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日情懷
晨光生日過後幾天,當天的夜晚,天空顯的特別清澈,仰頭望去,像一片悠藍的大海,星光點點,帶點憂鬱,卻不會感到寂寞.因為同時間中,就有太多寂寞的人,也在看著它,看那明月竟是如此嬌柔.
天上的星辰,地上的星光,連成一片大海,那是無法言喻的美,很想親身去體驗,去感受那片大海的存在.
晨光跟曉明在家中二樓陽台上,一起幻想著自己身處在那片海,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曉明不像晨光可以瞰望一切,看到眼前的大海,卻能透過晚風的吹拂,在內心裡去享受它的廣闊,像一片海.
彼此都在享受著,那種安詳且寧靜的心境,午夜下的星空便是如此訴說著它的一切.
晨光坐在折疊椅上約有一些時間,突然起身,回到房間,開著他的CD隨身聽,放進一張CD,裡面有一首他最愛的歌--木匠兄妹的歌叫做"YESTERDAY ONCE MORE"中文譯做往日情懷.
那是段非常動人的歌曲,也是晨光一直以來最喜歡聽的,聽了數百次也不厭倦...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
All the songs I loved so well

*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o-Wo-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is
So fine *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Looking back on how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s that I had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So much has changed
It was songs of love that
I would sing to them
And I'd memorize each word
Those old melodies
Still sound so good to me
As they melt the years away
(Repeat *)

All my best memories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o-Wo-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s
So fine......
這首英文歌曲聽來是那樣的悽切,那樣的悲泣,在柔美的歌聲下,令人百聽不厭,宛如天籟一樣.
曉明聽到這首歌時,感覺音樂像是進入她的耳中,直達心裡,有種漫無邊際,像個漩渦般的意識不停在她腦中徘徊,無法停止對它的思念,只能不斷陷入它的歌聲中,無法自跋.
曉明聽著感動,問了晨光..
<好好聽的歌阿,這是誰唱的呢?>
晨光便說..
<這是木匠兄妹所演唱的"YESTERDAY ONCE MORE"那是我至今最喜歡的團體,只可惜....>
曉明好奇的問著..
<可惜什麼呢?>
晨光答道..
<因為主唱妹妹圓潤竟不幸患有厭食症,終日演唱,周圍壓力又很大,面對食物覺得反胃,終因此疾去世.對我而言,我覺得她也是個不幸的人,有著那麼好的歌聲,卻無法長久表現給世人聽,只能從記憶中摸索,那是何等不幸呢?>
曉明聽了點頭說是,而晨光在一旁補充說著..
<雖然我不太懂英文,但卻能從她得歌聲中感覺到..歲月的流逝,過去美好的時光已不復在,她那段Sha-la-la-la一詞中,搭配起優美的旋律,唱出我那受過傷的心,就像往日重現.>
<人生中,所遇過的人,所接觸的事,各種感情,從她的歌曲中,表露無疑,那段往事,隨之浮現.>
曉明聽到眼前晨光的訴說,那種不曾訴說的悲痛,不曾表態的感傷,自己其實也能體會,因為他們都是同屬於這類的人.
受過太多的傷,經過太多的痛了,不自覺中,曉明也想起了一首歌,那是她夢中才會唱到的歌,只是在往日情懷歌曲帶動下,她也帶出她的故事,一首代表她內心故事的歌曲.

~~ 青翠草原上 那一波波的草浪向我撲捲而來 我看不到
湛藍大海中 那一朵朵的海雲向我迎面而襲 我看不到
數不清的朝朝暮暮 在我的眼前是永恆不變
什麼都不想聽 什麼都不想動 就讓黑暗伴隨著我
是命運嘛 還是偶然 讓我遇見了你
人的心總是險惡 看透了太多披著羊皮的狼
我的人在這 卻讓心去流浪
無際的黑影中 尋覓浮動的光點
誰能帶領我 找到真實的出口
是命運嘛 還是偶然 讓我遇見了你
.............................................~~

