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者誓言
……時間回溯到前幾天的夜晚, 在羅風席亞王國的城堡一角,一個井然有序擺著名貴裝飾品的房間裡, 桐木桌上放著各種顏色的玻璃杯,以及高級大麥酒,牆上還掛著一幅美麗女子的照片,窗戶還開啟著,房內只微微點著一盞燭光,房間內有兩個男子,因為昏暗的燭光並無法明顯看到彼此的面孔。
其中一位身上裝飾頗為奓華的男子,看是對自己穿著相當講究,先是看了看手中信件,深思一下,期間雙手一點也不閒著,仔細將信紙每一個邊邊角角整齊對折,不疾不徐地折成一隻紙鶴的造型,他輕輕挑起臉上的銀色鏡框對著身後那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子訴說著….
「那個人已經將消息帶來,幾天後將會進行任務,我想他逃亡那樣久,也該是時候回歸到無的時候」
「狼終究是狼,背叛了別人,終有一天也會被人背叛」那個身型瘦高的男子冷酷地回應..
「赫南德,接下來就是你去處理殘局的時刻,為這一切不名譽的污點做個解決,那個人會支援你」
「是~賽特羅伯爵我就立刻帶兵出發」赫南德語畢後,便低下頭向賽特羅回個禮後即刻離開,其背上大刀幾乎快拖到地上,是如此顯眼且令人難以忘懷。
私下會談後,賽特羅伯爵轉身來到房間內的窗前,抬頭望望天上的夜空,他只是自言自語說著…
「接下來…就看誰的籌碼較多…收網時刻到了,你說是嗎?渥夫…吉布翁」
賽特羅開始把玩起手上的紙鶴後,只在一瞬間,雙手一扭,紙鶴的頭竟被扭斷,現場只留下分成兩半的頭及身體和一位冷酷的伯爵。
城外,赫南德已帶著數百輕騎隨著明月而去,影子與灰色大地重疊在一起,最後彼此影子已結合一起,再也看不清。
……
「真是的,到最後蘇塔那那隻鐵公雞他還是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在教堂發呆」
珠兒聲音變的尖銳,臉上有些忿忿不平似乎對蘇塔那的猶豫不決感到非常不滿意。
「…..蘇塔那」蒂潔諾公主倒是沒有多大表情,他倒認為在國家及情義的抉擇上,要他一下子做出決定實在困難。
的確在剛剛蒂潔諾公主及蘇塔那兩人交談上,公主卸下蘇塔那所有繩索,並歸還所有屬於他們的冑甲,並希望他做個決定,姑且不論蘇塔那的決定與否,公主這種賭博式的做法,的確是很危險,但總比一輩子躲藏,把事實提前說出,或許更適合自己現在處境。
在路上,珠兒跟蒂潔諾公主正漫步在大街上,教堂內出乎意料地也未安排巴尼一行人去監視蘇塔那,雙方都選擇各自行動,由命運去選擇他該走的路。
不多久,村外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帶頭者高舉著一把狼的旗幟,一行不過4-5人,但個個都非常勇猛剽悍,裝備著短弓及短刀,隊列呈現不規則方向飛奔行進,他們一直怒吼著,一邊往天空散落著一堆白紙。
『限村內於三天時間內趕緊交出蒂潔諾公主,否則吉布翁旅團將血染達坦村』
那群團員是這樣不斷將訊息傳達至村中每個人耳中,誰不知這個旅團曾犯下無數的案件,如龐貝村的遺物掠奪案,雅各鎮的屠殺案等…,甚至前陣子西丹國的科拉城爆炸案,也是出自他們手中,就算不認得團員,但那象徵兇殘狂暴的狼旗是誰都不敢忘記。
白紙上如雪花般不斷飛揚直至天空中,紙中刻劃女子,相貌極美,五官輪廓像極一個女子。
「咦~這女的長得像極村中的芙…」不知情村人眼看要脫口而出時,連忙被其它村人趕緊摀住嘴巴。
村人一直竊竊私私語地這件事情的來由,但至少還沒人敢背叛跑去跟吉布翁旅團成員告知這件事。
在現場的吉卡跟霍克等人見狀,連忙示意要蒂潔諾公主及珠兒趕緊離開現場。但是…卻有一名男子不經意撞到蒂潔諾公主,湊進身還不懷好意說著..
