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親人
~~阿,你不是至善,王至善,很久不見了~~
眼前有一位帶著一付無框黑邊眼鏡,皮膚白晰,短短的頭髮,長相相當斯文且清秀,穿著一般的休閒服,遠遠看起來就像個學者,他的名字叫至善--王至善.
他也是從小就跟晨光在同一間孤兒院長大的,小時候的他,因為身材瘦弱不起眼,常被其他的朋友欺負,那時晨光實在看不過去,就去幫忙,不知不覺中,晨光跟至善間的友情在那時也變的很好.
至善跟晨光不同,是位相當理性且聰明的人,做起事來總是有條不紊,不急不徐,那時脾氣暴燥的晨光若不是有至善一旁的勸阻,或許今天的晨光就不會出現在此,可能就在監獄裡過他的餘生.
在12歲之前,他們之間的相處可以說是相當融恰,只是小學畢業後,有一戶好心人家,他們並沒有子嗣,但卻看中了至善,想要接收他為自己的乾兒子.
當時至善還在小學就學期間,就常接受這戶人家的照顧,說真的,小學六年的生活,學費雖然不多,但是當時的孤兒院卻無法提供他很好的讀書環境,但在那戶人家的熱心贊助下,可以說至善的起步至少比別人還要順利.
當時至善聽到了那戶人家,要收他為自己的乾兒子時,自己也的確掙扎許久,雖然他很想離開這個老舊地方,但卻怎麼也放不下--晨光這位好朋友
他跟晨光間過去曾一同去附近的麵包店裡,偷拿麵包來充饑,也曾一起脫光衣服在河邊玩水,更曾一起去掀女生的裙子,這是個有趣且歡笑的童年.
也有段時間他們看不慣大人們的世界,是骯髒污衊的,曾一起在山頂上一起大聲吶喊混蛋,不想長大,但自己也是要長大,自己也將成為那群污濁的大人們,這也是世界不變的道理,一直循環著.
現實是殘酷的,他們還是得面對未來,或許遇到對方只能說是他人生故事中的一個重要章節中,裡面的一位重要人物,但在時間的齒輪帶動下, 齒輪變的不再契合記憶也會漸漸散去, ,而徒增失落的感覺.
雙方面的離開,至善選擇往北部去跑,過一段幸福的人生,而晨光仍是在原地,過著他那黑暗的人生.
有10多年了,當記憶已像塵埃般層層覆蓋住自己,不再回想,這時見到他的到來,霎那,那一陣思念的風吹來,記憶又頓時鮮明起來了,沒有半點塵埃的沾污.
雙方在近距離中,好好將對方看的夠,想說對方這麼多年是否有所變化,這時晨光說著..
<至善你好,本來我還不知道是你,但我看到你的那付黑框眼鏡時,我才知道是你,怎麼樣度數又加深了喔.>
<呵,你說的不錯,最近的視力是有些加深了,都是為了最近要準備畢業論文.晨光許久不見了,你的身高變著更高了,長相變的好像更....>
話未說完,晨光忙的摀住至善的嘴巴,對他使著眼神,輕聲的作勢,要至善看看後方的曉明,不要說太多自己的長相,這時至善才隱約發現到後方的那位可愛小女孩的存在,至善就問著...
<呵,咦~~晨光多年不見,沒想到你居然交了個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晨光只是呵呵笑著,一旁的曉明也有些不好意思臉紅著說...
<我叫許曉明,王至善先生你好.>
曉明伸出她的手,不斷找尋至善的手時,要跟他握手時,至善看了看奇怪,便好奇問著..
<曉明,對不起,我想問妳,妳的眼睛是不是...>
至善不想說的太明白,只是隱約猜出曉明是否為盲人,他不敢說的太清楚,只是想問一下..曉明聽到後並不以為意還笑著說..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個盲人,你不用想太多.>
　至善聽了後頗有感觸的,蠻替眼前的小女孩感到可憐,便主動伸出右手向曉明表示問候示好,曉明也很欣然的接受..
