地.」公主這才恍然大悟.
「別說是妳,其實我們也有半年沒見過牠,牠一來大概都會由鄰鎮中捎來當地的重要訊息,瞧~~我們也一起看看是什麼重要消息.」
吉翁鳥一著地後,首先就將身上的包裹放下,突然間其渾圓的腹部,一下子又鼓脹起來,像個膨通通的圓氣球,樣子來相當逗趣;一開始,牠就使盡力氣,發出洪亮厚重的鳴聲,像要翻起整座村落的屋瓦,要提醒村人收信了~~~
「咕哇哇~~~」
珠兒邊摀住耳朵邊跟公主大聲嚷著…
「哇~~這隻鳥好可愛喔,我還頭一次見到這樣趾高氣揚卻又不令人討厭的鳥兒呢！」
「呵呵,珠兒妳的形容方式有點不順喔,該學學語文拼法了.」
珠兒嘟著嘴嚷嚷著…
「管我,公主我們快去看看怎回事吧.」
吉翁鳥如雷般的叫聲,將全村的人們都一齊聚集過來,為首的村長向其行個禮後,先收下牠所傳送而來的信件,接著連忙由自家的竹籃下掏出幾條鰻魚,一條一條丟給牠吃.
只瞧吉翁鳥那看似不用休息的鐵胃,一口就將近半尺長的魚瞬間下肚,還接連3條一同解決,看到村人都有些佩服.
魚肉下肚後,牠也沒加休息,一會兒又咕哇哇地大叫一聲飛去下一個目的地.
這是自古以來的不成文形式,只要吉翁鳥每飛到一個村落中送信,當地的居民就要送上鮮魚款待,這樣一來不僅可保持布翁鳥的體力,另一方面也算是有答謝之意.
「公主,我看我要改口,應該說很少看見那樣臭屁又那樣貪吃的大嘴鳥.」只是珠兒見那隻吉翁鳥吃狀後卻改口稱之…
「呵呵~~不跟妳鬧了,還是去看看牠帶來的是那些內容吧.」公主幾乎快被珠兒給笑死.
從吉翁鳥身上傳遞過來地,是數十張厚厚的文宣,公主就從中取走其中一張觀看.
…..
「我們回來了,公主你們看我們帶好多樣漂亮衣服回來.」
遠道回來的吉卡他們,向公主展示一些他們由大城市所購得漂亮衣裳.
「公主妳看好可愛喔,這隻繡著小熊狀的禮服好可愛喔,還有妳看這件粉紅色的蓬蓬服也不錯.」
「恩恩.」公主回應著,眼睛仍不忘選擇衣服樣式.
公主似乎很滿意這些衣服的款式,見到這點吉卡也不禁樂得為自己的獨道眼光加些分數.
「太棒了,這樣就不愁比賽沒衣服穿喔.」公主高興之餘,一些題外話就脫口而出.
「比賽???」
吉卡他們聽到有些愣著.
在此時,熱情的珠兒趕緊將先前布翁鳥身上所捎來的文件,拿給吉卡他們照著它閱讀.
『溫暖的春天已經降臨,由各地來的朋友們是否感到已經寒冬被冰封許久的身體差點透不過氣來,而想要一綻自己內心中最原始的動力.
來吧~~動吧,在這裡將要舉辦世界囑目的科拉盃舞蹈大賽,屆時將邀請世界各地的舞林好友前來西丹國邊境的科拉城一同比舞.
比賽獎品除了有豐富獎金外,另外還邀請鑄造名匠為冠軍者於城內廣場處雕塑一座專屬於優勝者的銅像,這將是世上最高的榮耀.
請問在一旁的你(妳)也想躍躍欲試,那就一同接受今年春季最大的盛事.
時間:瑪那歷1572年2月15日
地點:西丹國境內科拉城
邀請對象:不拘,只要自認實力者皆可入選.
比賽規則:….』
被珠兒挑出來的布羅克照著紙上內容朗讀一遍後,一度斜著眼問說…
「這是怎回事?西丹國??科拉盃比賽,妳可以說明點嗎?」
這時,由公主及珠兒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中,眾人心底已知接下來要做什麼.
…..
「請問…」吉卡問著在場的人們…
「沒關係你有權利發表你的看法,我們可以慢慢討論」珠兒刻意拉高分貝,要吉卡繼續發問.
