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會了綠子(下)
<綠子,這就是妳要對我說的話嘛?>
雖然早就意識到綠子有一天終會離開我的身旁,但我都會假設說那只是因為她要出遠門,過不久後,她仍舊會回到我身邊,只是沒想到她選擇離開我的方式,居然是提出分手.
<綠子~~請妳告訴我,那真的是妳自己的心意嘛?妳能告訴我為什麼嘛?綠子~~~~>
我不斷在綠子身旁大聲叫喊,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完美的答覆,明知綠子的心情是那樣低落,不想說話,但我還是不斷追問著她,一定要從她身上得到一個.....答案.
我情深深地凝視著綠子那雙欲流又止的濕潤雙眸,我心酸酸地緊抓著綠子那付欲走還留的孤單身影.
綠子也是知道我的想法,她不斷地想把她剛剛的答案收回,卻又不斷停止那剛剛所想到的念頭,也不知過了多久,綠子的眼淚早已悄悄流落,從她那發抖的雙唇中,她緩緩發顫地道出一段她內心中最想告訴我的話..
<其實...在跟你提出分手時,我在幾個月前早就有這種不好的預感,你知道嘛?子文,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
綠子仍是喜歡著我...那又為什麼會對我這樣做..
<綠子我也是很喜歡妳,那為什麼妳要這樣做.>
我說完那句後,綠子先用她的鮮細手指慢慢拭去她的眼淚,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告訴我一切實情..
<早在2年前,我的公司就有召集儲備幹部,希望有能力的工作人員能去外地奮鬥,那是一個大好機會,若真的能好好把握住,我想這是一個成功契機,我不想要放棄,我想要努力去打拼.>
<但是,外文能力一向不好的我,深深為此問題而受苦,因此暗下決心的我,決定充實自己想要一睹這人生中或許是僅有一次的機會.>
<你知道嘛?子文,我好幾次趁著下班後,都趁機跑到英文補習班來進修,每天都要拼到午夜1-2點才能安然入睡,我不對你說明,這也是因為不想讓你操心.>
<好不容易,我在幾個月前通過甄選,成功地通過測驗,我那夢想中的未來藍圖正準備要等我去開拓,公司很高興我的努力,要安排我去清京市當幹部,這本是公司的美意,但最後我卻謝絕了;公司並不以為意,還直說要給我一段時間考慮,子文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嘛?你應該知道吧....那都是為了你.>
<我實在不知道我們的愛情能否因為在時間,距離的分隔下,還能這樣持續下去,我是儘量克制自己不去想它,我也是很害怕想它,畢竟與你之間的感情若是這樣就斷送,我想這也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聽到綠子說到此處,不禁為之鼻酸的我,才漸漸想到過去她曾幾次藉故離開,常常推說有事,這種種原來都是綠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所付出的代價,原來綠子做這項決定是經過這樣漫長的痛苦考慮,但她又是為了什麼才會改變她的態度,然後下此重大決定...
<直到幾個星期前,我看到你與真希間走在一起的模樣時,說真的要不吃醋也難,有段時間我還真的考慮想要直接離開你,但是內心中卻還是萬般捨不得離去,我的勇氣始終還是戰勝不了對你的感情.>
<但最後......我.....還是為了堅持自己的理想,選擇離開,畢竟我清楚知道我是一個一旦經手工作,就會忘掉愛情的那種女人,若將來我們都是過這樣子的生活,你會認為這將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嘛?>
綠子還是沒有對她為何突然有此改變做徹底說明,但我有種想法,那就是...真希,她對真希還有我們的相處生活一定有著芥蒂....
<綠子...妳這是藉口吧,妳是不是因為真希的存在,才會....>
<不,我說過那是我的決定,不關真希的事....>
<妳說謊...妳.>
<你能不能別再問下去了.>
我很想把話說完,但是綠子卻一再阻擾我的說話,這時...
~~叭叭~~
遠處的末班觀光車已經逐漸來至,它的來到,更縮短了我跟綠子相聚的時間...
望著那台紅褐色的巴士映著垂陽到來,我是多麼的不希望,綠子應該也是想..
此時的綠子突然在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經意中轉頭回去,她.....
給了我深深最後一吻,那一吻,我可以清楚知道綠子心中所有感受
隨著她那晶瑩的淚水
隨著她那溫柔的雙手
隨著她那想念的心情
隨著她那摯情的動作
我居然也為她而流淚
她的心 是我的心情
她的淚 是我的淚水
她的一切 都是我的一切
就在那深深一吻中
我包容她的所有痛苦
我們之間....難道真的要隨著那一吻而各奔東西嘛?
