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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集--未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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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2006 12:23:43 PM
訪蝶
附註:沒有所謂的永恆,只有拿起與放下。隨心所欲,往來無懼。因為心有所牽,所以願意永世相隨…
 

宿蝶

外頭的風有些冷,這不是秋天更不是冬天,但風卻吹的如此猖狂。

然而,這陣風卻絲毫影響不了訪蝶內的一切,這裡,依舊四季如春,這裡,依舊擁有自己的意識,這裡,始終都是那麼特異的。

『我』就站立在訪蝶外頭,半瞇著眼眸似在沉思。

遠處,空中一隻被風吹的飛不穩的蝴蝶,緩緩朝著訪蝶而來。

平靜地注視著那隻蝶,鵝黃的色彩上頭帶著白色透明的線條而牠的尾端更是拖著一堆細細如髮的尾,這隻蝶飛行的姿勢很奇異,東倒西歪的亂飛一通,沒有特定目標沒有固定路線,牠只是…隨心所欲了點。

右手,緩緩抬起,那只蝶似是有所感應一般直朝『我』這邊飛來,沒一會兒牠已收斂翅膀靜止不動了。

唇角微微上揚著,另一隻手伸過來在自己右手手腕處輕輕拉扯,一條透明般的細線頓時被『我』從自己的手腕裡給扯出來,隨手丟棄這條線之後,『我』抓起這隻蝴蝶,毫不憐惜的一把將牠擲入訪蝶內,冷冷地開口:「這種線,對於我是不適用的。」

雙眸緩緩往上空看去,抿起的唇兒詭異地勾了下,對於天上的自然更加不適用,不是嗎?

垂眸望著地上那條細線,這條線曾經牽扯出一段單行線,一段永遠沒有結論的結果,只是,她難得到手的蝴蝶卻連自己也難以操控,這該算是自己唯一的失敗嗎?不,這不是唯一的,將來的蝴蝶會有更多自己無法馴服的,時候就快到了,很快很快就要到了呀,訪蝶會再一次被毀滅還是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這是宿命嗎?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宿命吧?


沒有所謂的永恆,只有拿起與放下。

好像是有這麼一句話吧?

不是很亮的房間裡頭,一名女孩子正趴在床上看著書本,看書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有問題的是她正在看的書,那…不是書是佛經。

嫻靜的女孩子,一頭柔順的長髮整齊地披在身後,細緻的眉毛和那雙澄澈清明的眼,豐潤紅艷的嘴正小聲輕誦著佛經裡的字句,不是刻意但就是讓人有錯覺,這情形似乎像是一尊臥佛正在那裡闡悟佛理。

房間的角落裡,站著一個眉頭緊蹙的男子,一雙好看的劍眉幾乎快打架了。他的雙眼離不開眼前這女子,每當她看一本佛經他就覺得他們之間越來越遙遠了。

男子垂眸盯了會兒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曾經沾染上多少鮮血啊!與莊嚴肅穆的她是多麼的不搭嘎,多麼的不相配!

偏偏…偏偏自己就是捨不下她…

緩緩輕嘆,男子轉身消失在房間的角落裡,正在看佛經的女子卻突然怪異地往那角落處瞥過眼去,像是搜索著什麼又像是疑惑著些什麼…

今夜,風有點涼。

男子瞠眼瞪著眼前的小鬼,平板的臉蛋上,嘴巴正一開一合地宣布著自己的將來,直到那小鬼被遠處的風吹走之後,男子沉痛地閉上雙眼,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原來自己身上的罪孽還不夠重,還不夠到自己可以陪她到好久好久…

記憶緩緩倒退,退回到幾百年前,退回到他還是個人的時候。

威武的軍隊整齊有紀律地行軍經過這裡,這裡是到達雁門關的必經之地,軍隊的前頭是這一次領隊前往雁門關守關的大將軍─邵威。

氣宇軒昂的他才二十餘歲,能做至大將軍全靠他的一身武藝,傳言他曾單獨一人力拼猛虎,並且亦曾為當朝皇帝擋下那致命的一箭,關於他的顯赫事蹟,很多很多,但他卻鮮少談起。

這一日,軍隊行經一山谷,眼看夕陽見逐漸西沉再過不久天就快黑了,於是邵威首一擺命令身後的部將在此地紮營歇息一宿,明日繼續啟程趕路。

這山谷不大也不險要,因此,清早邵威便步行至山谷口張望巡視,在那裡,他看見了一名少女。

那少女身著白衣裳,衣服上頭繡著精緻的水仙花,而她的手裡也緊握著一朵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少女那張乾淨的臉啣著淡淡淺淺的笑容平靜無波地玩弄著自己手裡的花朵。

「姑娘?」出於一種不知何來的感覺卲威走向她。

「嗯?」少女側著臉身體微微傾向卲威這方向,問道:「公子有事?」

公子?依他這身穿著打扮應該不會有人喊他公子吧?又見到這少女的行為有點奇怪,再仔細看了她一會兒,心底訝然:這女子失明的!

