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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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 >
< 第 3 集--未完結 >
  輸入集數 3/7
6/21/2006 10:41:08 AM
透明地,愛
附註:如果妳真的感到滿足,那妳的愛情也根本不需壓縮。
 

「妳幹嘛?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營朽看著梓的臉說著。
梓望著黑色AUDI A8L離去的身影,無奈地嘀咕著:「為什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妳說什麼?」
「沒有...我們走吧。」
梓推開玻璃門,冰涼的空調拂上她的臉龐,冰冷的感覺正對應著她的心情。
營朽察覺了梓的反應,便在心裡略猜一二。
兩人坐上吧檯,Allen看見懈一前腳才剛踏出Oblivion,後腳梓就進來,心裡便不禁擔心道:『該不會他們倆剛才碰上了吧?』
Allen走向前去。
「Hello,今天要些什麼?」Allen擺出一貫的笑容。
「先給我杯冰水就好,謝謝。」
「沒問題。」
「我要Vodka Lime,謝謝。」
「好的。」
梓輕嘆了一口氣,端起Allen剛送上桌的加了檸檬片的冰水。
杯子外緣附了許多晶瑩的水珠,隨著梓持杯的動作震落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
梓用指尖塗抹著桌面上的水珠,將它們聚在一塊兒,又一次抹開。
「在想什麼?」營朽問道。
「沒什麼...對了,你怎麼會認識懈一?」
「這個...」營朽望著前方,似乎在思索什麼,「說來話長。」
「那就說吧,我想聽...」
營朽輕啜了一口Vodka,用右手提起了玻璃杯,雙眼望著杯身映在桌上的陰影,
陷入了沉默。

車子裡一片寂靜,藍晴似乎感染到剛才那不太對勁的氣氛,頓時不敢開口說話。
我抽著菸,眼神平靜地盯著前方深灰色的漫長馬路,腦海中浮現營朽模糊的身影,又倏地消失。隱約能瞥見他身旁還站了另一個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該是誰。想著想著,頭莫名地感到疼痛。
「嘖...」我捻熄最後一根香菸,深呼吸。
「剛才那個女生...是你女朋友嗎?」藍晴小心翼翼地發問。
「不是。」
「喔......」藍晴一聽,便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就怕會被她誤會呢。」
我不發一語,用姆指壓了壓疼痛的太陽穴,沒把她的話聽進腦子裡。一旁的她看來有些疲倦,放鬆身體攤軟在椅子上。
「累了?」
「嗯......」她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
我載她到她停放機車的地方。
「早點休息吧,很晚了,路上小心。」
「嗯。」她輕輕地推上車門,轉身走向銀色機車,並伸手從提包中拿出一串鑰匙。
看見她戴上口罩,我將車窗升上,便一個拐彎,消失在轉角的另一端。
十字路口的閃紅燈,一明一滅地閃爍在我的瞳孔之間,我有些散神,擺了擺頭,並用手扶住發疼的太陽穴,放慢了車速行駛著,行駛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看見馬路表面逐漸佈上深灰色圓點,一點一滴地將灰色的馬路染成黑灰色。一個加快速度的機車騎士從我車邊呼嘯而過,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我望著他急駛離去的背影,思索了五秒鐘,打了方向盤往回開去。
雨愈下愈大,雨滴擊打在車身上,發出一種沉悶且重的聲響。我在剛才的轉角對面停了下來,拿起手機搜尋電話號碼,撥出。話筒中傳來了好幾聲響鈴後,進入語音信箱,我蓋上手機,看著轉角口的四條道路,一面思索著她有可能往哪個方向離開,最後挑了一條正閃著紅燈的道路,踩下油門。