觀光車已經來到公車站牌中,綠子也跟著結束了那最後一吻,她要走,我想要捉住,但她的態度又是那樣堅決,只在離走前告訴了我一件事,那深深祝福....
<子文,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去許願池中所許的願望嘛?在我離走前,我就告訴你吧.>
<那就是...不管我們將來是否還會在一起,我們....都要祝福對方找到自己的幸福,都要祝福對方快樂,分手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吧,是不是?>
<最後,子文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身邊那個深愛你的人,我不許你再讓別人流淚,若你敢這樣,小心我...>
觀光車的電動門關上,綠子口中的那句名言始終未能說出,只是她可能再也說不出口,撐起最後一絲笑容的她,在車子緩緩駛開後,那是她給我最後的笑容.
我已儘量將自己情緒克制下去,即使內心的痛苦是一陣一陣地,但徬徨無助的我仍只能孤立在夕陽中的海灘,享受孤單.
也不知是海水還是眼淚在作怪,這時海風吹來的海水竟是鹹鹹地,而且多了許多思念的味道,我不斷地在那傾注的思念中回想起過去.
這或許是我能見到她最後一面,嘴角中也只留著她那幽幽的唇香,她的一切,讓我.....還是知道自己實在無法割捨她.
我真該如此放棄嘛?我真該如此逃避嘛?
不斷自責的我,終於想開,我...還是想要靠自己去挽回綠子的心意,分離時刻其實還未到,自己怎麼可以先行放棄.
緣份不可能只說是等待就會來至,有時自己也該去努力爭取.
我一賭那最後的可能,急忙地奔向她的家中,要向她傾訴我所深愛她的心情...
...
天色已經昏暗,來到闊別一久的早餐店中,久違的伯父伯母們是否還會記著我的模樣,他們也是否有變化.
一走到店門外的我,看到伯父伯母容貌依舊未變,身體也是無恙,自己倒是歡喜不少,畢竟曾經有段時間受過他們的款待,自己對他們的感覺,就好像把這當成另一個家,他們像是我的另一位親人.
本想說會被熱情伯父伯母們招待進去,但沒想到,今天的他卻氣著對我嘟嚷著..
<臭小子,你還有面子敢來,你是不是騙了我的寶貝女兒什麼,讓她哭成這樣,我真的是看錯人,還一賭把你當成上進的年輕人,但沒想到你...算了你給我走.>
<我???>
不明就理的我,被他的父親用力推到門外,我想說出實情,但伯父那氣嘟嘟的樣子讓我很難說下去.
這時,綠子的母親才走過來拉開我們,並告訴著我..
<子文,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弄哭綠子,你們年輕人的愛情我們是不便插手,但有時給對方一點時間去思考,不要設限太多,我想那對你們都是最好的.>
伯母的一席話說的沒錯,現在我們的心情都不穩,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解決,的確,給對方多一點時間想想,也是給自己多一點時間想想,我們之間的愛情是否還真能走過.
但..綠子真的哭了嗎?我...還是很不忍心,這讓我的人更想親身去安慰她.
走出店門外,二樓的燈火早已熄滅,我卻知道,綠子還是躲在房裡啜泣著.
我也不管附近的鄰居是否會被我吵醒,便打高自己的嗓門,拉高分貝,我在街燈的斜映鼓舞下,對著二樓的綠子吶喊著自己的心聲...
<綠子~~~~不管妳聽不聽的到,我還是要對妳說聲,我很喜歡妳.....>
<我們還是一對戀人吧?綠子,若妳真的還想我,我真的希望妳能好好回憶,妳會捨得我嘛?>
<綠子~~~~~>
那是我對綠子所能說的最後心意,她真的會明白我對她的感情嘛?
...
帶著一身複雜的心情回到家中,我在門前看到一位女子的身影,身影有些矮小,但看來並不是真希,仔細一看,卻是綠子的好友..琪琪.
不知在我家站了多久的琪琪,很像是清楚知道我跟綠子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她卻沒有多做表示,只是用著一雙不解的眼睛望著我看.
我對她的冒然出現,用意有些奇怪,但有點可以確定,她定是為了綠子的事而來..
