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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
< 第 1 集--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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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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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辱不驚,心如甘冰;臨危不亂,寒冰身軀……」
素几、環爐、白羽、人群、刑場、斬刀、奚鳴琴、喃喃自語…… 「他」,容貌奇偉,天質自然,不假修飾,一身素衣的端坐於琴前,身形帶著一絲清減,臉上的肌膚有著久不見天日的輕微慘白,兩眼卻反常的不經意閃過一絲絲異樣的精練與憔悴,清風挾帶著不知是出自人群亦或是出自手中古琴的淒颯之氣,吹拂過「他」的消瘦。 「希……夷……」……一陣低哦恣意的從他的身上傳出。 聽似輕靈空靜的嘯聲卻莫名的壓下了四週千計太學生的喋喋喧嘩,他緩緩起身,歩入古琴與圍觀人群的中央,卓立其中。 「叔夜先生!您別讓小的為難啊!」 一對長戟橫亙。 兩名看管素衣男子的官兵至此方從剛才的長嘯中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阻止。 素衣男子神色凝重地引頸顧盼官道彼方,喃喃自語,反覆念著:「巨源人呢?怎麼還不來?巨源快來啊!巨源!巨源……」 半响……罷了!瞧瞧天色,男子一聲悲嘆,返回座前,輕撫懷中古琴,一陣擂鼓之音響起,鼓聲激盪著聚滿人群的廣場與場上人群發出的吵雜交互衝刺著素衣男子的耳鼔。 男子神色一凜,瞳孔急速收縮,射出一道與其俊美外貌毫不相稱恍如實質的淒凌神光,環視著廣場上的千餘名太學生後再望向天際。 廣場上的風彷彿受到他驚人意志力的影響在空地的中央產生一道沉重的氣旋。 濃稠至幾近凝結的無形氣壓隨著素衣男子的目光掃向四周人群,人群傳來陣陣驚呼││所有被素衣男子目光掃射到的區域中的太學生們不約而同的雙腿發軟坐倒在地…… 彷彿連天也不願承受直衝凌霄的怨氣,烏雲凝聚不見天日,卻又不捨再傷害他般地只是飄起微微細雨。 男子在細雨中迎風而坐,撫琴,一陣不見古人的從容琴音鋪天蓋地,如春潮般和煦溢出男子淨白的雙手,湧進在場眾人的心底,衝擊著行刑官手中顫抖的令箋…… 時辰已到。 行刑官一陣默然,牙根咬緊、雙眼瞪大、身軀微顫、發抖的手、向前飛出的令箋…… 「行刑!」 劊子手屏息肅穆,手中尺長快刀一揮,一道沖天血光,血濺長街。 男子眼神回復一道慵懶,清減的頭顱帶著微笑應刀而飛,手中古琴溢出的琴音卻仍猶然不絕,直至頭顱落地…… 廣場一片靜默。 雨勢倏忽變大,豆大的雨點直直地沖打在男子濺滿鮮血的素衣,也沖洗著濺滿鮮血的黃泥土地。 一陣匆促至極的雜亂馬蹄聲遠遠傳來,自官道轉至長街。 一道渾厚威嚴的身影翻身落地,其迅捷的身影竟比急速奔馳的駿馬更快上幾分,砲彈似的向前飛奔去。 一掌崩飛尚圍繞在廣場的重重人群、電馳風飆地奔至廣場中央頭顱濺血處、男子雙膝跪撞在地放聲狂嚎。 「叔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 這道混合著雨水、泥水的嫣紅,沉重的像條解不開的枷鎖,狠狠扣在男子心頭。 「他媽的……終究還是晚了……」 稍稍回復清醒的男子狼狽不堪的走向不遠處的行刑座檯。 威猛男子輕柔地抽出猶抱在素衣男子無首殘軀懷中的古琴,愛憐的撫摸著光滑卻沉重的琴身,雙眼無神的注視前方。 「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把這事兒給辦好的。」 長夜漫漫兮,唯有杜康。 威猛男子抱著奚鳴琴的高大身形,消失在雨夜長街。 「息徒蘭圃,秣馬華山。流磻平皋,垂綸長川。目送歸鴻,手揮五弦。俯仰自得,遊心太玄。嘉彼釣叟,得魚忘筌。郢人逝矣,誰可盡言。」
素衣男子、嵇康 跪地痛嚎者、山濤 琴、奚鳴琴 曲、廣陵散 時年:西元二六二年 嵇康三十九歲,廣陵散不復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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