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醒來是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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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集--未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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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2007 4:56:05 PM
玄女的金釵
 

玉皇全身劇烈的顫抖著,收斂不住的是,壓
抑在體內的暴動,驚險地遊走在崩潰邊緣..










整個天庭原本安祥的氣氛,都像要掉落的乾
漆,一塊塊的瓦解,甚至還可以聽到,陸陸
續續破碎的聲音。





圍繞在一旁的天將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
誰是心裡帶著落井下石的成分。
祂們不願看見,二郎神或玄女將會發生什麼
事,儘管大家都明瞭,無私的天條是清清楚
楚的規範著..









「是祢選的..。」





通往凡間的大門,在二郎神的身後,冷酷開
啟。



玉皇舉起了,突然變成千斤重的右手,按住
二郎神的背膀。




「不要...」

玄女擺脫了武尊牢固的擒拿,奔向前去。



但一切都像潑灑在地的水,無論怎麼做,都
太晚了...






「勇敢的領罪去吧...」








玉皇用力一推之後,閉著雙眼漠然轉身,有
著一股孔明淚斬馬謖的哀戚。





「對不起..」






沒人知道,二郎神此刻的心底正愧對著誰?





然而...




所有的情感揪葛,都全跟隨著祂如跌落斷崖
般的身影,永遠,消失在不知通向而處的凡
間大門裡。





一去不回的蕭瑟..。





「二郎神!!!」..

玄女拖著無法挽回的身軀,攤跪在大門前,

焦焚欲絕的哭喊著郎君的名字。







但不管玄女如何的呼喚,再濃郁的澎湃愛戀
,卻彷彿石頭掉入汪洋大海之中,無聲無息
的,連個細微的回應,都給全然吞噬掉了。





「你放心..」。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寂寞..」。



突然間,哀怨的玄女像失心瘋般,伸手抽掉
,綑紮在秀髮裡的銀釵。



彷彿沒什麼好眷戀的,丟向尚未關閉的凡間
大門。





「別做傻事阿!!」。

圍觀的天將們,察覺到玄女玉石俱焚的絕望
,紛紛要趕來阻止。





誰也挽回不了了。






玉皇感受到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抽續,還來不
及整理方才之慟,猛然轉身,再也尋不到玄
女痾娜多嬌的軀體。





「玄女,妳在哪裡阿」?


「玄女,妳到底在哪裡阿」..




天庭裡,除了像無頭蒼蠅般手忙腳亂之外,
沒有誰還可以安然自若,少了靈動活潑的玄
女,一切的歡娛暢談,都將要變得枯燥乏味




至高無上的玉皇,再也戴不住,那張鐵面無
私的臉孔了。











好痛!。



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的頭還有我的心,一時
之間,又像快粉碎般的壓榨了起來。



至從十六歲那一年,親身經歷爸媽遠去的苦
楚以後,我的淚腺就斷了,再也找不到釋放
的理由。







可是,一個人的腦袋,哪能裝得下那麼多東
西呢?此刻的我,甚至無法正確的分辨,哪
一段記憶才是真的。



這堆發臭的餿水,正不斷的像閃光燈般,在
小小的容器裡,這邊閃,那邊也閃,弄得我
錯亂不已。





我到底是誰呢?是痛失親情的那個,還是痛失
愛情的那個,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誰都不是?
為什麼我總得要不斷的失去一些,對我而言,
再重要不過的東西。



為什麼?。



為什麼?。











「大人」?


「祢要不要緊?祢可別就這樣死去了」!




當我還正被困在像關了燈的渾沌裡,這些叫喚
,彷彿是浮木般,愕然地把我拉回現實的漩渦




我終於又來到了神社,外面依舊是下個不停的
悽涼,而在我面前的地上,居然是剛剛我狂吐
不已的晚餐,攪拌著啤酒花,扭曲得像夢境與
現實般糾纏。




「不要緊..我沒事的」。

晃蕩的氧氣,正在肺葉裡不住竄動,讓我感到
呼吸相當的困難,彷彿晚餐沒吐乾淨似的,有
些噎住了。







仔細的想看清楚些,才發現跪在左邊的武尊,
雙手正抱著,彷彿快要油盡燭滅的妙齡女子。





阿..她該不會就是玄女吧?




我不知道她是誰?




但我似乎在哪見過?




