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是…」

「龍。」

「龍？」真的真的是傳說中的那種龍？

「很驚訝？」

「廢話！」他可是頭一次看到龍耶，活生生的龍耶！乖乖，還的真不是普通的大吶。

「那好，我接下來要說的可就不是廢話了。」

呃…她還有話要說？「妳…妳要說什麼？」怎麼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勒？

「這龍是來找他的母親，我要你帶他去找。」

文獨仲張大雙眸一臉難以置信，開口：「我們哪時候變成徵信社？」找龍來訪蝶找？有沒有搞錯呀？說要來找蝴蝶也還差不多一點。

「這隻龍會帶你找回訪蝶的『龍蝶』你去不去？」『我』冷冷開口。

一聽見『龍蝶』這名詞，文獨仲想都沒想馬上大喊：「我去！」龍蝶啊，終於要出現了嗎？那從訪蝶上一任主人還在時就無故消失無蹤的蝴蝶，終於肯出現了嗎？

「你真的能夠帶我找到我母親？」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並且飛在半空中的龍終於開口。

「他可以，也只有他可以了。」『我』靜靜的凝視著龍說道：「龍子，畢竟龍蝶是屬於訪蝶中的一部分，所以我還是要提醒你，這一次倘若找到了你的母親，請讓她回到她原本所住的訪蝶中養老吧，她太老了，老到無法與你一起去適應龍族的新生活了。」

「這就是妳所說的交換條件？」龍反問。

「的確，這就是我的條件，你可以選擇答不答應，畢竟訪蝶失去龍蝶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想既然可以逐漸淡忘她自然也可以繼續失去下去，而龍子你沒有母親的時間太過長久，長久到你已經忍不住偷偷來到訪蝶想找尋你母親的下落…」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龍子難掩盛怒的咬牙開口：「『我』，無時無刻妳都是在替訪蝶精打細算著，我早有心理準備了，我會答應讓我的母親留在這裡，前提是她自己也要同意。」龍停頓了會，繼續嚴肅地說道：「相反的，若我母親想走你們也不准阻撓！」先撂下狠話來避免悲劇重演。

『我』那清冷的表情異常嚴肅，始終站在一旁的雪娘走上前來：「龍子，請往前廳走吧，那裡已經備好茶點了。」

龍，就是龍子，一身金光閃閃凌氣逼人的龐然大物頓時化成帥勁亦有形的削瘦男子。「請帶路吧。」

直到龍子和雪娘走遠，文獨仲這才悄聲詢問：「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准許你引出龍蝶，但我要你找到機會就毀了她！」此時『我』那剛硬堅定的表情透露出難得一見的盛怒與殘酷。

文獨仲訝異反問：「為何？我們不是一直…」

『我』轉過冷臉緊緊盯著文獨仲低語：「你當我會放過訪蝶的叛徒嗎？」

叛徒兩個字竄進文獨仲的腦袋讓他著實呆愣好一陣子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來，他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悄聲細語：「龍蝶就是訪蝶的叛徒？」

「這說來話長，現在你務必記得，倘若龍蝶願意留在訪蝶終身受到訪蝶的監禁，那麼，留她，只要她有一絲猶豫，你便即刻動手毀了她！」

「那龍子…」龍耶！天上道道地地、真真實實的龍可不好惹呀！

「一切有我，你只管去做。」話落手一擺，示意文獨仲不要再問下去，而文獨仲縱有滿腹疑問也只得摸摸鼻子轉身離開。

房間中，詭譎的燈火搖曳閃爍著，『我』緩緩走至燈火處伸手撚息那燭火，嘴裡輕嘆：「再來一次，妳是否還會再選擇一次飛蛾撲火？」少了燈火的黑暗牆壁倏地亮起，彷彿有一道光穿透牆壁而散發出來一般，牆上清清楚楚映照出過往的那一幕來…