「姑娘怎會獨自一人坐在這山谷?」驚訝過後旋即恢復,身為大將軍的他不能夠亂了分寸。這山谷平常應該不會有人來,而這失明的女子怎會單獨一人在此?

女子微笑解釋:「邊關有戰事,我同家人一起前往南方找親戚避難,但因途中缺水所以家人去找水源了。」

「哦,原來如此。」卲威點點頭:「那在下就在此陪姑娘等候妳家人吧,畢竟妳單身一人在此還是有些不妥。」

女子微微一笑朝卲威傾個身代表道謝之意:「那小女子多謝公子美意。」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也不算對峙,女子臉上仍是那股淡然優雅的嫻靜模樣,像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撼動她臉上的表情一樣,而卲威一雙眼則緊緊盯著她看。

良久,她開口:「公子此行欲前往何處?」

「雁門關。」

「那雁門關正直烽火戰事,公子你…」

「我去打仗的。」

「原來是守關戰士啊…」

一直盯著女子看的邵威有些錯愕地看著那女子遞給自己她手裡的小白花,問道:「姑娘妳這…?」他是名男子不是姑娘家,她遞給自己花做什麼?

「這朵花是什麼顏色的?」女子依舊伸著手耐心地等男子將花接過去。

「白色。」

「這白花有沒有參雜著其他的顏色?」女子再問。

「不,它白的很乾淨。」

「送你吧,送給我眼前這位保家衛國的戰士,希望縱使你的雙手沾染上洗不淨的鮮紅血液,你的內心也可以像這朵花一樣,白的很純淨。」

有些遲疑地接過花朵,卲威問道:「姑娘妳的眼睛…」

「瞎了,瞎了好些日子了。」

好些日子?那就代表瞎掉的時間不長囉?那她怎麼可能這麼坦然接受?她此刻不是應該很慌張嗎?「難道姑娘沒有一點的不適應?」

「不,這是我的宿命,所以沒關係。」

「但妳這一生便將成為一個廢人!」這樣子她也無所謂?她是個女子將來得嫁人生子,而她這種殘疾有哪個男子願意娶她?

「眼睛看不見不代表我的心也看不見啊。」

卲威禁了口,好一個心思廣遠又有智慧的女子啊,她說的每句話似乎都挾帶著某種寓意。「今日和姑娘這番話在下定牢記在心。不過在下可否知曉姑娘的眼睛因何而瞎?」

「我只瞧見敵人來了,他的刀子劃過我眼前等我醒來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原來是被敵人所傷啊!卲威點了點頭,難得地他向這陌生的女子透露自己的姓名:「卲威,我叫卲威。」

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卲威彎下身子自我介紹:「小姓白,父母取名水仙。」

白水仙,她的名字叫白水仙啊。

遠處一名婦人提著包袱手裡還拿著水囊直往這裡奔過來。

白水仙似是聽見了熟悉的足音,便朝卲威點下頭,說道:「這一別與壯士已無緣再見,尚望壯士安泰。」說完,白水仙緩慢朝那名婦人而去。

無緣再見?卲威低下頭看著他遞給自己的花,再看向白水仙的身影,有沒有緣分不是她說的算,這花…他就把它當成定情信物,如此聰慧女子,若不將她迎娶進門他必有所損失!他卲威是位將軍,等到他打贏勝仗回到朝廷後,他必會下令部下一定要將這朵水仙摘來他的將軍府邸不可!

而他們這一別真的是無緣再見。

行軍數載,他,戰死邊關。

但每出征他必帶上她遞給他的花朵,每次勝利後他必親吻這裝花的錦囊,心底輕喃:距離我迎娶妳又近了一步。

他是多情的卻不濫情,而他也堅信她會接受自己的。

這些年來關外戰事不斷,宮廷內鬥更是嚴重,因此,他為保項上人頭不得不讓雙手繼續沾染血跡,最後,他戰死於邊關,一場他本該不會死卻又戰死的戰事。

陰間,閻王告訴他:「卲威,生為大將軍,人間三十載,殘殺生命無數,判,千年不得轉世為人。」

從閻王宣判那刻起,他曾問:「我這一生保家衛國,何錯之有?」他手上的血都是敵人的血啊!

