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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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4 集--未完結 >
  輸入集數 4/6
11/16/2004 11:14:34 PM
幻翼奇緣Fantasy Wings
附註:第一集請見序章,造成閱讀不便,抱歉。
 

     CHAPTER 3──《風雲初起》
  「欸欸!我們現在要先去哪兒啊?」
  「可能先去鄰近的紫翼族吧!」
  一行人走在羅亞城外郊,想盡快開始他們的任務,可是他們──漫無目的。
  「紫翼族居住地怎麼走?」
  「絲卡,我也不知道耶!」緹拉面有難色的回答絲卡。
  「呵呵,才剛開始執行任務就有困難了嗎?」突然有個聲音竄出。
  「你不要吵啦,帶你出來已經違反族規了,你要是敢給我們添麻煩,我就把你丟回去。」絲卡不耐煩的警告著。
  「可是──」那個聲音委屈的說。
  「唉唷,不要吵了啦,找不到路已經夠煩的了,你還在那裡碎碎念。」
  「我要說的是──」那聲音辯駁著。
  「閉嘴啦,吵死了。」絲卡瞪了聲音的主人一眼。
  「你不聽我說話的話你會後悔喔!」那個聲音的主人似乎生氣了。
  「帶你出來我已經後悔了,不在乎多後悔第二次。」
  「喂……妳真的不聽我說?」聲音威脅式地發話。
  「緹拉,妳叫他不要唸了啦。好不容易一個閉嘴了,居然又來一個。」
  「您要跟我們說什麼呢?」緹拉不理會絲卡的白眼。
  「呵呵,還是緹拉最好了。我要說的就是,我知道紫翼族的群居地──渥塔城,怎麼走啦。」聲音的主人終於得以發表自己的意見,語氣顯的非常雀躍。
  「緹拉,妳還真的聽他的話喔?他只會說些沒有用的──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紫翼族居住的渥塔城怎麼去。」
  「知道還不早說,你沒看到大家正著急嗎?」
  「我也想說呀,可是有個凶巴巴的女人不讓我說嘛!」故作委屈卻又幸災樂禍的聲音實在叫人有想揍人的衝動。「瞪什麼?又沒說是妳。」
  「知道就快帶路啦,囉哩巴索的。」
  聲音的主人,也就是本來應該待在海瑟加聖殿的銀翼祭司──席諾,在伊恩一行人要出發前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死賴著說要跟著去,對這名死纏爛打的聖殿祭司,無法可施的伊恩等人只好讓他跟著。
  「別忘了你說要隱藏你聖殿祭司的身分,所以你現在的地位跟我們一樣,可別給我擺什麼高高在上的架子,否則到時候我一腳把你踢回海瑟加聖殿。」
  席諾彈了彈指,周圍的景色漸漸變淡,直到全部消失;四周空白了數秒之後,開始浮現一個陌生的景色,漸漸的清晰,取代了原先的空白。
  「到了,前面就是渥塔城。」席諾指著前方的城門。
  一行人行至渥塔城門前,一個穿著短甲的人走了向他們走近,手中握著一把金屬長槍。
  「你們是誰?」他以長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看起來像是渥塔城的城門守衛。
  「我們是銀翼族的,有點事要到這裡找人,可以請你給個方便,讓我們進城好嗎?」緹拉禮貌的請求著。
  城門守衛搖了搖頭,「不行,最近渥塔城邊境有一些不安分子,常常造成動亂,問了確保城內居民的安全,我不能讓非紫翼族民進城。」
  「可是……我們有很重要的事……」
  「對不起,這是規定。」
  緹拉失望的轉頭面向其他人。「不能進去,那我們要怎麼辦?總不能硬闖吧?」
  「你們不是有翅膀嗎?飛過城牆就行了嘛!」歐洛提議著。
  「行不通的,你們看上面。」絲卡指向城牆上方。
  一排穿著盔甲的弓兵整齊的守在城牆上,手中的弓即是用來阻止那些想飛越城牆的人。
  「那席諾就用剛剛那個方法把我們變進城裡去嘛!」斐歐娜給了另一個提議。
  「拜託,這些城牆上都是有設結界,不能強行以咒法通行的。」
  「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怕這個小小的結界呀?」
  「什麼小小的結界?每個城的結界都是由各族的聖殿祭司設下的耶!」
  「怕什麼?你也是聖殿祭司呀!」斐歐娜壓低了聲音,「還是說……你比其他族的聖殿祭司能力還低?」
  「喂喂喂!哪有啊?我的能力在所有聖殿祭司中可是數一數二的耶!要破解這種結界一百個我都行。」席諾急忙為自己辯解。
  「那你為什麼不施法把我們變進去?」
