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照片遺失

回到藍天雲的高級公寓。

虹玉不解的問，「雲哥哥，你為什麼不想辦這案？」

他避重就輕的回答，「我們以後再談，好嗎？讓我想想，整理一下我的感應。虹玉，晚上留下來陪我。」

她盯著他。「嘿，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要求我留下來，很不簡單。」

他迴避她。「是嗎？我真的沒有留過妳？」

她點頭，注視他。「以前楓姐在的時候，你跟本不理人家。後來，楓姐叫我們互相照顧，剛開始，你也不聽楓姐的，直到楓姐病危，對你生氣，你有時才會和我說說話，到了很久以後，你才願意讓我留下。」


說起往事，虹玉雙眼似乎突然蒙上了一層霧。

他動容，右手攬著她的腰，親一下她的髮際。「妳記得好清楚。」心中有點歉疚。

「雲哥哥，難道你忘了嗎？」她轉頭，盯著他。

他的臉色轉黯淡。「我怎麼會忘呢？」神情似乎回到了很久遠的日子。

「所以，你不辦這案，是因為程明慧和楓姐很像？」她低頭，聲音變小。「當初我就跟你說，不許看上她。」

他心裡一震，趕緊辯說，「那有這回事，妳不要胡思亂想。程明慧的確和楓姐很像，但我考慮的，主要的不是這個因素。那把劍很邪門，處理不好，後患無窮。」

聽他這麼一說，她緊張的問，「那，程明慧他們家，是不是有危險？」

他安慰她，自己的眉頭卻輕鎖。「應該不會吧！當我摸到那個劍匣時，感受到很強、很兇猛的能量，直覺得它邪門。等照片洗了出來，找古教授研究後，再做進一步的判斷。我想，他們家和那把劍的淵源已經超過了三代，短時間應該不會出狀況。」

他在沙發上，正身坐直，讓她的投靠在自己的肩膀。「來，我們安靜一下。我的肩膀借妳，像妳小時候一樣。」

她轉身抱著他，撒嬌的說，「每次都說人家小，好像你很老一樣。」

撫一下她的髮，輕嘆，笑著答，「妳本來就很小，妳是我的小虹玉。」

兩人倚偎著，沒有再多說話，只感覺到彼此的溫暖。

突然，她又抬頭問道，「哥，程明慧比我還小一歲，你會說她小嗎？」

「喂，今天怎麼老是談程明慧？妳那麼不放心，我們推掉這個案子不就好了。」

她需要他的肯定答案。「不成，哥，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唉，妳比較可愛，只有妳才是我的小虹玉。這樣可以了吧。」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嗯，我知道了。程明慧比較成熟，就像楓姐一樣。」口氣酸酸的。

他露出有點不耐煩的口氣。「虹玉，妳是不是在無理取鬧？為什麼又扯到楓姐身上？到底要我怎麼說，妳才不再追問呢？」

她看到他的臉色轉沉，遂把頭鑽在他的懷裡，喃喃的唸，「人家－－人家心裡關心嘛。」不敢正視他。

而他在內心輕嘆一聲，「對不起，我的語氣太重了。」輕拍著她的背，眼光跳躍到窗外，放在遠處的浮雲，總覺得雲層太低、太重了.......



過了兩天，虹玉打了電話來，「程明慧的照片洗好了，我現在臨時沒有空，你能不能跑一趟？」

「沒問題。」

他立刻與程明慧聯絡上，拿了照片以後，專程送到古教授的家中。

「古教授，這把劍邪門的很。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研究出它的背景來源？」

古教授拿起一個放大鏡，對著照片瞧了老半天。「嗯，很稀奇。，得找一找資料才行。我覺得，這個東西和你提到的南洋或中南半島有關。說不定，我們必須找我那越南的老朋友幫忙。」

說著，古教授也沒有繼續和他寒喧，聚精會神的看著照片，轉身走入他的藏書室。

他知道這時不能再打擾古教授，對著有點龍鍾的背影道別，「教授，我走了，再見。」

「嗯，再見。」古教授並未回頭。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了剛剛程明慧講話的模樣，很像楓姐，實在太像了。不禁又想到虹玉那天的神情，平靜的思緒，開始起伏不定，原本自認為逐漸淡去的往事，歷歷分明。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走入一家小咖啡店。

店裡面，沒有幾個客人，服務小姐並未因為生意清淡而顯得懶散，年紀輕輕的，笑起來很甜，不是那種職業性的笑容。

「先生，您點什麼？」

「有凍頂烏龍嗎？」

「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賣茶。」

「那，給我一杯你們的招牌咖啡。」

咖啡還沒送來前，他的行動電話響了。

「雲哥哥，是我，虹玉。」

「真巧，我剛想要打電話給妳，關於程明慧的事，我想跟妳談談。」

「我們兩個人很有默契，我也是要和你討論這件事的。這幾天，我仔細想了一回，我覺得，無論如何我們應該幫助程明慧。」

他心裡頭的掛慮減了一大半。「喔，妳是這樣想的，那就好。」

這時，虹玉說得有點吞吞吐吐的。「還有一件事，哥，你一定要答應我。」

「什麼事？可不能專找鬼主意來刁難我。」

「放心，小小要求，一點都不難，只要你點頭。」她停了停。「我要跟你一起辦這個案子。」

「上回那個泰國的案子，妳不是已經把妳的假請完了嗎？」

「只要你答應，請假的問題，我自己可以解決，我想不會有問題的。」

他直覺上，感到這個案件隱藏著以往所沒有的危機，擔心她的安全。「好的，在國內我們一起偵查。但是，如果必須出國，就由我自己一個人去辦，我怕妳發生危險。」

「不行，我就是怕你發生危險，才要跟著你，兩個人互相照應。」

「嗯－－」他遲疑，「我還是覺得不妥，這個劍匣子真的蠻邪惡的。」

「雲哥哥，不管，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在旁邊照顧你。如果你不答應，我會每天睡不著覺的。」

聽到她那麼堅持，又那麼關心自己，他只好答應，「好吧，不過妳必須完全聽我的，不能搶在我的前面行動！」

「好，遵命。」她的聲音變得很溫柔，聽得出來她的心情很愉快。

掛了電話後，他心想，也好，有虹玉幫忙，事情可能辦得快一點。


可是，隔天他接到古教授的電話，「天雲，照片被人偷走了！」

他不太能相信照片遺失，試著提出可能的解釋。「會不會不小心壓在其他東西下面？或者傭人收拾起來了？」

「不會，你知道我的工作方式，照片不可能被別的東西壓住的！而且我的工作室，傭人不准進去的。」

「是的，您說的對，我只是不太願意相信這是事實。教授，是不是需要再準備一組照片？」

「好的，雖然我已經有了大部分的紀錄，還是存有一份完整的資料比較好。同時，我也想請我那位老朋友幫忙，我想，你準備兩份好了。」

於是，他馬上請程明慧另外加洗照片。在這個同時，他的心裡有點不安。


怎麼會呢？這事只有程明慧、虹玉、古教授和他自己四個人知道，難道有人盯上了他們？

如果真的被盯上，那，對方也真的很可怕！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