也不是因為剛剛做了一個夢中夢的關係。總會
覺得,我跟她之間,一定有著什麼,像約好似
的,從此以後,便長住在我的潛意識裡。





像親人一樣,我在她孱弱的身上,深沉地感受
到似曾相識的氣息。





「玄女跌落凡塵之後,便一直長居在這座神仕
,少了髮釵,她的精神力簡直就要跟凡人一樣
微薄,除了這座神社,她哪都去不了」。



「儘管她很清楚,其實大人就在她附近而已」。



右邊的武尊話語中,帶著說不清的憐惜。



「大人應該記得,大人五歲那一年生了重病的
事吧」?



左邊的武尊接著說,依舊是那張哭喪的臉。







「恩..我記得..」


坦白說,我一直有些介意。


忍不住會懷疑,也許..我的不藥而癒跟家變有
著某種密不可分的關係。





「其實大人當時是得了一種痲癲症,得病沒多
久,四肢就會開始萎縮,然後殘廢終生。」


右武尊低著頭繼續說著..





「因為觸犯了天規的關係,所以大人這輩子註
定要孤苦無依,於是此生大人的雙親沒多久就
離開身邊了。」






「五歲那一年,大人的母親抱著您,來到這座
神社,對著玄女祈禱,玄女一見到大人,想都
沒想,就把她僅存的靈力都傳給了你,大人也
才免去殘廢之苦。」







「玄女這幾年來,一直在等待能與您相遇,可
是如今的她,再等不下去了..。」



右武尊的眼中,開始濕潤了起來..







「.....」
有些不甘心的情緒,正繚繞在我的心頭。





「我的爸媽..在離開我之前,一直都是個心地
善良的人家,一輩子扶弱濟貧、樂善好施,從
沒做過什麼壞事..然而,他們就這樣死了」。


「這個世界,有許多邪惡的人,壞事做盡,可
是,卻又一直好端端的活著」!





「老天爺實在太殘忍了..」。
我想不透的盯著,眼前這兩具神尊,心裡有說
不盡的悲苦。







「大人,這您放心..」。


右武尊翻著不知從哪找來的簿子,裡頭似乎記
載著什麼..


「我早查過了,此生已經是他們倆第七世投胎
,他們在這七世之中,全都過得安分守己,功
德圓滿,於是下輩子,再不用飽嚐輪迴之苦,
他們現在都在極樂世界裡,自在的很。」


右武尊蓋上了簿子。



「大人跟雙親的死,其實並沒有太多關聯,一
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宿命。」









「真的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自己要到何時才能釋懷..



但人死不能復生,是又怎麼樣,就算不是,又
能怎麼樣呢?



有些時候,我覺得凡人實在夠悲哀的了。就像
飛在籠裡的文雀,終其一生都在設法脫困,當
牠得意的自以為逃脫,其實卻仍在鳥籠裡。







「大人,您快別難過了...」



「其實凡塵之所以為苦,自然是因為有許多表
像,但那都不是絕對的。您要相信天地自有公
斷,否則要我們做什麼呢?」



左武尊看著我,不斷地安慰..






「罷了...祢們究竟要我怎麼做」?
我累了,持續的抽絲剝繭,也未必能解開心裡永
遠的疑惑...。





「玄女之所以日漸衰弱,就是因為她把自己的髮
釵給丟了,那枝髮拆,可有她百年的功力阿,如
今卻遺失在半月湖裡,被海龍王給撿去了」。



右武尊開始面露難色..





「海龍王是個亦正亦邪的角色,一直不受天界管
轄,祂拿了髮釵,肯定不會輕易歸還的,天皇正
打算要和祂談條件呢」。





「玄女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再不用多久,恐怕就
看不到她了..」。



左邊的武尊慌張的說著...








「玄女..可以讓我抱一下玄女嗎」?



左武尊將玄女輕輕地遞來我的胸前,我抱著玄女
,忍不住要觸摸她,像瀑布般的秀髮..







「妳變瘦了..」。



玄女的身體很輕,輕得像白紙,可是我的手卻在
微微顫抖。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察覺到..



但我很清楚,她原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半月湖在哪裡」?
我將玄女輕柔的遞還給左武尊。





「妳家對面公園的那座湖泊,就是半月湖」。

左武尊回答著..




「好!我一定會在天亮以前,把玄女的髮釵帶回」。







「等等..」。



正當我要轉身的時候,右武尊突然叫住了我。





「這是大人的貼身兵器,泣天戢,祢帶著,海龍王
很厲害的」。

右武尊鄭重提醒著我。






當我接到這支神聖兵器的時候,泣天戢突然耐不住
身子的暴動著!





彷彿沉寂已久,肚子餓了,要飽嚐鮮血,才會乖乖聽
話似的。



「來吧!該是天翻地覆的時候了!」。

我好像聽到泣天戢正這樣的咆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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