  「我一但施法破解了這個結界,我的身份就會曝光。因為能破解結界的人,一定有聖殿祭司或更高程度的法力。」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我們還怎麼執行任務嘛!」
  正在所有人想不出辦法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瑞摩斯!」
  所有人很自然的抬頭望向聲音來源處,是位年約二十出頭的女性,只見剛才那名城門守衛走向她。
  「裴蓮娜小姐,您怎麼來了?」那名叫作瑞摩斯的城門守衛恭敬的向裴蓮娜鞠了個躬。
  「你換班的時間應該快到了吧?」裴蓮娜笑著詢問瑞摩斯。
  「還剩三分鐘。您有什麼事嗎?」
  「我……」裴蓮娜有些欲言又止,她將頭轉向另一邊,看見了緹拉等人,「他們是誰呀?」
  「他們是銀翼族的族民,有事想進城。」
  「你們好,我是裴蓮娜。」
  「裴蓮娜……」席諾重複著這個名字,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大聲呼叫了起來,「妳是那個……特亞圖的孫女對吧?」
  「你知道我爺爺?」裴蓮娜興奮的驚呼。
  「呵呵,當然囉,我們可是舊識呢!認識了幾十年了。」
  「幾十年?」裴蓮娜有些質疑這個數字,畢竟眼前的的男子看來也不過二十出頭。
  「呃……妳聽錯了,我說的是……十幾年……對,我跟你爺爺認識了十幾年了,呵呵。」席諾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連忙改口,並以不協調的笑掩飾著。
  「是這樣的喔……」僅管裴蓮娜還是有點疑惑,不過也沒說什麼。「你們是來找我爺爺的嗎?」
  「對對對!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爺爺。」席諾抓住了機會,連忙掰了個希望進城的理由。
  「可是這個守衛先生不讓我們進城。」絲卡也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指責著瑞摩斯。
  「瑞摩斯,他們是來找我爺爺的,你就讓他們進城吧。」裴蓮娜也替緹拉她們求著瑞摩斯。
  「這個……裴蓮娜小姐……」瑞摩斯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瑞摩斯,我爺爺要是知道有老朋友來找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吧……那你們快點進去,別讓等會要換班的守衛看見了。」瑞摩斯揮手示要他們快點通過城門口。
  「謝謝你,瑞摩斯先生。」緹拉在經過瑞摩斯身邊時順口道了個謝。
  「不用客氣。」
  「瑞摩斯,你等會有空嗎?」裴蓮娜輕聲問著。
  「對不起,裴蓮娜小姐,我晚點還有事。您有什麼吩咐嗎?」
  「有事啊……那算了……」裴蓮娜的語氣突然變的好失落,她轉向緹拉。「妳們不是要去找我爺爺嗎?我帶你們去吧!」
  「謝謝妳,裴蓮娜。」
  所有人跟著裴蓮娜走入城內。「對了,妳叫什麼名字?」她問緹拉。
  「我叫緹拉。」
  裴蓮娜邊走邊介紹著四周的建築,很快的他們到了裴蓮娜的家。
  「請進,你們在大廳等一下,我爺爺大概在他的房裡,我去叫他。」裴蓮娜轉身上樓去。
  「席諾,你在幹嘛啦?裴蓮娜把這個藉口當真了啦!我們又不是真的要找她爺爺。」絲卡望著裴蓮娜消失在樓梯轉角的身影,在席諾的耳邊低聲吼著。
  「沒關係啦!多虧了她爺爺,否則我們現在還在城門口進不來呢!」席諾悠閒的拿起桌上的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若無其事的啜著。
  「欸!我們是來這裡完成任務的,不是帶你來訪故友的。」
  「我當然知道,我也絕對不會妨礙你們完成任務。」席諾笑了笑。
「不會妨礙我們完成任務?那你可能還沒意識到你正在做什麼。」絲卡白了他一眼。
  此時,裴蓮娜攙著一位看來上了年紀的人由樓梯上方緩緩的走了下來。「爺爺,就是他們說要找您的。」
  「好久不見了,特亞圖,我親愛的摯友。你還記得我嗎?」席諾似乎真的與裴蓮娜的爺爺十分熟識。他張開了雙臂給了特亞圖一個熱情的擁抱。
  「當然沒忘,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呢,席諾。」特亞圖乍見久違的老友,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能想像一個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興奮的握著一位看起來至少也有七十歲的老年人,並感動的說『好久不見了,故友。』的景像嗎?
