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成真

　　『甜美的夢，終究會醒的；再恐怖的惡夢，也會成真。』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過一種情況：當你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可是就會有一種熟悉感？除了那股熟悉感之外，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識曾相似？像是在撥放影片般，一次又一次的重播，同一個鏡頭。

　　那年，阿布是國二生，下學期接近期末的時候，越是接近考試，晚上越是睡不安穩。一方面是因為天氣異常悶熱，另一方面，即將面臨分班的壓力。一想到暑期輔導，阿布的心情一直好不了。看著畢業生即將面臨升學考試，明年同一段時間，他也向待宰的豬仔一樣，即將赴刑場。頓時，她覺得肩上的壓力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國文課，世界無聊的課。
　　每天除了背課文，老是聽古人說的之乎者也之外，到底還學到什麼？國文老師跟往常一樣，還是畫著印地安喬妝（註１）。這也不能怪老師，她不管怎麼裝扮，還是跟印地安喬長的一模一樣，所以也只能在洋裝下著手改造自己的形象。

　　阿布肚子有點餓，看了一下手錶，八點四十分，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
　　肚子餓的讓她無法專心聽課，她就開始研究老師的服裝。
噁∼怎麼有那麼醜的顏色的洋裝？

　　一樣是藍色，昨天那套看起來高雅多了，今天活像個姥姥進城逛大街？
　　那種藍，像是行天宮的阿桑身上穿的衣服，可惜了那個布料。是麻紗吧？風吹過來，還有那飄逸的感覺。如果不看老師的臉，光看她背影，絕對認不出來，她有人妖的臉蛋。

　　肚子餓的聽不清楚老師說話的聲音，阿布希望快點下課。

　　她再看一次手錶，八點四十三分。呿∼才過了三分鐘。

　　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時間像是凝結住，阿布速地抬起頭，環視全班一圈。只見國文老師，跑下講台，握住小琴的手。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直到老師大聲喊：「誰幫忙倒一杯溫開水來。」

　　前面的同學，急急忙忙看了水壺。

　　水壺是空的。

　　「值日生是哪一位？」服務股長大叫。

　　阿布和青小慧囁囁的舉了手。

　　「快去到水來。」又有個人大叫。

　　阿布看了一下手錶，八點五十分。

　　不知怎麼，阿布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的臉色發白，額頭冒出冷汗。

　　「妳怎麼了？妳也不舒服嘛？怎麼臉色那麼蒼白？」青小慧問阿布。

　　「我沒事。」阿布故作鎮定，走到講台邊，拿了水壺，拖著青小慧，就往學校廚房跑。

　　青小慧有點小喘的，跟在阿布的身後。

　　「妳跑慢一點，等我一下啦∼」說的也是，這樣子沒命的跑，對青小慧的身材來說，是在虐待她。阿布稍微放慢了腳步，心底那份恐懼，遲遲還沒辦法消去。

　　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麼恐懼？身體不舒服的人又不是她？

　　廚房空無一人，阿布和青小慧偷偷的瞄了廚房，只有熱氣從蒸籠裡冒出，悶的讓人想奪門而出。

　　「妳們是哪一班的？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可以進來的。」

　　廚房的工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大聲的詢問著。

　　「二年二班。班上有人不舒服，老師叫我們來拿水的。」青小慧中氣十足的說。

　　「要小心點，水很燙的。」工友睨著眼對她們說。

　　阿布看著開水，落進水壺。接著，兩個人一起提著那壺水，衝進回教室。

　　「妳是怎麼了？妳的臉色真的很差耶。」青小慧不死心的問。

　　好歹，青小慧和阿布很要好，他們心裡有秘密，都會互相傾訴的。

　　「我沒事啦∼先回教室再說。」阿布快布的走著，一面看著手錶。

　　八點五十八分。

　　回到教室，才剛倒杯水給小琴，下課鐘響。九點整。

　　阿布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根本聽不進青小慧再說什麼。

　　鐺∼鐺∼鐺∼鐺∼上課鐘響了。

　　阿布好像失神了，怎麼那麼快就上課鐘響，剛剛那十分鐘是怎麼過的？她再回頭看了青小慧一眼，她是怎麼了？臉色白的看到鬼一樣。

　　上課了嘛？阿布不自覺的又看了手錶。


　　可惡！為麼沒叫我起床？六點十分了。

　　待會考試要來不及了！她趕忙衝到浴室梳洗。
　
　　咦？剛剛那是作夢嘛？阿布用手揮去她額頭的汗水，她動作得快一點，不然真的要遲到了。

　　學校忙碌的日子，讓她忘了這個夢的存在。



　　唉∼又是無聊的國文課。為什麼學校總是喜歡把國文課排在第一節？

　　咦？這個想法好熟悉。

　　國文老師還是一樣畫了一個印地安喬妝，她為什麼不改一下？她臉長又不是缺點，可以用化妝彌補的，偏偏有人就喜歡曝露自己的缺點。還有她那套甚麼鬼洋裝啊？顏色真是可怕！哪有人穿那種道士服顏色的洋裝，根本就不適合她的膚色。一樣是藍色洋裝，還是昨天那套洋裝比較好看。

