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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 >
< 第 24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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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最近幾天家裡有事,我無法進行第三版的改寫,連載也無法每日更新,5月20日∼5月27日我不在家,連載必須等我回來,我會把進度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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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人的燭光晚餐,充滿了羅曼蒂克的氣息。
林真舞一邊凝視著餐桌上的紅色燭台,一邊聆聽著從三腳鋼琴傳來的蕭邦小夜曲,她沒有想到,歐陽業竟會包下這間,長虹飯店最昂貴的頂樓餐廳。
「還喜歡嗎?」歐陽業問。
林真舞微笑地點頭回應。
「我最喜歡蕭邦了,他是一位偉大的鋼琴詩人,也是位愛國的音樂家。」歐陽業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目光停留在林真舞身上,就好像在欣賞著上帝所創作出來的藝術品。
今晚,林真舞穿著紅色系的改良旗袍,頭上還挽了個髮髻,看起來不僅閃閃動人,還帶有神祕的超絕美感。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她問。
「不,對不起,妳今晚實在是太美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竟然看得痴了。」他回答得乾脆。
林真舞開心地笑了。
女人被男人如此讚美,心情總是愉快的。
「喂!再來兩打法國貝隆生蠔!還要一瓶夏布利白酒!」歐陽業喊了一旁的服務生。
「還要再吃嗎?我已經吃不下了。」林真舞裝可愛,嘟起了小嘴。
雖然她平常用餐有夠粗魯,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氣質高雅的淑女,就連她說話的態度、神情,也一反常態,變得輕聲細語,客客氣氣的。
「是嗎?我看妳都沒什麼吃,幾乎都我一個人吃嘛。」
「呵呵,好吧,我就再吃一點。」林真舞微笑著拿起刀叉。
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林真舞很假仙,如果換成和李相臣一起用餐,她一定毫不留情,兩三下就把餐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盡。
服務生拿來了兩盤生蠔和一瓶白酒。
歐陽業開懷地說:
「新鮮的生蠔最好吃了,這些都是我特地從法國訂的頂級品,今天下午才空運來的,妳現在總該知道,我為何約妳在今晚用餐吧。」
「是嗎?」林真舞微笑地偏著頭,還在努力地裝可愛。
幾天前,她在晚會和歐陽業初次相見,那一次,她誤以為歐陽業是怪盜黑傑克假扮的,差點就扭斷了歐陽業的手臂,幸好他不以為意,反而主動邀她在今天共進晚餐。
可是,歐陽業今晚的這種吃法,就如同被康有力附身似的,一直努力地吃吃吃,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
歐陽業約她來還裡,到底有什麼企圖呢?這一點,林真舞目前還不清楚。
「妳下午的表現實在太精彩了,那件俄國軍裝改良的大禮服,穿在妳的身上,我還以為是俄國的凱薩琳女皇轉世,正準備校閱她的皇家儀隊呢!」歐陽業說完,又比了個投手的投球姿勢,他說:
「真是帥氣的一擊啊!媲美東方特快車的快速直球,一擊必殺的無敵絕招,輕鬆就解決了那名行刺者,我真是佩服妳。」
「哪裡,那是我份內應該做的。」林真舞微笑著回答。
其實,她心裡很想給他來一個哈哈大笑,可是,為了顧及淑女的形象,她只能掩著嘴輕笑著。
「妳太謙虛了,坦白說,我原本以為妳不會來,妳今晚能出席,我真的感到好開心。」歐陽業又說:
「這種世俗的交際應酬,會不會影響了妳的工作?」
「還好啦,我已經做了萬全準備。在鑽石展示場的四周,我佈下了二十四小時的巡迴警力,再加上先進的保全系統,我敢向你保證,凱薩廳現在就和美國白宮一樣安全。」
「聽妳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歐陽業喝完了酒,又說:
「噢,酒又喝完了,再叫一瓶好嗎?」
這些夏布利白酒林真舞幾乎沒喝,全是歐陽業一個人喝光的。
「不……別再喝了,你今晚約我來用餐,應該……應該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吧!」林真舞試探性地拋出了話題。
「咦?是嗎?是誰這樣告訴妳的?」歐陽業苦笑,他抓了抓頭又說:
「我為何要約妳呢?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謂的一見鐘情吧!我是真的喜歡上妳。有妳這麼漂亮的美女陪我,享用這浪漫的燭光晚餐,我的這一生也就夠本了。」
「胡說!你的人生還來日方長呢。」林真舞說。
歐陽業神祕地笑著,他沒有進一步說明。
「我聽說……你這次回來,是為了找一個人?」林真舞決定賭賭自己的運氣,說不定他會酒後吐真言。
「呵呵,怎麼連妳也信了,連妳也被騙得團團轉?」歐陽業大笑。
「咦?」
「那是我故意捏造的,妳知道嗎?我生平最討厭狗仔隊了,那些人多討人厭啊!整天沒事幹,就只會黏著你,簡直和蒼蠅沒兩樣嘛。」歐陽業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原來如此。」
林真舞也跟著笑了。
「對了,我訂的貝隆生蠔應該還有剩吧!麻煩妳幫我全送過來!」歐陽業向一旁的服務生吩咐著。
說完,他又拿起刀叉切開主菜的牛排,當然,那也不是他的第一客牛排。
如果林真舞沒記錯,那好像是第四客了吧!
他的刀不停地把肉切開,叉子不停地在嘴巴和碟子間來來去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吞下去的。
總之,他的那客牛排,很快就清潔溜溜了。
雖然林真舞平時也很會吃,可是,看到歐陽業的這種吃法,她幾乎失去了食慾。
「你吃這麼多,對身體不好吧!」林真舞忍不住說,她又勸:
「還是停止吧,不要再吃了。」
歐陽業有點吃驚地看著林真舞,最後,他終於大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
歐陽業止住了笑,說:「妳真是好人,竟然會關心像我這樣的人,坦白地告訴妳吧!我是個壞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怎麼說?」
歐陽業沒有回答,他抬頭望著窗外,似乎陷入了過往的回憶裡。
過了許久,他突然喃喃自語:
「算了,就算是妳,也沒辦法救我的。」
「為什麼?難道有人要取你的性命?」林真舞問。
歐陽業替自己倒了二杯酒,一口氣連續喝完。
「可以這麼說。」他回答。
「是誰?是誰想殺你?快告訴我,我們可以加強警力保護你。」
歐陽業搖了搖頭,笑了。
「能夠認識妳真好,只是,連妳也沒辦法救我的。」
「怎麼說呢?」
「那是因為想殺我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死神啊!」
「『死神』想殺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死神』是哪個殺手的外號?」
「不,妳誤會了我的意思,不是殺手要殺我,而是真正的死神。」
「真正的死神?」
「是的,死神看上了我,所以我必須死。」他又拿起一粒生蠔吞進肚裡。
過了一會,他又說:
「我是個來日無多的人,一個快死的人罷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希望死在出生的這塊土地上。」
聽完歐陽業的話,林真舞的心突然沈重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人,倒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呢?
不久,歐陽業大笑了一聲。
「唉!我怎麼會扯到這些呢?我們別浪費這些新鮮生蠔了!吃吧!趁能吃的時候儘量吃,把一切煩惱全吃進肚裡去吧!」
歐陽業爽朗的笑聲中,似乎訴說著數不盡的滄桑。
林真舞默默地看著歐陽業。
她想起世界上有一種人,那種人無法面對任何人,只知道把自己的心,用堅固的鐵牆,一層層地圍繞起來,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其實,他的心比誰都寂寞。
他是個可悲又可憐的人,因為,誰也無法分擔他的憂傷,誰也無法打進他的心坎裡。
「歐陽業真是個寂寞的人。」林真舞心想。
她望向窗外的淡水夜景。
今晚,蕭邦的小夜曲,似乎也顯得淒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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