  這正是此時裴蓮娜心中最大的疑問。而那些知道席諾實際年齡的人,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呢?我記得你的任期還有一年不是嗎?」特亞圖疑惑的問著。
  「那個等會再解釋,我需要你的幫忙,特亞圖。」席諾正色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特亞圖在裴蓮娜的扶持下坐上了廳前的主座。
  「你還記得之前的預言嗎?」
  「你是指聖羽界會出現救世主的那個預言嗎?」
  席諾點了點頭。
  「老實說,我並不是很相信這個預言,即使所有的聖殿祭司都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預言中的人不可能出現。」特亞圖搖了搖頭。
  「特亞圖,你錯了,那個人真的出現了。」
  「席諾,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當然有啊,你忘啦?在七歲時,你騙我說城郊的河裡有鱷魚,結果趁機把我推下水;還有十五歲時,你騙我說有個女生在喜歡我,結果把我拐到樹林裡,害我等了三個小時:再來就是十九歲時,你騙我說你家被火燒了,還在我家白吃白住了五天。」特亞圖扳著手指頭一件件數著。
  所有鄙夷與秒藐視的眼光全往席諾身上看。
  「喂喂喂,我哪有做過那些事?特亞圖,一定是你記錯了啦!我才不會做那些事。」席諾急忙為自己辯駁。
  「哪沒有?我們就是因為那些事,所以感情才會越來越好的。你在就任典禮的前一天還跑來找我,說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曾有發生過的那些有趣的事。語氣還激動的像在交代遺言似的。」雖然說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但那日的情景卻像剛發生般在特亞圖的腦海中清晰的播映著。
  「你記錯了啦!我才沒有那樣。」席諾仍是不死心的反駁著。「好啦,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我是有重要的事來找你的,不是來這裡跟你敘舊,聽你亂說話毀壞我形像的。」
  「到底是什麼事?跟那個預言又有什麼關係?」
  「特亞圖,就是他們。」席諾往旁邊移開,好讓特亞圖看清楚他身後的那些人。
  「他們?」特亞圖打量著伊恩等人。「他們是誰?」
  「這個是伊恩、凱爾、斐歐娜再來是歐洛。」
  四人簡單的向特亞圖點了個頭,表示尊敬。
  「特亞圖,不瞞你說,他們就是預言中所說,能幫助聖羽界的人。」
  「這……怎麼可能?你又怎麼知道就是他們?」
  「他們不是聖羽界的人民。」
  「不是聖羽界的人民?什麼意思?」
  「他們是人類,從人界過來的。」
  「你在開什麼玩笑,席諾?你明明知道人類不可能進入聖羽界的。」
  「我一開始的確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他們真的從他們的世界過來了。」
  「這個……聽你這麼說,雖然很讓人難以置信,可是也只能相信了。那你到底需要我幫什麼忙?」
  「我希望你能送我們到紫翼族的聖殿啦!」
  「要到紫翼族的聖殿?不行,聖殿是不允許外族人進入的。」特亞圖一口回絕了席諾。
  「我知道,可是伊恩他們不算是外族人吧,他們根本就不屬於聖羽界呀。」
  「不行的,至少要經過聖殿祭司的同意。」
  「聖殿祭司整天關在聖殿裡,哪會知道我們要進去啊?」
  「那我就沒辦法了。很抱歉,你特地來找我,我卻幫不上忙。」特亞圖遺憾的說道。「對不起了,你們請回吧。」
  特亞圖沒要裴蓮娜扶,自己轉身上樓去。他也不是不想跟好友敘敘舊,只是他實在無法答應席諾的要求,而席諾偏偏又是那種死纏爛打也要別人答應他的人,所以他只好趕快上樓去,免得被席諾纏住。
  「爺爺,爺爺!」裴蓮娜在樓梯口喚著,可是並沒有得到特亞圖的回應。「對不起喔,我爺爺今天不知道怎樣,對你們這麼失禮,真是抱歉了。」
  「沒關係的。」
  「你們特地來,我爺爺卻這樣,真是很抱歉。你們難得從那麼遠的地方來,不如你們就先住下吧。」裴蓮娜堆著一臉歉意。
  「遠?」凱爾搔了搔頭。「會嗎?不是很近嗎?我記得我們一下就到這裡了耶!」
  「用咒法傳送當然很快啊,事實上銀翼族與紫翼族相隔了一兩百公里有欸!」
