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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集--未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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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2006 5:00:26 PM
訪蝶
附註:滿滿,滿滿的鮮血環抱著自己,滿滿,滿滿的氣息都是屬於鮮血的...這是他最愛的味道呀...
 

訪蝶.血蝶

沁涼的夜,寧靜的月,高高掛在天空中,星兒有一點沒一點地閃爍著,一棟住宅的圍牆上頭,坐著一位詭異的紅衣女子,女子的身邊還伴著一名眼神幽邃看似保鑣的男人。

住宅裡住著一名單身男子,是個混血兒。他的髮有些捲但仍是平順的,他的眼眸是藍色的。男子抿著一張好看的薄唇雙眸專注注視著眼前的電視機,手上的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地亂按似乎沒有一台節目是他所喜歡的。沒一會兒,男子關上電視機起身走回他自己的臥房。

圍牆上女子的眼眸始終注視著那藍眼的男子,因男子起身回臥房她的身子也稍稍動了下。

「紅?」女子身邊的男子出了聲詢問。

「我要他。」紅輕輕說道。

男子瞥了一眼那住宅聲音沙啞又低沉,彷彿被抹上了磁性般的誘人:「有我陪妳不好嗎?」那男人比得上自己嗎?他能有自己優秀嗎?他能夠做到自己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嗎?

紅的嘴角勾起媚人的弧度,她的眼眸透著異樣的神采,有些夢幻有些引誘還有些激情。「你不是他。穠。」

穠緊緊盯著紅看,對他來說紅始終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她隨意的笑就可勾起他的靈魂,她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跪伏在地。

「我可以...」穠正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紅打斷。

「明天,我要看見他。」紅說完身子微微往後躺一個翻身,人已經消失不見。

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唉嘆一聲,飛身進入住宅。

自始自終沒人注意到圍牆上有這兩個人的存在,彷彿他們像空氣一樣透明。

那一夜過後,這住宅少了一個混血兒的男子。

鮮少人會將整棟房子塗成鮮紅色的,但郊區這一棟屋子從裡到外就連花朵也只有紅色的,除了避不了的綠葉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顏色在這屋子裡。

穠扛著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的男人自屋外回來,看他依舊腳步穩健的樣子想必他肩上這人對他來說不是個負擔。走進屋子轉進地下室,稍嫌粗魯地丟下仍舊昏迷不醒的男人,直到這時候穠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他和自己的差異在哪裡?眼眸嗎?還是頭髮?

穠輕蔑地哼了聲低語:「最終你也是會被她所厭倦,能夠在她身邊長久的只有我,到時候你就會像其他那些曾被她看上的人一樣,成了這房子的一部分。」

話落,他轉身就走。沒注意到他離開後那男子的臉龐上勾起了詭異的笑紋來。

紅色的床縵正被輕輕撩起,紅色的床因為有人壓上來而開始往下落陷,手才剛搭上紅的肩膀,穠便聽見紅開口:「今天我不需要你,你回去吧。」

雙眸裡溢滿失望,但穠仍沒違抗紅的話,悄悄離開床鋪走到窗邊凝望著窗外的月光。

他為了她付出這麼多她真的都不懂嗎?只要是她想要的他無所不用其極一定想辦法拿到手,她看上的男人哪一個他自己不是找來給她了?她膩了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自己替她親手結束他們的生命?這還不夠嗎?為了她,他已經變的不像他了,為何她始終都不滿足?她到底要什麼?自己又給不了她什麼?

幽長的嘆息聲,自他嘴邊溢出來,逐漸瀰漫整個紅色的房間。

「求求你別殺我!」地下室某一角,一名俊逸的男子驚恐地哀求著。

穠的臉龐上是剛硬冷然的神色,他的手上正緊握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你不是說過,紅會疼你一輩子嗎?怎麼現在她會把你交給我處置呢,嗯?」

任何異常輕柔溫和的語氣都是騙人的,就例如此刻,當有人微笑拿著一把刀子在自己眼前劃過來劃過去的時候,絕對不會覺得這人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我我...都是我的錯,求求你饒了我吧!」說完男子竟跪下來開始磕頭。

「你碰過她。」穠居傲地俯視正在對自己磕頭的男子,凡是碰過紅的人都得死!