「好香喔~沒想到這個沒落的村莊還藏有一位如此標緻的女子」
說話的人,穿著不合身的大衣以寬鬆的長褲,帶著一頂竹編製草帽,以及一付可笑的面具,紅通通的圓鼻,像極了小丑,只是手背上烙印著一隻鬥犬的圖騰,若說不是刻意,這人定就是旅團的四夫長之一狂犬慕那魯。
他刻意卸下武裝,並未身著先前那身鎖鏈甲或是板金鎧之類的防具,故意偽裝自己,私下調查村中種種一切。
基於護主心態,珠兒第一時間站在公主面前,張開雙手故意不讓那名怪人靠近。
只是慕那魯繼續保持詼諧的口語挑逗公主..
「咿~小姐別生氣嗎,我左一看右一看妳身後那位怎像極了那張白紙的畫中人,我想村中出了妳這位長相不輸給蒂潔諾公主的女子,我若娶了妳每夜都會笑,哈哈」
直至吉卡趕到面前,看到那位小丑不斷在阻擋著蒂潔諾公主去向,巴尼見勢不對,連忙要推開那位小丑。
但奇怪地..巴尼不論怎使勁力氣,要推開他一步都困難,吉卡一急將公主捉著就要往另一方向跑去,但慕那魯卻敏捷地迴了圈子又衝到公主面前,他仍偷瞄了一下公主,那與可笑面具不相稱的冰冷眼神把公主都給嚇到,他高聲說著..
「怎麼?這多人保護著這位美麗女子,是不是心中有鬼,各位村民阿,你們瞧瞧啊~吉布翁旅團的人都快攻打進來,卻還有人自私地要藏匿你們心目那位好女孩,她阿~~我想一定是王國的公主」
慕那魯音調高亢且響亮,似有魔力般不斷影響在場每個人,像要告訴這裡村民們,不服從命令就得遭受致命的傷害。
「我想偉大公主一定背負著偉大的任務,身負全村人民的姓命,妳啊妳就是長著一付偉大的樣子,不論嘴巴、眼睛、鼻子不論從那看都是被藝術家所刻劃出來的一樣完美,這位像極公主的女子,妳該不該自私選擇逃避,或是在場純樸村民們,還是你們願意守著信諾言要守候那位不負責任的公主呢?」
「我想…我們的偉大首領絕對會信守承諾,只要公主主動交出來,我會將這件事稟告團長,我相信在場每個人都會看到接下來每一個陽光,除非有人不想再看到明日的太陽」
慕那魯高調說著,人卻機靈地呼喚著另一旁的團員們,似要衝進來搶奪公主,吉卡見狀便伙同其他人圍著圈圈護住公主,不讓別人靠近,其它原本還震驚的村民們,看不慣慕那魯的作為也紛紛加入護主行列。
慕那魯看到這番情景,還是保持優雅的姿態,仍是鎮靜指揮團員要衝進去,甚至不惜造成流血局面。
「看來~我剛剛那篇演講好像沒有太大效應,算了我也沒有多大力氣在鬧下去,不管那位女子是不是公主先搶回來再說」
唰~~
在這危機時刻,其中一個吉布翁團員背後被一道毒辣鞭影閃過,黑影一過,那名團員在還不明就裡情形下便隨之倒地,昏迷不醒,背上僅留一道深刻的血痕。
身旁的團員看到同伴被偷襲,轉頭一看,只見到二男一女就站在不遠處,其中那位女子手持著長鞭,鞭上還沾著斑斑血跡,顯見剛剛施下毒手的絕對是那位女子