  「什麼?紫翼族不是跟銀翼族相距最近的族群嗎?」歐洛瞪大了眼。
  「沒錯呀!這樣算很近了耶!」
  「聖羽界到底有多大啊……」四個不屬於聖羽界的人同時有此一疑問。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不會比你們人界小啦!」
  「人界比較大啦!」
  「請問……我可以帶你們去客房了嗎?」裴蓮娜一直想找機會說,可是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她插不進話。
  「呃……當然可以,麻煩妳了。」緹拉是唯一聽到裴蓮娜說話的人,其他人則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著人界與聖羽界哪個大的問題。


  「裴蓮娜,妳擅自把我們留下來過夜,妳爺爺不會生氣嗎?」晚餐過後,緹拉趁著她幫裴蓮娜收拾碗盤的時候隨口問著。
  「不會啦,我剛剛替他端晚飯上去時已經跟他說過了,我爺爺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是很高興的。自從我父母死了之後,就剩下我跟爺爺生活在這間大房子裡,即使爺爺不說,我也知道他一直覺得很孤單,他常常一個人關在書房裡,看他年輕時與朋友遊玩的一些紀錄、照片等,我知道爺爺很想他年輕時的朋友,可是爺爺不常向我提起,他只說過,他在有生之年不知道還見不見的到他生命中最要好的一位朋友,我看了也有點替爺爺難過,我每次問爺爺,他的那位朋友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爺爺不去找他?爺爺只是笑了笑,說『他沒空,或許他已經忘了我吧!』。」裴蓮娜嘆了口氣。「爺爺一直很希望能夠跟故友重逢,可是從來沒有爺爺的朋友來找過他,所以他一直非常難過,而我想幫爺爺卻幫不上忙。」
  「是這樣呀……」特亞圖先生說的好友會不會就是祭司大人呢?
  「對了,你們為什麼想到聖殿去呀?」
  「有些很重要的事。」
  「既然這樣,我幫妳們勸勸爺爺吧,或許他會改變心意幫妳們的忙。」
  「裴蓮娜,謝謝妳了。」
  「緹拉,妳太客氣了。」裴蓮娜笑了笑。「對了,我們晚點到城裡逛逛吧,晚上的渥塔城市區很熱鬧唷!」
  「嗯!那我去通知其他人。」
  渥塔城的夜晚跟銀翼族的羅亞城相較的確繁華許多,不只有夜間市集,還有許多表演活動,以前都會有很多從其他族群特地來觀光的遊客,渥塔城廣場每晚都擠滿了觀看表演的人群。雖然最近渥塔城封城,不讓外族人進入,但觀賞表演的紫翼族人仍絡繹不絕。
  「緹拉,席諾呢?妳沒找他嗎?」此時一群人正走在通往渥塔城廣場的石磚街道上,離他們出發的裴蓮娜家已經有一段距離,才有人想起席諾沒跟來。
  「咦?席諾沒跟來呀?」斐歐娜回頭探了探,「真的耶!難怪我覺得今天特別安靜。」
  「祭──席諾他沒來是因為我想說讓他留在裴蓮娜家陪她爺爺,所以就沒通知他了。」
  「對嘛,不然裴蓮娜帶我們出來,她爺爺在家一定會很無聊,有席諾在那裡陪他也好。」
  「不過對裴蓮娜的爺爺有點殘忍,我們居然把席諾這個人單獨留在他那裡。」
  「欸,你們……」緹拉突然覺得好無奈,她只是希望席諾與特亞圖能有多一點相處的時間,結果她的居然好意被扭曲成這樣。
  「啊!」緹拉突然叫出了聲,因為她撞上了前面突然停下腳步的裴蓮娜。「裴蓮娜,怎麼了?」
  「前面那個人……不是瑞摩斯嗎?」裴蓮娜望著前方不遠處那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瑞摩斯?誰呀?」就是有這種記性很不好的人。
  「咦?這個名字好像聽過耶!」另一個也沒好到哪去。
  「是那個本來不讓我們進城的城門守衛啦!」也有這種很會記仇的人。
  「哦!就是他啦!」所有人都想起來了。
  裴蓮娜突然往瑞摩斯的方向跑去,有些很不識相的人跟了上去,一點都沒發現有人在他們身後一直發出『噓』,並招手要他們不要跟上去。
  「那個……瑞摩斯……」裴蓮娜顯得有點緊張。
  「是裴蓮娜小姐呀?找我有事嗎?」瑞摩斯親切的笑了笑。
  「我……那個……你今晚沒有值班呀?」裴蓮娜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點蠢,因為她早就知道瑞摩斯值班的時間表,說不定比瑞摩斯本人還清楚呢!