廣播正播放著歌手伍佰的「夏夜晚風」,不知為何,覺得這首曲子的旋律及氣氛很符合在下雨的夜晚開著車的我。

「夏夜裡的晚風,吹拂著妳在我懷中,妳的秀髮蓬鬆,纏繞著我隨風飄動。
月亮掛在星空,牽絆著妳訴情衷,有妳味道的風,就是我還在等待的愛。

一個夏夜晚風的愛,一顆寂寞的心的愛,一個還在等待的愛。」

不一會兒,果真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獨自在雨中前進著。因為風勢和雨水的關係,她看起來有些不穩,搖搖晃晃地往右邊偏去,在Seven-Eleven的騎樓下停了下來。她下了車,扯了扯濕透的薄外套,入秋的雨沾濕了她的髮絲,使瘦小的她看起來更為單薄。我將車子開到她的身旁,降下車窗,她蒼白的臉龐傻愣愣地盯著我瞧,兩旁的鬢髮滴落了雨水。
「你......」
「上來吧。」
她愣了約莫三秒鐘,才轉身將安全帽及口罩放進機車的置物箱內,鎖上龍頭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疑惑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只是要買菸而已。」我伸手往後座探了探,將面紙盒扔給她,便開了車門走下車。
冰涼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我加快腳步走進Seven-Eleven。

"叮咚!"

「黑杜夫。」我對店員說道,並從皮夾中抽出一張佰元紙鈔。
店員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了一個黑色菸盒,刷了條碼。
「總共是六十五元,收您一佰,找您三十五元,謝謝光臨。」
我將發票及零錢塞進外套口袋裡,走出便利商店,並用右手拿著菸盒,往左手心敲打著,發出"啪、啪"的聲響。
『現在怎麼著?』我拆開包裝,從菸盒中抽出一根香菸,刁在口中,一面往身上摸索著,卻遍尋不著打火機。
藍晴降下車窗,將打火機遞出車外:「挪,在找這個?」
她的手臂被不斷落下的雨水打濕了,我走向前,接過打火機。她將手伸回車內,升上車窗,隱約能看見她抽了幾張面紙,擦拭著被打濕的手臂。我站在騎樓下,點燃了香菸,一陣白煙從我的口鼻中竄出,不一會兒,我的身旁便圍繞著灰濛濛的煙霧。
雨不停下著,秋天的雨水使氣溫變得更低了,我一直在外頭待到菸抽完才回到車裡。
我拍了拍外套上的雨水:「妳家住哪?」
「嗯...你要送我回去?」
「對啊,不然呢。」我仔細看了看她,縐著眉說道:「妳怎麼淋成這樣。」
原來她早已全身濕透,她將濕透的外套褪下放在腿上,白色的上衣顯得有些透明。
「是啊,很冷吶,你還在外面抽了那麼久的菸...」她嘀嘀咕咕地抱怨著,雙手環抱在胸前,看向我的雙眼...
「你在看哪裡啦...!」她瞪了我一眼,提起雙手遮住胸口。
「呵呵。」我輕笑了兩聲,伸手將冷氣關上。
「你家...遠不遠?」
「還好。」
「嗯。」她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雨滴不斷打在擋風玻璃上,雨水匯集在一塊兒,又一齊全數滑落。
我出神地望著擋風玻璃,便利商店的燈光在一旁照映著,附近的閃紅燈不停閃爍著,發出的紅光映上了馬路。
「可以去你家嗎?」沉默了半晌,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我家啊?」我將雙手擺在方向盤上:「我家從來沒讓女人來過。」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轉頭將視線移開:「這樣啊...」
我看著她露出些許尷尬的神情,開了口:「來我家的話,可不是什麼都沒做就能走的喔。」
她一聽,轉頭看向我,澄澈的雙眼透露著複雜的心緒。
我輕笑了兩聲,壓下油門。

