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會了綠子(中)
明明可以用著一通電話就能夠解釋的事情,為什麼我會在中途停止,明明可以親自到她家中告訴她經過,為什麼我會在中途放棄.
一場莫名而來的誤會,卻讓我的心起了許多矛盾,曾幾何時,我跟綠子間的感情會變成這樣.
我越是想要挽回這場感情,越想對綠子傾入更多的思念及愛情,腦海中卻總是會浮現出真希的身影,讓我猶豫不決,使我始終無法說出當初的經過,只能一再的讓綠子對我產生誤會.
我到底在畏懼什麼?我到底在逃避什麼?
有時候我甚至會有一種天真的想法,讓我實在很想同時擁有她們,可是卻又不知如何真心對待她們,為什麼命運要令我同時喜歡上她們,.
我的心不知該為誰而停留,當時,我又想起了母親曾對我說過一句話....若真有心,請你為她而停留.
但是我的心真的能明白告訴著我,我該為誰而停留呢?
那幾個星期我未曾打電話告訴綠子,只想讓漂流浮出的時間像流水般潺潺流過,等到某一天,我跟她都能平復自己的心情時,能再好好告訴她,我們....還是戀人吧.
.....
(((這是一段我所不知道的場景)))
一間外觀有如透明玻璃的咖啡屋中,走進前門,總會被室內溫暖的太陽照映,悠閒的人們慵懶的躺在咖啡座中,好消磨午後時光,這間給人種豁然開朗感覺的小屋內,有一對女子正在其中品茗著咖啡的香醇.
裡面一位女子身材高眺,身著藍色寬鬆短上衣,栗子色寬管褲,另外一位身材瘦小,穿著深色上衣,米白色長裙,她們兩個人在這間咖啡屋中已坐了許久,彼此間討論許多的心事.
聊了約莫數十分鐘,只見那坐在窗台邊的瘦小女孩,輕輕地告訴那高眺的女孩一切經過..
<綠子,妳現在應該知道子文那天為什麼沒去赴約嘛?>
<真希....這..>
兩位名叫真希和綠子的女孩,就在那間咖啡館內聊天.
當天,真希打了通電話給綠子想要邀綠子出來,對她解釋那一切經過,原本綠子還是百般不願,但最後在真希苦苦請求下,就在我所不知道的時間,地點發生這一段經過.
<綠子,妳會原諒子文吧,子文到現在還是想要挽回妳們的感情,綠子難道妳真的忍心嘛?>
真希真切地告訴著綠子,綠子態度顯得有些鬆軟,不像剛來店內那樣盛氣凌人,她聽後也不免輕輕嘆著..
<這我當然知道,我也是很想告訴子文,我很想恢復那當初的感覺,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要受過措折,再冷靜想想,才會發現其實我們之間還是有太多的現實問題等著我們去克服.>
<綠子妳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真希不解綠子所說的話..
<好吧,我就把我本身所遇到問題來告訴妳吧,在此我想先跟妳說,那就是千萬不要告訴子文,還有這個問題我還沒完全決定該如何面對,我會好好利用一段時間來思考,真希妳能答應我不說嘛?>
<恩,我答應>
綠子雙手緊握著真希的雙手,眼神堅定地告訴真希,她所面臨的問題...
就這樣...真希從綠子的話中知道了她所面對的一切,讓真希頗為吃驚...
<妳真的會考慮這樣做嘛?那子文那邊妳都不說嘛?>
綠子微微搖一下頭..
<不,我剛剛說過,還不到時候,我不會告訴他,其實我也是會怕說,若是真的決定了,那我們的感情是否又真的能承受這種打擊.>
<恩>
講到此處,綠子的眼神變的有些深沉,不太想說話,但不久後,她又緩緩問著..
<真希,妳能否告訴我妳所知道的子文是怎樣的人,與他相處時間那麼久,妳們一定也有很難忘的故事吧,真希妳能老實告訴我嘛?因為我很想了解在另一處的他,我還有多少地方尚未知道.>
<...恩,好吧,綠子我就告訴妳吧,跟他的認識應該是從小時候5歲那年開始.....>
真希之後把小時後認識我,以及長大後再次相逢,因為相知而相惜的種種經過,毫不保留通通傳達給綠子明白..