<琪琪妳來很久了嘛?怎麼不到屋內坐坐.>
<不了,謝謝你,子文,我也是剛剛才到,我知道你還沒回來,所以先決定在門口等待.>
<是綠子說的嘛?>
<恩.>
綠子看來也一定知道我在她家門外所為她所做的事務,琪琪的到來,一定是帶來她的訊息..
此時,琪琪從她的包包內拿出一封信以及一付包裝精緻的黑色小盒交付給我,那裡面一定有綠子所要告訴我的事情.
<子文,這些東西是綠子在昨天給我的,她告訴我,今天要我將它交給你,裡面有很多屬於她的真心話要告訴你.>
<老實說,你們的分手實在讓我們這些外人感到百思不解,雖然我是綠子的好友,站在好友立場,是應該排斥你,但說真的,我卻不討厭你,有些感情事是不能勉強,我也能明白,也不想多問,子文你是個好男生,綠子也是個好女生,只是...兩個人卻無法有個完美的愛情.>
<你跟綠子雖已分手,我還是希望分手後的你們仍是一對好朋友,不要把過去的感情通通忘記,好嘛?>
琪琪真切地告訴我不要過於執著過去,在我聽來卻有些刺耳,因為我還是放不下綠子,我還是不想如此輕易結束這段愛情.
雖然嘴巴說是答應,但內心卻滿是不願,在琪琪走後,我坐到客廳的沙發椅,慢慢打開了綠子所要對我表達的一切..
打開信封,有著一張滿是清秀字體的信,還有一張屬於我們兩人的照片.
照片裡的場景,是過去在KTV中所拍攝,當時大家喝的有些酒意,到處亂玩,綠子那時硬摟著我的喉嚨,力氣之大,把我弄到差點喘不過氣來,高舉雙手投降的我,竟臣服於她的淫威之下,她的同學覺得好笑,便偷偷拍下屬於我們兩人之間的留影.
我...真的好懷念學生時代的感覺,沒有太多工作壓力,沒有外界在意的眼光,只有我跟綠子間那真摯的愛情在當時流露無疑.
但現在真的可能嘛?
看看信件的內容,那信紙上的字體還有著我熟悉的感覺,它是綠子為我而寫的....
<<<給 DEAR 子文
心情不好,不要錯怪任何人,也無須怨嘆一切,要怪,就怪天空沒事下那麼多的溼溼的眼淚,讓妳我之間的心情也為之起浮.
放開一點,我想未來一定是更加美好,不是嘛?
當你看完這封信後,或許命運大概也早已決定了我們的將來.
我們的愛情是否真的如此結束?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我從不稱羨於浪漫的愛情,也不嚮往王子公主般的童話,因為那太不真實,也太不完美;真正的愛情是真的要經過時間,環境的歷練下才能顯示出它的珍貴.
只可惜,我不是那種人,我是個特異份子,決不會去信仰那一套說法.我想要追逐自己夢想,對於愛情我不會奢求太多,也不想被它牽絆.
21跟20的論點你應該知道,我情願賭著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也不願花著長長久久的時間去琢磨,或許那天在我自己身上所發生的愛情故事,也可能會是如此,在糊里糊塗中就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不是長伴我身旁那個我深愛的男人.
你會笑我笨嘛?哈哈,我請你一定要笑,這樣我才會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深愛你.
我感謝你所為我做的一切,在我孤單無助時,你的一聲朋友,讓我點燃希望,不再感到害怕.
過去我也曾將你為我做的故事告訴給自己的好友,讓她們知道我有個體貼男友,雖然我對你總是兇巴巴地,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我相信你自己應該也知道,我對你的真正感情.
我們都還年輕,不想錯過什麼,太多的俗事還要等我們去做,實在無法忍住因一時衝動所造成的後果,給對方也給自己想想,不要急著有答案,不要慌忙地尋求紅地毯,守住自己的夢想,真有一天,我們都會展翅高飛.
情人節你所送給我的項鍊我無法收下,我知道那是真希轉送給你的,但我卻不是因為這樣而拒收,我想可能是因為自己無法幫你完成項鍊中的誓言,我沒有辦法花太多的時間來等候彼此的愛情,就請你原諒我吧,呵呵.
還有一點,我要補充的,就是你身旁的真希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希望你也能勇敢地接受她,或許一時間你不會接受我的說法,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跟她好好生活,把你真正的感情全都放在她的身上,不要再為我而停留了.
因為我是個不懂得愛情的笨女孩.
最後,我希望在彼此離去後,還是好朋友,都能祝福對方找到真正的幸福,真正的愛情.
