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翼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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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2 集 >
  輸入集數 2/5
10/21/2004 10:45:08 PM
狼心
附註:依舊兒童不宜
 

  其實也沒有衣服可以換了。但是身上黏糊糊的總是教人不愉快。黑狼回到那中間穿了一個洞的危樓,看著那個圓洞殘骸上面發生的一切一切,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剩下半邊的身體能怎麼救?頂多,是給她個痛快吧?

  他還是什麼也沒做。回到浴室,試了一下,水龍頭還有水。將錢包跟手機放在馬桶上,黑狼扭開蓮蓬頭就這麼沖著、洗著、想著。下一步是什麼?接下來要做什麼?又該去哪裡呢?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叫人摸不著頭緒。

  也許該先到男生宿舍去,看看還有誰在。也或者,拿一些用得到的東西。打定了主意,黑狼拿起毛巾將自己弄乾,便又邁步走回學校。一面走,一面心裡頭卻又掙扎著:萬一回頭又碰到那種怪胎怎麼辦?這次可不保證能夠平安回來了。但是家也不像家了,呆著也沒意義。也好奇著學校究竟變成什麼樣子。反正,從來也沒把自己這條命放在眼裡。很久以前,當他再也找不到自己除了殘存以外活下去的理由以後,他就覺得其實這條命有跟沒有一樣。

  抬頭,眼前已經走到仇人坡了。新生座談會那天,瞥見黑板上有個地點--仇人坡。怎麼會有個地名叫仇人坡?望著人來人往的陡坡,怎麼看有沒有仇人相見的分外眼紅。倒是眉來眼去的情侶不少,匆匆忙忙的學生教授不少。不過,如果人都死光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在仇人坡底,黑狼抬頭就在坡頂看到一個人站在那兒。將近兩百公尺的坡路,沒有屍體跟血流,只有黑狼跟陌生人兩個人。那人看到了黑狼,有些驚訝。看到他繼續往上走,二話不說舉起手一個黑洞又飛了過來。黑狼對這樣的攻擊不陌生,馬上一個翻身滾到旁邊的分隔牆底,緊緊的貼著牆抵抗重力的吸引。

   黑洞直接砸到坡底的7-11,店門口直接開了一個洞。

   (又是一個屍體清理人)黑狼想著。也對,這麼多屍體,只有一個人絕對是清不來的。探出頭,他這才看清楚眼前又是一個女生,不過打扮非常保守,一頭長髮,一件T-Shirt,一件牛仔長褲,一雙布鞋,非常保守正常普通的裝扮。如果是平常,黑狼根本不會在這種人身上多留意幾眼,不過現在眼前只有這個東西可以看就是了。她對於黑狼閃過這次攻擊,似乎有點意外。不過她不慌不忙的手又是一舉,又是一個黑洞飛過來。對於這種攻擊模式,黑狼已經很熟悉了,幾個「之」字型的快衝,轉眼間已經到了那女孩的面前。女孩手掌伸到面前,黑洞正在漸漸成型時,黑狼已經一把將她的手撥到天空。一股強大的吸力讓黑狼有些飄浮著。

  「妳們是誰?說!妳們到底要幹什麼?」黑狼一隻手扣住她的咽喉,帥氣的問著。女孩兩隻手死命的打,但是黑狼無視於紅腫的手臂,絲毫不肯放鬆。

  「與你無關……反正……你們都要死了!」女孩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還是說,妳已經做好了被我『咬死』的心理準備?」黑狼說著,愈發的出力握著。「就像之前的『瑪莉』一樣!」黑狼說出了這句話,本來想恫嚇對手,沒想到對方聽到這個名字以後,反應卻非常激動。

  「什……什麼?瑪……瑪莉被你殺死了?」

  「沒錯。就是像這樣被我捏死的!如果妳再不--」

  「你殺了瑪莉!你殺了瑪莉!」黑狼的話還沒說完,手裡的這個女孩突然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掙扎了起來。黑狼被這副情景嚇到,不自覺的鬆了手。