綠子聽完真希的故事後,她的心情似乎不像剛剛那樣憂愁,反倒有些平靜,最後她竟對真希露出一種微妙的笑容..
<聽完妳的故事後,看來阿,真希妳比我還要清楚知道子文的個性呢.>
真希急忙的揮揮手,忙著撇清那種關係..
<不,綠子,妳千萬不要誤會,我跟他只能算是投緣的好友吧,談不上了不了解呢.>
綠子望著天花板,深深呼了一口氣,那時的她正在慢慢咬嚼著真希所說的話,又想了一下,最後..她平淡的神情像告訴著綠子,該是要表明這一切的事實,她對真希淡淡說道..
<真希,不論妳跟他間是否真的投緣,最後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妳誠實回答,我不希望妳隱瞞什麼,因為這是唯一能清楚知道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真希,妳能誠實回答我嘛?>
<...恩.>
<好,那我說了,對妳來說,子文在妳心目中的地位是什麼,妳是否也是喜歡著子文.>
<我.....>
那一天,真希把自己心中對我的真正感覺,清清楚楚地讓綠子知道,也讓綠子明白這種三者間的微妙關係.
就此,綠子有了一個決定,在不久後,她...對我們之間的愛情做了一個決定.
....
幾天後,我的電話意外地來了一個不意外的聲音,那就是綠子.
<喂,鳥窩文喔,這星期天你有空嗎?>
<阿~~~~~是妳嘛?綠子....>
<廢話當然是我,快點嘛?真是的,鳥窩文你若不快說,我就要殺了你喔.>
<阿~~~~好好我答應吧.>
綠子突然打來已經讓我覺得意外,但今天聽她跟我講話的感覺卻更讓我意外,她一改那天對我冷漠的語氣,今日聽來,好像又回到當初一樣,之前所發生的不快已經不見,我不禁為著綠子的360度轉變感到有些措手不急,雖然心裡真的很高興,但不知死活的我還是想探探她的真正想法.
<綠子,我能問妳一下嘛?>

<妳肯原諒了我嘛?>
<.........呵呵傻瓜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告訴你阿,那件事我根本沒放到心上,倒是你阿,這麼久以來,都不給我來電,真是有夠無情.>
<呵呵,對不起了,我的膽子太小了,綠子大小姐妳大人有大量,就請原諒我這位無知的小老百姓吧.>
<哈~~~那就恕你無罪.>
<謝主榮恩~~~~呵呵>
聽到綠子這樣說,我那七上八下的內心倒是平復不少,感謝老天爺,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能跟她再繼續交往.
過去雖有些許不快,但我真的還是希望能挽救這場愛情,畢竟交往三年的愛情,不是說斷就能斷.
雖然自己心中多少還是有著真希的陰影存在著,但若真的能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想跟綠子相處,不管未來是否真能如願走完人生的全程,但這樣做至少對我或對真希,綠子二人都能有個完美的交待.
在這場愛情遊戲中,我不想在沒有任何考量情形下,就被她宣判遊戲結束,能試著再相處一陣子,最後...我們才能真正告訴對方,也告訴自己.....我們是不是一對適合的戀人?
<對了,綠子妳想去那玩阿?>
<我......我想去賞海台看海,鳥窩文可以嗎?>
<恩,ok當然行了>
......
夏木市四周多為環山,只有一小片土地靠海,在那小小的天地中竟也是夏目市最美麗觀光地方.
賞海台,為夏目市唯一能眺望整片大海的觀光景點,中途需經過全長約5公里長的旭川橋.
旭川橋上沿途處處可見奇特的岩石,秀麗的小湖泊,以及古蹟般的老舊平房及滿山遍野的金黃色砂灘;蔚藍的天空總是會落著落雪般的海砂,不知從何而至,迎面吹來,彷彿告訴著我們這群觀光客...大海到了.