「懈一是我的高中同學。」營朽端起玻璃杯,輕啜一口。
凌晨三點的Oblivion的空氣中環繞著一種淡淡菸草味,吧檯上只坐了梓和營朽兩個人,其他客人則分散在外場的各個角落。
場內播放著World Lounge的音樂。
「我們在五年前一起進到明高的升學資優班,那時候有A、B兩班,我是B班,他則在A班。那時候的他,看起來非常陽光耀眼,是個非常積極負責的人。他在學校相當有名,父親是名企業家,而且長得帥,又是以全國第一名的成績考進明高的,而在學期間也一直維持在第一名的水準。」
「哇...懈一這麼厲害啊。」梓圓睜著雙眼,似乎對懈一又有另一番認識。
「 有一次,學校舉辦全年級的籃球賽,我和他分別代表班上出賽,比賽前的一兩個月期間,經常看到他們也在籃球場上練球。他很積極,但也很血氣方剛,是個有話直說的典型火爆青年。」說到這裡,營朽不禁笑了出來。
「罵人直接,打人也直接。」營朽笑道,眼前彷彿就能看見當年的懈一。
「我曾親眼看見他用籃球狠狠地砸一個人,他撂了句髒話,眼看就要衝向前去,旁邊的人全部上前攔住他,不然看起來好像要殺人似的。」
「怎麼了呢?是發生什麼事嗎?」梓好奇地問著。
「我也不大清楚,但聽說並不是懈一的錯,所以大家都沒有太怪罪他。而且,他雖然想扁他,還是被制止了。」
「比賽日程開始後,我們AB班的成績相當耀眼,所以就變成AB班爭冠亞軍的局面。我們一度打成平手,就在那時,懈一意外被我們隊上的人撞上,整個人跌倒在地,扭傷了腳踝。事出突然,所以我們大家都很緊張,因為他是他們班很重要的大將。
我趕忙攙扶他到座位上,我們兩人都冒著汗、喘著氣,而他什麼話也沒說。他沒生氣,也沒喊痛,反而是我一直反覆地說:『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只見他抹著汗,看向我微笑著說:『沒關係啦!』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後來我們班贏了,他拖著受傷的右腳一跛一跛地走向他班,跟他們說:『大家辛苦了。』也走來和我握手。從此之後,我和他就成了好朋友。」營朽一面回想,一面述說著。
「原來是這樣...」梓微笑著,腦中想像著高一的懈一的模樣。
「那為什麼你們會兩年多的時間沒見呢?上大學就沒聯絡了嗎?」
「這個...」營朽若有所思,過了一、兩秒才擺出了笑臉:「沒什麼啦。」
「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他會變得這麼孤傲?你說的懈一,和我認識的懈一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
他很自我,而且固執,總是以自己為中心來決定一切,對過去的事支字不提,總是做一些傷人的事又毫不在意...!」
梓像是將累積已久的委屈一次宣洩出來一般,淘淘不絕地說著。
「妳喜歡他吧?」營朽打斷了梓的話。
「啊?」梓露出詫異的表情,才緩緩應出:「嗯。」
梓將杯裡的冰水一口飲盡後,將空杯遞向Allen。
「再給我一杯冰水,然後一杯LONG ISLAND ICED TEA,謝謝。」
Allen接過酒杯微笑道:「好的。」
「僅是喜歡而已。」梓靜靜地說著。
「什麼意思?」
「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那種感情,我將它壓抑得僅能叫作喜歡。」
「妳說是這麼說,真是只有喜歡的話,也根本不需壓縮。」
「我能跟誰說我愛他呢?」
梓的腦海中浮現了剛才站在一旁的藍晴的面容,眼前似乎就能看見藍晴正坐進懈一車裡的畫面。
梓將手捱近胸口,彷彿想要藉此安撫自己內心的酸澀感。
「我只能在心裡愛他,至於獨佔他這一類的想法,不可能沒有,但也只能這樣壓抑著。」梓舉起酒杯,飲了一口。
「我很悲哀,對嗎?」
「怎麼說呢...其實對於感情,我並不想將任何形式的觀念套用在任何人身上,如果妳願意委屈地愛他,那也是妳的選擇,
就算只能付出肉體之類的愛情,那也許也能感到滿足,不是嗎?」
梓些許詫異地看著營朽:「你知道什麼?」
營朽輕笑了兩下:「女人不都在那之後才變得那麼死腦筋嗎?」
「那你還說我不悲哀。」
「究竟悲不悲哀還是由妳自己來評斷的,要是覺得滿足,那也就不是悲哀。」
「我不滿足。」梓殮下眼,稍稍抿住了嘴唇,忍住哭意。
「那就悲哀啦!」營朽置身事外似地發笑著。
「但如果要選,我寧願維持這樣的關係,也不要什麼都沒有...」
梓的眼眶泛著淚光,雙頰因為酒精而顯得有些紅潤。
一旁的營朽不發一語,默默喝著酒。
Allen站在吧檯內,低著頭不知在忙些什麼。
「Allen,隨便給我點下酒菜。」
「OK.」
Allen看了梓一眼,心裡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便過問什麼。
「你不好奇為什麼他不和我交往嗎?」梓抹了抹眼角,神情悲傷。
「不好奇。」
「為什麼?」
「其實...應該要這樣說,他並不是不和妳交往,而是不想和任何人交往吧。」
「嗯...」梓聽了,便靜下來想了一想:
「好像的確是如此,雖然我和他同班不過兩年多,並沒有聽說他和任何人正式交往的消息,就算有人追求也一樣。」
「他已經回不去了。」
「什麼?」
「他啊,已經無法變回從前的懈一了。」營朽喝著酒,眼神平靜。
梓看向營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昏黃的燈光映在營朽的臉上,只見營朽吐了口氣,將眼光轉向梓。
「倒是妳,很像當年的透。」
營朽看著梓說著,持著玻璃杯的雙手,靜止在空氣中。


