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蝶》綠蝶


古時候有一種蝴蝶，牠全身上下都是綠色，而牠的斑紋像一雙眼睛，眼睛外圍還參雜著一點點、一絲絲的紅色斑點，乍看之下，那就像是一雙哭到流血的雙眼，人們害怕這種蝴蝶，因為相信牠會帶來不幸，會招來遭災難，由於害怕所以殘殺，由於殘殺所以絕種，因此我們只能依靠著古時候的字畫來品論這種蝴蝶，傳言這種蝴蝶的存在是一段不可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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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眼前所飛來的蝴蝶，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的痛楚：「這麼久了妳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老人的心中悄悄的問著。

沒有答案，也沒有回音，老人就這樣子孤單的坐在搖椅中，嘴邊抽著他的水煙，到今天是沒有人會再唸他了，即使知道抽水煙不好，他也不想理會。

「阿祖！抽煙不好！」一個小女孩趴在搖椅旁看著正吐出一圈又一圈煙霧的老人喊著。

「等妳的牙齒長齊了再來叫訓我吧！」老人輕哼一聲但仍把水煙給放下來。

「阿祖！不高興！」小女孩看向正從屋子裡走出來的男人抱怨著，期待著有人為自己申訴。

「別吵阿祖！來，我們回家。」男人抱起原本趴在地上的女孩子後，轉身對老人說道：「阿公！別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要你多事！我孫女兒死後你什麼都不是，別想來訓我。」老人撇過一張臉不願去看那對父女。

男人沒再說什麼嘆了一口氣後，帶著小女孩走回自己在不遠處所買下的房子，那是為了方便照顧已死去妻子的爺爺所買的。

「蝴蝶！蝴蝶！」看著眼前那舞動的小身影，翩翩飛舞著一圈又一圈的曲線，像飄在空中的花朵。

「蝴蝶？」男人抬起頭來看著那隻蝴蝶，突然地，緊緊的抱著女兒，恐懼再一次向他襲來。

收回女兒想抓住蝴蝶的小手，快?離開，不願意讓女兒和蝴蝶沾上任何一絲關係。

鄰居們好奇的看著這一家的遭遇，多事的黃大嬸又再次渲染起另一波的恐懼：「我就說嘛！那根本就是報應啦！」

「什麼報應啊？」閒來無事的人可不少，大多都是婦道人家，在午後聚在一起聊天。

「還不是那脾氣壞的老頭兒的報應。」黃大嬸面容可得意呢！沒辦法！只有自己知道真相。

「到底是什麼，妳就快說啊！別賣關子啦！」忍不住的催促起來，故事嘛！人人都愛聽的。

「好好好，我說！你們可要聽好啦！」清了清喉嚨開始說了起來...........


入秋的風，微涼，傍晚的日落，餘輝灑滿每戶人家的屋頂，那紅通通的一片，伴隨著裊裊的炊煙，工作結束的男人們，紛紛回到家中準備享用一頓大餐，共享天倫之樂.......

「你看！多漂亮的蝴蝶啊！」剛剛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現在正沉溺在初為人母的喜樂之中。

「放牠走吧！」

「好吧！」雙手一打開，卻發現那綠色的蝴蝶被悶死了。

少婦意外的發現外面正好也有一隻綠色的蝴蝶，不斷的在屋前飛舞著。

「妳拆散了牠們。」男人看向著妻子。

「我不是故意的。」哀傷的對丈夫說解釋著。

「算了！」

「啊！」少婦看見外面那隻蝴蝶想衝進屋裡，卻被玻璃阻隔著無法進入。

「把牠還牠吧！」他們應該是一對的。

「好！」少婦走了出去，把死在自己手中的蝴蝶放在地上..........

