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德 某一晚,晨光隻身獨自暗夜徘徊在城市街道裡,想起前幾天爺爺說的話,現在自己大概也忘了吧,那句話晨光目前只是暫時把它想成酒醉胡言亂語. 至少現在的晨光還沒那種心理準備面對這種打擊,包括曉明也是. 夜晚的燈色,籠罩在街頭來往的行人中,晨光就緩步於這些人群中,於歸家的途中. 在晨光的眼前,他看到一個怪人,就坐在街道中的其中一根電線桿中,看來頗不起眼,但他卻有一些跟他人與眾不同的特色. 今晚天氣不冷,街頭的行人都穿著輕便的服裝,只有他裹著一身身厚厚的黑衣,整張臉都被那黑色斗蓬給遮掩住了,裡面是否還有穿著,晨光也不知道. 他不像是乞討的人,也不是街頭賣藝,但他那雙的凜冽的眼光像是老鷹一樣不停張望著,張望著他要獵取的食物. 街上的行人見到這位怪人,全都紛紛走避,但唯獨晨光並不怕,因為他似乎可以感覺到眼前的這位神秘人物,有著跟他相同的氣質,晨光卻說不上來,基於自己好奇心下,想一探究竟. 晨光慢慢的走向他時,他才看到眼前的這位男人.. 臉色蒼白,但並不是沒有營養,可能是他的膚色;眼神兇悍,眼白附近還佈滿著血絲,整張臉沒有多餘的線條跟記號,擺著一個撲克牌臉,讓人覺得他既神秘又詭異. 晨光在他面前怔了一下,不知道要如何跟他開口時,突然那位男人站起來了. 近看才知道他很高,約有185公分左右,他用著一種冷冷的口語對晨光說著.. <我,等你很久了,晨光.> 晨光聽了不知為何,問了問那位先生 <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還有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呢?> 那位男人冷冷的笑著,便說.. <我是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他從黑衣下拿出一只銀製的骷髏式的戒指,骷髏頭旁邊佈滿著蛇身的環繞,放在夜光下,骷髏頭的眼睛彷彿會露出銀光,令人感到毛骨聳然. 晨光看到那位男人,要將這付詛咒的戒指交給它,連忙推開,但那個男人卻像是早已知道晨光會有此反應,只是冷冷的回應著.. <呵呵,你不要那是正常的,我先告訴你吧,這是付契約戒指,你可以用它來完成你的願望,但相對的你要犧牲你自己的生命,> 晨光聽後更是不願,想拒絕時,那個男的又說了.. <你知道嘛?我為什麼會想要把它給你嘛?老實對你說吧,你本命就是天禍孤星,跟你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奇特的人,你帶著一身的不幸來到這世上,卻又試著要改變自己,只是你那內心中的魔鬼,終有一天還是會奪走你的良知,讓周圍所愛的人都受到傷害.> <你跟我很像,你應該也知道這種感覺吧,那種孤立於黑暗中的沉靜,對於這個叫做世界的國度裡,充滿了絕滅的幻想,無助的痛楚,你,從很久以前不都是如此的嘛?> 他的話就宛如一個魔咒,在無形中給了晨光一種認同的感受,讓晨光不知如何回答,但晨光仍然以不畏懼的態度來會對那個人說著.. <不,不會的,我深深地相信,黑暗大地雖然籠罩於世間,但還是會有一盞光明所在.我要改變我自己,我不會再變成過去的那個污衊的男人,我是光,我的名字總有一天還是會給我以及我的愛人帶來希望的.> 那個人聽了,還是冷冷的笑著,不知是笑他的無知,還是笑他的執著,但那個男人還是把戒指放在晨光手中,不由他說不要,並說著.. <好吧,那你就去貫徹你的信念,但這個戒指你還是收下吧,我始終相信你會用到它的.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戴爾,當你那天突然失去一切時,想要放棄自己時,你只要帶上這個戒指念著我的名字,我,一定會出現,就在那不遠的將來呵呵...