「是她要我碰她的!是她!」男子一把將責任推的老遠。

「我不管是誰,只要你碰過她,即使只有手,我也饒不了你!」說完,手起刀落,一把刀子就這麼刺進男人的心窩處,穠咬牙切齒地欣賞著男人臨死前的憤恨恐懼和懊悔不敢置信。「我怎麼可能饒過你?你碰了她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緩緩抽出那把沾染血液的刀子,穠一腳將一旁的桶子踢到男子跪著的身前,更用刀子在他脖子上一抹,鮮紅色的血就這麼滴在桶子裡。

「你收集血液做什麼?」一個嗓音在另一角響起。

雙手沾染著鬼魅般的紅色液體,穠微微轉身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眸。

「你醒了?」

「在你殺他之前我就醒了。」男子冷靜地說著,沒有因為見到殺人這一幕而顯得驚慌失措。

穠輕輕挑了下眉梢,有些訝異這男人竟然可以如此沉著,平常人見到這一景象不早就嚇得魂飛魄散開始哭爹喊娘的嗎?怎麼這男人可以這麼無所謂?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穠一把拉起正靠著牆休息的男人往樓梯走去。「叫什麼名字?」

「藍,我單名,藍色的藍。」男子竟然還可以笑的出來。

穠沒說回答只是一勁拉著藍往廚房走去。

藍才在位子上坐定面前就被放置了一盤義大利麵。

「快吃,剛出爐的。」穠惡意地說著。

盯著眼前這異常紅色的義大利麵,藍慢慢用叉子捲一捲緩緩舉起來塞進嘴裡開始咀嚼。

「這蕃茄般的醬料是特製的,這紅色像不像剛剛那人的血液,嗯?」

藍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抬眼瞪著穠,這人是變態是不是?一定要在人家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些嗎?

「怎麼,吃不下?」穠故意問著,手邊不斷擦拭著刀子上的血跡。「那血腥味道我可是花了好多時間去掉,因為義大利麵需要使用大量的番茄醬,但我想番茄醬哪有這些該死的人的血好吃呢?」

藍繼續瞪著這個死變態。

「那肉醬咬起來有沒有一股鹹味?人的肉就是這樣子,多吃幾次你就會習慣的。」穠目露兇光咬牙說著,彷彿此刻他的嘴邊正狠狠咬著一大塊血淋淋的人肉來。

吞不下嘴裡的麵,又不能繼續含著,藍一口將嘴裡的麵全數吐到地上。哪知他頭才一抬起脖子上便被架了把刀子。

「我要你記住,碰過紅的人都得死,別真的跟剛剛那個傻子一樣,以為紅會在意他一輩子,否則你的下場就會跟那個呆子一樣。」

藍一臉堆滿求饒的神情:「我想忘也忘不了吧?」手指悄悄推開刀子一吋,詢問:「這就是你收集血液的原因?」這人真的恨不得把所有碰過紅的男人都給生吞活剝嗎?

「不!」穠輕輕啟口:「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那些男人的身體。」眼眸往下瞄去:「好比你正坐著的椅子...」

藍頓時站了起來。

「...你手邊正摸著的桌子...」

藍倏地收回擱置在桌子上的雙手插進口袋裡。

「...還有你所站立的地板,都是。」穠笑的很陰沉很詭異並且有一股整到人的味道。

藍嚥下一口口水低吼:「你真是個變態!」

「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個惡魔。」穠毫不諱言直接承認。

「為了紅?」藍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她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也不能搶!」

「霸佔?」

「等你見過她,小子,我能保證你絕對抗拒不了她,而且很快的,很快很快...」穠越說嗓音越輕柔:「...我就可以用這把刀子,一塊塊削下你的這副難看又虛偽的嘴臉來。」拿開刀子,穠轉身離開了廚房。

渾身有些顫抖但臉上有抹高興的笑,藍瞥了眼正走上樓的穠一眼,竟又坐下來開始吃起他的義大利麵。

夜,悄悄降臨。

藍被穠用極端粗魯的方式踹進紅的房間裡。

沒有一絲的驚訝,紅的房間也都是紅色的,還紅的很一致。

一張大紅雙人床被單枕頭床縵都是紅色的,地板窗子衣櫥梳妝檯也還是紅色的,就連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也還是紅色的!