其中一位團員氣不過,舉起手邊的短刀急駕悍馬直撲他們而去,女子還未出手,但其中一位男子卻首當其衝地跑向去前,他翻了個身,側身跳至團員的背面,那名團員還未出手反擊,那名男子劍一揮,團員也應聲倒地,前後不過幾秒鐘就擊敗兇狠的旅團成員,顯見他的劍術造詣已達熟練的境界。
吉卡眾人看到那付身手,紛紛高興急呼道
「咦~夏門,朵拉還有華庭學士你們怎也來了,太好了」
夏門尚未跟吉卡打招呼,第一時間馬上衝去慕那魯面前要做個出乎不意的突擊,因為他知道在場每一個人就屬他最具威脅性,擒賊先擒王,一定要趕緊朝他下手。
慕那魯對夏門突如奇來的舉動倒不意外,他刻意揚起腳邊的砂塵,迅速地拿起手邊細劍,於茫茫砂塵中揮著細劍,於夏門在這伸手不及五指的空間中展開一場劍鬥。
只聽到鏗鏘幾道劍擊聲,不多久,兩個人又像若無其事般的散開,前後不到數秒時間,但氣氛之凝重,卻像經歷了數場生死之鬥。
放眼看去,只見夏門胸前皮鎧甲劃出一道缺口,缺口深度不深,未深及皮膚所以沒有看到任何血跡,另一旁的慕那魯那付可笑的面具被劃成兩半,雖然沒有受傷,但慕那魯一直用手摀著臉龐,但從手掌中的指縫中,看得出慕那魯眼神已變得更加冷酷且兇險。
「不愧是狂犬慕那魯,劍術不錯,若非不是看到你手上的狂犬圖騰,我還真認為你是吉布翁旅團帶來的小丑」夏門豪快地對慕那魯說著..
「你也不錯,請問你是誰」慕那魯臉色變了非常凝重,收起玩笑話,冷漠問夏門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是侯德列家的次子-夏門侯德列。」
「夏門…我記住了」
「怎只有你來,另一位飛鷹圖騰的千夫長沒來嗎?」
「你說的是蘭諾特,他沒來,你找他有事嗎?」
「告訴他…我會取下他的人頭,另外告訴你們團長,我們不會輕易投降」
在夏門與慕那魯對談間,不多久一名壯碩的鐵甲男子從旁走出,突然一把抓住其中一名旅團的成員,用力往地下一扔,那名成員還不及反應就被摔落在地。
很快地那名鐵甲男子也加入這場戰局,齊聲應道
「我也是…告訴你們團長,吾乃羅風席亞王國鐵之騎士團團長蘇塔那,我不會讓你們這些非法之徒橫行無阻」蘇塔那說著…皮格和布諾也一同跑來湊熱鬧
看到幾位英勇戰士表現,村民也同時表現出大無畏精神,紛紛踴向前去要應付,慕那魯看到此景只是輕蔑笑幾聲,也不見他有何恐懼
「夏門..蘇塔那…還有一群無知村民們,你們就懷抱著微不足道的希望活下去,沒關係我會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那股不畏死的意志力希望能夠一直保持到三天後的黎明吧」
語畢, 慕那魯迅速地收起手中的細劍,乘上其中一名旅團成員的馬匹,趕緊率領餘眾離開村內。
蘇塔那想要追趕過去,夏門卻直接阻擋,並提醒著蘇塔那..