這般的景象,難怪旭川橋會被譽為全國最美的觀光橋樑.
由於地處偏僻,為了方便遊玩,外來的觀光客其實也可利用往返兩地的觀光車輛來搭乘,
那一天,我就帶著綠子騎了約1個多小時的車程,才來到此處;我不常出遠門,這趟旅程幾乎可以說是我出生至今顯少的長途旅程.
騎到旭川橋的終點站,那裡有一處付費的停車場,我在跟該處的工作人員付完費用後,便右手提攜綠子的左手,開心地展開我們許久未有的甜蜜約會.
今天天氣不錯,天空是燦藍到不能再燦藍的顏色,微和的涼風吹起,那沙灘上的飛沙,也趁機打了個漩渦,不停翻轉升騰著,走到其中的我們,茫然進入沙渦中,卻一時間忘了自我,為之感觸的話由我口中說出...
<這就是大海嘛?我還未親眼看到,卻已經能夠知道它的存在.>
綠子聽了我說的話,倒是頗為好奇問著..
<不會吧,你從出生至今都沒有來過海灘阿.>
<沒有,從小到大我的生活圈就僅止於那小小的城市中,並沒有人告訴我在小城市外還有多大的天地.>
<恩,那你真的很可惜,你若是能看看浦襄市,清京市等大城市,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現代化,什麼叫做高科技.>
<或許吧,是有點可惜,但我卻不會感到遺憾.>
<喔..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生長的故鄉,我深愛著這片土地,從來就沒有打算要拋棄這片淨土,人家口中所稱的沒落城市,在我看來,卻是一座純樸自然的城市.沒有太多都市人的勾心鬥角,沒有太多都市現代化帶來的環境污染,在這座小小城市裡,我一直相信自己的夢想將由此探求,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片土地.>
<......恩>
不知為何,我探了一下綠子的眼神,她好像對我的發言感到有些失望,她就好像企求著我能離開這裡,去闖闖外面的天地.
走出停車場後,那有個通往沙灘中的階梯,而在那不遠處,有一座泛著銅綠色的大平台,四周皆用圍欄包圍,以防遊客墜落海中,因為它就座落於小山坡中,那裡的視野很美,你可以從那兒,望著遠方無際的大海,像個地平線般,一覽無遺整片大自然所帶來的美妙奇景.
在前去賞海台中,要先經過一片金黃色的沙攤,眾多的椰子樹在黃沙中搖晃著,沙灘中到處怖滿了螃蟹,寄居蟹等等生物,愛玩的綠子還順勢一把捉著寄居蟹要向我丟擲,膽小的我竟被她捉弄跑到大海中,一不小心還跌了個大跤,摔到海中,把綠子弄到哭笑不得.
玩心大發的我,便捲起自己的褲管,雙手拱成一個碗狀,放入海中,要趁機將海水潑灑到綠子身上,綠子一時也被我這突襲給弄濕了衣服,一向好勝的她,也跟我玩起了潑水大賽.
真摯的戀愛時光,在那一刻是完全表現出來,潑墨成一片翠藍的天空中,有著火紅的豔日,有著棉絮的柔雲,也有著玩耍中的戀愛男女,我們在此刻是不停玩耍著...奔跑著.
....
玩累的我們,走到了賞海台中,坐著那空出的籐木長椅中,稍事休息.
漸漸地...當我那疲乏的身心在休息之後終於回復不少,我便先獨自一人走到賞海台中,挑個好位置,望著那一望無繼的大海而傾心著.
起初認為遠方的大海一定都是藍色的,但其實也不竟然,遠遠望去,也不知是陽光折射之下,還是自己的錯覺,那道海面竟呈現出不同的顏色,滿腹疑問的我,正巧綠子也走到我身旁,我想愛遊玩的綠子一定知道為何..
<綠子,妳看為什麼那遠方的大海顏色,竟不是綻藍色,而是有些土黃色,這該不是我眼花了吧.>
綠子菀爾笑了一下,便說著..
