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朋友(上)
女朋友,對我來說依舊是個很抽象的名詞.
跟綠子交往至今也有1年多的時間,從她上二專到快畢業為止,算一算日子其實也真夠久了.
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可以說是相當地刺激,她那不定時無厘頭發問,每次都讓我無力招架.
我固定會在每星期天跟她一起出去玩,固定會在早上送報紙時到她家打招呼,固定會在無聊的時候打電話給她.
我絕對不黏她,也絕對不疼她,但我絕對是喜歡她,與她相處日子就是這樣,相當的奇特.
...
今天我就陪著綠子一同到夜市裡逛街,說是我跟她一起去逛,那還不如說是只有她一個人出去逛.
整個夜市攤販幾乎都被她光顧過,像個好奇的小寶寶一樣.那是因為夏目市並沒有所謂的大型百貨公司,只能趁每個星期日來本市最著名的夜市來瘋狂採購.
而在逛街途中,綠子指了指其中一間攤販所賣的玩具..
<喂~~鳥窩文你看你看這個小豬撲滿是不是很可愛.>(那是一隻看起來蠢到不行再蠢的豬公撲滿)
<阿~~~~~算吧.>
會可愛嘛?我也說不出口,對於那種可愛玩具或是飾品之類,本人絕對是抱持著冷眼旁觀再加上一些輕描淡寫簡單的說詞帶過.
但綠子她當然不會這樣簡單帶過,不久後在他的目光橫掃之下,又用手指了指一旁金黃色的布娃娃..
<是嘛?鳥窩文真的可愛嘛?但我覺得那隻金絲雀娃娃也很可愛呢,是不是阿.>(那是一隻醜到不能再醜的布娃娃.)
<阿~~~~也算吧.>
本想說這樣她就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磨蹭了一下,...她居然又指了另一旁的墨綠色圖案枕頭..
<天啊~~鳥窩文 it so pretty ,這個青蛙圖案的枕頭簡直是我夢寐已求的東西,真的是太好看,是不是阿,鳥窩文我真想把它帶回去好好靠在自己的頭上,擁它入眠.>(對此本人已經徹底對綠子的品味再度打了一個大問號?真的有那麼好看嘛?我想會選那隻青蛙應該跟綠子有著相同的共同點,那就是....眼睛一樣很大.)
<阿~~~是吧,那就選這個吧.>
說完這句後,我有99%的確定她不會再選擇,沒錯她的確沒有再選,但是....
<但鳥窩文我突然又覺得之前的撲滿和娃娃也很不錯阿,怎麼辦我到底要選擇那一個,鳥窩文提供一下意見.>
<阿~~~~~~~沒意見,妳高興就好.>
<哼~~鳥窩文你怎麼可以那麼沒主見,一個堂堂大男生居然無法做這種決定,你知道嗎?我最不喜歡優柔寡斷的男生,不行,你一定得給我一個決定.>
<阿~~~~~~~~>(頭皮有些發麻)
唉~~~不知是誰那麼沒主見,選了這麼多東西,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反過來還說我沒主見,算了,好男不跟惡女鬥,我只好給了她一個答案...
<那就......老闆全都買下吧.>
我想也只有這樣才能滿足綠子那顆貪心的購物慾.
但說到貪心,她的胃口也是一樣很貪心,才剛買完玩具後,她又跑去買了一份鹽酥雞以及糖葫蘆,離剛剛我們一起吃晚餐的時間相隔沒有多少,居然又餓了.
<天阿,綠子妳又買了什麼東西,妳還真的很能吃阿.>
<呵呵鳥窩文你管我,我就是愛吃怎樣,咬我啊.>綠子嘟著嘴巴
綠子是一個非常會吃食物的小女生,請記住是小女生,但在眼前我看到餐桌前的她,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胃王,疊著高高的餐盤,約有4-5盤左右,對一般人來說是夠多了,但對綠子而言,仍是嫌不夠.
她是一個可以將一天的三餐分成五餐來吃,這該怎麼說,就是一般的早晚中餐,還有宵夜,那剩下的一餐,據她表示居然說是睡前點心.
有時當我看到她那骨瘦如柴的身材,居然能夠容納那樣多的垃圾食物,想想看她真的是很有口福,吃都吃不胖,不像我,只要吃一點點,那些所得成果很快就會反應在體重計上.
<但是,妳知道嘛....>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她
<知道什麼?說吧.>
她很愛吃那些油炸食物以及甜點,我是毫不反對,但是那些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是很好,我是很想傳達這件訊息來告訴她,只是.....