  「妳們……到底是誰?」黑狼下意識的覺得危險,後退了兩三步。

  「是你殺了瑪莉……你殺了我們大姐--呀啊啊啊啊!」女孩尖叫著,那音色直叫黑狼不得不摀住耳朵。但是黑狼旋即發現他的手沒有時間做這事情--那女孩雙手一舉起來,一個前所未見的黑洞型成,下一秒,它已經飛過來了。黑狼拔腿狂奔,但是遠遠不及黑洞的速度,一轉眼,黑狼已經感受的到黑洞的吸力近在背後了。黑狼想起一些動作片裡面的動作,雙腳用力一蹬,呈現大字形直接往地上撲,兩隻手將地面抓得牢牢的,希望能像電影裡一樣,車子永遠只會從主角身上「經過」,然後繼續下一段故事。不過,很可惜,他並不是電影裡的主角。

  「去死啊!」黑狼連女孩的這段話都沒聽到(音波被黑洞吸走了),只覺得身後的周圍一切一切都漸漸變黑了,一件一件事物都漸漸融入了那片黑暗之中,包括黑狼。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周圍一片漆黑。但是他能感覺到,手上抓的、身上貼的、腳尖頂著的地面正在「消失」--他真的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形容那種感覺。

  (被黑洞吸走,就是這種死法嗎?)黑狼腦袋裡浮現了那個半邊的身體。心裡想,他本來以為被那種強大的吸力捲進去,應該是非常痛苦,全身糾結在一起,經脈盡斷諸如此類的。沒想到,就是一片黑。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死。想起前一陣子瀕死經驗,再度貼近死亡的他並不怎麼害怕。

  一會兒,周圍,亮了起來。聽說,靈魂去了某個地方時,看到的景色就該是這樣。

  不知道,靈魂沒有手腳,動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黑狼好奇著。於是他揮揮自己的手、自己的腳。原來,跟活著的時候沒有兩樣。

  「還活著?」一個響亮的聲音灌進了黑狼還活著的耳朵裡。黑狼感覺到耳膜的震動,意外的發現自己還活著。他發現自己周身都是暖暖軟軟的泥土。原來自己正倒在一個圓形的洞裡面,周身完好如初。

  (怎麼回事?我不是中招了嗎?)

  「怎麼回事?我不是打中了嗎?」對方疑惑著,黑狼也疑惑著,腦袋裡幾千幾百種的想法猜測著。不過他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一彈起身又是拔腿衝向對方。對方也發現到他的意圖,雙手沒有鬆懈的展開攻擊。

  「就是你殺了瑪莉姐!我一定要報仇啊!」她的手相撲選手般的推滾著,一個接一個的小型黑洞也就一個跟著一個飛出來。黑狼聽到話裡有一點古怪,但是還來不及去想--眼前還有一堆黑洞要閃。

  一瞬間他將精神集中回來,使出他一向自誇的動態視力,判斷著每個黑洞的方向、角度,藉以閃入最完美的位置。

  左。右。右右右。下。上。

  每閃過一次,那女孩也就愈發憤怒的將速度跟數量增加,嘴裡仍不斷嘶喊著。

  !

  竟然有連續三四個接在一起?黑狼突然傻了眼。不論往哪個方向逃,那個距離都遠遠的超出了人體的作動範圍。怎麼辦?趴下去?跳過去?鑽過去?

  來不及了。兩個黑洞硬生生的貫過黑狼的身體。黑狼卻更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傷。站在仇人坡上面,兩個人都傻了眼。

  「怎……怎麼會有這種事?」女孩傻眼了。但是黑狼可沒傻眼。玩過一堆Action Game的他,一個直覺反應到自己是「法術免疫」的以後,毫不留情的放手攻過去。

  「不、不要過來!」女孩手收到腰間,一抽就是一把亮晃晃的刀子。轉眼,情況逆轉。因為對方手裡有武器。

  (我只有法術免疫,物理攻擊就不行啦!)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幸虧對方手裡的是短刀,也幸虧對方是個擅長「法術攻擊」的女孩,白刃戰的時候,黑狼還是--跑啊!

