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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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004 2:01:03 PM
訪蝶
附註:心總在漂泊流浪,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就不會想流浪了,真是如此嗎?我不是很懂,但我想一個安全的環境總是比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更讓人安心吧。
 

《回憶──開端》

訪蝶,莫名的出現在這裡,沒有人知道裡面的人從何而來,只知道裡頭有兩個女人,一個叫雪娘上了點年紀,莫約30歲左右,她始終站在一位20出頭的女孩身邊,那女孩的名字很奇特單一個字,我,而已。

我,經常遊走四處,而雪娘則是只待在訪蝶中,訪蝶的存在曾經引起軒然大波,為的不過就是那奇怪的現象。

不過,訪蝶是好客的,街坊鄰居、外地遊子、浪子游民,只要踏進訪蝶裡,不分尊貴不分年齡不分性別,訪蝶絕對以禮相待,久而久之,大夥兒也常在訪蝶中進進出出,而訪蝶也似乎成了一個驛站、一個收容所、一個庇護所。

雪娘話少,似乎不太理人,她從不介意誰住進來誰又離去,每每有人來訪蝶總會有人接待,雪娘不管這小事。

而我,總有沒去過的地方,一年到頭幾乎都往外地跑,問她找什麼?她也只是搖搖頭不多說,難得回來訪蝶的日子,也鮮少遇得見她,就算遇見了也不見得她會搭理你。

怪異的訪蝶,怪異的雪娘和我,而怪異的故事也巧巧展開~~~~~~~~~~~


《玉蘭蝶》

帶著淡淡的清香味,綻放在春末之間,傍晚時分越顯得出它的迷人之處。玉蘭花,一種略帶香氣的花朵,白黃的花瓣,悠悠的散發著二天的清香後,獨自凋零•••••將它最美、最好的獻給••••••蝴蝶女孩們、蜻蜓男孩們,卸下你的面具,你將可以擁有另一段奇遇,在傍晚的黃昏中,靜靜地••••••

「小心!小心...我說小心吶......」

轟的一聲巨響,淹沒了接下來的話語,隨即轉為一片寂靜.........

「都...都是小錦...你......」

「才不是我!還不都是......」

「你們別亂說..其實我看的..」

批鬥大會在一間狹小的院子裡展開,你一聲我一句的叫罵中,為夏季多增添了一份熱鬧的氣氛,也為這久遠的庭院增添一份人氣的新意。

收拾起自己的傷悲勉強說:「沒關係!把它種回去吧!別搬了。」這一棵玉蘭樹有他自己的意志,是他不願意離開這塊土地,誰也勉強不了。

「媽?!」三兄弟看了一眼母親,想起了十天前的晚上,母親突然告訴他們,說她想把祖先所種植的玉蘭樹搬移到她目前所居住的地方,所以他們三個今天才會手忙腳亂得把玉蘭樹從這庭院中挖起、打包、上車,想運回母親的住所,怎料他們已經搬了老半天,卻還未打包好,更別說要搬上車了。

「好久沒來了。」笑著看著眼前這三個兒子,她幸福!真得很幸福,老伴應該很安心吧!

「對阿!我記得我小時候常爬到樹上去摘玉蘭花給妳,結果卻換來一頓打呢!」小時候當夏季來臨時,庭院中總是充滿著玉蘭花的香味,母親常常在傍晚吃飽飯時,拿張凳子坐在玉蘭樹下唱唱小曲子,對他們三兄弟說說小故事。

「那是你太皮好不好!媽又沒說她想要花,你卻擅自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摘,當然會被打!」這個小弟就是皮,雖然說他也成家立業了,但他的臉上總掩不了那股濃厚的孩子性。

「大哥!你別淨說小弟,我記得你在追你第一任女友的時候,你還不是天天爬到樹上摘下一大把的玉蘭花,努力的串成一整串送給她。」這株玉蘭樹成了老哥追女友的利器。

「你們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這一棵玉蘭樹嬤?」這是個秘密,歷代祖先流傳下來的秘密,如今也該讓他們知道了。

「不是因為阿奶的名字是玉蘭,所以阿爺才種玉蘭樹來紀念的嗎?」這個故事小時候母親曾經說過。只是,是哪一代的阿奶和阿爺沒有人知道。

「其實不然,別問,我來說。」阻止了孩子們想要問的衝動,自己緩慢的走到玉蘭樹旁,輕聲說著:「現在由我來告訴他們,好嗎?」

一陣風吹過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呼應起老婦人的話..........