  「今天晚上不是我值班。」
  「啊那個……」裴蓮娜本來想問瑞摩斯能不能陪她逛一逛的,可是隨後又想到自己是跟緹拉她們出來的,覺得有點遺憾。
  「裴蓮娜,我們要不要分開逛呀?我想我們知道怎麼回去妳家。」  緹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兩人身邊,微笑提議著。
  「當然要分開逛呀,不然這麼多支路燈的確太亮了點。」斐歐娜環視了眾人一圈。
  「什麼意思呀?」絲卡不懂斐歐娜的意思。
  「呵呵,你們不會懂人類的幽默啦,我們走吧。」斐歐娜向眾人招了招手,示意眾人趕快離開。
  「瑞摩斯……」裴蓮娜裝作若無其事的望著他們走遠的身影。    「你……可以陪我逛逛嗎?」
  「喔……可以呀。」
  「斐歐娜,把裴蓮娜留在那裡好嗎?」凱爾不放心的說。
  「當然好啊,你有什麼意見嗎?」斐歐娜挑眉反問凱爾。「你們男人就是少根筋啦!」


  「席諾,你怎麼在家?你沒跟他們出去嗎?」特亞圖下樓來,意外的發現席諾一個人躺在大廳的沙發上。
  「跟他們出去?什麼意思?」
  「裴蓮娜帶你的朋友們到城裡去逛逛,你怎麼沒跟他們去呢?」
  「啊?難怪不見他們的人影,可惡,她們居然敢丟下我一個人。」席諾有些生氣的跺著腳。「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們倆有單獨聊聊的時間。我們有四十幾年沒見了吧。」
  「是啊,看看我們現在不只年齡樣貌,連思想都差了很多。」特亞圖感嘆的說。
  「不過我們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愉快,我一個人在海瑟加聖殿裡,那種日子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煎敖,每天在神之殿裡,只有我一個,雖然有時後執行官和司判官會來找我,不過那也只有他們有事報告時,其餘的時間……我都忘了我是怎麼度過的,整天守著已經失去作用的聖物,頂著聖殿祭司的光環,又有誰知道那種生活是多麼枯燥無味呢!」席諾一口吐出了四十幾年來的寂寞。
  「想不到五十年是這麼的漫長,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就算我今天沒有擅自跑出來,等我卸任後我還是會來找你的。畢竟我們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了嘛。」
  「不是這樣的,是我……」特亞圖欲言又止,「那天紫翼族的聖殿祭司找我去……她告訴我……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壽命……」
  「啊?」席諾驚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特亞圖,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照理說,聖殿祭司是不能將這種事說出去的,可是你也知道,現任的紫翼祭司是我的姪女,她也是為了我好,想讓我趁著這段時間完成我想做的事。可是……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在跟你見一面,可是我知道我進不去銀翼族的聖殿。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特亞圖……你是騙我的吧?」席諾不敢置信的笑著,他看到特亞圖臉上認命的滄桑表情,他又笑了,笑的十分悲傷。「這……不可能呀……你說要等我卸任的,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一起到處去玩,到處去看風景,到處去──」
  「不可能了,我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不會的,一定是哪裡弄錯了,我們去見紫翼祭司,她一定是開玩笑的……」
  「祭司大人是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不過我現在沒有遺憾了……因為在我生命結束前……還能再見到你……席諾……」特亞圖哽咽了,原本就已經模糊的視線籠上一層水霧。
  「不可能的……不是這樣的……」席諾猛搖著頭,想否定掉這一切。


  一陣喧鬧聲由遠而近,到城內逛完的緹拉等人回到裴蓮娜家。
