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翼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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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3 集 >
  輸入集數 3/5
10/23/2004 12:13:46 PM
狼心
附註:依舊兒童不宜
 

【第三節】

  其實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對著魍魎仍在閃爍的電腦螢幕,黑狼的心裡其實還是慌張的。整個宿舍從一樓到五樓,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回盪。大清早就聽到回音,是很可怕的。

  回頭看後面,桂楓的床上桌上椅上,卻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連電腦也是靜的,跟眼前魍魎的慌張桌面,顯然不同。

  「這小子,上了哪裡去了?」從這個情況來看,黑狼放了半顆心下來--看來,桂楓該是平安的離開了。本來黑狼還想回現場找找有沒有桂楓的屍體,不過一想起那個景象,又想到那些收屍人,也只敢猜猜他的死活了。

  滑鼠游移著,出現了螢幕保護程式,要求著密碼。黑狼打下熟悉的密碼,就看到魍魎的螢幕上面,各種狂吃頻寬的軟體仍然無止盡的下載著。黑狼覓著、找著,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或者,找到魍魎生前最後的ㄧ點痕跡。

  滿桌子的美少女RPG(Role Play Game)和一堆接近限制級的普通級CG。還有幾篇魍魎不曾公開的文章。平常的話,黑狼早就吵著魍魎說要幫他發表,然後搶先一賭為快。不過今天實在沒有那個心情。東摸西摸以後,也實在沒有看到什麼。就換往桌上衣櫃動手。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倒是摸到了魍魎的機車鑰匙。黑狼慶幸著等一下下山不用等公車,動作可以快一點;甚至不要迷路的話,就可以一路飆回台中。

  拿起魍魎的背包,黑狼打理著一些衣物(別忘了,他的東西都被瑪莉吸走了),找了件外套披著。黑狼走走每間寢室,拿了些自己覺得可能有用的東西,黑狼離開了男生宿舍。沒有人。

  在學校裡面晃了兩圈,除了屍體,還是屍體。但也沒有看見別的收屍人出現。不過黑狼心裡還是怪不舒服的--喜歡寂寞,卻不代表習慣死寂。

  黑狼走到了地下社辦,一路走進中國武術研習社,一排排各式武器映入眼簾。

  「嘿嘿,很早以前就想進來玩看看了!」黑狼的男兒熱血此時莫名的沸騰著。各式刀槍棍棒都拿起來耍著甩著刺著揮著,想像著電影裡眾角色的帥氣模樣。直到不小心晃過穿衣鏡前面看到自己的矬樣,黑狼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找護身器具的。撿起一個護手,試了試,還挺合手的,便帶著走。護手內側還有設小袋子,可以放暗器。黑狼四周看看,便選了把小匕首插著。

  「好了,有了Sub Weapon,還得找個Main Weapon來用。我看看啊--」黑狼想起某些遊戲的設定,便又開始找一把合手的、適合正面衝突的。左看右看,劍太長、刀太大、匕首太短、弓箭不好用、長槍太長、大刀太重、盾牌累贅,怎麼樣就是不滿意。正在苦惱時,意外瞥見一把比劍短,卻又比匕首長的武器。往腰後這麼一收,長度剛好,重量也不會太重,黑狼滿意的把它插在後面的皮帶扣上,離開了地下社辦。

  當然為了不違反槍砲彈藥管制條例,這些刀啊劍的都是沒有開封的。黑狼又走向工藝教室,打開研磨機開始磨刀。隨著火花四濺,黑狼的手按著刀面在磨石上上下游移著。黑狼拿起刀子,狠狠的往木頭上一剁--木頭沒斷,刀也沒折,倒是陷進去不少。

  「可以了。」黑狼滿意的將東西收起來。打理好一身行囊,黑狼感覺自己像個俠客般的帥氣著,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在逃命。

  一路晃出校園,黑狼猛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魍魎會把車子放在哪裡。個傢伙可是非常隨性的呢!最高紀錄是把車子放半山腰然後自己走來上課!理由竟然只是因為找不到停車位,然後整整遅到了兩個小時!