<這我也不確定,但小時曾聽媽媽說,海有七種顏色,隨著海底深淺而有些變化.我還聽人一說,那就是,風暴後的海水是黃澄澄的,黎明時刻則是粉紅色,大雨中的海水是呈綠色.>
<恩.>我聽的出神,綠子又再補充著..
<其實眼前大海未必是平靜到如絲如綢般,細膩動人,有時它也會狂暴到像個無底黑洞,吞噬掉每個人的一切,我以前就曾有一次親眼目睹那恐怖的景像.>
<恩,綠子,我雖然沒有辦法親眼看到那種畫面,但我卻能想像出那驚愕的樣子.>
體會著大海的奧妙,看著金黃色的陽光沙灘,往來遊玩的觀光客中,四處隨風搖曳的椰子樹,我跟綠子都在那賞海中一覽無疑.
我輕輕勾搭著綠子的小手,她並未排斥我那突如其來的行為,還很放心的讓我靠近,我跟綠子在此時才感覺到這是最親蜜的時光.
但當我看到身旁的她,卻不見一付欣喜或是陶醉的模樣,她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哀傷,憂愁的眼睛,落莫的神情再再讓我覺得她有著很大的心事.
這絕不像是要出來玩的感覺,那分離的深濃意味反而添加了許多,這真是綠子給我的表達嘛?
<綠子妳今天怎麼了,為什麼妳的表情是那樣哀愁,是有什麼心事嘛?>
<不,子文讓你操心了,我只是想在這靜靜享受最美好的時光.>(她居然一反常態叫了我一聲子文,這絕對有事.)
<我不信,妳這樣說我反而不放心,告訴我綠子到底....>
<子文,能先停會再說好嘛.妳就讓我好好地陪在你身旁,我真的想...>
綠子並沒接下去說明,我很想逼她說下去,但看到她對我那種放心不下的模樣,讓我的心都軟了,那一刻,我說不出話來,只想癡癡的陪在綠子身旁,敞開臂彎,將她靠在自己的胸懷中,我想這是種誰都想要貪圖的享受.
此刻的我們,心裡有太多的奇怪滋味,不像那種新婚燕爾的情侶,卻像那種孤燕分飛的情侶.
綠子....妳是否真的要告訴我說,妳..........要選擇離開嘛?
我不發一語,只是癡心幻想著流逝的時間若能在此時停止的話,那該有多好.
....
緋紅色的夕陽不慌不忙地逐漸落下,飛翔的海鷗也像趁這那夕陽未歸之前,要找到屬於牠們的窩.
挽著綠子胳臂的我,陪著她走回歸鄉之途,我們之間已經不像剛來遊玩那樣的鼓噪,現在的我們卻是沉默到說不出半句字眼.
走到停車場旁的我,本來準備要載綠子回家,但此時綠子卻放開了我的胳臂,遠離了我的身旁,她那無情的舉止卻又是那多情的表情,一再告訴我,她..要告訴我一切的答案.
<子文,這樣就好,我想獨自一個人搭乘公車回家,你能不能自己先行回去.>
<...為什麼綠子,妳能告訴我為什麼嘛?>
雖然內心中早就知道綠子要跟我離開,但在不明白真相的我,說什麼也不要這樣結束.
這時的綠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那種簡單的動作裡,卻讓我覺得過了一段漫長時間,綠子的反應讓我感到著實心慌意亂,她是不斷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想要鼓起自己那最後的一絲勇氣,對我說出那誰都不願接受的答案.
我可以悄悄看見綠子的眼眶泛紅,有些灰意,語氣顫抖,動作遲緩,她用著那最後的深情至情的眼神,告訴了我那幾個字..
<我們分手吧.>
那是一道誰都無法面對的答案,終於,在綠子的最後堅持下,她用5個簡單字眼就這樣簡單結束我們那長達3年的感情.
綠子........妳真的捨得嘛?

~~失去妳的眼淚模糊著我所有視線
假若妳真的愛我 我想
請妳關上燈 讓我在黑暗中
看不到屬於妳的一切 ~~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