謝謝你,子文,雖然我還有太多的心事想對你訴說,但我想就這樣也好,免得寫的太多,我又會捨不得離開你,我還真是笨阿.
再會了,子文,感謝你伴我渡過三年多的甜蜜時光,我是永遠都會記著你的,再見了...
你的笨蛋女友 綠子留>>>
信裡的內容她還是有著很多想要對我表達的話,但信紙最後的字體卻是溼了又乾,乾了又散,已成放射般,有些模糊不堪,看不出是她的字跡還是淚跡,她是想寫也寫不下去.
綠子為了這封信投入太多太多的感情,一向蠻不在乎的她,也是很難忘記這段感情.
打開了黑色小盒,曾有我送她的禮物,項鍊中那等待的承諾,她終究無法完成,我望著那段話,才發現那竟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樓上的真希看到我的憂鬱心情,像知道原因,也走下樓,悄悄地對我說
<綠子終究還是選擇離開嘛?>
<恩>
我望了望了真希,向她問著..
<妳有去見過綠子吧,真希.>
<對,我幾天前有去見過她,我當時是想要告訴她一切的事實,子文你...會怪我隱瞞你嘛?>
<不,真希我很謝謝妳,妳們之間的真心對談,讓我們三個人的複雜關係頓時有了答案,雖然我一時間還不能馬上接受,但我想等時間過久一些,這些往事才能慢慢淡忘.>
<恩>
<真希,妳還能再拉一次那首~~藍色憂鬱~~樂曲嘛?我想讓自己的心情暫時沉澱在那音樂中.>
<恩...好.>
客廳中充滿了幽藍的燈光,真希又輕輕拉起了那首樂曲
~~~有一種故事名叫憂鬱
隨著我音樂起伏而生
它的弦律 是憂鬱
如天空一樣的璨藍
它的樂曲 是憂鬱
如大海一般的綻藍
遺忘的角落中
拋棄的內心裡
為什麼它會如此憂傷
如愛情般的往事
稱為遺忘
如童話般的回憶
稱為遺忘
藍色表示憂鬱的色彩
憂鬱代表藍色的心情
奏起那段悲傷的琴音
喚起那場哀傷的追憶
隨著憂鬱的眼淚落下
藍色的心情代表著我~~~
綿延不絕的音律,化成纏綿不斷的思念,當我掛上那條項鍊,手上仍握著她寫的信,她的相片,我悄悄閉上雙眼,想起當初與綠子在漫畫書店中的初識,隨著年齡漸長後,跟她發生了太多的經過,直到分手,就像是一個故事,一個代表我們之間的愛情故事.
現在我才明白為何父親會那麼喜歡聽那首音樂,現在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情會如此憂鬱.
想念的心情太深太深了,回憶的過去太多太多了,我竟無法克制自己的淚腺...
那一晚我哭的不能自我.......
....
<你今天還是考慮不出門嘛?子文.>
真希委婉地問著我,希望我能出來走走,事實上我已經悶在家裡足足3-4天之久,自己也不知道想些什麼,連想出來走走的心情都沒有.
再過2天就是綠子離開這座城市的日子,身為她的男友,不,現在應該改稱好友的我,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為她送行.
其實以綠子那種活潑外向的個性,我想自己也不用出馬,她的一堆好友們一定會為她送行,沒必要讓我去為他送行.
但那真的是我的內心的想法嘛?我是真的不想要再看到她嘛?我越來越搞不懂我自己呢.
...
隔天中午,依舊悶在房間裡的我,忽然聽到樓下有著一堆物品放置的聲音,有點擾人,走下樓一看,才發現竟然是真希她獨自一人扛著大包小包的畫畫工具,像是水彩筆,西卡紙,一卷長長紅色布條,這不禁讓我感到好奇,我便問著真希..
<真希,妳在做什麼呢?買了一大堆東西.>
真希微微抬起頭來,看到我便笑著說..
<我阿,正在做一幅大型布條,裡面內容大概是要寫著為綠子加油打氣的詞句,怎樣,子文你有興趣嘛?>
聽到真希居然有這樣表示,我是相當感動,但一向對於畫畫沒有天份的我,居然會說著..
<不了,真希妳用就好,我....沒興趣.>
我真的是一個很不解風情的男人,由真希那種忿忿不平的表情我看的出來,真希在聽到我那近乎於絕情的態度,有點生氣的說..