  怎麼辦呢?黑狼咬咬嘴唇,心一橫,拿起車子遙控器朝車多的地方開始傻瓜般的試按,然後豎起耳朵聽聽有沒有風吹草動,有沒有熟悉的BB聲。

  不在前山停車場,不在後山停車場,黑狼越按心裡是越緊張,深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要跑出個T.O.S或是什麼奇怪的人來,那可就沒完沒了。再說剛才的運動量雖然不大,但是心理的緊張卻加速體力的消耗,其實黑狼有點疲憊了,也有點厭戰了。他只想趕快下山,找個能安心的地方。

  「啊∼!」突然一陣女子的尖叫聲,黑狼的神經馬上進入備戰狀態,迅速一個閃身躲到路樹後面,一手伸到背後握住刀柄,,豎起耳朵張大眼睛,感覺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一面找著聲音的來源。

  聲音仍然沒有停止,而周圍的一切依舊平靜著。


  「嘿嘿,很炫吧!」魍魎得意的說著,「為了這個音效啊,可真是讓我煞費苦心啊!」黑狼跟著一群死黨,看著魍魎得意的炫耀他的摩托車防盜鎖音效。魍魎神氣的將搖控器連按了幾下,摩托車也就跟著呻吟了幾下。一群人就這樣傻在原地,結束了一個無言的下午。


  黑狼這才想起來,這不是什麼呻吟聲,而是魍魎的防盜鎖。雖然被嚇了一跳有點火大,不過這也證明了車子就在附近。循著聲音,黑狼找到了車子。解了機車大鎖,發動引擎,催了兩下油門,黑狼走自己熟悉的仰德大道下山了。

  一路上都沒有車,黑狼的心裡越發的虛寒。來到一處大轉角,黑狼記得這邊可以眺望山下的景色--若不是這邊是大馬路,車來車往好沒氣氛,其實這邊也可以當作一處不錯的景點。黑狼停下車,看看山下的景況。

  台北的空氣灰濛濛的,一如往常。只是似乎少了點城市的蠕動。黑狼不太想再往下想,抄起油門繼續往下溜。

  騎不到幾公里,黑狼就看到幾台撞的稀爛的車子在路旁燃燒著,扭曲著。冒出的黑煙裡影約有點焦肉味。黑狼心裡怪毛的,想起某報紙總是刊登些沒有打馬賽克血腥兼噁心的照片。沒想到現場看來竟是如此令人不堪。黑狼使自己盡量能注意著週遭的動靜,並且忽略那些令人反胃的場景。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小占說著,「你們會想怎麼做?」魍魎說:「劫機去日本看美少女!找漫畫家要簽名!去找樂團簽名!」魍魎畫一出口,謝夫羅跟公雞馬上響應著,頓時小小的男生宿舍裡響起超過一百分貝的噪音。但是,這裡面沒有黑狼跟桂楓的聲音。

  「你們兩個怎麼啦?」小占關心的問著,「哎呀,我只是隨便說說問問而已,別放在心上啊!」兩個人都沉默著,嚴肅著。

  「哎呀,日子還不是得這樣過。」黑狼把手從頭上放下來。「就這樣吧!」


  已經到了山下的士林捷運站了。照樣到處清潔溜溜沒有人影。想當然,捷運是不開了。黑狼等了半個小時,卻意外的警覺不對勁。

  「屍體呢?」滿地清潔溜溜,店面的音樂仍然亂響著,燈光依舊亮著,卻沒有人影,也沒有死人影。

  (完蛋!這邊有收屍人!)念頭一起,黑狼趕忙躍回摩托車上,準備發動引擎,卻隱隱看到兩個人影動著,接近著。趕忙鑰匙一扭,整個人飛奔離開現場,躲在一個他確定是死角的地方。

  「嘿嘿,真是輕鬆啊,」一個戴著帽子小夥子說著,「比起上課來這樣要有趣多啦!」旁邊那個中年男子說:「首領可不是專程讓你們出來玩的啊。」

  「嘿嘿,大叔,別那麼嚴肅嘛!你看我不是都處理的很好嗎?」

  「算了,」中年人搖著頭「有些事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影越走越遠了。黑狼這才鬆了一口氣。躡步回到車旁,準備將車子發動竄逃時,鑰匙卻怎麼樣插不進去。黑狼的眼睛緊盯著那兩個人離去的方向,下面的手卻沒辦法順利的將鑰匙插進去。不得已控了點時間低頭一看,卻看到鑰匙孔已經融化了。

