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過著聖誕節；一樣收著一張張的賀卡；一樣說著一句句的祝福話，全都和前年沒什麼差別。
一成不變的聖誕夜，變的是你，你在哪？

今年，我們同在的城市，下雪了。
雪，是冰的，卻還是敵不過心中的寒冷，因為你不在我身旁。
說好今年一起在屋下賞雪；說好今年一起到城市每個角落拜訪祝福；說好今年一起許願『明年的今天還要在一起過』，你在哪？

「郁，今年你有什麼願望呢？」你總是在每年的今天這樣的問著我，而我總是回著同樣的一句話。
「我希望每年的聖誕節，喔不！每天都和澗一起過。」
「恩，我們可以的！」
這是你答應我的，你說過要幫我實現願望的，就在我們生長的這個城市，你在哪？

可以讓我當第一個嗎？第一個知道你的去處；第一個知道你的狀況；第一個知道你的存在；第一個擁抱你的人，請告訴我，好嗎？


「郁，我今年不回去了˙˙今年特別寒冷，小心身體。」一句噓寒問暖的話語˙˙讓你搪塞好幾次的聖誕節，你說你事業很忙，我體諒你；你說機場人太擁擠，我原諒你。但是，你說過要和我一起過的；你說過要幫我實現願望的！我受夠了，你到底在隱瞞著什麼？
「澗，可以告訴我實話嗎？還是你對我的諾言只是敷衍我呢？老實告訴我，我會原諒你的。」
「郁，別想太多了，我只是事業忙了些。」
「澗，別再欺騙我了！你原諒你！我可以接受你不要我，只要告訴我實話。」
「郁，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我只要你告訴我。」
「對不起，我恐怕無法實現諾言了。」
「沒關係的。」我原諒你，因為我們之間的愛情不夠堅定；我原諒你！即使你喜歡上別人，當時我是這麼想的。
「郁，別誤會，其實，是我有先天性心臟病，我原以為可以就這樣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就在我們同在的城市那間小小的秘密基地，對不起，我不該給你諾言，我明明知道自己有心臟病不可能在你身邊一輩子，但是我愛你，所以想保護你，相信我。」我知道，所以我也愛你，我根本不需要諾言，只要知道你愛我就好；我根本不在意你的病，只要知道你在我身旁，那就足夠了。
「澗，回來吧！我們明年一起過聖誕節，不在乎你的病，我只希望在你這段期間能陪著你，回來吧！回到我們共同生長的城市；回到我們的秘密基地。」

今年，下著雪，我，是一個人。就在你回到我身邊的兩個月後，你離開了，從醫院回到我們的秘密基地，靜靜地閉上雙眼。
「不行阿！我們還沒過聖誕節，我們還沒一起過每一天阿！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了。」
我站在我們的秘密基地；我站在我們的小天地；我站在我們的城市，沒有你的聖誕夜顯得孤寂。
遠方的你，望見了嗎？我正朝著我們共同的夢想走去，我們的城市，下雪了，今年的聖誕夜，我的城市，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