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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2004 1:24:49 PM
轉轉滾滾流浪記
 

轉轉滾滾流浪記之-轉轉滾滾在中央山脈以東(三)
 
  我前面有提到「流浪」這個字眼嗎?喔不會吧…我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凌晨兩點。為什麼到了汐止站以後,我們還是處於一種靜止的狀態呢?前面大概提過,因為一件意外事故,所以我們被迫從松山用公車接駁到汐止。和我們有同樣遭遇的人,簡單的用數字來估計一下好了:一列火車約十個車廂,每個車廂有兩排,一排有八個座位(保守估計),一個座位兩個位置…,然後所有的乘客僅用四輛公車接駁,公車能塞的人數看行李以及乘客的耐性決定,從松山行駛到汐止三十分鍾…。我們到底要花多久的時間等到全部在松山同一列車的旅客全部被接駁到汐止?我不敢去算了,寧願就讓這個變成一個謎團吧,而且真要估算時間,除了到達目的地以外,還要考慮走道月台的時間。這個時間絕對有必要另外估算,在都會以外的鄉親們,你們大概很難想像一個長期處於到處都有電扶梯的大眾運輸系統下的生活,平常通勤連爬樓梯都懶了,現在不但手上扛著大小行李、仰望著有如登山一般爬不完高高低低的汐止站的詭異樓梯(我發誓我們絕對不是走前站大門進去的,因為我感覺我們隱約還要摸黑鑽過一個巷子),舉步維艱所消耗的時間有多漫長。也難怪沒有多少人對火車的品質抱怨太多,能爬上來大概就可以頒發個鐵人金牌作為紀念了。
 
  過了一段時間,對面月台駛進一列漂亮的「疑似」自強號(我們這列車相較之下根本就顯的寒酸而又淒涼),大家又開始有點騷動了,喔,這次雖然轉轉滾滾,至少轉到比較舒適的環境了,像是在極地遇難突然發現有著溫暖烤火的小木屋一樣興奮。可是沒多久,這列閃亮而又空著舒服座位的火車卻又離開了,真的是讓我們看心酸的,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手中熄滅的火柴似的又一次幻滅了。
 
「最近發生不少笑話吧?」家母有點無奈的說:「我坐火車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狀況。」
「對啊,」家母的運氣向來很好,讓我突然覺得好像連累別人的愧疚,只好乾笑自嘲:「笑話還真多喔,笑∼的我肚子好痛。」
 
  你們可以從上面這句話發現,我早就把我的第一句話給忘了。當然只有繼續轉轉滾滾下去。
 
  在漫長的等待中,外面空氣冷,裡面的空氣更悶。月台前後看不到任何站務人員跟我們作交代,有的只是不耐久候無聊抽煙的旅人。我的鼻子於是處於一種內外夾擊的雙重衝擊,讓自己的狀況變得更糟。鼻塞需要呼吸,呼吸卻被迫吸入尼古丁,眼角開始泛出淚光了,剛好跟眼前一閃一閃的亮光…一閃一閃?不會吧?我回頭看到車廂前後,燈火開始陸續熄滅了,難道我們就像是一群被遺棄的流浪漢(我可沒說難民喔)一樣閒置在這月台上無人聞問嗎?擺渡人早就先去會周公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很奇怪的車廂裡。我發現我們的待遇其實還挺特別的,因為之後的三十分鍾裡面,前後車廂完全陷入一種黑暗而又靜止的狀態,唯獨我們這節車廂「一閃一閃亮晶晶」,後來家母不得不發揮總督頭的魄力,跑去找人交涉,總算還給大家一個光明。這番在原地的轉轉滾滾終於隨著火車的出發邁入另一個階段,時間是凌晨三點三十分,我們轉轉滾滾的旅程累計空耗了四小時左右的時間才正式開始。
 
           【待續】 雒 誰 2004/04/13 am 12:28台北 回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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