沒有音樂的伴奏,沒有曲子的旋律,曉明用她的感覺唱出她的心聲,依心而唱,動情來歌,聲音卻也是動人,那種放入自己感情所唱出的歌聲,晨光聽到後,也深深地為了她的聲音感到著迷.
她的歌聲中帶點淒然,有著世俗中的無奈,看不到世界的美妙,卻看透了人心的醜陋,她很想要放棄自己,可是卻又不想放棄希望,那個希望會是晨光嘛?
晨光便問著曉明那首歌的問題..
<很棒的一首歌,可是歌曲中好像還沒唱完,是不是妳還沒唱出來嗎?還是..>
曉明聽了後,對晨光說..
<不,這還是首未完成的歌,那首歌是我從小出生至今,心中那最深的體會所想出來的.我一直不會把這種感覺唱出來,因為世界上是沒有多少人可以真的了解我的心境,那段悲慘的過去.>
<或許那一天,我若有了新的體會時,那是你會帶給我感覺吧,我會試著唱完.>
晨光對曉明笑著說..
<呵,我不要妳想,我會先幫妳想好,至少我一定會幫妳找尋那個真實的出口,妳一定要相信我,歌曲的最後一定是完美幸福的結局.>
曉明聽完後很是感動,眼前的他或許是自己最後唯一所能相信的,她再也不想欺騙他,不想再隱約他,在她心中有個最大的秘密也說出了..
<恩,我一直相信你會的,其實晨光我有個秘密一直沒對你說,你想聽嘛?>
晨光聽了後,覺得奇怪倒又好奇,便要曉明說來聽聽,一旁的曉明便將自己那出生至今的最大秘密給說出來了..
<我會猜心,透過與他人的輕微碰觸下就能了解他的內心世界.>
晨光聽後有些不懂,問道..
<猜心,能猜出什麼嘛?>
曉明聽後便回答..
<恩,我的猜心雖不能完全準確猜出你的想法,它卻能把我帶進你那模糊的意象中,以一種類似於圖畫方式,用各種不同的顏色來呈現心情,你的內心是痛苦,是歡笑,我都能慢慢感覺出來.>
晨光聽的出神,並不打擾曉明的說法,讓曉明繼續說..
<打從我一出生,我就知道我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因為就我來到世上後,我便知道一種叫做死亡的感覺,那是一種超越自己所能想像的東西,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彷彿整個人都被它抽出來,你卻無法感覺到痛楚,感到害怕,因為一切就是那樣自然.>
<從小,我就了解那種感覺,當時的我不過剛來到世上不到幾分鐘,那種深刻的體會我就已經知道,我的母親已經離去,但我卻哭不出來.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在我還沒完全認清自己前,卻已看透了外面世界的一切.>
<我的眼前是黑暗,父親的生氣心痛是黑暗的,後母的責罵侮辱是黑暗的,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父親虛偽的對待,後母無情的苛責,他們心中的一切一切我都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
說了這一句後,她停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後,然後說了..
<我只能逃避,當一個沒有感情的玩偶,不哭不笑,世界上所發生種種,都與我無關,只知道我想當個玩偶,任人欺負,然後再像玩偶一樣,被人丟棄在垃圾堆中.>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我卻做不到,就算一句虛偽的簡單問候我也做不到,想跟父親在父親節時說句父親節快樂,卻說不出口,想跟後母在每一天早晨說一句早安,也說不出來;對我來說,那種無謂的感情戲我實在懶的再演.>
<曉明....>晨光聽了後實在替她感到可憐,雖然以前就曾聽爺爺說過她的故事,但是卻她的角度來了解事情的真相,其真正的痛楚,絕對是比旁人所聽到的還深刻.
不久,曉明仍是繼續說著..
<他們死後,我不會感到高興,也不會感到哭泣,因為眼前的一切,對我而言只是在黑暗中失去了他們的形體,非常的虛幻.但是他們給我的感覺仍在,只是我已經麻痺了,我想著他們走了也好,接下來也該換我了吧.>
<雖然我的管家爺爺,把我帶出來後,也是真的很關心我,照顧我.只是...我已經不敢有太多的感情存在,因為我實在不想要再體會出那種在我內心裡所反應出來的另一個世界,我已經累了,也倦了.>
<有時我很恨我自己,若是沒有猜心的這個能力,我想自己應該可以活的更快樂,就算是虛偽不真實,至少不用負擔太多他人的感情在自己身上.>
<最後..我本來打算離開我爺爺,想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就這樣結束吧..>