> 就在他一聲冷笑後,突然間,咻~~他就消失於晨光的眼前,彷彿消失於人世間. 晨光看著戴爾送給他的戒指時,他的心中是很想將它丟掉,可是不知為何,有種無名的力量阻止他的行動. 是無意識的反射動作嘛?還是內心那股惡魔在作祟? 他想試著帶上這只戒指,感受它的力量,突然間... 一股冷剌刺的冰箭穿進他的心中,眼前彷彿進入了黑暗世界,沒有聲音,沒有物體. 晨光的心臟是緊縮著,感覺是荒涼的,他感到無助驚恐,想要擺脫那種會吞噬人的夢饜,他不斷高嘯著...狂呼著.. 不自覺中,晨光的手中戒指突然掉落了,像是訴說著現在的晨光還不夠資格去帶上它,還沒有那種必死的覺悟去迎面挑戰. 晨光嚇到了,這真的是夢嗎?還是現實,看到地上的那只戒指,他始終猶豫著,到底是不是該撿起來. 晨光不斷思考著,或許是戴爾臨走前說的話~~總有一天你失去一切時,要放棄自己時,你會用到它.~~ 這句話給了晨光一種期待,但不是那種完美無暇的美夢,而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言..他,會被自己心中的魔鬼所奪去. 他撿起了這個戒指,未來是否會像預言一樣,或許真有一天會用上它嗎? .. . 經過那天之後,這幾天跟曉明她們的生活一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也讓晨光心中著實放下心中的那塊石頭. 只是今早才剛去完曉明家中,這天夜裡卻有了變化,一種不同白天的平靜,夜晚的帶來,彷彿帶來了末日宣言,讓大地的人們毫不平靜. ~~強度颱風**今晚已經進入台灣本土,請各位慎防住家安全,在家的民眾也要盡量減少出門.~~ 晨光看著電視上主播的報導,再看看外面的天空尤如群魔亂舞般那樣的不平靜. 晨光關上了二樓的落地窗,聽著狂風怒吼著,對這片玻璃發出了震撼聲. 曉明現在過的如何,應該不會有事吧... ~~現在要報導幾則重要消息,台灣的山坡地有幾處因為土石坍塌,形成土石流,希望居住在當地的民眾立刻徹離.~~ 這時晨光才突然想到,爺爺跟曉明她們不就住在山腰處嗎?以爺爺的個性是不會輕易搬走的,而曉明更是行動不便,又該如何逃離這場浩劫呢? 想也不想,晨光冒著風雨衝了出去... 外面的大地像是在搖晃著,零星的看板,散落的樹幹,逐漸高漲的水位,騎著車前去,隨時都要擔心自己的車會不會半路拋錨. 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好不容易才趕到那處山坡地的山腳. 只見前去的道路早已形成泥濘,晨光的機車無法騎上去,在別無他法下,晨光只能步行上去,因為時間是不等人的,為了曉明也為了爺爺,更為了自己,他絕不會被自己心中的惡魔所打敗. 快步前進中,眼前所能走的路,已不復見,逐漸被泥砂所沖散,晨光心中真的很怕,怕曉明她們也被這些泥砂給沖走. 花了個把的時間,離鐵皮屋只剩不到100公尺的路途,這本是眼見所及的範圍,但晨光卻看不到..看不到鐵皮屋的蹤影. 不遠處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聲,耳尖的晨光一聽便知道是曉明的聲音,至少晨光還知道曉明還活著,但爺爺呢? 倒塌的鐵皮屋中,壓著一雙瘦弱的腿,那是爺爺的腿,生命幾近垂危的爺爺. 原來固執的爺爺本是打算要曉明一個人找晨光,自己先待在這個家中,想說先做好防颱措施,但曉明硬是不肯,要留在爺爺的身旁,爺爺只好作罷,就將她留在自己的身旁. 只是沒想到這場颱風來的太快,快到爺爺也來不及準備,原本地基就不穩的屋子,不多久就被吹倒. 一旁的爺爺因為顧及曉明安危就把她推到一旁,而自己的那雙腿就被重重的壓在屋子內,任一旁的曉明如何嘶聲竭力,也無法幫助爺爺脫困. 爺爺的腿漸漸由疼痛,逐漸變成沒有知覺,他的生命也是,也已逐漸消逝,晨光這時的出來是否又能幫助他什麼呢? 