「沒有用的,他的實力連你跟我合力要阻擋他離開都略顯困難」並指著自己皮鎧甲內已沾滿血跡的棉襖衣,一卸下鎧甲,傷口還極深,剛剛他隱忍不發也是怕被慕那魯有機可乘
華庭跟著也補充
「夏門說得沒錯,而且現在你若真的捉住他甚至殺了他,反而會激起吉布翁旅團的憤慨,不要說三天,今晚一定會馬上殺來」華庭接下去講…
「只是要擔心的, 那位慕那魯絕不簡單,他似乎在那群團員進來前已先行了解村中所有地形環境,所以他才有恃無恐的給我們三天時間,除了有了萬全準備外,另外我相信他們應該在不遠處已紮營在外,採取全面鎖村的態勢,不讓我們有任何求援機會,他們隨時都會強攻村內, 我也知道吉布翁這個人不會打沒有把握的戰;對我們而言,如何利用只剩三天的時間規劃起後續的準備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華庭等人過來,蒂潔諾公主露出難得的微笑,急忙地向他們打招呼
「華庭跟夏門你們為何會突然趕過來,還有剛剛的事到底是怎麼?我不太懂」
夏門於是一五一十將先前遇到旅團團員經過全部轉述給蒂潔諾公主他們聽,並將途中遇到華庭的奇妙遭遇也一併轉達,話鋒一轉,眾人又往華庭撇去,想知道華庭深藏不露的知識是從何而來,只見華庭乾咳幾聲,想要避免自己知道自己過去。
斑白的頭髮,充滿歲月的皺紋,或許就跟平常老人無異,但他那篤定且自信的言論,總是先猜測出未來下一步該怎麼走,令在場蘇塔那卻像是憶起什麼似的,過去有一位隨侍在哈森王身旁總有一位不具名老者,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他總未向世人透露出他的智慧及名號,只有幾位資深的長官知道他的存在,而他的名字也是蘇塔那從他父親也是上一任團長得知他的本名,對應起華庭這個名字,這才驚訝大叫一聲
「華庭…華..啊~~你…,難道你是過去名為荒野的賢者的廷華先生,那位自國境之爭結束後就隱退多年的名軍師,我絕對不會記錯,當時我父親曾告訴我,那位不存在歷史的廷華先生,他曾在先王時代貢獻眾多軍略,策動王國與鐵諾比王國護國軍裡應外合跟強國軍展開數場對抗,這成功外交策略,也是經由你的謀略下。」
很少聽到蘇塔那如此誇獎一個人,但這一位不為名不為利的傳奇人物,的確是值得後人對他的功蹟大書特書一番。
每個人都投以欽佩的眼光望著華庭,應該稱之為廷華先生看去,雖然他不想去承認,但有更重要的事比起他極力撇清的事件還要重要。
「公主殿下,我想那是過去的虛名,可以不用太在意,現在我們最需要解決的反而是要怎麼應付接下來挑戰,甚至於說妳要如何面對在場所有村民。」
廷華先生言下之意不是說要如何反抗吉布翁旅團的成員,反而是要試著去面對這群曾深信她不已的達坦村的村民們；畢竟從她搬來村子後,一直自詡為芙拉的女子,雖然在這段日子裡與村民打下深厚的情誼,但如今,近千名的村民姓命已操之在自己手中,這個善良謊言已深深連累到這群無辜的村民身上。
雖然村中的人民大部份都能體諒公主感受,但仍有少部份村民卻對公主這樣幼稚的行為感到忿忿不平,有些人更直呼公主名號要她單獨面對旅團的人。
慕那魯的計謀果真應驗,他巧妙運用了人性的不穩定性及自私,造成了內部不和諧,就算聚集再多反抗聲浪,但表裡不一的士氣是絕對勝不過抱著必勝決心的吉布翁旅團。
廷華比誰都知道一場戰爭除了準備週到戰術及戰略,以及各種環境因素考量外,真正會影響的一場勝負,就是士氣,人心的掌握遠比其他可用數字及經驗還要來得困難且不好捉摸。
人性就是這樣…
吉卡每個人都感到束手無策,畢竟是蒂潔諾公主說謊在先,這場災難也是她所帶來說什麼自己要怎替她站台仍是一大問題。
身為主事者的蒂潔諾公主卻似乎已經感到這場即將而來的變化,也已經明白即將到來的災難,她不膽怯也不緊張,鼓起勇氣往圍觀的村民正中央並提高分貝說起
那時..戶外仍是風,仍是雲,仍是那段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仍是記憶最美好的仙境,只是一位原本青春洋溢的女孩已經要蛻變繼任為女王的人物演說..