  「緹拉,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呀?那個在舞台上表演的男生呀?他好帥唷!」斐歐娜興奮的抓著緹拉的手臂叫著。
  「是不錯啦!」緹拉笑笑的回答。
  「席諾呢?怎麼沒看見他?」
  「這麼晚了,應該去睡了吧,我們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他一定很無聊。」
  「應該是吧!我也要去睡了,玩的好累。」凱爾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我也要去睡了。」歐洛打了個更大了呵欠。
  「你們先去睡吧!我在這裡等裴蓮娜回來。」緹拉笑著跟大家道晚安。
  緹拉看著眾人走向長廊的盡頭,消失在遠遠的客房那一端。
  「緹拉。」緹拉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正呼喚著她的聲音。
  「咦?伊恩,你不去睡呀?」
  「我還不想睡。」伊恩坐到一旁面窗的椅子上,他趴在窗台上,靜靜的享受迎面吹來的晚風。
  緹拉走到伊恩身旁,坐在離他最近的椅子上,「伊恩,你似乎不喜歡說話,平常很少聽見你的聲音呢。」
  「是嗎?呵呵呵。」伊恩笑了笑,他順手解下用來束髮的繩圈,散開一頭耀眼的金色長髮,在月光的投射下閃耀著細細的點點金光。
  到聖羽界後,一堆問題就盤據在他腦海裡,讓他的心幾乎沒有空下來的時候,他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大而化之到把一堆煩惱拋在腦後。
  「你的髮色很漂亮呢,真的,我從沒看過這麼漂亮的金色。」緹拉望著伊恩的頭髮,享受那微微的光芒帶來舒服的視覺感受。
  「這頭髮的顏色是遺傳自我母親的,她的頭髮也是這種顏色的,看了很舒服。」伊恩揀了一撮頭髮湊到眼前,他想起了他的母親。「緹拉,妳的髮色也很漂亮呢,我還沒看過純銀色頭髮的人。」
  「呵呵……」緹拉還是笑了笑,但她隱藏不住笑容裡的失落,教伊恩看的清清楚楚。
  誰又知道擁有這副頭髮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呢……
  伊恩沒有多問,只是心裡對緹拉失落的笑容增添了點同情與憐惜。
  「妳似乎很喜歡用笑代替回答別人的問題。」伊恩推問著。
  「嗯,當有人問起我不想回答的問題時,用笑容回應是最有禮貌的方法。」
  「是這樣的呀……」伊恩忘了總共有幾次緹拉曾經用笑容代替回答,但他知道,絕對不在少數。而他也知道,緹拉用來代替回答的笑容中,都參雜著失落與感傷。
  伊恩突然覺得,緹拉臉上常掛著的笑,有點憂鬱。斐歐娜說過,她說緹拉的笑很好看、很柔和,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愉悅,可是她從沒注意過,緹拉即使在笑的時候,也不曾解放眼中的憂鬱,還有她微皺的眉,很輕、很淡,讓人不容易察覺。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怎麼會有這種憂鬱的眼神?即使她掩飾的很好,但仍然無法不留痕跡的瞞過所有人,至少向來心細的伊恩就發現了。
  「你很思念人界、很想回去嗎?」緹拉轉開了話題,因為她發現伊恩似乎很積極的要完成這個任務,所以她猜想應該是這個原因。
  「還好。」伊恩直到現在才發現,他離開人界這麼久,並沒有什麼所謂『想家』的感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絲毫思鄉的情緒。
  「人界那邊應該有多你的朋友吧?」
  「沒有,最要好的幾個都已經跟我在這裡了。」伊恩的朋友真的是少的可憐,並不是說他沒人緣,也不是因為他孤癖,只是他從來不願花太多心力在與人交際上。
  「真羨慕你,不管到了哪裡,都還是有朋友陪在你身邊。你一定沒有機會知道,真正孤獨的滋味……」緹拉斂下落寞的雙眸。
  「我知道。就像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突然覺得房子變的好大、好空曠,對著四周吶喊,聽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回音,絕對不會有別人的回應,四周都是單調的牆壁,除了空,還是空。」伊恩輕輕的描述著,他沒提到任何孤獨的字眼,但那孤獨的失落感卻滿滿地充斥在字裡行間。
  突然吹來一陣涼風,伊恩感覺到有一點冰涼隨風送上自己的頰邊,他下意識的抹去,卻發現那是液體,他驚訝的轉頭──緹拉在哭!