「還真是紅的很徹底。」藍摸摸鼻子咕噥著。

紅輕笑出聲,抬眸望著藍。

她的眼眸仍舊是紅色的,但紅的很漂亮。

「你來了。」

「我是來了。」藍有些狼狽地從地板上爬起,徐步踱到紅的跟前,喃喃說著:「妳比我想像中還要深愛紅色,」伸手捏著紅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真不敢相信,妳竟然連眼珠子都是紅色的。」

這一動作讓門後的穠抽了口氣手裡的刀子捏緊再捏緊。

藍微微瞥了眼那扇門,視線又落回紅的臉上,並且放開手,問著:「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紅淺笑著,她輕易勾起完美的微笑弧度來,幽邃的紅朣眼珠子正盯著藍,但她吐出來的話卻是對門外的穠:「穠,你該去休息了。」

有好一會兒門外都沒有任何聲響,但紅很有耐心地等,果然,許久後門外傳出一聲唉嘆:「有事叫我。」緊跟著是腳步離去的聲響。

藍似笑非笑地看看這房間的環境,僅有一張椅子和一張床可以供人坐著,再來就只能坐地板了。於是,他很隨性地坐到床上等著看這叫紅的女子到底想做什麼。

「你來找穠的吧?」紅見到藍在床上坐定後便這麼開口。

「聰明。」藍笑意更深了,他眼眸中的眼珠子更加深藍了。

紅掩嘴輕笑著:「很可惜我不能把他交給你。」

「我要的人無關妳給不給。」意思就是說妳不給我照樣可以搶!

「你搶得過我嗎?」紅的眼眸逐漸轉為暗紅色,她的身體開始發出一陣陣清香味道來。

藍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誇張。「紅,別說妳搶得過我,從以前妳就一直得不到過,現在妳真的認為妳行嗎?」

紅冷冷地勾起一嘴輕蔑的笑:「叛徒!」

笑聲軋然而止,藍不解地望著紅詢問:「妳叫我叛徒?」

「難道不是嗎?」紅的臉開始變了,變的很詭異很黑暗。

「我怎不記得我做過哪些事情會讓妳幫我冠上叛徒這兩個字?」眼前那原本是個美麗不可方物,美的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足以媲美的臉變的如此醜陋,藍的眼皮子連眨都沒眨過一下,神情也還是那般隨意,帶點猖狂的隨意。

「穠是訪蝶托付給我的,你憑什來搶?你這不是想背叛訪蝶嗎?」

藍拍了下腦袋才訝異地說:「怎麼妳不知道訪蝶換主人了嗎?現在訪蝶的主人不是妳之前所見到的那一位,現在的主人叫『我』,她的名字是第一人稱喔。」

紅的臉色微變站起身來怒吼:「胡說!」這怎麼可能?這怎麼有可能?!

咳咳咳,藍笑意未減地咳了好幾聲才解釋:「也難怪妳不知道,妳沉眠的地點只有那一位過時的主人才知道,而她卻在妳睡覺的時候死了,便沒人可以通知妳了。本來妳要睡要醒,訪蝶都不會干預,但偏偏妳的手上握有一張訪蝶不能少的牌,所以...」

「所以這幾年來,你便不斷地派人來我這裡,想要從我的身邊搶走穠?」紅憤恨地指出事實。

「搶?」藍有些驚訝,搖搖頭說道:「妳睡糊塗了是吧,紅?穠是訪蝶暫時託交給妳保管的,如今我只是代替訪蝶來拿回去而已,真要說搶,是妳在搶訪蝶的東西,妳才是叛徒吧。」

「那人將穠交給我的時候早說過,除非是她本人來取回,否則誰來我都不會把穠給交出去。」紅陰側側地笑了,她才沒這麼傻呢!想從她的手上拐走穠?門兒都沒有!