我將車子開進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藍晴看著前方發著呆,直到我停下車熄了火,她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看了她一眼,拿了菸盒便開了車門走下車。藍晴見我下車,也就跟著下車了,她用雙手抱著濕透的外套和提包,面無表情,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刁起一根菸,走向通往樓上的電梯口,她也就跟隨在我身後一起走了過來。進了電梯,她一直盯著旁邊看,似乎不敢和我的目光對上,白天的活潑模樣消失無蹤。
「喂。」我端起她的下巴:「幹嘛?」
「沒有啊...有點冷而已。」她將目光轉向另一邊,看起來有些畏懼。

"叮!"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走到門前,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還真的沒讓女孩子來我家過。
轉開門鎖,我將兩道厚重的門推開,走了進去。屋裡一片漆黑,我伸手打開玄關的燈,在燈亮起的那一剎那,我似乎看見有個人正站立在玄關的另一端。我怔住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剛才的身影早已消失。此時,頭部兩側突然感到異常劇痛,我扶住頭部右側,左手扶住一旁的鞋櫃。
「你怎麼了!?」藍晴發現異狀,趕忙向前扶住我。
我無法開口,疼痛持續了約莫一分鐘才慢慢緩和下來。
「呼......」我深深地吐了口氣,在玄關前坐下,緩緩將脫下的鞋子擺進鞋櫃中。
「沒事,鞋子,」我敲了敲鞋櫃:「放這。」
「喔、嗯!」她聽了,馬上彎下身子將鞋子脫下,規規矩矩地將它們擺進櫃子裡。
我起身,將玄關的燈關上,拉著藍晴的手,往走廊另一端走去。她的手很冰冷,纖細且嬌小,好像稍微施點力就能捏碎似的。我帶著她一路越過客廳走進房間,開了燈。黃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哇...好大。」她驚訝地環視著我的房間。
其實我很少開這個燈,它雖然是屬於不會太亮的黃光,但還是不喜歡整個房間太過明亮的感覺。
她用手掌拂過我的靠牆黑石長桌,就這樣沿著它的L型形狀往房間的更裡頭走去。
我的房間東西很少,除了她眼前的L型長桌、一張雙人床、連壁衣櫃、一個床邊的五斗櫃還有梳妝台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牆上既沒掛上顯得很奢華的華麗圖畫,也沒有任何私人照片。
長桌的靠牆書架上擺了幾本上課用的書本、黑色A4講義夾以及不完全掩蓋住桌面的深灰色桌巾。