閻王冷笑,不語,但身邊的判官卻多嘴道:「你征戰殺場之時不是有位女子送你一朵花嗎?」

他點頭,在他死前他仍是緊緊捏著那錦囊,現金那錦囊仍舊垂掛在他的腰際。

「那女子還曾同你說過『希望縱使你的雙手沾染上洗不淨的鮮紅血液,你的內心也可以像這朵花一樣,白的很純淨。』是嗎?」

他再度點頭,不解為何判官會如此說著。

判官點頭道:「你征戰沙場六年,期間有四年你為戰功、為名利,你的心不再潔白純淨。」

他猛然怔住。

「去吧,這縷幽魂,念你只因一時鬼迷心竅,本王讓你得以在地府間行走,不必待在刑牢。」

於是,他是唯一可以在地府間行走的遊魂,但,和其他不自由的遊魂有何差別?他只是能走能行不必關在那千萬鬼魂的牢房裡,可他仍舊不得投胎轉世呀!

歲月匆匆,一日,他站在奈何橋邊,看著等著過橋的鬼魂,何時,才能夠輪到他?

然而,他忽然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她,白水仙。

她雙眸依舊清明,身形飄蕩卻不失無體,而她正站在奈何橋畔,他的對岸。

他訝異的想走過去但他的身形甫動右肩即被一力道給抓住,回頭一望,竟是判官。

「莫去,那裡不是你該去的。」判官冷然說道。

紹威遲疑,那地方自己不是沒去過呀。「為何?」脫口反問。

只見判官伸出手指指著白水仙道:「那女子身帶仙氣,現今的你只是個帶罪的亡魂,若和她多有接觸恐怕你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身帶仙氣?「她是仙人轉世?」驚訝再問。

判官搖頭平靜細述:「她只是仙人之後,但她素有慧根倘若再行自修,離成仙之日不遠。」

是嗎?是嗎?紹威想起自己和她第一次的見面,她會贈花是她早料到自己必會為了名利而繼續殺人?而分開時她更直言他倆已無緣再見,這些都是她的先知嗎?

紹威垂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這曾接過她贈花的手如今已是沾滿血腥的殘佞之手,怕是要與她說上一句對她都是污辱和褻瀆吧!

陰間數年如一日頭上是黑壓壓無止盡的暗,陰風陣陣鬼火慘慘他這鬼影怕也是嚇人的緊,再抬眸望定站在那裡的她,身帶仙氣嗎?她離成仙之日不遠而他卻仍離脫離這陰間的時日頗遠,追得上嗎?他追得上她的腳步嗎?

「你可曾記得一名喚豔紅的女子?」身旁的判官始終沒離開過,他的一雙眼直勾勾盯著紹威看。

紹威略為思索而後搖頭:「沒印象。」

「是嗎?」判官摸著下巴似在沉吟,好半天沒再發出一聲。

「此人有問題嗎?」見到判官不語紹威再問。

判官微詫看了眼紹威一眼緩緩搖頭,道:「沒什麼問題,只是…她曾是名跟隨你上邊關的軍妓。」

是名妓女啊!紹威再度認真思索卻仍沒有絲毫印象啊!

眼一橫,判官當下明白個八九分,而後搖頭淺嘆,豔紅啊豔紅,恐怕妳的所作所為將會付諸流水呀。

雖然懷疑判官是否在惋惜些什麼但紹威也沒問出口,他的眼繼續跟隨著對岸的白水仙,此刻的她正踏上奈何橋下的渡舟,準備渡過奈河到河的盡頭投胎轉生去,但當她坐上渡舟後竟轉頭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紹威十分緊張迎接她的目光……

白水仙一直有感自己身後有道火熱的目光直瞧著自己,最後當她按耐不住好奇心在坐上渡舟後便決定看看那目光是從何處而來,這一轉頭即瞧見了『他』?是他嗎?

當時自己眼雖瞎但仍可以感受到,那叫紹威的男子身上有股威嚴,白淨耿直的藍白光氣直罩他的周身,這是官氣也是個好官的氣,她分辨得出來,可惜的是,他的身後隱含有道紅氣緊追在後,那紅氣便是殺戮的氣息,他說他得上戰場所以紅氣緊追不放,武官將士最怕紅氣的窮追猛打,一旦被纏上此生便再難離開戰場更是註定雙手染血一生染罪,到了陰間怕是難離開了。

是他吧,他已是一縷幽魂雖行動自由卻仍得繼續待在陰間直到贖罪補滿才得離開…沒有遲疑,白水仙立即站起朝紹威這一方向彎身…

紹威驚愕的瞪大雙眸!她還記得自己,她還記得!

從那一躬身後,白水仙再投胎轉世她的身後便跟上了一個背後靈,紹威。


因為心有所牽,所以願意永世相隨…

再度回到陰間的紹威難以抑止氣憤,口氣頗衝直問:「為何我會提前投胎轉世?」他的罪還沒補滿啊!

閻王不答看了眼判官,判官立即回答紹威的問題:「你的罪孽已消,故閻王讓你轉世為人。」

不對!他的罪明明還有五百年,為何他會硬生生少贖罪了五百年?