「公主執意要參加比賽我是明白,想要阻止她我想也很難.」
「是的」珠兒斬釘截鐵地回道…
「那…她去比賽固然身為好友的我們應該給予鼓勵.」
「恩恩…然後呢?」
「那為何我偏要穿著一身礙手礙腳的舞蹈服裝出來.」
吉卡似乎認為被珠兒強行換上的白色燕尾服感到有些不適應,可能尺寸有些大,穿在吉卡身上顯得寬鬆,索性就將底下束褲勒緊這又讓吉卡變得很難行動,讓他的行動上顯得有些拘謹.
「那很簡單,因為你將是我們公主的最佳舞伴,這都是大家一致認同.」
眾人點頭示意,表情都有些幸災樂禍,看得吉卡真有些怪不舒適.
「可是…我不太會跳阿?...」吉卡想要反駁,但話都沒說完…珠兒又插著說…
「別可是了,難道你不喜歡跟公主一同共舞嗎?若不喜歡的話,我就先公主說聲去,如何?」
這下,吉卡倒真沒理由反駁,雖說能跟公主親近自己心中也挺喜悅,但他絕沒料到自己會是在這樣場合下發生.
一會兒,就聽到樓上傳來碎步的聲音,下來的人就是大家引頸其盼的公主殿下.
初見到她,很難不被她的服裝給嚇到,當時全場的人皆只能用張目結舌四字來形容.
原本穿在公主身上該是一件灰藍色連身的晚禮服,她卻刻意將其裁剪成長度僅到膝部的小短裙,上衣無袖,露出白晰的玉手纖指,裙擺間還圍著許多雪白色的花朵圖案,她才一轉身,身段姣好的公主將其最美的一切全都展現給在場的人知道.
「怎樣??好看嗎?」公主笑著問說…
眾人一聽之下,約有數秒期間久久不能撫平剛剛的狀況,畢竟以她的穿著,在當時已是極為露骨的打扮,何況她還是一國的公主.
「公主,好看是好看,但妳為何要穿成這樣,不怕太曝露嗎?」吉卡好心一問.
「會嗎?你想太多了,這只是藝術表演,我一直都很想要這樣打扮.」公主回說.
「但…妳這樣子太顯眼,就算不認妳的服裝,有些見過妳的人,見妳的模樣,可能會認出妳來,這可就危險了.」
「對了,我都忘記那樣物品.」
公主聽到吉卡解釋,接著她像牽動起什麼事,趕緊跑到樓上去,又趕緊下來,很是風光炫耀她的作品.
「嘻嘻,這是我為了以防萬一所做成的面具,我曾見過華得黑面罩後,心中突發奇想,也做了一個面罩,我把她取名為貓女,如何?」
她將手中那付原本是鑲著金邊紫黑色的摺裙,修改為一付細長型黑色緞帶,由由鼻樑上方開始圍起,只留下嘴巴可以辨認其人,再加上一些巧思,將圍在兩邊耳朵的部份縫製成一對長長的朝天耳,手工儘管粗糙,還勉強可以辨識為一隻不像貓的貓面罩,不過,至少降低她被認出的可能性.
這時,眾人也只能七零八落的鼓掌聲來表示她自稱的偉大作品.
…..
夜已漸深了,吉卡以及公主兩人經過簡單教學後,就被安排至教堂內,開始展開一場舞蹈示範.
起初,當兩個人面對面互相站著時,還很有禮貌跟對方行禮,之後有一段時間,雙方卻突然像著了魔似的,害羞到不敢行動.
在一旁充當訓練教官的珠兒看不下去,乾咳了幾聲,才讓公主她們覺醒過來.
修長,白晰的手指首先牽著吉卡的手,吉卡也很主動地隨著她而擺動,兩人開始雙手一揚,用著輕快節拍開始起舞,吉卡先是挪動身軀,瞬間,拉著公主糾纏在其懷中,兩人互看一眼後,立即又分開.
公主在吉卡右側, 擺出一副天鵝般的高貴姿態,墊著足尖來回舞旋於吉卡的周邊,相較於公主悠揚典雅的舞姿,吉卡本身的表現則較為熱情奔放,圍在公主四周的小圈圈裡,以一種誘惑的眼神想要挑逗公主注意,全身散發火熱的拉丁式動力,.