「我想還是先跟大家說對不起,因為我無知的行動造成你們的困擾,若我還是如此無所謂,就太不應該,說不定這也是我的故事最終章也說不定,但我還是得如此說下去…」
「公主這個擔子或是說未來國家領導者的擔子對現在的我來說的確沉重點,直到現在我一直在想若沒那件事發生,或許我還是認為成為女王是遙不可及的事,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才稍稍體會到我…應該為國家人民做些什麼」公主說的事指的是指與黑鷹華得相遇的一事
「我一直在想如何改變自己,一直在想怎麼說話,一直要想著如何變成一位將來要領導一個國家的女王,雖然我不管怎說你們還是不會原諒我這位不負責任的王儲;在此還是先謝謝妳們,讓我在這邊渡過如此快樂時光」說到此,公主圓睜睜的雙眼因禁不住情緒波動,有些泛紅,但她還是堅強地忍住淚繼續說下去
「這裡每一寸花草我忘不了,那蘋果花帶來啟示我忘不了,那布瓜節節慶發生種種我忘不了,與眾人一起對抗惡德領主我忘不了,親自參予舞蹈大會我忘不了,你們的好我是一一忘不了」她邊說著邊一一向每個村人行禮表示最深的敬意
「那個…與你們相遇真得太好」聽到這裡有些感情澎湃的村民都紛紛流下眼淚連一旁珠兒也痛哭失聲起來,就像要每個人告別一樣
「只是…不管怎說我只想問問你們,這樣美好一切是否會隨著我離開就真的會保留完整,還是經過一段日子又將遭到它們無情破壞,我們真的要捨棄希望,如此放棄原本該擁有的生活嗎?或許達坦村的名字在我走後仍會保留著,但存在你們身上那色坦人頑抗的民族性,卻因為這樣將消失不見,永遠沉沒在強權之中。」
「就算是無法改變的黑暗,只要努力總有一天也會改變黑暗命運,過一天算一天那種自欺欺人願望我一點都不想要,我雖不曾見過我父親哈森王,但他為這個國家無私奉獻也深深吸引著我,我身上流著是他的血,是他的信念,我相信自己就算是獨自一人也要勇敢面對」
「我想問各位一件事,活著…是為了什麼,你們能回答我答案,我不知道我這樣說對不對,但..」
「活著…是為了和最至愛的親人快樂渡過每一天,為何要如此沉重的去選擇一個你不想要的生活目標呢,只要能活下去就有無限可能性」
「我的人生走到現在是非常有意義,因為還是有身旁那群深愛及保護我的人,我想最後決定時間到了,是要痛苦的渡過每一天,還是勇敢面對挑戰呢?你們自己決定,但身為羅風席亞王國的公主是不會輕易放棄任何希望,我以身為羅風席亞的公主為榮」
氣勢壓過全場的演講,平穩且充滿威嚴的言論深深傳到每個村民的耳邊,她一舉手一投足,已充滿王者風範,她雙手一攤,用盡所有力氣告訴著大家
「我…是羅風席亞王國的蒂潔諾公主」
原本靜止已久的聲音,聽到這番話,村中所有每個民眾都高舉雙手高呼著
~蒂潔諾公主萬歲~
~蒂潔諾公主萬歲~
再也聽不到任何反彈的聲浪,一句王者誓言正式告訴大家,她將要挺身而出帶領村民與吉布翁旅團做最後對抗。
身為王者的命運已悄悄降臨在蒂潔諾公主身上,她似乎已找到自己該走的道路, 也明白自己的故事將邁入一段不同里程碑；她不再是那位成天只會嚷嚷著玩耍的女孩,十八歲的年齡就已經要面對如此嚴峻的考驗。
她…是羅風席亞王國的女王。
這點連算無遺漏的廷華也驚訝起如此變化,從不知道先王流下的風範已完完全全展露在眼前這位女王身上,不經意他也掬起臉上的一行眼淚,一想起曾隨侍在他身旁日子,深感這真是命運的巧合。
在每個人高聲頌揚著公主的名號時,唯獨吉卡一人,卻若有所思地孤身離開,或許間接地他眼前那位女孩好像在某些時候已快要離他而去,不管這場戰爭是勝是敗。
…………….