地上，跪著一名少女正掩面哭泣著。

輕晃著的藤椅上頭坐著一名模糊的人影，從那身影來猜，應是個女子。

「龍蝶，妳何必呢？」女子輕聲開口，並且微微傾向前，探看那早已哭花一張姣好臉龐的龍蝶，而她這一向前傾，那本闔在膝蓋上的書本也隨之落在毛毯上發出微輕響。

少女仍在斷斷續續的哭泣並沒有答話。

「唉，妳這不是存心要讓我難受嗎？明知道我見不得你們哭的…」女子幽幽的嘆息聲讓地上的少女身子猛然一震。

有些錯愕的抬起臉來，龍蝶啞聲問：「妳…妳願意成全我們？」雖看不見女子的臉龐但仍可以猜出此刻她必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當然願意成全你們，如果訪蝶能夠因妳而多一位龍將軍的助力，我可求之不得呢！」換句話說就是要那龍將軍叛國投靠了。

「這…這怎麼…怎麼可能？」龍蝶吶吶開口，對此事十分沒有把握。

「怎麼不可能？」女子頗不以為然開口：「不是有句話說，不愛江山只愛美人嗎？更有句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瞧瞧我們家的龍蝶長得多麼清麗脫俗，就像是一朵盛開在仙池中的白蓮，那龍將軍肯定會為了妳放棄他在仙界中的職位，隨著妳來到我們訪蝶當一對神仙伴侶。再說，哪有讓訪蝶失去一隻蝶而讓天庭上的神多一道助力的道理呢？」

真是這樣子嗎？訪蝶說的都是真的嗎？龍蝶緩緩抬起臉來直視著訪蝶問：「龍將軍…真的願意為我…為我…」

「妳放心，他一定肯的。」冰涼的手輕輕撫摸龍蝶那微濕潤的臉頰替她輕輕擦拭著淚水，有意無意的軟聲開口：「我的龍蝶，妳要有自信一點，堂堂龍大將軍喜歡的女子怎麼可以這麼沒自信呢？」唇角微微翹起眼底閃爍著精明又詭譎的光芒，訪蝶又繼續勸說：「來吧，把眼淚擦乾，換件漂亮的衣裳去找妳的龍將軍，回來的時候我要見到妳牽著他的手高高興興的一起回來找我！」

龍蝶雖有遲疑但仍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訪蝶，隨即轉身離開這房間。

等到龍蝶的身影消失在轉角，雪娘的身影便悄悄轉了進來，她走到訪蝶前方，半坐半跪在她面前，很自然很習慣的將上半身趴在訪蝶的膝蓋上。

「妳來，有事？」訪蝶的手輕輕拂上雪娘的髮梢詢問。

看不見訪蝶此刻的神情，但就算不看心底也能夠清楚映出她此時此刻的樣貌來，雪娘輕吁口氣才開口：「訪蝶，妳當真要放龍蝶自由嗎？」

「妳有聽見我這麼說嗎？」訪蝶輕笑問著。

「否則剛剛妳怎會…」怎麼會給龍蝶一個希望呢？

即使雪娘的話沒說完，訪蝶仍猜出了她的意思，於是她解釋：「雪娘，妳來猜猜最後回來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雪娘緩緩抬起頭來盯著訪蝶瞧，難道她早就知道結果了？那為何還要那樣對龍蝶說呢？

「是希望還是絕望，妳想說的是哪一個？」訪蝶輕口追問。

「我…我不知道。」雪娘舔了舔有些乾的唇瓣回答。

「想重生必得至諸於死地，這道理妳還得好好學學呀。」

輕揚飄逸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牆壁上僅剩下雪娘有些癡迷和怔楞的表情…

視線始終停住在牆上的『我』緩緩開口：「妳來，有事？」

門口的雪娘輕聲開口：「龍子和文獨仲已經出發了。」

「嗯。」

見到『我』的反應如此冷淡，雪娘不以為意但她實在禁不住所以開口：「這些往事，妳看了又有什麼用？」

『我』轉過身來盯著雪娘問：「妳想說什麼？」

「我是說…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即使真的找到龍蝶，她不是要被囚禁在訪蝶裡頭就是得被毀滅，難道妳還希望從過往來探究現在龍蝶的想法嗎？」