※※※※※※※※※※※※※※※※※※※※※※※※※※※※※※※

在那一個年代裡,你們阿爺是一個由年輕小伙子轉為中年的時候,他喜愛養蝴蝶,他經常由遍世界各地只為尋找各式各樣的蝴蝶,他總能將蝴蝶引渡來這裡繁殖,隨著時間過去他手中的蝴蝶已達上千百種,村里有錢人家的小姐總愛來他這裡買蝴蝶,他很樂意賣,他常說:蝴蝶是女孩子的化身。

一切都過的很平凡、愉快,直到那一個女孩子的出現........

那個女孩子來到阿爺的住處看著滿天飛舞的蝴蝶,她每天都來只是每天都失望而歸,漸漸地阿爺感到相當疑惑,在某一天,阿爺終於問了...

「妳想要哪一種蝴蝶?」

「你沒有我要的那一種。」

「妳還知道我這裡所沒有的蝴蝶?快告訴我長什麼樣子,我立刻去找。」

就這樣子,女孩子描繪起她想要的那種蝴蝶,阿爺也在他的蝴蝶園裡找尋起來,最後阿爺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有女孩所要的蝴蝶。

「告訴我,那蝴蝶生長在哪裡?我去找!」

阿爺滿身的血液再度沸騰起來,他想要再度整裝出發去尋找那種蝴蝶。

「那蝴蝶的出沒地點不一定,我知道牠一定存在,只是我也還未見過,我也是找了許久之後才從他人那邊得到你的消息,我以為你會有,沒想到我終究還是得放棄這份希望。看來,傳說中的蝴蝶也不過只是個傳說。」

「明年!妳明年再來,我一定會給妳妳要的蝴蝶...」

當天晚上阿爺整理著行李,準備再度為了蝴蝶踏上他的旅途,只是這一次他多了件掛心的事。

「我會找隔壁的李嬸來幫忙,粗重的東西和工作妳就別碰。」阿爺叮嚀著他那剛懷孕的妻子。

「你非去不可嗎?」

「嗯!相信我,我會在妳臨盆前趕回來。」阿爺說完後背起他的行囊挑著夜燈走出家門。

隨著日子過去,阿爺在外頭又找到了許多種他未曾見過的蝴蝶,只是他始終找不到那女孩子所要的蝴蝶......就在阿爺幾乎放棄希望的同時,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蝴蝶,於是阿爺奮不顧身的上前追趕,在追趕的途中卻失足跌落山谷......

「回來了嗎?」肚子的陣痛不時的撕裂著她的身體,只是她心中還是在盼望著丈夫的歸來。

「妳專心生孩子,不然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慘啦!」現在正是緊張時刻呢!

「好痛...我...我丈夫還沒回來嗎?」

「還沒有!就算他回來了他也不能進來看妳。」看到小孩子的頭了!

「他...他說他...他會在我生產前回來的...痛啊...」

「深呼吸!用力、使勁,小孩子的頭出來了,加油!」

「哇......哇......」

「妳終於生出來了!是個男孩子!」

「嗯!我...看到了......」

「我把孩子洗好澡就放到妳身旁,這樣子妳丈夫回來時就可以同時看到妳們母子!」他還沒準備回來嗎?時間快來不及了。

「謝謝妳!李嬸......」全身的痛楚使得她無法多說感謝的話,只好等到醒來時再說吧!是啊,等到醒來時再說........