晨光聽到這句,整個人都怕了,那天的字條內容歷歷在目,他實在不能想像若她真的選擇如此的道路,是否真的會選擇死亡嗎?
<但不知是上天給我最後茍活殘存的機會吧,我徘徊在街頭3天3夜,卻一點都不會餓,也不會累,實在很奇怪.在當我走到街道的某一角落,無形中,自己好像知道爺爺在找我,雖不知道他的明確位置,但是有一陣風吹來,卻帶來他的消息,給我知道了這一切.>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如此的關心我,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我真的覺的自己做法是個錯誤.前去找他的過程中間是不斷用跑的,路上也不知跌了多少次,可是卻感覺不到痛,內心中只想趕快見到我的親人.>
<可能是上天安排,讓我很順利找到自己的爺爺,當我走到爺爺的面前,觸摸他的冰冷雙手時,我感覺到他的內心竟是如此溫暖,他是那樣如此需要我,他是真的關心我,我實在恨我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就這樣..我默默的對天發下暗誓,緊緊握住他的手,這輩子我就只有眼前的爺爺,也是我唯一親人,我再也不會離開他,再也不會拋棄他了.>
<在他身旁有12年了,我感覺到路上的旁人內心的譏諷嘲弄,對我們這些人投以異樣的眼光.在我的年紀稍長後,就感覺到一群好事之徒不斷想接近我,想佔有我,若不是有爺爺的在旁保護,我想我不會如此的幸運活在這裡.>
<原本我以為世界上的人都是如此,終於有一天,我遇到一個人,那個人有著跟我一樣不幸的過去,但卻試圖想改變自己,他的內心是如此掙扎,是那樣的需要外人的幫忙,不知不覺中我對他有了一種同情的想法.>
晨光聽後知道她是在說自己,卻幽默的說著..
<只有同情而已嘛.呵呵>
曉明聽了不以為意,也笑著說..
<當然只有同情,只是阿,我卻被自己的同情給打敗了,到最後我還是...你>(最後一句似乎跳開了)
晨光聽到極為好奇,想一直追問著曉明..
<是什麼阿,我剛剛沒聽清楚呢?>
曉明聽後滿臉通紅卻避而不答,便想轉移話題..
<討厭阿,晨光不要再問了,對了,我說了這麼多話後,你難道不會害怕嘛,害怕我的猜心嘛?>
晨光只是微微笑著..
<呵,若我真的害怕的話,那現在站在妳身邊的人又是誰呢?>
<其實我在以前就覺得妳好像有種可以猜測人心的能力,因為妳的過度敏銳保護著自己,讓我覺得妳的與眾不同,我不怕妳的猜心,因為站在妳面前的我,是真實的我,我絕不會對妳做任何欺瞞的.>
晨光說完話後,曉明是那樣深情看著晨光,晨光表現就是那樣那樣真誠,如此溫柔,讓自己已經停不住思念的..愛上他.
晨光忽然間好像又想到一件事,馬上問曉明..
<阿,我以前聽爺爺說,妳的生日好像在幾天後,是不是呢,曉明.>
曉明點頭說是,晨光又問著..
<妳最想要什麼,或最想去什麼地方,妳能告訴我嘛?就當妳的生日禮物吧>
曉明聽後,想了想便說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我只知道若能去一個讓我能深深感覺到幸福的地方,讓上天能見證到那些情侶相戀的地方,那就行了.>
晨光聽到後,心中似乎有了一個地方,但他卻不說,只是笑著..
<好的,我答應妳,在妳18歲那年,我一定會給妳一個永生難忘的生日禮物.>
曉明聽到後開心笑著..
<恩,我期待著.>
這時晨光卻突然伸出了雙手,像個孩子般的表情,對曉明說著..
<對了,妳不是說妳會猜心嗎?吶,我的手給妳感覺一下,妳能清楚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曉明不懂他的意思,但仍是去感覺他的手,感覺他的內心.
不多久,曉明卻居然害羞的收起了雙手,靦腆著晨光說著..
<討厭阿,臭晨光你這個無賴,居然這樣戲弄我,呵呵.>
<呵呵..我本來就是個無賴嗎.>
一種叫做愛情的火苗熊熊的燃燒著曉明的雙手,卻不會感到悶熱,反而非常的溫暖,只是它燃燒而發出的火花聲,霹靂趴拉的,像是不斷傳出我愛妳的字眼,讓曉明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璀璨的星空中,過去的前塵往事,似如往事,寂寞的人不再寂寞,在星空的幻想中,道盡一切追憶,令昨日重現.

~~妳會猜他人的心 卻已失去自己的心
妳給別人妳的心 卻早已得到她的心~~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