「過往也是一條不錯的線索。」『我』頓了下又繼續解釋：「當初訪蝶要狠得下心那龍蝶早就該消失了。」

「訪蝶沒有錯！」雪娘堅定不移的力挺她過往的主人。「當初，龍蝶帶回來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訪蝶和我都猜不到的結果，倘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情的發生，龍蝶她早該消失了！」

『我』那看似有些迷濛的眼正盯著雪娘，好一會兒她才扯動唇嘴：「在妳眼底，訪蝶有哪件事情是錯的？」

「訪蝶她從沒做錯任何一件事情。」

「這其中也包括收留了妳嗎？」『我』垂下眼，低聲詢問。

「這是自然！」

看著這堅定無比的眼神所透出的肯定讓『我』的嘴唇微翹，而後她問：「在妳心中，除了訪蝶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嗎？」

「這是…」當然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我』給截斷了。

「用心想想，仔細想想，在妳心中當真除了訪蝶以外再找不到其他的身影了嗎？」輕掀的唇一字一聲說得極為緩慢，像是要將她的聲音滲入雪娘的身體似的，『我』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異常嚴肅的看著雪娘：「真的…真的再沒有其他身影了嗎？」

準備要回嘴的雪娘心中閃過一層薄霧，霧裡頭有一個影子，她抓不住那影子也不想抓，任何那影子閃過腦海飄過心湖，但她這一遲疑卻也讓『我』看了出來。

「妳好好想想吧，有機會就多看看過往，省得以後當妳想起來，會後悔得想殺人呢。」

帶著輕笑的嗓音自房間裡消失，徒留下雪娘有些怔楞的停在門口處，剛剛『我』的話是什麼意思？當她想起來？她應該要想起什麼來嗎？

一道清淚緩緩從眼角滑落，慢慢滲入有些乾澀的嘴唇，讓雪娘不由得抿了抿唇瓣輕嚐這滴淚的味道。

「妳的眼淚是鹹的耶！」稚氣的嗓音突兀的響起，雖然讓人辨不出是男是女但著實可愛極了。

「誰？」雪娘心中大驚喊出聲來。

但沒有任何人回應她，她的手掌輕輕摀住心口，那裡的跳動相當劇烈，好久好久她的心不曾這般劇烈過了，為何最近的『我』會經常有意無意撥撩她呢？

這感覺…這感覺就像是…像是訪蝶還在的那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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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在這裡坐多久？」露天咖啡座上龍子一臉不耐的開口。

「讓你在這裡多欣賞欣賞美女也不錯呀！」文獨仲嘴邊挑著一根香煙，一手輕輕攪動白瓷杯中的黃褐色液體。

「我是來找我母親的，不是來這裡賞花的！」龍子握拳咬牙低聲警告。

「哦？」文獨仲漫不經心瞧了龍子一眼輕笑說著：「那就當做做善事，讓那些沒見過既威嚴又英俊挺拔男子的花癡女，好好欣賞你這位神仙吧！」

龍子猛然拍桌指著文獨仲而站起大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子戲弄我？」

「戲弄？」文獨仲仍是一派悠閒得很的神情，沒被龍子給嚇著。「我膽子還沒大到會去戲弄天上的正龍神之子，不過我勸你趕緊坐下比較好，否則我們周圍可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靠過來的。」這龍子真的沒發現嗎？這露天咖啡座上只有他們這兩名男子，其他位子上盡是女生呀。

「哼，盡是一群凡夫俗子，會有哪位能入我的眼？」龍子如此輕蔑哼聲但也繼續坐下。「究竟要坐到何時？」

「坐到有個女生欣賞我的時候。」文獨仲撚息嘴上的香煙再點燃一根後，手便又繼續攪動自己的咖啡。

「有我這堂堂龍子在這裡，會有哪個女生願意注意到你？」

鄙夷、不屑的傲慢態度讓龍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來，而文獨仲則是淡淡瞥他一眼沒多加理會，有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不是龍子說得算的。