看著紹威臉色不豫,閻王開口:「本王對你網開一面減了你五百年的罪孽,明日便讓你投胎轉世,你不該謝恩嗎?」

見到紹威面露怒意判官更是踏前一步逼道:「紹威!閻王的話你敢不聽?」

他是敢不聽也很想不聽,但是他逃得了嗎?閉了閉眼眸,紹威強忍怒氣打算來個據理力爭,無奈,閻王比他還快開口。

「將紹威押下等候投胎!」

這一聲讓紹威震驚的幾乎傻住,這麼快?然他這一傻住卻沒注意到腰際間那包裹著一朵小白花荷包竟悄然脫落。

直到紹威在不情不願被鬼卒拖著離開閻王殿準備下去投胎之際,另一名女子同樣被鬼卒帶進來,一進一出錯身而過…

閻王殿上,閻王冷聲開口:「妳當真願意為他擔下那五百年的罪行?」

地上跪著著女子抬起她那妖嬈魅惑的臉,緩緩開口:「願意。」

「不後悔?」閻王再問。

「豔紅不悔!」語氣十分肯定。

閻王與判官相視一眼,判官勸道:「他不知是妳為他擔下罪行,這樣妳也願意?」

「豔紅不悔!」語氣仍舊十分堅持。

判官嘆氣:「妳與他朝露姻緣一場,何必耿心於他?他早已不記得妳了呀!」適才他是故意讓這兩縷幽魂錯身而過,那紹威根本不記得與他擦肩而過的女子是誰啊!

「但求為他贖罪,小女子其餘的早已不奢求。」是啊,他曾是堂堂大將軍豈會記得自己這名軍中的妓女?他是高高在上而自己卻是團眾人踩踏的爛泥,配不起也配不上,能為他贖罪已讓她心滿意足了。

軍妓,一個比青樓女子還要低下不如的身份,這頂帽子就這麼扣在她的頭上,一輩子、一生,只要她沒喝孟婆湯就得繼續背著這身份見人,然而,只有紹威,他不曾看不起她,僅有的那一次朝露姻緣他是那般溫柔呵護…雖不帶情愛但已讓她心滿意足,心甘情願為他擔下五百年的罪孽!

「好吧,本王如妳所願。」說罷擺手示意鬼卒可以將此女押入鬼牢去渡過她那五百年的陰間歲月。

直至大殿上沒有其餘人等,閻王摸著鬍鬚緩緩開口:「判官,這三人之間在前世有何牽連嗎?」

判官看了眼生死簿再望向輪迴鏡緩緩搖頭:「毫無牽連。」

「那為何會在那最後幾年這幾人竟然會兜在一起?」實在不懂,三人本無緣何時何事竟能讓這三人湊在一起,轉而變成了一個癡、一個狂另一個怕是難以成仙了。

「明明…這輪迴鏡和生死簿上並沒有任何記載,到底是什麼改變了這三人的宿命?」判官低頭沉吟著,紹威是有罪但他罪不至深,可是他多活了四年,就因為那四年所以他身上的罪才會變得如此深重。而豔紅也本不該遇見紹威的,只因為紹威多活那四年才讓她對紹威用情過深,最悽慘的應該算是白水仙了,將要成仙之人只因為贈與一朵白花而連累得仙不成仙人不成人,怕再悟道也頂多只算半仙而已,明明,她是該註定成仙的呀!

正當閻王和判官想破腦袋不知為何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之際,地上那被紹威遺落的荷包竟悄悄的緩慢的往門口移動著,沒有發出絲毫聲響,荷包就這麼自門邊竄出消失在地府中…


隨心所欲,往來無懼。

那天清晨,訪蝶門口靜靜躺著一骯髒至極的荷包,荷包上的色彩與繡工早已消失只剩下污泥和破敗。

剛從外頭回來的『我』舉步停在門口,雙眸望著那靜止不動的荷包好半天才緩緩彎身拾起,沒有嫌髒的打開荷包的封口,倒出一朵乾燥的白花來。

瞇了瞇眼眸,『我』淺淺揚起笑來,嘴裡輕喃:「原來呀原來,妳竟是跑去胡鬧了一場,只為了打亂三個人的人生…」手一拋將白花拋進訪蝶裡頭,卻見那白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似的沒落地直往訪蝶內部飛去。

也好,毀了一位仙人這樣子也幫訪蝶少了一位敵人,至於那兩個人…再度投胎的紹威不會記得白水仙,他將過一個正常的人生,當一個平凡的人類。至於豔紅那女子,在陰間渡了五百年,五百年後再轉世必有大福大壽等著她,看來目前的地界還無法察覺訪蝶正在復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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