晨光快步跑到爺爺身旁,先叫曉明離開現場自己去處理較安全,他一邊試圖要拉出爺爺,一邊如此說著.. <老爹你還活著阿,撐著點,我馬上救你出來> 爺爺苦笑著,對晨光說.. <呵呵,算了吧晨光你先走吧,反正我的生命已經所剩不多,你又何必呢?> 晨光氣著說.. <你難道要放棄曉明嘛?你捨得嘛?不要這麼快放棄.> 爺爺聽後不語,因為自己是真的想多留在曉明身邊,想要看著她披著白紗迎向禮堂,有個真正愛她的人來照顧她,爺爺的心中的大石才放的下,也才能安心的走. 晨光這句話給了爺爺勇氣,他拼命用雙手想要爬出這個地方,晨光用力拉扯,爺爺的身體也快要爬出來了. 這一切看在晨光眼中是多麼的高興,至少爺爺也沒有放棄自己,自己也是. 可是..晨光身後的土石似乎逐漸滑落,夾帶泥沙足以將現場的每一個人給吞噬掉. 這時,見到這種情形下的爺爺,好像有了種覺悟對著晨光說著... <晨光,還記的那晚我跟你說的約定嘛?> <約定..你是說那次喝酒的事..>晨光急忙說著 <沒錯,你快點帶著曉明走吧,反正我本來就是一個壞人,一個造成曉明變成這樣的壞人,我死不足惜,但是你未來的日子還長,不管你跟曉明將來會不會在一起,我只想在這裡懇求你,趕快帶著曉明離開現場,不用理我了,快走.> <快走..> <快走~~~~~~~) 在爺爺的疾呼下,晨光的心在矛盾著,其實現在的自己是絕對有餘力將爺爺救出此地,但因為還要帶著曉明離開現場,這個賭注實在是太冒險了. 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想,是否因心中的惡魔在作怪,晨光寧可忽視眼前那個人的存在,趕去曉明那裡,把曉明帶離現場. 但曉明卻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她還想過去解救爺爺,不顧晨光的阻擋. 不得已,晨光只能暫時把曉明瘦弱的身體抬到自己的肩上獨自揹著她趕離現場. <我恨你,晨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恨你> 曉明不停對晨光叫囂著,晨光的心聽來是如此沉重,他又何嘗不想去救爺爺呢?但他是否又真的有能力去救回爺爺呢? 揹負曉明跑動,晨光不覺的重,但心中的痛卻是如此的重. 其實曉明也知道晨光的心是那樣的痛,但她仍冀望晨光能多堅持一下自己的信念,試著跑去救救爺爺,因為爺爺,雖然不是他的親人,但曉明早就在5歲那年已經承諾那位管家是她的爺爺,只因為這世上爺爺是真的在乎他. 這世上也只有他才算是自己的親人,就算她心儀的晨光也不算是. . 今天的雨勢非常適合晨光他們的心情,看著土石流將整間鐵皮屋淹沒掉,那些伴隨著曉明跟晨光的回憶已經不見,連那位稱為老爹的固執老頭也消失了,這場大雨將他們那顆懊惱的思潮給沖刷掉吧. .. . 隔日早晨,吞噬一切的夜魔,已經不見了,轉而換之是能回復一切的晝神,一切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 晨光跟曉明兩個人一夜都沒睡,只等著救難大隊,使用怪手挖掘,在旁看看是否能挖到爺爺的殘骸. 兩人始終不語,在山腳下等了足足有半天,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像對方說明. 晨光知道不方便對曉明說,只好在曉明的手心上,畫著幾個字... ~~妳,還會相信我嘛?~~ 曉明似乎感覺晨光的意思但她又何嘗不想呢?只是昨夜的打擊太大,她又怎麼能釋懷.. ~~就算妳不相信我,我還是會保護妳.~~ 曉明在晨光的一筆一劃中感受到他的真情,曉明很想哭,哭他為什麼要為她這位不幸女生做這種事呢? 