「你可以告訴我，為何當年我母親會拋下剛出生的我消失無蹤嗎？」良久之後，龍子撇頭轉向街道不自然的開口詢問著。

眼角稍稍瞄一眼龍子，嘴畔浮出一抹得意的笑痕。「我以為你全都知道了，沒想到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想來這種醜事正龍神自己也開不了口對兒子解釋吧！

「你不願說？」龍子微微調回頭睨著文獨仲。

「說，你問我就說，你若不問我還是會說，你不願聽我照樣得說呀。」手終於放下湯匙，端起咖啡湊近鼻翼間嗅著咖啡的香味，只聞不喝。「你說說，咖啡這香味好不好聞？」

「有什麼好聞的？天上的空氣比這人間任何一種香氣都要好聞！」龍子嗤之以鼻。

「也是。自大的神總是如此說的，就如同當年的正龍神一樣，啊，那時候他是一位龍將軍，麾下部將不下數十萬，意氣風發、英姿颯颯，不知道那時後有多少位女神仙傾心於他，誰知道他竟然會相中我訪蝶中的龍蝶呀！雖說正邪不兩立，但一旦碰上愛情這東西，即便是禁忌也會有人願意嘗試，那時候的龍將軍和龍蝶就如同飛蛾一般，急著往火裡頭鑽，想做一對浴火鳳凰吧。」

「偏偏浴火鳳凰只有一人能做得成，那便是龍蝶了。你父親正龍神因為當初懸崖勒馬即時醒悟，而我們龍蝶則是在傷心之餘仍然不顧一切，所以，你出生了。你一出生就被帶回訪蝶裡頭，但因為你是屬於天上的神，所以你父親便率領天兵天將來討龍，訪蝶在無奈之餘只好將你還給你父親。而你的母親因為曾和龍將軍私奔，如今又將麻煩帶回訪蝶裡，她愧疚無顏繼續留在訪蝶內，所以，她失蹤了。」

「聽起來你好像很鄙夷我父親的行為。」這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不能保護妻兒的安全，反而利用妻子來當上正龍神的職位，這種事情，誰會不鄙視？」

「一派胡言！」龍子雙眉拱起沉聲低喝：「我不准你污辱我父親！」

「那你說說，為何你來找尋你的母親卻沒告知你父親？你又該怎麼解釋，為何你的成長過程中就是少了一個重要的角色？而這角色不是別人正是你的母親？」

龍子沉默不語。而文獨仲也沒繼續說下去，只是又順手點起一根香煙來抽。

「請問…」

「嗯？」龍子和文獨仲同時抬頭往右邊看過去，一名清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正站在那裡，雙眸不安的在龍子和文獨仲之間游移著。

「有事？」文獨仲微笑點頭反問。

「請問先生你嘴裡抽的香煙是什麼牌子？」

「我這香煙？」文獨仲好笑的從衣袋裡掏出香煙的盒子來放在桌子，「我都抽這牌子的，全世界獨一無二別處買不到喔！」

女孩子在看見了香煙盒子之後臉色倏變，大驚失色的匆匆轉身低語：「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便要趕緊離開。

「妳既然都認出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文獨仲冷冷的嗓音傳進女孩子的耳朵裡，讓她身形輕顫止步不走了。「我說龍蝶前輩呀，既然妳都願意出現了就坐下來聊聊吧。」