緹拉發覺伊恩的注視,她慌亂的往臉上抹去。「對不起,我只是……很難過……」
  「沒關係,妳可以不用壓抑自己。」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有人陪、一直都很快樂嗎?為什麼你會這麼了解……孤獨的感覺?」她也是,她無法不了解何謂孤獨……她也知道,一個人住,為什麼總會覺得房子很大、很空……因為她也體會過……
  「世界上哪有從來沒孤獨過的人?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在我大學時我母親也過世了,從那以後,我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沒有任何親人,就我自己一個人,住在我父母所遺留下來的那間大房子裡。」雖然早已擺脫那些傷痛,不過曾深刻體會過的孤獨滋味是怎麼也不可能忘得了的。
  「我也是……我父母他們也都……」緹拉難過的掩住臉,雙肩忍不住輕微地顫動。
  緹拉抬起佈滿淚珠的眼眸,她用迷濛的眼望著伊恩,她好羨慕伊恩放的下,因為她每次只要想到她的父母,就抑不住淚的湧上。
  「哭出來會比較舒服。」伊恩給了緹拉一個微笑,很淡很淡的微笑,一個很像初升的太陽般的微笑,很溫暖很溫暖……


  「緹拉、緹拉──」一大清早就傳來裴蓮娜著急的呼喚聲,將還在睡夢中的所有人都給吵了起來。
  「裴蓮娜,妳怎麼了?」早已起床的緹拉從房裡探出頭來,回應站在走廊上的裴蓮娜。
  「我爺爺他……他、他不見了……」裴蓮娜已經急出了淚,眉頭糾成一個死的結。
  「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早上要叫爺爺起床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房裡了。」
  「會不會是在別的地方?妳有仔細找過嗎?你爺爺最常去的地方呢?」
  「爺爺不喜歡出門,他平常就只會待在家,房子的四周我也都找過了,就是沒看到爺爺,他平常就算要出去也會先跟我說的,可是這次……」裴蓮娜急的話都說不清了。
  「裴蓮娜,妳先別著急嘛,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找呀。」緹拉急忙敲著每一扇房門。「你們大家出來,出來幫幫忙呀!」
  「緹拉,怎麼了。」所有人都從房裡出來,集合在長廊上。
  「裴蓮娜的爺爺不見了,我們一起幫她找好嗎?」
  「拜託你們,我怕爺爺他出事……」裴蓮娜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了。
  「嗯嗯,我們一起幫你找。」
  「咦?席諾呢?」
  「不會還在睡吧,真麻煩耶!」斐歐娜走到席諾的房門前,重重的敲了他的房門三下。
  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席諾是睡死了喔。」斐歐娜再也顧不得禮貌問題,直接踢開席諾的房門,「咦?」
  「席諾不在房裡耶!」斐歐娜轉頭對所有的人說。
  「不在房裡?那他會去哪裡呀?」
  「他真是個麻煩耶,不要管他了啦,先去找裴蓮娜的爺爺比較重要。」
  「裴蓮娜的爺爺說不定跟席諾出去了呀。」
  「那我們快去找吧。」
  一行人分散在渥塔城的四處尋找著特亞圖與席諾。
  「緹拉,整個城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爺爺,怎麼辦?」裴蓮娜與緹拉已經跑遍了大街小巷,最終還是回到渥塔城的廣場,完全沒有任何收穫。
  「你們有找到嗎?」緹拉問已經回到渥塔城廣場的歐洛等人。
  「沒有。」斐歐娜搖了搖頭。
  「我們問了很多人,沒有人看見裴蓮娜的爺爺。」絲卡也搖搖頭。
  「只剩下伊恩跟凱爾了,不知道他們找到沒有。」
  「他們在那裡。」斐歐娜指著正要往這個方向走近的伊恩與凱爾。
  「伊恩,你找到了嗎?」
  「沒有。」看樣子沒有人找到。
  「爺爺他會不會出城了?」裴蓮娜望著另一端的城門。
  「有可能耶。」
  「我們到城外找找吧。」
  他們急忙向城門口奔去,而這時的城門守衛正好是瑞摩斯。