　至善給曉明的感覺,像是身處於雨後的早晨中,雨勢洗淨了大地,讓它清新,配合著柔和的陽光,隻身躺在草原上,感到爽心愉悅.
　他是幸福的,是乾淨的,全身不帶著幾些污泥,宛如天上飛翔的鴿子,羽毛是白的,心是自由的,沒有阻礙的.
　他有著跟晨光完全不同的感覺,至少他的心是完美無暇的,不同於晨光的心是支離破碎的.
　隱約中,曉明可以知道眼前至善是個好人,也是個溫柔的人.
..
之後至善在與晨光曉明間的簡短問候下,便急著說要回家趕報告.
　原來他最近已經是位某研究所的準碩士,過不久就要準備畢業了,想試著去報考博士班,他的前途是光明的,一旁的晨光跟曉明聽到後都替他羨慕不已.
　雙方為了之後能保持連絡,便互相留下電話跟住址,已方便下次的見面,這時至善才匆匆的離去.
　他走後沒多久,曉明便對晨光說著..
<至善他是很好的人,晨光你認識一個不錯的朋友.>
　晨光聽了後,也點頭作答...
<恩,沒錯,在我的人生中唯一讓我能夠叫他一聲朋友的,我想也只有至善他吧,過去他跟我之間的情誼是如此深厚,若沒有他,我想現在的我可能會比現在還墮落,我真的應該謝謝他.>
　就在回家的途中,晨光就跟曉明述說著他們過去的故事,他們的友情..
...
幾天後,有位客人突然的來到晨光家中,他在叫了幾聲晨光後,等了些許,這時,曉明才慢慢開起門來,去迎接眼前這位客人,他就是至善--晨光幾天前所說的好友.
　晨光知道他的好友會來拜訪,所以先去外面買了一些小菜,會晚一點回來,他就先叫曉明招呼至善.
　至善進入晨光的家中,忽然發現到,晨光的家變得極為寬敞,牆壁塗抹上柔和的粉色色調油漆,外面的太陽光穿過厚重的雲層,透過窗戶玻璃折射下,整個房間也變的柔和起來了.
　眼前沒有細微的灰塵,沒有多餘的垃圾,因為那會令人感到鈍鈍的,沒有精神,坐在沙發椅上,享受電視所傳來的訊息,感覺不到壓力,只想好好休息.
　曉明在一頭端來一杯熱茶,放到至善的眼前,這時至善才回神了.
　剛剛至善才想著,以過去晨光的性格,絕對是不會整理這裡的環境的,可是眼前的變化卻是讓他感到驚訝,或許人會隨時間而改變的,但是至善是怎樣也不相信晨光居然會有這樣的變化.
　他好奇問了曉明...
<請問這些地方是晨光跟妳做的嘛?>
　曉明點頭說是
　這間房子從曉明進入家中至今已半個多月了,這房子的一切一切,他跟晨光都有介入,種種溫馨的感覺,都是他們的雙手一點一滴的去完成.
　至善這時更是佩服著眼前的女生居然有這種力量能改變晨光,這就是愛情嘛?
　過去至善是有交過幾個女朋友,但是,卻都是草草結束,對他而言,跟她們之間的相處,沒有帶任何的感情,或許是那些女生只看到他的家世或是學歷,但卻從來不曾了解過他自己.
　至善目前單身,對他來說,目前人家口中所稱的愛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份,他從不認為世上是否有什麼海誓山盟,就跟現代人的愛情觀一樣,講究快速,合者則來,不合就分.
　只是比較不同於現代人的,他絕不會去幻想愛情,更不會去付出自我,現在的他,只有先將眼前的課業弄好再說.
這時聽到曉明口中聽到晨光的改變,他很好奇,便忙著詢問她們之間的故事,曉明因為信任他,在沒有任何思考下,也說出了她與他之間的故事.
　那段在停車場的相逢,為她自己所做的犧牲,鐵皮屋中的悲歡離合,想家的思念,以及幾天前在大街上所做的事,這一點一滴間,有太多感情的成份,至善聽來很是羨慕,更由衷佩服.