「她就是…就是…我…」龍子正要開口卻被文獨仲以眼神制止。

輕嘆口氣，龍蝶轉身坐了下來。

「妳沒忘記吧，這煙味是當年龍將軍不離身的味道，他就愛這菸草的氣味，所以，當他發現天上已經沒有這菸草時他便將主意打到訪蝶裡頭來，也就是在那裡他遇見了妳…」

「是又如何？我是沒忘記過他，但那又如何？」龍蝶有些壓抑的兩手絞緊在一起。

文獨仲不動聲色的悄悄打量起龍蝶的反應，而後他才開口直言：「是不如何，訪蝶想要妳回來，妳願意嗎？」

「願意。」龍蝶毫不遲疑的點頭。

「不！」一旁的龍子趕緊出聲反對。「妳得跟我回天上！」

「為何我…」正要反駁龍子的話的龍蝶因見到龍子而怔愣在場。

「因為妳是我的母親，我要我們一家團聚在一起！」

龍蝶神情微微變化著，她低喃著：「好像，真像！原來，你都這麼大了呀…」

「我是長大了，但我只想找回自己的母親，妳願意跟我回天上吧？」龍子期盼的開口，母子連心，分別多年後他不信母親會再次忍心拋下他！

沉吟良久後，龍蝶苦笑緩緩開口：「長大就好，看來你父親將你教的很好，你果然有他當年的氣勢…」龍蝶垂下頭繼續細聲：「只是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跟你回天上，我要回去訪蝶。」

「為什麼？」龍子大叫：「妳是我的母親啊！為什麼妳要去一個沒有兒子、丈夫的地方？回來和我們共享天倫之樂不好嗎？」

「我累了。我在外流浪的日子過怕了，只有在訪蝶裡頭才能有我生存的價值和意義，而你，也不是一個還需要母親保護的小孩了，回去吧，人間你不屑待的。」

「妳怎能說這種話？妳不想想我瞞著瀕死的父親偷偷跑去訪蝶，請求他們將妳找出來，為的就是希望妳回去看看父親，為的是體會母愛，而妳，竟然…竟然說在自己丈夫和兒子間找不到價值和意義？」

龍蝶的頭更加低垂聲音也更加輕細：「原諒我吧，我承認我是自私的，原諒我吧。」說完她猛然站起看向文獨仲：「走吧，回去了。」

「既然妳已經決定，那我就帶妳回去吧。」文獨仲站起身看了眼龍子：「你承諾過『我』的話，請別忘記。」他好怕在他一起步就遭到龍子的毒手啊！

龍蝶看了眼香煙盒子隨手拾起塞進自己的口袋中，然後雙眸又朝那正惱怒瞪視著自己的龍子開口：「你要的，不過就是母愛，但在天上容不下我這身份低微女子所給的母愛，我是情願你記著以往你奢想的母愛，也不願意與你回去破壞了你心目中那份崇高至上的親情，所以，原諒我這自私又不得以的苦衷吧。」孩子，過去的痛她猶記在心呀。

望著龍蝶隨著文獨仲決然離去的背影，龍子的耳際恍然響起父親曾經的歎息聲：「害你少一位母親是我的錯，但我有我不得以的苦衷呀…」

「誰都有不得以的理由，那我呢？我活該被犧牲嗎？」龍子頹然坐在椅子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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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隨著文獨仲進入訪蝶的龍蝶，『我』冷冷淡淡的開口：「知道妳回來後將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

「囚禁我一輩子，直至我死亡為止。」不懼不怒，龍蝶面無表情。

「那妳還願意回來？」輕挑著眉，『我』反問。

「不回來，死路一條，回來後，至少我還剩下期待。」是呀，期待有一天，她還能夠展翅飛翔啊。

「妳的羽翼被剪，縱使我放任妳自由，妳哪裡也去不了。」

「我還有心可以飛，還有夢可以做。」

「那麼，妳就獨自在地牢中讓妳的心去飛，也繼續作妳的白日夢吧！」手一揮，龍蝶瞬間消失無蹤。

文獨仲不解皺眉問著：「既然她的羽翼被剪那應該對我們造成不了任何影響，為何妳還要囚禁她？」

「留她，總有一個價值在。」雙唇勾起冷冷的笑意，「所謂的龍，必然會互相吸引，但真正的龍可是不死之身，留她總有一天會有用的。」『我』望著遠處的雪娘低語：「只是留著她，是好是壞，現在都是未知數而已。」

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雪娘自遠處緩緩走過，彷彿不知道此處有兩雙眼正盯著她看。

「她也是？」

「不知道，但結果就快揭曉了…」很快很快，龍蝶是兒子來找母親了，那麼遠處的那個她呢？也是孩子找母親還是母親找孩子？亦或者，又來個出乎意外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