藍緩緩咪起他那雙好看的眼眸,細聲問道:「妳真的不還?」

「除非訪蝶的主人親自來跟我拿!」紅斷然吼著。

「就連必須跟我動手?」藍再問。

「倘若有必要,我一定動手。」

「很好。」藍拍拍手笑意盎然地站起來,眼眸裡透著等著看好戲的神情來,嘴邊安撫著紅:「妳果然和『我』說的一樣,個性一樣,容貌一樣,就連說出口的話也一模一樣。很不錯,但是今天我不會和妳動手,我只是想來看看妳到底把穠養成怎樣而已。」

紅瞇起雙眸,「就這樣子?」

「就這樣子。」

「妳不是想強將穠給帶走?」

「老實說吧,是的,我是很想,但這不是我的職責,也不是我所負責的工作,雖然他的確很有趣,跟傳言中的一樣令人激賞,但是我仍然會將他留在妳身邊,因為這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紅有些困惑地問:「之前那些人?」

「那些人?」藍想了下又笑了起來:「妳真的不知情,妳果然是一點都不知道呀!」說完,他又別有深意特別看了一眼紅。「妳不知道穠是什麼吧?妳只知道他是那個人交給妳保管的人而已,其實妳一點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把穠交給妳,更不知道穠的用途吧?妳只擁有找到穠和保護穠的能力而已,妳不會去過問穠的能力和用途,因為妳完全相信她吧?妳完全相信訪蝶的舊主人。」

渾身一僵,紅不答話,這些話她想過也猜測過,但是她真的不曾向她問出口過,因為能夠得到她的信任,已經是她莫大的榮幸,她又何必再多問呢?

「雖然『我』曾向我說過妳跟穠之間的簡略情況,但直到我親眼看到我便不得不佩服訪蝶歷任的主人,每一位的每一位都是如此的慧詰,而且思考模式幾乎相當,如果能夠的話我也想會會訪蝶上一任的主人,不過很無奈我生不逢時,見不著。」

「她沒死!她也不會死!」紅的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那深紅色的裙子,似乎在壓抑些什麼。

藍朝她露齒一笑,不願意和她爭辯。「希望如妳所說的,她沒死,她在某一個地方活的好好的。」說完朝紅揮揮手,準備從窗子閃人。

「慢著!」見他要走了紅急著喊住他。

「還有事?」藍徐徐回過身盯著紅。

「你...到底是誰?你的本名應該不是真的叫藍吧。還有為什麼你會得到那個叫『我』的信任?」她和訪蝶結識這麼久,那個叫『我』的人始終沒來找過自己,原以為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依照種種現象來看,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更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思,只是她為何不自己出面來跟她要人?是看不起自己嗎?

「別誤會。」見她一臉的惱怒,藍的臉上出現了安撫的笑容來:「我的本名叫文獨仲,但『我』習慣叫我花蝶,這名字是承襲我的母親而來的。另外,『我』並沒有看不起妳也沒有瞧輕妳的意思。只是到目前為止她認為她暫時不出現對妳對穠來說會比較好,就只是這樣子而已。」

「你們找到穠之後究竟想要他做什麼?」紅繼續防備地瞪著這叫文獨仲也叫花蝶的男人。

文獨仲輕笑:「妳說呢?在訪蝶裡哪一個不是各司其職?再說,穠回到訪蝶後的所有事情應該都與妳無關了不是嗎?」

「我有權利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事情!」紅快速接下去說著。

「妳憑什麼知道?妳不是訪蝶中的一員,妳只不過代替訪蝶照顧穠而已,別忘了妳真正的職則,蛹。」

當蛹這個名字再度被提及,紅的臉色硬生生刷下一層血色來,這名字,這名字...