  「別跑啊!」對方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

  「別鬧啦!」黑狼一路狂奔,直想找個東西拿來跟她對打。於是,他跑到仇人坡底下的小吃攤,抓起桌子椅子就扔。

  「呀啊!」女孩被砸得有點狼狽,勉強用手臂縮著保護著身子。不過整個人還是不支的倒下。黑狼手裡拽著一把椅子,準備把她的刀子打掉。那女孩一時緊張,手一舉,一個習慣動作又是一個黑洞成型,黑狼手裡的椅子還來不及丟就硬生生的被吸進去了。

  「嘖!」手裡沒東西了,對方也發現黑洞不只可以拿來攻擊,也可以拿來防守。黑狼頭上的汗滴了下來。

  (拼了吧!)正想著,黑狼的手碰到自己的腰帶。

  (哎呀!這個是我身上的東西,這個不知道會不會被吸走?)黑狼摸著自己沉甸甸的兩個圈的鐵製皮帶扣。這個東西用力甩的話,要把一個人打得頭破血流不是多大的問題。他的手指伸過鐵環,左手指跟中指勾住,充當手指虎用。

  「來吧!」有了裝備,黑狼再度擺出迎戰勢態。

  「誰怕誰啊!」女孩說著,一鼓作氣衝過來,黑狼仔細觀察著她手裡刀子的動向,抓住一個空隙,一拳打穿她的黑洞──成功了!鐵環還在。當然黑狼順勢就敲了下去,將她的刀子擊落,然後整個人鑽到她的懷裡,回肘就是一頂,再轉身,趁她彎腰時再用手肘敲她的後頸。女孩終於暈了過去。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贏了一仗。黑狼仍然對一切都摸不清楚頭緒。他彎腰搜著這個單薄的女孩,果然也在她身上搜出了一塊牌子。

  「『T.O.S,重力安琪』……她們不愧是姐妹啊!連屬性都是一樣的。」黑狼拿起手裡的牌子,仔細的再端詳著,想瞧出些蛛絲馬跡。

  「2/3?這是什麼意思?」黑狼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正想著該怎麼處理這個女孩時,仇人坡頂又傳來一聲尖叫。

  「你要對我姊姊作什麼啊!離開她!」黑狼抬頭一看,是一個14、5歲的小女孩,稚氣清純的模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應該乖乖坐在教室裡,享受著優閒的學生生活吧?現在卻在這裡進行這種殺戮的工作。黑狼心裡突然有一股哀傷跟寒意。在他發呆的時候,女孩尖叫著,發招著。

  「我叫你離開她啊!」一開砲,黑狼本來還悠哉的準備正面中招,叫她死心,但是眼前這個女孩的攻擊,顯然跟她的姊姊不一樣。

  是白光。是當初把畜生蟲打得靈魂出竅的白光。黑狼對黑洞有免疫力,但是對於白洞可就沒有把握了。可是,在這個看起弱弱的女孩面前狂奔逃命,黑狼總覺得很丟臉。她的白洞不論速度跟大小,似乎都沒有剛才的黑洞厲害。黑狼決定用最小的動作、最快的速度解決掉他。

  但是黑狼沒閃。因為他發現那道白光似乎不是衝著他來。反而是身後她的二姐被那道白光給推離開了自己,滾向坡底。

  「要……要殺她,至少,至少也等她解除能力以後……」那個小女孩突然就淚水盈框,哭了起來。

  黑狼不敢掉以輕心。有太多這種例子是這樣掉以輕心而喪命的。不過,卻看到那個女孩雖然兩隻手還是張開著對著黑狼,卻還是抽抽噎噎的講著。

  「不然、不然就……就會像瑪莉姊一樣,永遠被鎖在黑洞裡,出不來……」女孩說著,整個人崩潰的哭了。黑狼的戰意這一瞬間全部瓦解。他不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需要讓他出手攻擊。他把緊握的兩手,放了下來。