是夜,一過深夜,原本柔弱的月光因為深厚的雲層遮住一切,立在小丘上的蒂潔諾公主依偎在大樹下心中默念幾句,攤開了雙手,任其手中的黑格又飛翔在天空中,找尋牠要找的人。
悄悄跟在公主身後的吉卡輕聲問候起公主
「想說下午這番精彩言論,我以為妳再也不需要他來保護。」
公主先是一驚,馬上又鎮靜下來回說
「吉卡你什麼時候來了,我都不知道,你怎知道我要做什麼事」
吉卡微側立在樹下刻意不跟公主面對面談話,在樹幹的另一端放低聲調問候起公主
「傻瓜..妳有時每天晚上都會偷偷跑到這棵樹下,對著樹下發呆,沒多久黑格就隨之而去,偶爾不知是巧合與否,妳那位口中英雄就會跑到妳面前保護妳」
蒂潔諾輕拂著剛被微風吹起秀髮,開懷地笑著…
「是嗎?我若說是這封信寫給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吉卡有點被公主突然言行嚇了一跳,趕緊澄清
「公主妳一定開玩笑,我又不是他,妳怎會把信寫給我呢?」
蒂潔諾聽吉卡這樣急力辯解似是有些失望,但還是努力調整心情繼續試探
「是嗎?那真可惜,你說的沒錯我這封信是寫給黑鷹華得,那你猜我這封信的內容嗎?」
「我..不知道,不是希望他來救你嗎?」吉卡被她一問,反而不知所措
「不..剛好相反,我反而不希望他跑來救我,我還請他要好好為了他自己好好活著…」
「什麼….」吉卡不可思議大叫一聲
這時公主悄然溜到吉卡面前,在相隔不到一公尺的距離,吉卡都能清楚聞到公主身上的體香,公主一掂步又靠近吉卡面前
「我想…他為我做的一切已經夠多,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過他的生活,不要再背負過去的罪惡而活,我真的搞不懂,他是為誰背負那些痛苦的過去,有時我真想為他多分擔一些；到現在我總會想想,在今後沒有他的日子,那種失落的孤獨感我怎承受住,,我不想他為我再付出生命,我想這場旅途真的要到終點」
「不…妳的旅途還沒到終點,妳」不待吉卡說下去…
「對不起這樣就夠了…對不…」此時這才發現公主已經熱淚盈眶,哽咽到都說不出話來,她就躺在吉卡的懷中,不斷哭泣著…
不管怎說,要一位年僅18歲的女孩承擔數以千計人民的生命,的確太重,
吉卡不太適應摟著公主,他無法表示太多,只能輕拍著公主背彎給她勇氣,因為他明白,公主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替代品,一個名叫華得替代品,在面臨死亡前接受他心中最深愛的男人一場類似的擁抱。
從吉卡口中很想要表達卻無法提出勇氣說出,只見公主忘情地哭泣後,她不經意抬起頭與吉卡四眼相對,有種莫名吸引力在考驗雙方的感情,在漫長旅途中,要說公主跟吉卡間沒有比友情更深厚的感情是不可能,只是公主芳心總是被華得牽著走,實在很難叫其它人填補,吉卡心想著就算是替代品也要完成公主心願,複雜的心情交雜在彼此心頭
就在雙方唇與唇間緊閉之前
公主~公主
巴尼一群人遍尋不到蒂潔諾公主連忙跑到村中山丘下大聲呼喊著,那對緊擁的男女才紛紛靦腆分開。
為免他人多作聯想,吉卡先是趕緊離開現場並目送著公主離開,他自己仍舊孤獨選擇留在樹下發呆
~原來她也是這樣為他擔憂著…而我呢?不也為妳擔憂著~
吉卡整個人就埋在樹幹上,心頭就靜靜濡染在夜色裡,從他懷裡掏出一付銀製項鍊,有付類似鳥類的嘴巴形狀,像極公主先前離開王國的神秘鑰匙,但不同的是,它是一個扁平實心的外型,鳥的嘴巴張開著,反像是一個鑰匙孔。
昂首望天他問著自己…
~父親,你告訴我該怎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