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2005/6/26 上午 09:15:44
< 創作練習-- 我的便當 > |
|
便當是一段鐵與火的記憶 便當業者在郊區不發達的早期,我們便當他是空氣一樣從來不存在似的。是以有便當的記憶以來,除了鋁製的硬梆梆的外殼,此外就是滾燙的烙印。斑斑可考,酌述如下。 貓怕燙,日語(?)俗諺怕燙的舌頭就是貓舌頭。顧貓怨的誰也是怕燙的,雖然出門前的便當不燙,但是只要鎖進那個鐵的牢獄-蒸箱,也會變成燙的,對誰來說就是一種恐怖的夢靨--是要餓死還是燙死,雖然其實是兩者皆非。幸好小朋友總有理由可以推諉,除了面對那個滾燙的鐵牢,偶而還可以等待媽媽親送的便當,溫度跟時間正好,完全不用顧慮那箱子不定時的溫度和時間。 好日子總不會得意太久的。到了國中這招接送便當不管用,我又得面對這討厭的便當和他的牢籠。那天在教室沒看到鐵箱子的存在正感到奇怪,哪知這才是惡夢的開端。原來這所國中不可思議的使用集中式的大大大蒸籠啊∼∼∼足足約有五排吧,恐怕不只這個數字,就映入眼簾的畫面所看到的是,一個應該算是小教室的空間裡面,滿滿堆疊上達天花板,全都是蒸便當的鐵架--如果以前那種叫做牢籠的話,那麼這裡應該就算是便當的納粹集中營了!--集合了全校所有班級蒐集而來的便當通通集中處決!誰當下就被這間集中營的氣勢給嚇到,問題來了要怎麼把便當架上去啊?結果就是一句話:靠運氣。每天值日生要很有耐心的等著收集好全班的便當之後,再扛到集中營去放。運氣好的話,可以卡到下面的位置,收拿方便,不然就得爬到上層去放--而且是扛著全班的便當。一失手全班的午餐就跟著完蛋,這跟裝置地雷其實都一樣,都在生與死的一線之間。 這天好巧不巧,輪到誰當值日生了。有些人的便當遲交,扛去集中營的時候已經比預定的時間要足足晚一節課了。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兩人吃力的扛著重重的便當架往集中營的方向直奔,一到現場果然下層都已經滿了,上層的空架子則冒出騰騰熱氣,很像猛獸正準備把我們一口吞下去似的。我們試著把便當架頂上去,有兩個便當開始滾到架子邊緣,其中一個還碰到誰的手,啊,糟糕!那個便當開口笑了,便當裡的雞腿呼之欲出,趕緊收手先救便當再說。幸運的是,蒸便當的典獄長(更正,是善良好心腸的工友伯伯)即時出現,看我們卡在便當架上進退不得,順便幫我們把便當扛到上層的架子上去,這才結束這場生死考驗戰。此後因為太過放心了,接下來的課程即使是討厭的數理課也上的挺開心的,到中午完全忘記自己是值日生的事。今天中午輪到誰扛便當?這句問候向敲醒的鬧鍾,又得要扛重重的便當了。當我們到了便當集中營的時候,下層的便當已經被取走了,獨留下我們班的便當們高高在上層與我們對望。典獄長放飯去了不在,這下子我們得自己來。 因為有些人的便當習慣晚上先準備好,隔天再從冰箱中取出。所以早上我們扛的便當們約有一半是冰涼涼的冷凍便當,但是不管是冷便當熱便當,送進烤箱之後通通變成燙的。又重又燙的便當高高在上,只得小心翼翼硬著頭皮拿下。為防萬一,也幸而當時底下的便當架已經清空,這個高高在上的便當們可以逐步拾級而下,緩緩的貼近地平面。只是這一段下樓的工程相當耗時,扛下來的時候,又餓又喘的我們意識到全班此刻可能也都已經餓到奄奄一息,不得不加快腳步火速扛回教室。誰的教室有兩條路徑,其中一條路徑此刻都是午休的學生,路障太多影響交通,幾番考慮之後決定抄另外一條比前條路徑較為空曠的路徑--穿過球場。 這真是奇怪的一幅景象。球場上零星打球的學生遠遠看到有人扛著滿滿的便當過來,還笑著起哄說該休息吃便當了,但時間緊迫不得他顧,只有努力加快腳步,反正穿過去就到了。誰知道一個燙的便當擦過來,啊燙燙燙啊∼∼手一滑,便當架垮了,幾個便當跌出架子外,硬生生的舖在球場上更加醒目。幸好跌出去的便當都是耐摔級的,還沒有到開腸破肚、血肉糢糊的程度。狼狽的我們在光禿禿的球場上撿便當,撿完準備拔足狂奔,後面打球的學生開口了:你掉了一個便當啦!不是誰也不知道哪一個便當就孤零零在球場的另一端的角落,剛好就在籃球架底下,也不知道是怎麼滾過去的,居然可以滾這麼遠還完好無缺。這個便當難道是跟誰有仇、存心找碴嗎? 誰的高中時代幾乎是不帶便當的,高中在市區能吃的選擇變多了,何況扛著便當長途通勤實在不太方便,就此順手推舟就再也不帶便當。 至於便當盒,經歷了長期地獄之火的考驗,誰以為把它永遠封在冰箱裡,再適合不過了。 by 雒 誰 2005/06/26
|
|
|
v7.0
Copyright 2005 eWriter 伊的故事,版權所有,轉載必究。建議調整螢幕解析 1024X768。
站內文章內容請勿重製、盜取及非法使用,謝謝您的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