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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2005 7:00:43 PM
<散文.抒情.單篇 >
失去的重量
附註:究竟誰才是消耗品? 是火, 是靈魂, 還是重生的個體?
 


驅役我飄蕩吟遊的愛情,它像頑皮的小貓咪與我躲迷藏,引領我進入肉欲叢林,又引領我到美貌沼澤;賽倫的歌聲誘惑著人,嬌艷欲滴的紅唇、完美的曲線,令人在女體與絕色之間沉淪。偶爾我聞到了蘭花的清新柔軟,追尋香味的來源,它高高地長在懸崖上,遺世獨立,散發著馨香。仰望這美麗幽靜的花朵,心底昇起莫名的崇高與謙卑的感覺,我想攀爬上懸崖,帶它回家,從此遠離一切五光十色,我願一生守著這朵蘭花。愛情卻在這時闖了過來,以她柔弱無骨的體態,誘拐我走入另一個迷宮,轉瞬間我失去了明智理性,也失去了它。有時半夜清醒,看著月光皎潔灑在窗台上,憶起那一朵純潔蘭花,我顫抖地,無聲啜泣。

未曾浪蕩過,只是在幾個熱情的生命裡,曾經是那個人的太陽。擁抱在那當下屬於我的火熱肉體,滿足互相渴望的心靈。每一次都誠實坦白地愛戀彼此,從未虛假、從未懷疑。

一次又一次的分離,使我的心底開始有了陰影,熱情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澈底燃燒,將生命中我所有的,與我所沒有的一切,化為灰燼。甚至在溫存的當下,看著美麗紅霞的臉,耳旁盡是靡醉嬌喘的斷續喘息,不禁問著自己:「十年後妳還在我懷裡嗎?我又在哪裡的街角,豎起衣領抵擋那刺骨的風雪與寒冰?」

真的累了,不願再受愛情欺騙,像那火鳥一次又一次地從灰燼中重生。或許別人看不出火鳥有什麼改變,每次都是相同的璀璨、一樣的熱情;但火鳥自己知道,這一次再也不是上一次。雖然每一次新增了還說不明白的成份,但也有些東西隨著灰燼被風吹散了,在萬里外的高空中,隱約的疼痛傳到心底。會不會燃燒過幾次後,火鳥再不是原來的自己,而完完全全是另一個連它也說不出是誰的火鳥?悠閒無事的週末早晨,我慢條斯理地摸著下巴、刮著鬍子,看著自己恍惚地想,鏡子裡的人又是誰呢?生命中的蘭花又在哪裡?

鏘噹一聲掉在洗臉盆的剃刀,為我留下一絲的血跡;它跳動著,隨著心臟毫不含糊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漸漸地滲出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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