  (這是……!)還來不及想,背後又響起那個中年人的聲音。

  「你看,我就跟你說要多用心吧!車子的引擎還是熱的,證明剛有人騎過。但是我們發動攻擊這麼久了,不該再有活人的。」中年人輕輕的推著他的眼鏡,老謀深算著。

  「是啊,然後我們一回頭就抓到一隻大老鼠了!」年輕人輕挑的說著,「要怎麼處理啊?」

  「別玩了,速戰速決吧!」中年人還是推著眼鏡。

  「那,讓我來吧!」年輕人摩拳擦掌,另一隻手手指收放著。隱約,竟然有些藍色電光出現。

  (是放電!)黑狼想著。邊思考戰略的同時,已經握著刀、低著身,宛如忍者般跨步往前衝。

  「放肆!」年輕人狂笑著,一道電光衝了過來,快到來不及想。黑狼也來不及招呼,卻以一個帥氣的姿勢撲街,刀子也以很帥氣的姿勢插到土裡。

  「去死吧!哈哈哈!」年輕人將電流催至最大功率,眼前所有的場景一瞬間全部化為電藍色,刺的睜不開眼。當攻擊停止時,只看到黑狼仍趴在地上,刀插在土裡,動也不動。

  「你看吧,我就說很輕鬆--」

  「永別了……」

  「什麼?」

  這些事也發生在一瞬間。年輕人開心的回頭向中年人炫耀著,黑狼卻迅雷不及掩耳的起身,衝刺,突刺。當過軍人的他當然知道人體的要害在哪裡。

  他出刀,從背脊刺穿咽喉。年輕人發不出聲音,但也沒有痛苦太久--拔刀,血濺,年輕人抽蓄了幾下,靜了。

  「你為什麼……」黑狼把刀子甩了甩,架起了備戰姿態,對中年人問著。

  「沒為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分開獨立的作戰單位,沒必要提醒他什麼。」

  「意思是,你沒打算做掉我?」

  「或許吧……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怎麼閃掉他的電擊的……喔!我懂了,你是把刀子插到土裡,把電導掉吧……」

  黑狼看著喃喃自語的中年人,看來似乎沒有開戰的打算。刀子收回刀鞘中,轉身就離開了。然後,還很帥氣兼神經質的回頭望望,深恐敵方暗算。

  「我不會暗算你的,放心走吧。再說,這麼不放心的話,何不把我殺了再走?」在黑狼第四次回頭時,中年人開口了,依舊是兩手環腰抱著,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感覺。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不是嗜血的野獸呢!」黑狼只是微微撇過頭,冷笑著說。

  「是嗎……」中年人冷笑著。

  黑狼走向捷運站附近的機車行,想找台可以發動的車子走人。

  「是誰說,殺人一定要正面衝突呢……」中年人掏出菸,悠哉的吐著煙圈。

  走進車行,各式最新型的車子排在那邊,隨便選,隨便有。桌上的電腦跟電視都證明著不久之前都該還有人使用。電視台收不到訊號。不管黑狼怎麼切,只有黑白線條跟嚓嚓聲。

  也罷,無所謂了。黑狼在牆上摸下一串鑰匙,雖然不玩車,不過也大概知道是哪一型的車有著什麼樣的鑰匙。走到一台跟自己老家那台同型的前面。

  「東西,還是用過的比較順手啊……」說著,黑狼就要把鑰匙插入。但是,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卻讓他停了手。本來已經跨坐上機車的他,竟然又走了下來。他佇立在車旁,怯怯的將鑰匙插入,發動……

  好痛。

  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手臂上已經多了一道小小的傷口。但是完全沒有看到凶器。黑狼假裝手不痛,放在原位置從傷口觀察凶器來源。

  鑰匙孔?從傷口深度跟角度,只有這個位置了。循著射線方向,黑狼往後到牆上找到了一個針孔般的小洞。周圍隱約泛著油光。

  手有點癢。黑狼往下看,自己的傷口處油油的。很標準的,對油類過敏的反應。用手按住上端的靜脈,黑狼用力的將紙頭按在靜脈上往下推,從傷口擠出一堆血跟一些油。硬要給個名字的話,恐怕可以命名成油壓射線吧?遇到這麼多奇怪的人事物,對於可以將液體不藉助任何物品而拿來當作武器,黑狼並不驚訝。

  黑狼仔細的在周圍檢查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擔心那些超乎常理的攻擊不知道下次又會怎麼發動、從哪裡來。

  (想也沒用,快上車吧!)不過坐上了摩托車以後才發現事情非同小可。

  其實自己的心臟,早該被射穿了。角度位置都剛好。如果漫畫沒有亂畫的話,氣胸在沒有適當的醫療設備的話,絕對穩死的。而且死的很痛苦,很慢。胸部因為壓力不足而沒有辦法進行換氣,就只能慢慢的等待胸腔內部窒息而死。

  「這算是一種陷阱嗎?」黑狼說著。正當他要發動的時候,腦袋裡突然浮現加油站的標語--請熄火加油,離站後再發動。有點忐忑,不過他還是矬矬的用兩隻腳將車子頂離車行,發動--