「很多事情不讓妳知道是為了妳好,再有,妳的部分記憶我拿走了。」手指在空氣中畫了個圓便隨即自紅的腦袋中取走一堆煙霧,文獨仲握著手裡的煙霧說著:「這東西留在妳身上似乎用處不大,所以我代替訪蝶收回來。還有,地板很冷,別躺太久。」

耳邊響著文獨仲的話語,但紅色的眼眸卻逐漸失焦,紅望著鮮紅的地板,記憶就在地板上一幕幕上演...

「請幫我好好照顧他,好嗎?請務必幫我保護好他,直到我向妳要回他為止。」庭園中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女子悠悠開口。

「這有什麼問題,一切都包在我身上!」蛹滿口答應。

「這孩子還很脆弱,但這孩子將是我訪蝶裡重要的一員,所以,他由妳照顧的事情請不要告訴別人,讓這件事成為一個秘密,一個妳我之間的秘密。」隱約之間,女子眉間緊蹙彷彿她正遇上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我答應妳,不過...他由妳來照顧不是最妥善的嗎?」

「不會是了,以後不再是了。」女子緩緩搖頭,最後再瞥一眼蛹懷裡的孩子,轉身就走。

「呃...」蛹想喚住她的身影,但她卻消失的極快,一眨眼身影登時不見蹤影。

不該是這樣子的!

她的記憶,她的回憶不該是這樣子的!

她明明記得後來那女子有對自己說些什麼事情,後來那女子還對自己比了個奇怪的手勢,怎麼一切都不一樣了?到底怎麼回事?是少了什麼東西,她少記了什麼東西?還是說她的記憶被竄改了?

「紅?紅!」床鋪邊,穠滿臉焦急緊盯著躺在床上發怔的紅看。

真是該死!那個叫藍的男人呢?為什麼他會突然不見了?當他聽見房間有異樣的落地聲響時立時衝了過來,卻只見到紅躺在地上昏了過去,她的衣裳完好穿在身上人也沒有怎麼樣,但就是藍不見了!

「紅,妳說說話呀!」穠焦急地輕晃著紅的肩膀。

「讓我休息一下,穠,讓我休息一下。」紅睜開雙眸神情疲憊地緩緩開口。

「好,妳要休息就休息,我不吵妳。」說完,穠一手握著紅的手就坐在床邊陪著紅。

緩緩闔上雙眸,紅滿足地勾起笑來,文獨仲沒帶走穠,這是否代表著她和穠之間暫時不會改變?雖然不知道那個叫『我』的人的下一步是什麼,但是她仍是會繼續守護著穠。

穠沒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呀,可是將來有一天她還是得告訴他的,唉,算了,等那一天到了再說吧。

屋外,一名女子站在文獨仲身前細細聽著文獨仲的話語。

「換句話說,因為蛹不知道穠的身分,所以穠自己也還不知道他的責任,但他確實做的很好,因為他將我們送過去的男人都給...」小小抿唇竊笑一下,「放血。」

女子點點頭,雙眸直勾勾盯著那棟深紅色的房子。

「接下來呢?需要再把男人送過去嗎?」文獨仲詢問著『我』的意見,多送幾個讓他練習或者習慣也好。

「不用了。」『我』搖搖頭,轉過身來面對文獨仲:「一年之後你再送一個男人進去就行了。」

「一年之後?」文獨仲稍想了下點頭,不放心再問:「一個就夠了嗎?」

『我』那張模糊的臉似乎正揚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來:「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可以打翻過去一切種種的努力,一年後的那一個男人,我要你用你的樣子製造出來,而這一個男人對他們之間來說,將是一個炸彈。」一顆可以毀了他們過去所有努力的炸彈。

「意思就是今天的我,是一個導火線,一年後的我是一顆炸彈?那之前那些男人呢?」沉默了下猛地拍了下大腿說著:「今天的事情紅會了保有穠而會將它當成秘密,是吧?」文獨仲沒等『我』的回答,反正他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便又逕自問著:「那個穠究竟有何本事,訪蝶的舊主人會願意將他事先送走也不願意讓他待在訪蝶中。」