看著在場每個人個個都臉紅心跳起來.
兩人一貼身,吉卡站在公主的身後,一手提著公主的手另一手則扶在公主的腰際,漸漸沿著她身上貼著地上滑動,四目對望下,本來是相當感性的一面,忽然,吉卡將手一放,眾人連尖叫的反應都來不及,吉卡立即又將公主一把抓起,兩腳穩穩地站著,像有計劃地做此危險動作.
之後,兩人緊貼著對方,肌膚保持絕對親蜜狀態,眉來眼去間,許多高級動作一氣喝成,連眨眼時間都還不及,吉可更以一種他們自創的『龍捲風』,兩人緊握對方的手,面對面迅速在原地大轉圈圈,而公主在忘情間竟躍起,大膽地跨在吉卡的腰間,以更高難度的旋轉方式來挑起每個人的感官神經.
的確,她們做到了,從結束後雙方完美的分開並行完禮,大家不由得讚揚起這對最佳拍檔的演出.
「哇~~吉卡你們我記得剛剛練習時也沒講那樣多高級動作,你們居然…」珠兒擺著不可思議的神情詢問吉卡.
吉卡倒挺不以為意,反倒對公主讚不絕口…
「會嗎???其實我算跳得很差,好幾個拍子我都快跟不上公主,有些動作都是公主自己即興加上,我只是湊和著.」
吉卡一說完,免不了被朋友以玩笑似的口氣噓他.
「那當然喔,公主的舞蹈實力那是絕對不用說,你們都不知道而已,若是公主她現不是這個身份時,她早是揚名世界的舞女喔.」珠兒很自傲地幫自己主子打氣.
「是阿~~我看照你們這樣的表現,去參加比賽,就算不是第一,也絕對有前五名的實力.」
大家都對吉卡她們剛剛的表現都是抱持著極高的肯定,讓吉卡都不知如何回答.
但反觀蒂潔諾公主卻處著相當冷靜態度傾聽著,她在一旁拭汗,一旁沉思著…
不久,當大家稍微安靜之時,她才走出來,詢問大家…
「很抱歉,我想再表演一場舞蹈,是我自己本人的意思,純粹是個人秀,我很想試看看,請問大家是否有意願繼續觀看.」
大家當然沒有異議,而且還對公主待會所要展現的舞蹈,都持有高度興趣.
這時,獲得大家同意,公主欣然點頭,她選擇一處採光良好的窗台,依著銀色月光照耀下,開始舞起這段禁忌之舞.
~~祈之舞曲~~
It's been a long long time.
仰望看似就要哭泣的天空 我一直在等待著某個人
沉醉在黃沙大陸上 時間靜靜的流逝
和被守護的人告別 淚水灑在心之大海上
擁抱著夢想 是否能否見到等待的人
即使不能見面 也讓我的愛隨著你走
時間靜靜的流逝 輕打在臉上的藍雨化成了雪
想要守護等候在自己的人阿
在這個充滿不安的世界中 不想再見到至愛的眼淚
我送給你的一切是如此的悲切 甦生的靈魂
隨著我祈靈之舞 超越了光年
再見 為你們的重生再一次祝福
就讓這一切通通都不要重來 吾愛
公主兩足立挺著,緩慢悠雅地移動,不同於剛剛的唯美,現在的感覺包括神情是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域.
她旋著身體,表情是肅靜著,她忘情地張開五指,來回擺動並做出一種祈求的動作,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子與人是緊貼在一起沒有分離,眼睛緊閉著的公主,悄悄起身,單足立著,雙手呈孔雀開屏樣,虔敬地向天膜拜.
「好悲傷的舞蹈,但是我又從中感受到一種肅穆莊嚴的氣息,我們彷彿可以從這舞蹈中淨化起心靈,不再紛紛擾擾,這世上真有這樣舞蹈嗎?該叫它是和平之舞嗎?」巴尼目睹此景也不禁忘情自語…
在場中卻以吉卡的表情最為深刻,他彷彿可以從舞蹈中憶起某些人的過去,逐漸又見到故人,神情顯得相當迷惘,像無法找到一處安息之地.