  其實他飛得還算蠻遠的。如果對面不是服飾店的話,現在大概也不是頭暈目眩個幾分鐘可以了事的。

  「嗚……」雖然想掙扎起來,不過頭實在暈的厲害,加上衣服實在很軟,在運動神經恢復協調前實在也爬不起來,就躺在那邊,動也不動。

  聽到腳步聲。大概是那個傢伙來看結果吧。還是爬不起來。手,只有指頭能動。那,就裝死吧。

  「呼,燒到連灰都不剩嗎?」中年人竊笑著,黑狼也鬆了一口氣--

  「不可能。只是汽油爆炸而已,一定會有焦屍的。那,大概是飛到那邊去了吧……」說著,一面就走了過來。

  (完蛋!只能玩到這邊嗎?)黑狼的腦袋裡浮現Game Over的畫面。

  (動啊!動啊!)黑狼心急的命令失控的末梢神經。

  五公尺、四公尺、三公尺……

  接下來,究竟會怎樣呢?虐殺?這個詞好像不錯。不知道,這個傢伙會端出怎樣的特技來處理我?

  兩公尺、一公尺……

  跑馬燈呢?該又可以看到了。這樣一想,其實我的人生也還蠻長的嘛……喔?該不會只能看一次吧?之前看過現在就看不到了這樣。

  一公尺、兩公尺……

  快死之前,生理反應會失常,其實並不太意外。反正都快結束了,還在乎些什麼?

  三公尺、四公尺……

  他……走遠了耶?怎麼回事?我沒有聽錯耶!

  黑狼輕輕的轉過頭,朝著中年男子的方向看過去,仔細的的聽著。

  「天殺的!不會小小的爆炸就散了吧?現在的年輕人骨質真差。」其實黑狼很想笑。

  「別再躲了!我會讀心,只要你有任何念頭我都知道的!我會知道你在哪裡的!」中年人有些著急的亂吼著。隱約,好像還有些汗滴在額頭上。

  (莫非,他的自言自語只是為了引對方「想」,然後他再藉著這個波動來感覺敵人?)

  這樣想,也怪怪的。剛才黑狼腦袋裡跑過去的東西空怕不下千百種,這個傢伙怎麼還沒有發現到黑狼呢?

  沒幾秒,黑狼馬上領會過來了。自己的特異體質又造成法術免疫了。

  黑狼嘗試著動動手指,而傳回來的是一些麻木跟遲鈍。雖然這樣的身體要作戰根本毫無勝算,但是黑狼還是欣慰的--至少不用坐以待斃。

  勉強的支撐起自己,中年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背後有什麼不對勁。反而是黑狼猶豫著。

  (直接上吧?還是通知他一聲?)

  黑狼馬上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餘的。憐憫敵人,在戰場上可是要不得的。


  「鏢這種東西,不是拿來暗算別人的。是高手為了確保退路時使用的。所以,出招前都要喊『看鏢!』來提醒敵人注意。」黑狼拿著報紙,念著。

  「還是中國的俠客有意思啊!出招還要先通知的。哪像日本忍者,悶不吭聲的就把你暗算下去。」皇子說著。

  「哪有啊!」格鬥狂畜牲蟲抗議著:「發必殺技之前,都有配上音效的啊!」

  眾人送了他一記HoLiuCan(昇龍拳)。

 
  「喂,」黑狼擺出戰鬥姿態,將匕首反握在手裡。「轉過來,我要跟你決鬥。」很傻,但是他就是想這麼做。

  「喔?原來你在這裡啊?」中年人從容的轉身,卻仍掩不住一臉的微微的驚訝。

  「現在像你這麼磊落的年輕人不多了呢。」一邊誇獎著,卻一邊不住的用眼神細細的打量著,似乎是在猜測自己的能力為何沒有作用。不過,那種感覺很不舒服。如果有像格鬥遊戲一個「Fight!」的指令,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毀了這個眼神。指令出現前,他還是靜默著(其實是因為不知道要做什麼)。

  「你……有沒有什麼遺言要交代?」想起了某些電影片段,黑狼問著。

  「嘿,還頗有自信的嗎?」中年人蠻不在乎的說著。黑狼只是盯著他,等他的回答。

  「你沒有偷襲我,是聰明的選擇,因為--」

  「你確定你要繼續廢話下去,浪費你最後幾滴的呼吸?」

  「這是我的遺言。可以嗎?」

  「那,結束吧!」

  衝刺。揮刀,一抹亮眼的銀閃爍。

  黑狼滾了兩圈。但不是緩衝。刀子還險些往自己胸口刺進去。腳步雖然蹲穩了,胸口卻還是劇烈的起伏不已。

  怎麼回事?剛才那一兩秒鐘到底怎麼了?