「不是將他送走,這是一個持續悠長的計畫,長久到需要歷代兩任的主人才能夠將他抓住的計畫。」『我』緩緩解釋著:「他並不是訪蝶唯一豢養在外頭的蝶,但他卻是最難回到訪蝶的一隻蝶,只因為他本身並沒有與訪蝶共生存的聯繫,而這唯一的牽繫好不容易被訪蝶的上一任主人找到了,但是才剛找到她就死了,所以...」

「所以現在換妳來繼續執行這計畫?」文獨仲替『我』把話接下去。「一年後呢?蛹怎麼處置。」

『我』沒回答,只是懶懶地問:「你真的吃了那義大利麵?」

文獨仲苦笑:「是啊,真希望他不是真的用人肉給我吃,我吃人肉會拉肚子的。」見到『我』不想回答蛹的結果其結果大概就是不用理會,再不然就是到時候根本就沒有蛹的存在。

眉梢輕輕挑起,『我』臉上抹奇特的笑來。

「別跟我說真的是人肉啊!」文獨仲倏地大吼。

「我會勸你現在快去佔著毛坑,否則你是否來得及,我可不敢保證。」

話落,就見到『我』的身影逐漸轉淡,而文獨仲也一個轉身迅速地衝往附近的廁所,他可不想真的拉在褲子上呀!

直到文獨仲消失了身影,『我』便又悄悄出現在此,輕揚著嘴角,她攤開掌心,一隻蝶從她掌心緩緩飛起。

「好好看著他們,總會有那麼一天,你的身邊會多一個同伴。總會有那麼一天,訪蝶不再是以前的訪蝶,更不再是以往的訪蝶。當那一天的到來,等著迎接屬於我們的紀元吧,總有一天,曾在歷史上被抹煞掉的我們會再度被歲月與時間記起。」

『我』的嘴邊喃喃細語著,目光則緊跟著那只蝶,穿過圍牆飛進窗子,蝴蝶直直落在紅色的床縵上頭。

屋子裡的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睜開雙眼低喊:「穠?」

「我在。」穠趕緊低頭看著一臉疲憊至極的紅。

「之前那些人呢?我交給你處置的那些人。」

「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全被我放血,流血過多死的。」

紅一時之間有些怔愣,脫口反問:「為什麼?」

穠撇了撇嘴不屑地說著:「他們這樣子死去不是很讓人痛快嗎?我喜歡看著他們鮮紅的血液從體內流光。紅,妳不認為那些瑰麗的鮮血不應該留在那種骯髒的人的體內嗎?」

靜默片刻,紅再問:「你喜歡紅色?所以這房子才會都是紅色的,所以我才只會有紅色的衣服?」

「紅,我的紅,妳只適合紅色的事物來襯托。」穠一邊將自己的額際靠上紅的額頭一邊低語著:「妳有雙世上最美麗的眼眸,妳的紅唇也是我最眷戀的,只有妳的身體才配得上鮮紅色的血液,也只有妳的體內才能夠流動著紅色的液體呀...」

點點頭不再言語,她知道了,知道為何她要將穠交給自己保護,原來只有自己才適合保護穠,在穠真的能夠獨立自主之前她的存在果然重要啊!而現在的她更知道穠將來會在訪蝶中所做的工作,眼角瞥見床縵上有只蝶,那蝶彷彿知道自己被察覺一般,牠的形體越來越透明終至不見...

紅突然伸手緊緊攬住穠著身軀。

「紅?」穠不解地詢問。

「不,我沒事,我只是想抱抱你。」紅有些沙啞地開口。

穠不再說話,任由紅緊緊抱著他,好久了,紅好久沒碰他了,這讓他失望好一陣子,他找不到比紅更好的女人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感覺到他正環抱著一攤新鮮的血液,只有紅才可以。

賴在紅的身軀上,他可以嗅到血液的濃烈氣息,抱著紅就像是他整個身軀都浸在血液中,滿滿,滿滿的鮮血環抱著自己,滿滿,滿滿的氣息都是屬於鮮血的...穠重重地在紅的身上深吸好幾口氣。

這是紅的味道呀,也是他最愛的味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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