而晨光又何嘗不這樣想,他雖沒有女人般那樣的容易掉淚,可是他的內心卻是如此的纖細,比女生還脆弱,他實在不想眼前的天使,因為打擊又變成木偶,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也只能能傻傻的把心中的話,化成筆劃一字一字告訴曉明--他自己的心意. 晨光越寫是越激動,他是真的很想讓曉明知道他為所做的一切,曉明在不斷感受到晨光的內心衝擊中,她卻只想逃避,只能對晨光氣著說.. <夠了,晨光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多,我根本不值得你為我做這麼多的事,你認為像我這種先天就有缺陷的人是否值得你愛嘛?> 晨光卻毫不遲疑的說著... <是的,妳絕對值得,只因為我喜歡妳,打從我第一次見到妳,我就為妳著迷,我至今有曾嫌過妳的外表嘛?沒有吧,有鄙視妳的出身嘛?沒有吧,那是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妳.> 其實這句心理的話,曉明早從晨光心中就了解到,只是晨光始終不說,而她也不是個能輕易表達自己愛意的女生,她寧可讓自己逃的遠遠的,再也不想感覺到愛,至少分離時也不會再有痛苦,就算當個木偶也好. 可是晨光的話,卻字字打動曉明的內心.. <老爹在之前曾經囑咐我,在他走後要我好好照顧妳,一直以來我始終不敢面對,畢竟我也怕,怕這種愛情不能長久,但老爹的離開更讓我覺得,真愛是要及時追求,若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妳還相信我嘛?不管妳是否多麼的不諒解我,但我仍會保護妳,守候妳一輩子.只因為我喜歡妳,我發誓...我從今以後會好好保護曉明,若妳那天真的傷心離開我時,我將會....> <夠了,晨光不要再說了,我不準你說那個字了?>不待晨光說完,曉明卻急著說.. <這麼說妳已經原諒我了,是真的嘛?曉明>晨光高興對曉明說... <恩..>曉明輕聲默認了. 晨光在高興之餘,連忙抱住曉明,緊緊地說著.. <看著吧,從今後,妳再也不會孤單,再也不會寂寞,我是妳的親人,也是妳的男友,我絕對守候妳一輩子的.> <曉明,妳說是不是呢?曉明...> 話沒說完,這時晨光才發現懷中的曉明卻有些不好意思,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便連忙對曉明說對不起,但這就是晨光最真情的表現,曉明也能感覺到. . 在現場,很遺憾的沒有找到爺爺的遺體,只剩下那台老舊損壞的推車,可供懷念. 晨光跟曉明得不到爺爺的消息只感遺憾,只好將那台老舊的推車推去火化. 點點星火餘光中,隱約看到爺爺那付執著且率真的樣子,那種熟悉的感覺,須臾間,他好像又回來了. 一種銀白色的磷光,形成一個形體,就出現在晨光的面前,點綴的火花聲中,它像是要說話,在隱隱約約中,像要叫晨光好好照顧曉明,話說完後,整個磷光也消失了,那似是爺爺的靈魂吧, 晨光擁著曉明看著爺爺靈魂離去,從今爾後,他跟曉明未來至少不會是孤獨的,至少還有1個親人靠在對方的身旁,他深深相信著.. 兩個人都不會哭,他們只想將這種感覺埋藏在心中,當做自己的回憶吧. 晨光雖然慶幸著曉明肯為他決定再活一次,但在不自覺中,可是他卻又記起了那段預言. ~~跟你在一起的友人們,都會遭遇不幸的.~~ 懷中的戒指在呼喚著,內心的惡魔在甦醒著,晨光是否又能知道,而一旁的曉明是否又會知道? 兩個人的世界突然間變的非常奇妙,直到爺爺離去後,又會有誰會成為下一個不幸的人呢?
~~讓別人的記憶在我的腦中離去 殘留的片斷記憶 我唯獨想留下 是妳的 不論是 悲哀 歡喜 憂愁 快樂 對我而言 那是想離都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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