  「鎖……?可以請妳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嗎?」女孩的姿態仍然沒有放鬆。黑狼看了看她的眼神,馬上明瞭了怎麼回事。

  「我對殺人這檔事沒有興趣。我不會殺了妳姊姊的。」黑狼完全擺出了一付大哥哥的姿態。如果是在幼稚園,大概沒有小朋友不放下戒心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連他自己也捏把冷汗。

  「嗚……嗚……真的嗎?」小女孩抽抽噎噎的說著。已經哭得唏哩嘩啦了。說真的,如果對手在對戰中這樣哭的話,黑狼是怎麼樣也打不下手的。

  「嗯,我說話算話。不過,可不可以請妳告訴我……」

  「嗚……等一下……這樣是不行的……瑪莉姊說一定要替她報仇。」

  不妙了,黑狼想。

  「所以我要打倒你!認命吧!」

  算了。沒想到連個小女孩都這麼的好戰。黑狼有些心寒、有些失望。既然已經摸清楚對方的能力是怎麼一回事,也猜到了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似乎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對方還沒摸清楚黑狼是怎麼一回事時,黑狼搶先一步一拳轟了她的腹部,一掌劈了她的後頸。這個女孩也暈了過去。

  黑狼把他們姐妹倆放在一起。順便也在小女孩的身上搜出了牌子。意外的,竟然還搜出了一本手冊。

  「『T.O.S,重力雪莉,3/3』……果然是這麼回事。」黑狼說著,不自覺的把牌子又揣入口袋。順手拿出了手冊,仔細的翻閱著,一邊向男生宿舍走著。

  「天啊!這……這是什麼啊!」黑狼想起自己入伍時看過的一種名為準則的綠色小冊子,書裡面記著所有軍人該知道該懂該會該遵守的。不過,這本小簿子顯然少寫了很多東西,只能說得上是守則。只有一些看似廢話的宣言、還有一些臨機應變的法則。至於組織架構、能力類型什麼的一概沒有提到。唯一的線索,恐怕只剩下封面那個古怪的標誌。不過,怎麼看就是覺得陌生,卻也覺得不舒服。

  一顆血淋淋的骷髏頭,串上了一串串的棘刺。如此簡單也就罷了,偏偏他還要畫上個碎糊糊的肉塊,噁爛爛掛在上面。簡單說,看了就噁心。實在不想再多眇幾眼,卻又覺得留著可能有用處,黑狼還是勉強的收進後面的褲袋裡。

  看著簿子,黑狼不禁又想起了那三姐妹。稍微歸納ㄧ下。她們所使用的招式似乎都跟「重力」有關。老么是由內向外的重力型態--白洞;老二則恰恰相反,是能吸盡ㄧ切,由外向內的「黑洞」。而大姊瑪莉恐怕就是兼具兩種屬性。至於么妹雪莉所提到的「鎖」,黑狼猜,應該是一種力量反噬的結果--死掉的那一瞬間若沒有解除「能力」的話,「能力」就會失控以至於反噬。如果說真的有靈魂,如果說畜生蟲當初真的被打到靈魂出竅,那瑪莉的靈魂被自己的黑洞吸走也並非不可能。只是,黑狼在猜,不知道這個黑洞裡面該是個什麼樣子……,不過,也正因為人死了,能力無法解除,靈魂自然被永久啟動的「黑洞」給「鎖」住了。至於素未謀面的兩人為何知道瑪莉的死訊,黑狼猜,若非他們們有特殊的通訊方法(對講機、心電感應等),那就是三個人藉由相同的能力--重力--所形成的黑洞或白動型態的力場來溝通。

  雖然猜到了對方的能力,但是對於自己為何能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以及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黑狼仍然一無所知。

  正當黑狼猜測著能力解除時會有什麼現象時,眼前已經到了黑狼死黨--桂楓跟魍魎的寢室前了。

第二節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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