　　光是研究老師的衣服，時間就這樣子溜走，剛剛那三十分鐘是怎麼過的，真的是發呆嘛？阿布一下子也搞不清楚。

　　肚子好餓，阿布看了一下手錶。八點四十分，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

　　咦？這個動作好熟悉。

　　阿布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抬起頭環視全班一圈。

　　「妳怎麼了？」青小慧小聲的問。

　　「肚子餓。」阿布小聲的說，並且摸摸肚子。

　　青小慧收到她的資訊，約好待會下課一起去福利社。

　　國文課好無聊啊∼肚子餓的聽不清楚老師說話的聲音，真希望馬上就打鐘下課。

　　她再看一次手錶，八點四十三分。呿∼才過了三分鐘。

　　那種奇怪不安的感覺，又出現了。時間像是凝結住，阿布抬起頭，再一次環視全班。國文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下講台，握住小琴的手。班上的人，不知道被什麼事情嚇住了，安靜地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直到老師大聲喊：「誰去幫忙倒一杯溫開水來。」

　　前面的同學，急急忙忙看了水壺。

　　有人開始騷動。

　　「水壺是空的。」不知道是誰說的。

　　「值日生是哪一位？」服務股長大叫。

　　阿布和青小慧囁囁的舉了手。

　　「快去到水來。」又有個人大叫。

　　阿布看了一下手錶，八點五十分。

　　她的臉色發白，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妳怎麼了？妳也不舒服嘛？怎麼臉色那麼蒼白？」青小慧問阿布。

　　「我沒事。」阿布故作鎮定，走到講台邊，拿了水壺，拖著青小慧，就往學校廚房跑。

　　青小慧有點小喘的，跟在阿布的身後。

　　「妳跑慢一點，等我一下啦∼」說的也是，這樣子沒命的跑，對青小慧的身材來說，是在虐待她。阿布稍微放慢了腳步，心底那份恐懼，遲遲還沒辦法消去。

　　為什麼她會覺得每一件事都那麼的熟悉？那種似曾相識的恐懼是在哪裡見過？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感？

　　廚房空無一人，阿布和青小慧偷偷的瞄了廚房，只有熱氣從蒸籠裡冒出，悶的讓人想奪門而出。

　　「妳們是哪一班的？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可以進來的。」

　　廚房的工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大聲的詢問著。

　　阿布心裡發毛，覺得全身好冷，雖然廚房悶的半死。

　　「二年二班。班上有人不舒服，老師叫我們來拿水的。」青小慧中氣十足的說。

　　「要小心點，水很燙的。」工友睨著眼對她們說。

　　阿布看著開水，落進水壺。接著，兩個人一起提著那壺水，衝進回教室。

　　「妳是怎麼了？妳的臉色真的很差耶。」青小慧不死心的問。

　　好歹，青小慧和阿布很要好，他們心裡有秘密，都會互相傾訴的。

　　「我沒事啦∼先回教室再說。」阿布快布的走著，一面看著手錶。

　　八點五十八分。

　　如果跟青小慧說，她會不會覺得很恐怖？

　　回到教室，才剛倒杯水給小琴，下課鐘響。九點整。

　　阿布腦袋有點混亂了，這個場景，怎麼又似曾相識。

　　青小慧拉著她，唧哩咕嚕的說了一堆根本聽不進她再說什麼。

　　好不容易專心聽她說話，大概的意思是說：小琴在醫護室休息，現在已經沒事了。

　　「妳剛剛為什麼會臉色發白阿？是不是肚子餓過頭了？」青小慧遞過來一包蘇打餅乾，可能是剛剛拜託同學去買的。

　　「我覺得…」阿布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說。

　　「妳覺得怎樣阿？」青小慧繼續吃了一片餅乾。

　　「我覺得頭皮發麻。」阿布吞了一口水，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們過去半個小時的動作和對話，我覺得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好熟悉，所以我覺得恐怖。」阿布小聲的跟她說。

　　「每一分每一秒？有那麼誇張嘛？」青小慧懷疑著。

　　「我記得很清楚，每一個時間。妳不覺得很奇怪嘛？為什麼我一直看著手錶？那是因為我在確認時間的正確性。」阿布的表情像是被大卡車輾過般，臉色越來越差。


　　鐺∼鐺∼鐺∼鐺∼上課鐘響了。

　　怎麼那麼快就上課鐘響，阿布記起她在夢裡遺失的十分鐘，原來她把事情經過告訴青小慧。待她再回頭看了青小慧一眼，臉色白的看到鬼一樣。

　　那就是讓她臉色發白的原因嘛？


　　阿布心思不寧的上著第二堂課，恐懼的再次籠罩，她打了個冷顫。回想到那個夢，她已經分不出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了。



註１：請參閱卡通【湯姆歷險記】，有個印地安喬的長相。印地安喬，顴骨相當高，遠看像是畫了兩個大腮紅般。


布魯木
August 8,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