<阿~~~~~沒事,那就是慢慢吃,別噎住了.>
<切~~~~無聊.>
算了,看她吃的那樣高興,不說了.
每每陪她逛街,我總是會這樣,把很多應該說出口卻未說出口的事情埋在心中,你問我為什麼我會這樣做,我想也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她不希望人家對她太好,她會不習慣.
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很關心她,但畢竟綠子是一位比我還要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的女生,雖然有時候會耍些小迷糊,但她卻比誰都還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該要面對什麼,在這方面我甚至自嘆不如.
....
綠子是個活潑開朗的女生,雖然之前曾有一次因為那位男生對她亂放謠言,使得她被許多朋友誤會,有一段時間她久久不能釋懷,才會藉酒消愁.
但是人也是會有所改變,隨著時間空間而變化,在她一年多來的求學生涯中,我可以明確知道她那顆逐漸蛻變的心.
她是那種很會逗人開心的女孩,但其內心卻是相當孤獨,總是會將很多秘密深深埋在心中,對她而言,世界是為她而轉,不是為別人而轉,她是一個非常主觀且獨立的女生.
雖然說這樣的個性不能說好,但也無法說壞,至少她懂得如何自我保護,自我生存,不會太依賴別人,但也因為如此,許多同性好友就會排斥她,誤會她,畢竟在夏目市這種保守的都市,女性本就應該屈居於男性的沙文主義下,唯獨綠子就顯得特別獨樹一格.
她對我說話或許會很衝,很直,可是我就是欣賞她這點,直率毫不做作.
話雖說如此,不過綠子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還有那些缺點該去修正.雖然不知為何原因,過去那位不愛聽人說教的她,變成會仔細傾聽別人所說的話,但會不會做那就再說;過去做事總是獨來獨往的她,也知道分工合作這個名詞,但會不會相處融洽那只有去問天吧.
可能也因為這樣小小變化,她在班上倒是變得相當出名,懂得逗人開心,過去那些她所排斥的友情,也變的可以慢慢接受,連她那位最好的朋友跟她也化解了心結,不再如此冷漠.
有次,她趁某一天,廣邀三五好友一同去唱歌,當然也包括每個人的男朋友,所以自己是一定不可倖免.
那天放假期間,我依約來到ktv去唱歌,因為綠子算主辦人,她比我還要先到現場,負責打點一切,我是比較懶得去處理那些瑣事,便晚她一點到現場.
一到目的地後,老實說,一見面,跟她之間反而又說不出什麼話,我只好看著她在一旁忙著去跟自己同學聊天,自己就先坐在候廳室裡等待.
我是不會介意太多,本來我就是那種話不多的男生,在大眾場合下,我反而會很不習慣.
看看綠子的那些同學,講真的,相當懂得打扮,非常漂亮,連在一旁陪著她們的男友們,都擺著一付紳士樣.
看看我自己,身著碳黑色的卡其褲,以及一件簡單的花色襯衫,腳下穿的不是一般皮鞋,而是慢跑鞋,這是我出門時向來穿著的休閒打扮,只是在搭配下,不太適合這種場合.
其實綠子不也如此,是個不太愛打扮女生,穿著一貫的牛仔衣褲,相當的隨性,不像時下的女生穿著淑女,她堅持走出自己的風格.
要真正了解她不能單單只看她的外表,只有真正去發現她的內心,才會知道,其內心世界其實是最美麗地.
綠子在現場聊了一下,才抽空陪著我,她也很主動對著我說那些好友名字..
<這是我的男朋友叫子文,左邊第一位是明娟,第二位是....>(今天倒是很客氣地沒叫我鳥窩文.>
她在一一介紹過那些好友時,這時有一位長髮飄逸,面容矯好的漂亮女性姍姍而來.
綠子像很開心歡迎她的來到,欣然告訴我說
<阿~~琪琪妳來了,對了子文我跟你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我最好的朋友,琪琪>
<喔,她就是那位曾跟妳吵架的好同學,是吧.>(我很很小聲問她.)
<.....算了那種事不要說好嗎?>(綠子有些不高興我講到傷心處)
<恩,抱歉,我不會亂問.>
綠子把我跟琪琪之間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後,我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向她開口,但她卻很主動對我伸手問好..
<你好,子文我叫琪琪很高興認識你.>
<阿~~~我也是呵呵.>
琪琪長相相當端莊秀麗,是個落落大方的好女生,雖認識她不久,但聽她說起話來,我就能夠認為她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女生.