  「瑞摩斯,你有沒有看到我爺爺?」
  「沒有,特亞圖先生怎麼了嗎?」
  「我爺爺他不見了,他人不在城裡,你可以讓我們出城找他嗎?」
  「嗯,我會幫你們注意特亞圖先生的行蹤的。」瑞摩斯讓了一條路給裴蓮娜他們出城。
  出了城,卻沒有人知道該往哪走,因為城外是空曠的一片草原和一群群叢集的樹林。
  「咦?那個樹林……」裴蓮娜望著西邊的一個樹林,「我小時候爺爺常帶我到那個樹林去,那裡面的風景很漂亮。」
  「那你爺爺說不定就在那個樹林裡呢。」
  裴蓮娜匆匆的進了樹林,她沿著依稀記得的小徑,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裴蓮娜,那邊那兩個,不就是你爺爺跟席諾嗎?」
  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席諾與特亞圖正坐在上面吹風。
  「爺爺!」裴蓮娜匆忙跑了過去。
  「裴蓮娜,妳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爺爺,您怎麼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您不見了。」
  「我說席諾呀,你一大早就把特亞圖先生帶到這來,你都不知道人家孫女會擔心的嗎?」絲卡沒好氣的說著。
  「妳誤會了,是我要席諾跟我來的。」特亞圖笑著替席諾解釋。
  「對嘛,聽到了沒有,不要事情還沒搞清楚就亂拿人開刀,而且還有,我不是一大早帶他出來,我們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這裡了。」
  「你們昨晚沒回去?」
  「是沒回去呀,怎麼,都沒人發現喔?」席諾一臉委屈的皺著眉。「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人,根本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
  「當然──唔──」緹拉摀住了絲卡的嘴,讓她只說了兩個字。
  「沒有啦,我們怎麼會不關心你呢,我們這不是出來找你了嗎?」緹拉笑著說。
  「那是順便啦,我們主要是要找裴蓮娜的爺爺,而且聖物在你那裡,不找你也不行啊。」緹拉忘了順便也摀住斐歐娜的嘴,而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我就知道你們沒血沒淚啦!」席諾氣的轉過頭去。
  「聖物?」特亞圖意外的聽見了斐歐娜話中的這兩個字。
  「啊!」斐歐娜發現自己說漏了什麼,急忙摀住自己的嘴,然後以無辜的表情搖著頭表示『我什麼都沒說』。
  「席諾,為什麼……她們剛剛說……聖物在你那裡?難不成……」特亞圖沒想到席諾連聖物都帶出了聖殿。
  席諾轉過頭想跟特亞圖解釋什麼,「緹拉,小心!」
  席諾迅速的從大石上跳下,飛身拉開緹拉。而緹拉原本站著的位置上,被一道黑色的光束劈開了一個裂痕。
  「是誰在那裡?」席諾抬頭看著一棵樹的茂密枝葉中,也就是黑光射出處。
  「剛剛是怎麼一回事?」緹拉驚魂未定的望著席諾。
  「不知道,不過剛剛有人想傷害妳,或者是說,想傷害我們大家。」席諾一瞬也不離開的盯著那棵樹頂,「到底是誰在那裡?」
  「哼,緹拉,算妳命大,有人救了妳,下次妳就不會這麼好運了。」突然從樹頂傳出了一陣低沉的悶笑聲,可就是沒看見有人。
  「你到底是誰?」席諾縱身飛進樹叢中,想揪出那個人。
  一道黑影迅速的飛出樹叢,避開了追上去的席諾,黑影在樹叢間迅速穿梭,直到再次隱沒。
  「你們幾個最好小心一點,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我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黑影說完,迅速一躍上天,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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