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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 >
< 第 2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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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 新愁 與 舊愁 至少,她是這麼希望的。
女人幾次拿起了相片,猶豫著是不是要像電視劇演的那樣,將相框摔碎,或者剪掉燒掉那些相片什麼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錢,她就沒有辦法歇斯底里。再說,她一向覺得快樂是自己的事情,何必跟那令人生氣的事情生氣?所以,拿起來的相框,只不過是又放了下去,再度往下蓋了去。
於是,她想起自己有一個櫃子。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櫃子的容量,只記得反正不想被看到的、不想再看到的,她就會拎著門閂一把把門拽開,投擲,再關上,然後迅速的離開現場。
其實這個櫃子不遠。她翻身下床,櫃子就在那邊。凝視著櫃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前面是一個防守黑洞的關卡,沒有作好心理準備貿然開啟,是很難全身而退的──她甚至感覺到,後面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著。
她用力的拉開櫃子,還來不及將手上的相框摔進去,卻又有更多的東西迫不及待的湧了出來,以至於她不小心還夾到其中幾樣。她有點懊惱為什麼自己習慣性的停手。
其實她寧願把他們夾壞的。這樣她就不用顧忌就這個東西多麼值得收藏,或著多麼不值得丟棄。可惱的是,她竟然都還記得這些東西的來由。不同的,只是有些已經沒感覺,卻捨不得丟,有些她則仍在思索丟棄的理由。
嘆口氣,她撿起了那些沒有缺陷,不願拋棄卻又不願保留的東西,避免產生什麼聯想的,一樣一樣安置回去──並非不能粗魯,只是她希望下次不要再有機會倒溯。
挑起一隻情人送的小熊,她將自己捲進了棉被海裡面去。
嚥不下 玉粒金波 噎。滿。喉
又剩下了一個人在家。其實女人有些不大習慣沒有加班的日子。經常是一忙,晚餐是可以隨便交代過去了。
面對著廚房,女人想為自己做些什麼──畢竟這些鍋碗瓢盆,也曾經是那麼熟悉。
是要吃飽就好,還是要吃得好?女人心中的天秤,很快的傾向後者。
女人上街滴溜了一圈,挑了些順手順眼的材料回來──輕鬆作卻又弄得好,這才算對得起自己。
望著桌上的殘餚,女人懷疑著自己的廚藝跟食慾究竟退化了多少。不到一人份的食物,卻留下了近半人份。望了半天,女人終於想起來──儘管已經刻意減少份量,原來自己還是習慣,有個人可以讓她嗔著幫忙清掉菜餘飯渣。也或者,自己刻意多留下一些,然後看著男人默默的吃掉它。
女人笑了一下,拿起筷子自己默默的、津津有味的、慢條斯理的享受著自己的晚餐。
瞧不盡 鏡裡花容瘦
鏡子裡的臉,並不能稱之為陌生──畢竟,女人已經瞧了它二十幾年。而且,或許自己得再對它瞧上兩三個二十年。
那麼,除了陌生,還有什麼詞彙可以形容一個妳不太熟悉的東西?在梳妝台前,女人問著水銀玻璃另一端的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則再度的將這個問題拋回來,讓女人陷入苦思。
於是女人開始審視這張臉,試著從裡面找幾分熟悉。
女人對照起了梳妝台上的沙龍照,依樣畫葫蘆的開始妝點自己。當她確定自己依照正確步驟將所有的妝都撲灑在臉上後,卻始終覺得輪廓有那麼些個出入。女人想,這種光影上的出入就該是專業攝影師的工作吧!
夜還很長。女人索性尋出了相機,再從因日常輪迴而無緣轉生,遂沉淪至箱底的、專為那次拍照購置的小禮服。她甚至有些訝異於那絲質袖套戴在臂上那種滑軟,竟讓她覺得如此新鮮。
周身撫了一遍,女人在黝黑的落地窗前轉了一圈,簌然定住身子,望著那來不及追上自己的裙擺跟衣襟輕輕的、無力的,垂下。
女人放任自己的身體隨興的舞動;有揚手,有低頭;有抬腿,有腰肢擺動;嘴輕輕的哼著,腳微微的點著。
最後,落在攝像機前,任由它啪喳的響了幾聲,將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黑幽幽的記憶之中。
女人去相館將自己認領了出來。她迫不及待的將自己解套,想多少竊回那一晚的歡娛。
她看到了一個失了舞伴的女人,孤單的圓著自己的舞步。她確定這不是靈異照片,但那女人旁邊,卻總隱隱約約的有個男人的影子浮現。而那天的光線也的確有問題──不管怎麼看,衣服下的曲線都比從前明顯的小了些。女人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子有那麼蕭條──儘管,她的的確確比從前骨感了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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