　故事是如此動人,而眼前的她卻也是如此迷人,能將他的心緊緊捉住,不知不覺中,至善的心好像也快被她的眼睛給捉住了.　
　只是他絕不是這種人,畢竟晨光是他的好友,他跟晨光不同,自己是較趨近於現實跟理智的,他是不會為了一段偉大的愛情付出太多,實事求是是他的作風,感情這件事,他絕對不會放的太重.
對眼前這兩位的愛情故事,至善只能說--想遇卻不想求,因為偉大的愛情背後勢必要有個偉大的付出,若真的面對了,他只想選擇逃避,因為這也是種表示.
故事說完了,至善甚是感動,這時至善看了看牆上的月曆,約略想了許久,便向曉明說了一件事,算是晨光的私事...
不久,兩個人在互相的交談後,彼此做了個暗示,這時出門在外的晨光也剛好回來了.
有一段不短的時間,晨光跟至善間不斷述說著彼此的事,從雙方離開至今約有10年了,聊的話題可多了,舉凡車子,工作,女友方面都無所不談.
只是,晨光多少還是語帶保留,因為他不想一旁的曉明知道太多,那些曾經傷害過無數少女的心,詐騙過許多人的感情,畢竟,他本就是個騙子,情場上的騙子.
但是他絕對不會去欺騙他所深愛的人,他寧可騙她開心,也不能讓她傷心.
在旁的至善似乎也知道這回事,也略為帶過這些敏感話題,轉而談談近日所發生的事.
..
夜深了,至善在晨光他們兩人道別下,離開這間房子,而在一旁的曉明好像想到了一件事,在晨光的身旁問著..
<晨光對啦,我忘了問你,你喜歡什麼東西呢?>
晨光笑著答..
<不用了,我只喜歡妳那就夠了呵呵..>
曉明聽到臉都紅了,氣著說...
<厚,我是說真的,因為....阿,沒事我只是問你一下,你不能告訴我嘛?>
晨光聽了聽便笑著說著..
<好吧,那我想想......恩我覺得只要能讓我感到溫暖就行了.>
曉明聽了後,便暗暗點的點頭,好像是要做一件什麼事一樣.
..
接連幾天,曉明總是趁晨光熟睡時,自己則在樓下的客廳,偷偷做著事情,感覺很神秘.
晨光曾幾次見到曉明半夜起來做東西,他想問曉明為何,但曉明總是避而不談,只是笑笑的說著,過幾天就知道了,晨光聽了也拿她沒輒,只好先滾回自己的草席上,他們至今快1個月了,彼此間還是保持著純純的愛,並沒有同床共枕.
..
幾天後的晚上,晨光剛從外面買點菜回來,好讓曉明煮菜,事實上家裡的三餐都是由曉明負責,晨光已吃慣她煮的菜,不過是幾道類似菜埔蛋之類家常小菜,但晨光就是喜歡,
但是一回家中,卻看到家裡空蕩蕩的,沒有半點聲響,晨光叫了幾聲曉明,也沒人回應,這時他才知道曉明居然已經走了.
尋了家中老半天,就是找不到,只見桌上好處擺了一張字條,他馬上跑去看,其內容寫著..
~~晨光,抱歉我可能要離開你了,或許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觀念不同,還是彼此之間的條件是那樣的不相符,我無法承受這種壓力,所以我離開了.
不要太在意我們那些過去,或許它是甜蜜的,但是我卻不想這樣,因為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休息,不要有人打擾,也不想有人想我,想我這個不幸的女生.
你會找我嘛?我想不要,因為那是不值得的,我寧可獨自流浪在街頭,找尋我的地方,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地方,只有黑暗,只有孤寂.
謝謝你曾帶給我的快樂,我會永遠記著,人生因為有你我才擁有光明,晨光...謝謝你.
曉明留.~~
見到這張字條後,晨光的心都慌了,曉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為什麼...
想也不想的,晨光馬上丟下字條,騎著機車,瘋狂的往城市中找尋.
在外面遊蕩整整有1個小時,心理實在是又急又慌,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他的手機收到了簡訊,是至善傳的,內容是..