李嬸默默倒掉那一桶髒水卻發現屋外有個男人全身髒兮兮正往這裡跑來。

「生了嗎?生了嗎?我聽村里的人說我媳婦正在生產!」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子,挺健康的!」男主人終於回來了。

「我去看看!」

「你快去看吧!」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算了吧!讓他自己去看吧!

一個月後............

「明天孩子就滿月了,你準備怎麼慶祝?」

「時間真快!都滿月了!」

「是啊!」

「這樣吧!我在院子裡種一棵樹,讓那棵樹跟著我的孩子成長茁壯。」

「好啊!只是,你要種什麼樹呢?」

「..........」

女孩子如期的出現在阿爺的眼前,這代表著一年的時間終於到了。

「你找到了我要的蝴蝶嗎?」女孩子問著。

「嗯!我找到了!」

「讓我看看!」

「先別急!讓我來告訴妳我接下來的用意!」阿爺看向那棵他所種下的樹說道:「我想把那種蝴蝶取名為玉蘭蝶!」

「為什麼不是用我的名字呢?是我告訴你世上有這種蝴蝶的!」女孩子大表不滿說著。

「哪有蝴蝶為自己取名呢?」阿爺笑著說道:「取名為玉蘭蝶,是因為我要紀念我的妻子。而妳不過只是提醒我,世上有妳的存在而已。」

「若沒有我,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傳說中的蝴蝶!」女孩子氣憤的提醒阿爺。

「終究妳仍是蝴蝶,我是人。沒有妳的出現,或許我的妻子不會離開我和孩子,但妳也就此被世人掩埋吞沒。我寧願選擇我的妻子還在而把妳留給後人去發掘!」阿爺嘆息的說著。

那天他好不容易回到家,卻發現生產完的妻子已經氣息奄奄,嘴裡掛念的是這個遲遲未歸的丈夫。最後,妻子仍敵不過虛弱的身子,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你太自私了!當你跌落山谷是我和我的同伴將你救起,如今你卻說出這樣的話?」

「救我的人不是妳,是我的妻子為我付出生命。」阿爺緩緩的說著,「當我跌落山谷,妳的同伴根本就不可能將我拉起,那時我的確訝異我在尋找的蝴蝶竟然會救我,但我更訝異的是在我的眼前竟然出現我妻子的身影,她扶著我,笑著要我活下去把我的孩子帶大........」

「怎麼會?......」女孩子瞪著雙眼緩緩的看向院子深處,那一隻黃白色的蝴蝶,正翩翩的飛舞在一棵新樹種上,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自已的同伴?

「玉蘭花,我妻子深愛的花種,我也想為她的化身取相同的名字。」玉蘭蝶緩緩飛向阿爺和他懷裡的孩子之間,是眷戀的留戀徘徊........

「玉蘭蝶?我不認同這名字!我是這種蝴蝶的女王,我不同意我們族群以玉蘭蝶的名稱生存下去!」女孩子終於爆發了她的脾氣。

「我執意如此!」阿爺絲毫不願意妥協!

「那我只好讓玉蘭蝶絕種!」女孩氣憤的轉身離開。

不久,村子裡出現了另一種巨大的蝴蝶,牠們專們攻擊玉蘭蝶,人們稱牠們為「鳳凰蝶」,而玉蘭蝶也在阿爺撒手人寰之際被鳳凰蝶消滅.........

※※※※※※※※※※※※※※※※※※※※※※※※※※※※※※※

「媽,這個這棵玉蘭樹有什麼關係?」聽了這麼多還是不明白!

「是啊!」

「你們看!夏季裡玉蘭花開了!」指了指玉蘭樹上的花苞,那玉蘭樹雖已被挖起但它的花苞卻依舊悄悄的在盛開,那花苞中........

「有蝴蝶!」

「花裡有蝴蝶!」

「阿爺!原來你執意保護最珍貴的東西就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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