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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4 集--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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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當太陽遇上月亮 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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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來颯爾幹麻啊?」戲潮舔著冰棒,坐在鞦韆上邊晃邊問。
路笑了下,雙眸遙望遠方,輕語:「來找家。」
「找家?什麼意思?」
路一口吞下剩餘的冰品,聲音好輕好低,「是啊,聽說若因斯塔河曾有我族人在此居留,所以來碰碰運氣囉!」他看戲潮一臉疑惑的樣子,主動撩高頭髮,讓她看清楚藏在髮中的奇怪耳朵,「我是龍族的人。」
「好像翅膀,真可愛。可以摸嗎?」她忍不住好奇的伸長手,路也不介意。
她真的什麼都忘了呀……五年前她還曾揪著他的耳朵猛扭哩!
近距離下,戲潮身上不變的青草香氣竄入路的鼻息,他忍不住在心中低嘆,為何上天要跟他開一個大玩笑,讓他找著她,而她……卻忘了他。
「你在發什麼呆啊?」戲潮身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後呢?你找到了嗎?呃……龍族的人?」
路略略苦笑,搖頭,「沒有。我來晚了一步,他們……已經走了。」
穿過瀑布的水濂,其後別有洞天,天然的谷地有龍人活動痕跡,荒廢的房舍帶不去歷史記憶,他憑感覺找到這裡,但只剩人去樓空的寂靜,他再次失望,擦肩而過的遺憾,同被玩弄的命運。何時……這份追尋才有終點可去?
「這樣喔……唉唷!你不要一臉死人樣啦!又不是世界末日。」戲潮看不慣他一臉沉鬱,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下路的背,他沒留心險些摔下鞦韆。
「呃……是沒錯。」路回望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至少,我遇到妳。」
輕輕的嗓音,飄進戲潮心田,她心臟猛然收縮了一下,疑似害羞的紅霞飛上兩頰,她快速的跳下鞦韆,吶吶得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我要回去了。」她提起籃子,快步的往前走。
路目送她倉促離去,知道自己又嚇著她了。「若要找我到若因斯塔河去,每天我都在那裡。」
她的身形只剩一點點,但終究是聽到了。
戲潮走後公園顯得格外冷清,路自己一人又發呆了好些時候,最後才拖著慢吞吞的步伐走回旅店。
他終究尋著她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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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爾小鎮處於過度性氣候帶,冬寒夏暖,日夜溫差變化大,而在夏季午後來場陣雨也是常有的事。
像現在屋外正下著滂沱大雨,氣溫悶熱難耐。
戲潮在廳裡幫著妮絲阿姨做手工品,雙手雖熟練得在一堆絲帶上穿梭,心思卻飛到九重天外,毫無目的的漫遊。
幾天前匆匆跑回家後,接下來幾天戲潮幾乎足不出戶,自然也沒到河邊找路。
「下雨了……」她聞著空氣中的潮濕氣味,雙眉不自覺得皺在一起。
那傢伙……不會這麼笨吧?這種午後山雨他應該懂躲吧?但如果他死心眼到執意等待呢?河邊並沒有遮蔽物可擋雨啊!