他暗暗想著…
~~~死去的人還會希望自己是活著嗎?還是認為自己是活著嗎?我不明白,在這舞蹈中我好像聽到一些人的聲音,那份安詳,歸屬感深刻烙印在我心中,我是看見,也是聽見,冥冥中,許多死去的就伴隨舞曲安息,但她呢?~~~
這時,每個人都各有心思看著公主的絕世之舞時,公主卻不知為何,揮了把眼淚,停止舞蹈,哀傷地往外跑去.
眾人皆不知其詳,連最熟悉她的珠兒也不解.
在每個人都還理不清頭緒前,吉卡早就尾隨公主之後,要去關心她.
蒂潔諾公主那時藏在教堂後的小樹下偷偷啜泣著,吉卡一開始看到也不去打擾,只是陪在她的身旁,默默無語地望著夜天也望著公主的臉旁.
不久,公主臉上的淚跡逐漸散去,心情也平復許多,吉卡才關心地問說…
「公主,妳怎了?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嗎?怎舞跳到一半就紅著眼睛呢?」
公主稍稍憋一下氣,才緩緩道說…
「抱歉讓你看到我的醜態,我只是想到我的母親.」
「妳母親???」
「你可能不知吧?我剛剛那個舞步,是我母親生前教導我,名為『祈靈之舞』」
「祈靈之舞???」吉卡顯然沒聽過這個舞名.
「嚴格來說,這不是一種舞,反倒是一種儀式,類似於幫忙祝福往生者能安詳離去,忘卻所愛的人,不再眷戀塵世.」
「怎會有這種舞呢?我都不知道.」
「其實,我的母親…安娜王妃,她不是貴族身份,她的地位只是小小的平民階級,所從事的工作只是四處表演的舞者.」
「???」吉卡感到驚訝著公主母親的身份.
「不過,她本身也是位謙卑的瑪那教徒,她一直以來就篤信以愛為根本的教義為出發點,四處宣揚和平,但她一天明白到,現實的世界中只有以戰爭才能平息戰爭,無法用幾句言語來解決一切,於是她只能靜靜思索出和平之道,直至一日她因緣際會下習得名為祈靈之舞這種號稱為幻世之舞時.她就像個不怕死的戰士,每一天每一夜都趕赴至戰場中替死去的戰士們做最後的祈禱,試圖以己身微薄之力來感化殺戾兇悍的軍人.」
「20年前,當時正是我國發生國境之爭最關鍵時,我的父王—哈森國王在戰場遇到了我的母親,他愛上我母親的寬容慈悲,也為了因這場歷時許久的戰爭而感到悲哀,在當時就與我母親一見鐘情,更不顧眾人反對下與其成親,並封鎖對外有關於她的過去,所以你才會誤認為我母親不是貴族出身.」
吉卡這才恍然大悟,公主又接著說…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很羨慕自己的母親有如此優雅的舞姿,我也常常跟在她後方偷偷學習,但唯讀祈靈之舞,我至今仍還學不會.」
「為何???」
「我也不明白,母親小時曾跟我說過,跳這種舞的人,並非擁有優良的運動細胞或是說聰慧的腦筋即可,重點在於自己那顆心,是否能夠擁有足以包容萬物的一切,所以我今日才想試看看能否完成這項不可能的工作,結果….到最後我的心仍無法平復下來,連自己都快被這個舞蹈給牽引而去.」
「這也是妳感到難過的原因吧…」
由公主故事中,吉卡終於明白公主的過去,對於她偶爾會爆發出不像貴族才有的特性,、好動、野性、冒險等等種種難以言喻的舉止,可能大多來自於母親的遺傳.
「多少吧…畢竟我也想要有一天成為像我母親那樣偉大的人,不過吉卡妳偷聽我這樣多事情,偶爾你也說一說你的過去喔」公主一改剛剛憂愁的態度,轉而換之,又化為嬌柔的聲音來令吉卡折服.
「這…」當吉卡還在考慮說自己要不要訴說時…
「喂你們兩位還要談情說愛多久喔,天都黑了,還不趕快進來.」
教堂內的朋友們大聲呼喚著,也讓吉卡即時鬆了一口氣,馬上轉移話題要回房休息,讓公主有些沉悶不高興.
雖說如此,但再過幾日後將是比賽之日,蒂潔諾心思還是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未完 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