  不過黑狼沒有時間回想。趕忙轉身,就戰鬥蹲姿,依然不懈怠的盯著那個紋風不動的中年人。

  「怎麼了,?難道你就只有這種程度嗎?」中年人笑笑,又推了推眼鏡。「不是說要宰了我嗎?」

  「你找死!」黑狼這次把刀子正握,緊緊的,狠很的使出戳刺--一刀不行,就刺到他掛了為止!

  就在他跨出步伐的一瞬間,他終於發現了問題出現在哪裡--他竟然跌倒了!在空氣中好端端的跌倒了!

  還沒完。他的手肘在空氣中好端端的竟然感覺撞到硬物,硬是將握著的刀子改變方向,刺向自己。剛才就是那麼一回事!

  手麻掉了,沒有感覺,也不接受任何指令。黑狼硬是扭轉了自己的身子,側身閃掉自己的手。不過運氣似乎沒有剛才好,胸口給擦出一抹血紅。

  「呼……你這個混蛋……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黑狼按著自己的傷口,敷衍著,一邊腦袋裡正有幾個戰術在萌芽--反正,自己不能死在這裡就是了。

  優先戰術是打帶跑,瞬間離開現場。

  不過,可能嗎?

  對了,這個傢伙的能力,不是讀心嗎?

  不,恐怕不只吧?就戰鬥來講,這樣的能力未免太單薄了些。

  不過,似乎沒有什麼閒暇的時間可以思考。

  「Now,It's my turn!」中年人說著,將手高高的舉起。黑狼的神經立刻跟著進入最緊急狀態,每一個毛孔都在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不過,卻依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怎麼了?不是說要殺了我嗎?還是說,其實你也只有那麼一點能耐?」中年人眼睛瞇的剩一條線,嘴角似乎連到了耳朵上面。

  噁心。扭曲。邪惡。要是黑狼有辦法衝過去的話,這傢伙絕對會被毀容超過一百次。

  「去死啊!」黑狼仍然選擇往前衝,不過,動能只有前一次的三分之一不到。

  「沒錯,你什麼都不用知道,就這樣慢慢的走上我為你安排的死路吧!哈哈哈!」

  「你混--」又來了。黑狼的腳又去絆到了。這次他非常的確定自己是被透明的東西(空氣?)絆到了。向下跌的同時,下顎卻也撞到了某個透明的硬物,黑狼險些暈了過去。幸虧方才已經把刀子收了起來,因為他這次跌倒的結果,拳眼剛好頂著自己的心窩--這意味著,他有機會可以結束自己的心跳。

  「你不覺得玩弄弱小的動物,然後看他們無助掙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中年人繼續露出令人不悅的笑容。黑狼則狼狽的仰天倒著,暈眩著。

  「你該感激我--不,或許我該感激你。為了執行任務一口氣大屠殺實在不好玩呢。讓你多喘幾口氣,對我們都好,不過--」中年男子將手插回口袋裡,隨即跟著拿出一把刀子。

  「結束吧!」中年人將刀子射了過來。

  「你當我白痴啊!」黑狼有點火大--對方竟然想用飛刀就殺死他?弓起身子一把打掉飛刀,手上卻也跟著一抹血濺。

  「我最受不了你這種人啦啊啊啊啊啊啊∼∼」黑狼擺出洛X人的招牌射擊動作,一手打直另一手緊緊托住,「我最討厭你這種只會算計別人的傢伙啊!」手一拉,三根飛箭應聲射出--不過,他其實只是激動的亂射,壓根沒有在瞄準,只是朝著「敵人」這個方向飛去。

  很意外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三處在噴血。不過都不是要害--手腕、手臂跟腰部--輕輕扎著而已。

  但這不是重點。他的能力有瞬間是解除的。

  但這仍不是重點。

  蹬。衝、衝。這次黑狼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已經高舉在半空中--

  「去。死。吧。」跟對方鼻尖頂鼻尖,黑狼一字一頓,彷彿要將話深深的烙進對方每一個細胞裡。

  黑狼左手向對方臉頰狠狠的揮出,右手收至腰際間,下一瞬間,一道銀白色光弧劃過天際。

  ?

  怎麼搞的?黑狼揮出去的手,跟反握的刀尖,都傳來一陣恐怖的空虛感。

  那個中年人,從被切開的斷口處分成上下兩半,滑落開來。隨即慢慢變成半透明,透明,然後消失。

黑狼挺直身子,刀仍反握在手裡。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城市恢復了死寂,只有午後的暖風徐徐的吹,吹……


第三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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