一到早上，少婦便發現昨天在外面的蝴蝶死另一隻蝴蝶的身邊。

淚水不自覺的滴落。

「別自責！」伸手抱著妻子。


七個月後，從產房中走出來一名老婦人對著男人搖頭說：「她血崩，生下一個女娃兒。進去看她吧！」

走進屋子裡，一手摸著女兒的頭一邊開口說：「她很漂亮！很像妳。」

少婦氣若游絲的說：「蝴蝶.....來討債了！」

「不可能，別胡說！」口氣頓時硬了起來，但又軟化下來說：「別想那麼多。」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這幾個月來我都夢見了，牠們在一起多開心，是我害牠們分離的。」哭泣喊著：「女兒身上有牠們的烙印。」打開女兒的包裹，胸口處有兩個淡淡的綠色斑，「你看這就是證據！」

男人瞪大雙眼，極力的裝做鎮靜，只是連日來的夢靨就活生生的在自己的眼前，那個詛咒，被蝴蝶所下的咒語：歷代都只生女兒，而且一個女兒都將在臨盆後死亡，永生永世不間斷............

這不就是苦了許多的家庭！

若只因自己的妻子在生產完血崩而死，就相信詛咒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的女兒也是，同樣的在自己生產完後血崩，而在孫女兒身上也留下兩個綠色斑點，彷彿在傳達著咒語的強烈。

由男人升為阿公，再由阿公升為曾祖父，隨著孫女兒和孫女婿因為不聽自己的勸告堅持要生下孩子後，老人看破一切，孫女兒在五年前死了，不同的是孫女兒在回家途中出了車禍，生下孩子後也離開人世，留下的曾孫女在胸口還是有著兩個綠色的斑點，而且比起女兒和孫女的都要大和清晰的多。

「永生永世！」老人扯起一抹笑容說道：「我是看不到的，只要我兩腿一伸，後代的事我全都不知道。」腦海中想起妻子不小心殺死蝴蝶的那晚，自己因為睡不著便跑到屋外透氣，卻意外的發現那隻蝴蝶還是不肯離去，就一直在死了的蝴蝶身邊徘徊，玩心一起，抓住那隻飛舞的蝴蝶，輕輕的拉扯，翅膀斷了，再輕輕的一拉，另一邊的翅膀也斷了，然後將牠放置在地上，卻發現牠竟然拖著身軀爬向另一隻蝴蝶。

好深厚的感情啊！正感到訝異時，又發現牠的身上有卵，懷孕的蝴蝶！一陣風吹來，有點冷，於是轉身想回屋裡，但腳卻不慎踩死了那隻蝴蝶.......

惡夢！開始向他襲來，兩隻大隻的蝴蝶身後跟隨著無數小隻的蝴蝶，正怒氣中中的瞪著自己，沒有說話，但男人心底明白牠們正在控訴著自己的殘忍，並且牠們想報復，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的後代都是牠們的女兒。
蝴蝶的生命短暫，一旦生完卵就會死去。印證了男人的後代，每一代都是女兒，並且生產完就會死去，生命，如同蝴蝶一般...............


「真恐怖！」聽完故事的婦人們，害怕的抱著自己。

「是啊！所我說嘛，做人不可以這麼殘忍的，不過那種蝴蝶還真恐怖！」黃大嬸做出結論來。

男人沒有親眼看見自己的後代是如何，只是他死亡的時後，身邊圍繞著無數隻綠色的蝴蝶，那樣子彷彿是聞著老人的死訊而來一般，鄰居見了驚恐喊著：「吸血的蝴蝶啊。」

鄰居們合力一把火燒了老人的遺體和停在老人身上的蝴蝶，從此只要見到這種蝴蝶，大夥兒便會躲著牠們再不然就是燒死牠們。

人們喊牠們：「嗜血蝶！」

由於人們的害怕殘殺，以致於「嗜血蝶」急速減少，最後消失了蹤跡，從此沒有人願意提起這種蝴蝶，也沒有人再見過牠們的身影........



「教授，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每一堂的生物課幾乎都和蝴蝶有關係，上的真煩悶。

「你不信嗎？」

「要我信就拿出證據啊！」隨便邊個故事就又要他人相信，真的很不科學！

「你們看！」解開自己衣衫露出胸前一小片肌膚，上面印著的是兩個深綠色的斑點，似是被烙上去的兩隻小蝴蝶。

「教授妳.....」不會吧！真的有這種事？

「好了！下課。」不願繼續上課也不願回答任何問題。



我們可以將不可能化為可能，也可以將可能化為神話，但是我們總相信自己，以致於錯過了許多我們不相信的.......

願大家都幸福！

(感謝教授大大的提供！by1995.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