「那又如何……」不關她的事。
妮絲聽她不時的自言自語,又皺眉又嘆息的,不禁擔憂得開口道:「戲潮,妳怎麼了?有事可以跟阿姨說的。」這孩子最近很不對勁,看樣子好像有事情困擾著她。
「沒事的,只是……有點悶。」她搖頭,隨即問道:「妮絲阿姨,我來颯爾是不是有五年了?」
「嗯,是啊。怎麼突然問起這來了?」妮絲心中微訝,不自覺的想起她初到颯爾的情景。
戲潮是上天送給妮絲跟羅斯的寶貝,五年前她隨著若因斯塔河的潮水而來,妮絲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她遠遠的瞧見一個小小身子在水中浮浮沉沉,若非衣角給岩石勾住了,恐怕等不到她來,小孩已被沖到下游的深水潭去。
神送給他們的女兒呀,戲弄潮水的女孩兒……
戲潮沉默了一會,想了下才啟口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她,「我在兩個月前碰到一個男孩子,他叫路。他說……他是我以前的朋友。兩個月前那日相遇後就沒再看到他了,本來我以為他只是隨口胡言亂語,但最近他又出現在鎮上……」
「他的態度很誠懇,不像在說謊,但……阿姨,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可話是這麼說沒錯,其實我心裡已經相信他了,不過我……唉唷!好煩!我不知道究竟在顧慮什麼啦!」戲潮說的語無倫次,心中煩得想大叫發洩不痛快。
妮絲耐心聽完後,柔聲的開口道:「若妳不確定,就請他到家裡吃頓飯,我和叔叔替妳鑑定看看,好不好?說不定那個男孩子真知道些什麼,若現在戲潮因為害怕而逃避他,因此而錯過真相,那不是很可惜嗎?」
「還是說妳只想當『戲潮』?」
手上的絲帶全纏在一起,戲潮用力得甩甩頭,接著像想通什麼,倏然起身,丟開手工品拔腿就往外跑。
「阿姨,我出去一下!會在晚飯前回來!」她伸手撈了兩把傘,冒著大雨朝外奔去。 #
「呼、呼……」戲潮氣喘噓噓的在若因斯塔河畔找人,湍急的水流和雨聲幾乎掩去她的呼喊。
「喂!路──路──你在哪裡!?」她扯著嗓子大喊,但無奈大自然的交響樂聲勢浩大,聲音才送出去就被吞沒。
她懊惱得沿著河岸一直往上游走,心中不禁暗罵:這傢伙也不交代是在河的哪裡,這下可好!要哪裡去找人啊?
若因斯塔河不知有多長,別說走完全程了,她甚至不確定路在不在河邊。大雨、茂林,都有可能使人錯過彼此。
「路你這個大笨呆!」心慌加上愧疚,戲潮的耐性耗盡,她生氣的朝河面大叫,火大得跳腳。
「笨呆、笨呆、笨呆!算了!回家!」她又罵了幾句,用力得跺腳後轉身往回走──
「妳罵我做什麼?」
多無辜的聲音哪!
戲潮聽見後險些滑倒,她驚魂未定得站挺身子,迅速轉身,一張兇巴巴的夜叉臉對上路無辜的面容。
「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笨呆!下雨耶!這是山雨,不是毛毛雨,淋了會死人得病的大雨耶!你竟然挑這種天氣待在河邊?你以為自己身體很好嗎?還沒撐傘──咦!?你、你、你……」一口口水嗆的戲潮說不出話來,在那邊你個老半天,而路則很認真的準備聽她接下來的教訓。
「我怎樣?」他很好奇的問。
好久沒聽到琉璃罵人了,老實說還真令人懷念。
「你……咳、咳!」戲潮咳了幾聲,一雙大眼用力瞪著他,「你竟然沒有淋濕!?」
見鬼了!她撐傘竟然還比較像落湯雞。
「嗄?有什麼不對嗎?」路怪異的看看自己再瞧瞧她,隨即明白發生何事,他微微一笑,彈個響指,頓時雨水也打不到戲潮身上。
「妳說的是這個嗎?」
他簡單的施個結界在她身邊。
「咦、咦!?騙人!你怎麼辦到的?」戲潮不信邪得伸手在半空中揮動,但雨水總是離肌膚五公厘處彈開了。
「我會點言章咒。」他謙虛得說,天曉得他會得豈止「一點」?
「啊!好厲害!等──不對!我在佩服什麼啊!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在這時候……」
路打斷她的話,「戲潮,想不想體會當蜻蜓的感覺?」
他淡淡一笑,撈過她手上的兩把傘,伸手攬著她的腰身,倏然提氣拔高身軀,幾乎是足不點地的在草地上聘馳。
戲潮沒料到會是這種狀況,大驚之下反手緊抓著路的頸子,雙眸死瞪著草兒微彎的地面,深怕一不小心摔斷胳膊、腿兒。
但那只因剛開始沒心理準備,過不了多久戲潮體內的冒險細胞被喚醒,一雙精靈大眼轉為有趣,她甚至放鬆緊抓著路的右手,手臂打直和肩膀成一水平線,迎著風假想自己正在飛翔。
路低頭看她由驚恐轉為喜悅的樣子後,這才放心衝得更快,雙眼發出光彩,金黃色的瞳眸更加燦爛。
「我們要去哪?」狂風撲面,戲潮笑著大聲問道。
「去生命的源頭瞧瞧!」
路的藍髮隨風飛揚,所到之處一陣旋風過境,捲起一陣狂潮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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