~SURPRISE 回家吧 有件禮物要送給你呢~~
晨光見到後,發覺自己似乎有種被騙的感覺,他好像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居然沒發現那就是..
曉明根本看不到字,又怎麼會寫出那麼工整的字呢?真是的,這麼大破綻自己居然沒發現到,一定是至善那位狗頭軍師搞的鬼吧.
晨光飛奔回到家中,家裡還是一樣暗暗的,沒有半個人影,晨光一度還在懷疑怎麼了,只是電燈忽然開了,但見曉明推著生日蛋糕出來,嘴中還不斷的唱著..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晨光>
晨光見到是心愛的曉明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非常激動著前去抱著曉明不放,深情的說著..
<曉明,妳走後差點就嚇死我了,妳能不能不要一聲不響的離開我,我會捨不得的,答應我,曉明不要離開我的懷中,因為,我只想好好的擁抱妳.>
被擁在懷中的曉明聽了甚是感動,滿是抱歉的說著...
<對不起,晨光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是那樣的在乎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晨光,因為我也是...>
曉明話未說完,有個不速之客在旁邊用著低聲語氣打斷,那個人就是至善,他在旁笑著說..
<這...,對不起,我好像來錯地方了,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晨光見到至善出現,笑著對他說..
<好阿,死至善你居然敢騙我,看我如何修理你阿.>
只見至善不為所動說著..
<那要打我前,先吃完眼前的這個蛋糕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
阿,晨光都快忘了,今天就是他的生日,生日這名詞,有多少時間自己沒聽過了,就算有聽過,自己一個人是怎樣也不要去想起.
這時至善說著...
<你知道嗎?那天我要離開那個孤兒院時,剛好是我的生日,卻只有你知道,你雖然沒送過我什麼東西,可是當我知道,我離去前,曾有一個好朋友對我唱著生日快樂歌時,我知道那位好朋友就已經是我一輩子所認定,一輩子的朋友.>
說完後,至善從他口袋中,拿出一付SWACH的手錶,周圍鑲著金邊,表框內寫著斗大四個字~~友誼常存~~四字,這就是代表他們之間的友情.
晨光看到眼前這位好友居然為他做這種舉動,以前從來不會有人這樣對他,他想著..在這世上還是有人會關心我的.
晨光感激地收下至善的禮物,這時至善突然對在一旁的曉明說著..
<對了,曉明妳的禮物呢,別害羞了,拿出來吧.>
曉明聽到後才想到自己也有份生日禮物要送晨光,只是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在晨光跟至善的鼓舞下,還是拿出來了.
那是一件灰色的毛線衣,可是手工似乎不怎麼精細,且尺寸又稍微小了些,披在晨光身上,有點不相稱,所以曉明才會不好意思拿出來.
但晨光卻還是把它穿在身上,還是笑著對曉明說...
<恩,雖然有些小件但是沒關係,因為穿起它來,我真的感覺到它的溫暖,謝謝妳曉明.>
有多少年,期間經歷多少歲月,晨光從沒像今天這樣開心,就像一個家,有自己深愛的人,有信任的好友,那是段永遠不變的情誼.
在朋友的生日快樂歌下,晨光就在期間許下願望後,吹熄了蠟燭,他許了什麼願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在一旁的人相信..
希望他周遭的友人都要幸福,這個願望是絕對有的.
在晨光家中的這場生日派對上,晨光帶著滿心祝福,跟一旁的曉明和至善一起共享著喜悅,晨光感動地不禁對他們大聲嚷著...
<你們...都是我的親人,都是我最愛的親人,不管未來日子如何困苦,我們一直都要相信,此情此景永遠都不要忘記,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
<是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也是一樣.>
一旁的曉明跟至善也附和著.
今天的夜晚雖說是帶點寒意,有些許蕭瑟,有些微冷颼,可是在晨光家中卻是那樣的溫暖,親人的感情已經加溫不少.

~~髮絲三千 濕潤著
那曾有我那一斛思念所盛過的水
滲入髮絲 感覺妳的一切 ~~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