<子文,我覺得你這樣做實在是有點不近人情,雖然不管你們以前交往過程是如何,但是你不應該在分手之後連當一個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到,我不是氣你不幫我,我是氣你連去探望一下綠子的勇氣都已經失去.>
真希的話說的的確沒錯,我是個懦夫,是個壞蛋,連跟綠子做朋友的唯一機會我都能搞成這樣,我覺得自己的腦袋瓜裡真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怪東西,連一句最簡單的加油也說不口.
最後我居然還獨自一人走上樓去,又關在房裡不出來.
..
夜晚了,樓下的工作聲仍舊不間斷,真希還在下面奮鬥著,看見此景,這時的我開始覺得自己的作法有些不對想要下去幫忙 ,就算是剪貼一些簡單圖案也行.
來到樓下,我才看到真希一個人還在下面,但她卻在中途停頓了.
紅色布條上貼滿了碎花,藤蔓,以及一些逗趣的小圖案,唯獨中間卻多了一大片空白,真希就坐在那處位置煩悶著不知如何下手,一旁的我覺得奇怪,便詢問著..
<真希,妳怎麼停下來了,那一片空格妳是要準備寫什麼呢?>
真希聽到我的聲音,就好像聽到一個救世主的聲音,急切的告訴我說..
<你來了就好,子文我問你阿,你覺得要寫什麼樣的標題最能代表替綠子打氣的心聲呢?你是她的男...好友,我想你一定最清楚.>
原來真希是為了這種事而煩悶著,怔了半天的我,一時半刻也摸不著頭緒,這時,我才忽然想起綠子曾對我說過的話..
那一句話我就把它留在那處空白處,當成我們能為她打氣的力量.
...
<子文,都快九點了,綠子的火車九點就要開走,你還是不出門嘛?>
猶豫不絕的我,竟在這重要關頭打了個退堂鼓,心中的確還是有些怪怪的,使我畏懼不敢進.最後真希實在按奈不住,就想要先行離去,這時的我居然還是不作表示.
此時,離去前的真希正要忙著捲起那幅紅色布條,一不小心居然讓它掉落,那布條上的斗大字眼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了看那布條上所寫的字,那是綠子曾對我說的話,也是我對真希所說的話,它的出現就像給了我一股莫大的激勵,勇氣的泉源不斷湧入我的心中.
最後,我終於鼓起了勇氣告訴著真希..
<好真希我們現在就走吧,離9點只剩下20分鐘,從這到火車站騎快一點只要10分鐘就到,我們還是能趕的上.>
快速收好布條,我馬上帶著真希騎車出門,希望我那剛剛的假設能夠成立.
只可惜,騎到半途,中間居然發生車禍,交通甚至已經癱瘓很久;眼見時間就快要逼近,已經快要趕不上火車的駛動時...
我才忽然想起,由這直騎,定會經過一處小平原,在那裡,火車也一定會駛過.
情急之下,我換了個方向前進,約騎了數分鐘,果不其然,我的預想沒錯,眼前的鐵軌就橫臥在這裡,這也表示火車定會來至,我不禁為我之前送報生涯中的認路能力感到佩服.
約等了一下,遠處的火車嗡嗡的汽笛聲從數百尺外就能聽到,我跟真希兩人見狀,趕快一人拉著一邊,將那長長的紅布條拉開,那裡面代表著我們為她加油的力量.
斗大字眼是這樣寫著...
~~綠子,不管今後我們將如何渡過,我們都要祝福彼此都能找到幸福,我們都要快樂的生活下去~~
緊緊拉住紅布條的我,竟也情不禁地說出心裡的話,就對著那高速駛離火車中大聲地吶喊著..
<綠子,我們分手後仍然還是好朋友,仍然還是要對方祝福,相信我,不管妳在將來受到什麼委屈,請妳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儘我所能來幫妳,因為.....我們都好朋友.>
內心裡的話我已經說完,也不管火車內的綠子是否能夠聽到,但這時的我已經能夠敞開心房大聲地告訴她.
急行的火車讓我無法仔細辨清綠子的容貌,但我卻在隱約間看到一個貌似綠子的女孩掩面哭泣著.
我想..綠子也一定收到了我們的祝福吧.
再會了~~綠子,我相信妳一定會成功,等妳那天踏上回家之路時,妳那開朗的笑容一定會再度出現,也表示妳的決定是正確的.
再會了~~綠子.
~~ 未完 待續 ~~
~~~失去的 遺忘的
只會在一游水澤中濺起水花
微風掠過 又將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