雖然不太知道綠子跟她之間的相處過程,但能讓綠子稱做為真正的好朋友,絕對不多,我想她跟綠子間一定有過許多同甘共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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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是例假日,許多房間都被訂走,我們在那等了幾分鐘,總算才有包廂.
我們一行人便先在包廂內,輪流找位子坐,綠子她坐在房間內點歌機附近,我就坐在綠子旁邊,但我卻不太敢靠近她,反而與她保持著幾公分的間距,十分不合作.
剛開始,每個人點起歌來都顯的十分保守,整個場面搞得有些沉悶.
當中雖然有一些人的歌喉算是不錯,只是還是沒辦法讓大家感到相當地high.
一旁的我比較不會唱歌,不太敢去點歌,綠子見狀後,有些不滿,居然拱我上台,要我主動唱歌,並為我量身打造一首蠻適合我的風格歌曲,那就是余天的----榕樹下.
天阿,要玩也不該是這樣玩法,這首歌雖然早在我嬰兒時期就有聽過,但也沒必要用這首歌來代表我.
剛上台的我,的確很放不開,臉色僵硬的像個石膏似的,沒有表情,一首歌唱的零零散散,底下的綠子還不停鬧著我說
<子文唱大聲點,不要害羞.>
唉~~~~~妳這樣說,我實在是沒辦法不害羞.
就這樣,短短3分鐘的過程,卻讓我感覺到像過了整整30分鐘,好不容易才滾下場來,但倒也得到不少的同情掌聲.
這時主角綠子實在是看不下去,連忙點一條那英的情歌----征服.
一向很少聽她唱歌的我,雖然說常常聽她說話,但她的聲音算有些低沉,不具什麼吸引人的特色,本想說應該又是一場笑話.
但沒想到,歌聲一唱,整個全場的觀眾都嚇到,但倒不是太過難聽,而是那絲絲入扣的聲音,把現場的聽眾逐漸帶入她的世界.
那種感情,那種聲音,為什麼會如此動人,尤其當她唱出那段<<就這樣被你征服>>,我深深覺得自己的內心也被她給征服.
真的沒想到,綠子是那樣多才多藝,有著一種可以吸引眾人的目光,當歌曲唱完後,每個人甚至於還陶醉在她那歌曲的意境中,直到不久後大家才以最熱烈的掌聲來回應她.
現場總算是有些熱起來,這時waiter進來捧著一壺金黃色的飲料,我想應該是不用多加判斷,那又是綠子所點的啤酒.
本來想說,在這種場合下,喝這種會不會有些奇怪,但我卻看到現場的人反而還很高興,並一起嚷著..
<呵呵,綠子妳期待已久的飲料終於送到,怎麼樣,夠意思吧.>
在旁的琪琪也說..
<反正今天就是出來玩,就陪妳一起喝酒,來吧我們一起乾杯.>
琪琪的乾脆實在跟她的外表不合,或許是因為跟綠子相處時間太久,個性上也有些影響,但其實也沒差,只要不是變壞,學學綠子的阿莎力也是很不錯.
大家在這種場合下,每個人都開心向對方敬酒,誰說女生一定要裝很高尚,男生就要固作正經,只有在這時大家才能真正開心的玩著.
的確,接下來的情形,大家全都玩開了,每個人都點了許多有的沒有歌曲,像夾子電動大樂隊,豬頭皮等等無厘頭的歌曲.
為了配合他們,自己竟也上台獻了醜,跟綠子一起跳了幾段舞曲,但我的舞技過了這麼久真的有進步嘛?呵呵答案是沒有,但沒關係,因為我也很習慣當綠子的舞群,搞笑歸搞笑,與她的默契倒是增加不少.
跳完舞後,又換來全場的一陣掌聲,體力感到有些不行的我,便先下來稍為休息,讓綠子繼續表演她的個人秀.
坐在我身旁的琪琪一直不斷地看著台上的綠子,很是注意..
我好奇問她..
<怎麼了,琪琪今天看妳好像沒有唱歌.>
<謝謝你,子文我本來就是這樣,不太喜歡說話.>
<是嘛?可是我看妳之前表現相當主動,應該是個開朗的女生.>
<.....,是嘛你是這樣認為嘛?>(琪琪表情像有著心事)
<恩.>
<老實說,我不太喜歡出去玩,對我來說,自己是一個只會活在愛情童話裡的笨女孩.>她講了講又續道..
<整天希望有個男人能疼我,愛我,就算為他付出生命我也甘願,因為我就是那種人.>
<子文,其實我很羨慕你.>
<羨慕什麼?>(我有些疑問)
<妳能認識綠子這樣的好女孩,是你的福氣.>
<喔~~呵呵謝謝,不要被她欺負就好.>
<不,那樣才像她,至少她是有話就說,相當主動,她對感情的事一向放的很開,不像我還傻傻地..>
<恩...>
<其實我可以不用對你說太多,但因為我知道你是綠子的男朋友,多少也知道我跟她之間的誤會.>
<恩,有聽過.>
<我坦白說那時的情形,當時的我居然會傻傻地會聽那個男生的謊言,那對我們之間友情可以說是產生很大的裂痕,我一度誤會她,去責怪她,但她卻始終不會去跟我說出真相,只是讓我和其他同學一起將她隔離.>她又接著說..
<她在那個學期裡,過的是比任何人還要痛苦,比任何人都還要孤獨,只能藉著喝酒來忘掉一切,我們真的對她感到相當抱歉.>
<直到最後,我知道整件事情真相後,才知道那一切都只是虛偽的謊言,陪在我身旁的男生居然是個大騙子,在將我得手後,他又跟別的女生一起.>
<那時的我真的很後悔,是想哭也哭不出來,我那天真的想法竟害慘了自己也害慘了綠子,讓我實在很想尋短.>
<但最後綠子始終還是放不下我,我們認識也有6-7年了,比誰都還要久,我跟她真的都不希望這段友誼破碎;她在我那段難過痛心的日子裡,陪著我過了整整好幾個月,完全不在意之前我對她所做的一切.>
<很幸運地,因為她我又能有勇氣再站起來,她的執著,她的真摯,讓我跟班上的同學看到,一開始別人總會認為她是個怪女生,但真正經過相處,才會知道她的優點,綠子...她不是怪女生,而是個好女生.>
<在此我也得謝謝你>琪琪說完話後,卻突然插出這句話來,我很是驚訝..
<為什麼要謝謝我,我又不認識妳阿.>
<呵,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指,謝謝你在綠子孤單難過時,也能陪在她身旁,其實她多少也跟我透露一些你的事..>
<阿,是喔那是什麼事阿?>(我很想聽看看)
<恩....呵呵秘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你自己去問她阿,問我幹嘛.>
<阿~~~~也對,算了反正都是講我的壞話,哈哈.>
<呵呵.>
琪琪跟我都開懷地笑著,反正不管綠子是怎樣說我,至少我相信好的成份一定比壞的還多.
<喂~~~~~鳥窩文,你在下面坐了這麼久,還不快點上來,告訴你,你可別欺負我的好朋友,小心我....>
<殺了你>(我們又同時說出這句話>
全場的人早就都笑翻,還不停打趣的說著
<喔~~~~老夫老妻還吵架阿.>
今天這場的ktv聚會,隨著我被綠子再度叫喚下,又掀起一陣高潮,那天我們足足唱了8個小時,直到半夜,每個人才提著一付沙啞的喉嚨回家.
我跟綠子在跟每位同學互相道別後,綠子說想要陪琪琪一同回去,要我先行回去,在離去前不忘對我說..
<鳥窩文,剛剛琪琪跟你說些什麼?>
<阿~~~~要說嘛?>
<恩,快說.>
<她說阿,妳是個很好的女生,誰追到妳誰就有福氣.>
我的那些俏皮話,綠子聽完後臉都紅了,還踩了我一下右腳,翹著嘴巴靦腆地說..
<哼,鳥窩文,你說謊,算了我也沒時間聽你胡說八道,我先走了,掰掰.>
<.....嘶~~好痛阿,真是的,好了掰掰綠子.>(我抬起自己的右腳跟,不斷來回搖晃)
唉~~真是的,說真話也有事,算了反正我早就已經習慣她那難以捉摸的性格,就當做禮讓淑女好了.
綠子跟她交往那麼久,今天我多多少少又知道綠子一些我未發現的優點.
有時候我會想想自己是否真的配的上她?但隨著相處一久,很多事情會變,即使個性興趣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我們也都是在這些相異處去尋找一些共鳴點.
好友間難免都會有些摩擦,男女朋友也是,我不敢奢求與她共度一生,畢竟她那句不要太黏她總是讓我有些警惕,但人心會變,說的誓言也會變.
那天吧,我們之間或許也會將那種荒謬的誓言當成空談,重新再訂定一條誓言.
那條新的誓言又是如何,誰也不知道,我想就讓我們雙方自己回去思考摸索吧.

~~~斷續的思念時間中 我已為妳的任性而著迷
接連的狂烈追求中 望妳為我的無禮而感動 ~~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