她用手撫摸著光滑的桌面:「你東西好少。」她沿著長桌走到接近雙人床旁的梳妝台前,隨意拿起放在平台上的CK永恆,端詳了一下,望向台前的大鏡子,鏡子裡映出我和她兩人的身影。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一身濕透的衣服和紊亂的頭髮。
我推開浴室的門:「去洗個澡吧。」
藍晴用一種像是被撿回家的小貓的眼神望著我,我還是看不懂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彎下身拉出連壁衣櫃的最底層抽屜,拿出一條洗好的灰色大浴巾。
「用這個吧。」
她接過浴巾,眼神始終沒有改變,些許稚氣的臉龐,透露著她單純清新的氣質。她用另一隻手捧著濕外套,看來有口難言。
「妳的衣服等一下我會幫妳處理。」
她看著我,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說什麼。
「妳人都到這裡來了,不會還在怕什麼吧?」
她圓睜著雙眼盯著我瞧,還是一樣,我不懂她在想什麼。
我不理會她,自顧自地走出房間,幾秒後,房裡傳出門關上的聲響。


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頗為正常,畢竟我們認識也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不過,對我來說並不稀奇,沒差。
打開冰箱,右側飲料架裡放了三瓶可樂娜,下層的透明抽屜裡放了一個裝有奇異果的塑膠袋,我將袋子的結解開,從裡頭拿出四顆奇異果放在流理台上,起身時順手按下冰箱的製冰功能,冰箱發出"嗡嗡"的運作聲,我低下身取了一顆檸檬,洗了一個廣口玻璃杯放在製冰口下,推上冰箱門。
拿起沖洗過的水果刀,我開始一顆接一顆地削掉果皮,此時,耳邊隱約能聽見房間那一端傳出的流水聲,過了幾分鐘,水流聲停止,我想像著,腦海中浮現了藍晴壓按著沐浴乳或者是洗髮乳的畫面,長且濕
潤的髮絲貼在她白皙的背部,置身於霧白水蒸氣中的她..........
水聲又起,打斷了我一切的想像,我呆了一下,才又開始操動手中的薄刀,削下一片又一片的水果皮。
我依序將四顆奇異果對半切開,排放在白色瓷盤上,並從掛在牆上的捲筒上拉下一張保鮮膜,包覆住整盤水果,打開冰箱,將水果冰在第二層的架子上,接著將盛裝著製好的冰塊的杯子取出,用另一隻手刁出一瓶可樂娜,關上冰箱。
我用開罐器"啵!"一聲將瓶蓋打開,銀色瓶蓋應聲掉落地面,發出響亮的金屬碰撞聲。我沒理會那個瓶蓋,將杯中的冰塊平分在兩個玻璃杯中,倒入七分滿的啤酒,接著切下兩片檸檬薄片,將兩片薄片丟進啤酒中,透明氣泡一股腦兒地竄出,發出"沙沙"的聲音。我將兩個玻璃杯放在黑色托盤上,打開冰箱,將冰涼的水果也放上托盤,接著端著托盤走進房間,就在正踏進房間時,耳邊聽見門鎖彈起的聲音。我將托盤放在雙人床旁的五斗櫃上,轉頭看向剛走出浴室的她。

房間是暗的,浴室的暈黃燈光映出她的身影。
她只圍了一條浴巾,濕潤的髮絲盤在頸後,髮梢滴下了幾顆水珠,沿著她的肩膀、鎖骨、最後滑下胸口。身上隱約能看見不斷冒出的陣陣水氣。她拉了拉包覆在身上的那條僅有的浴巾,另一隻手捧著換下的濕衣服。
我走近她,伸手要拿她手中的衣服,她退了一步,神情緊張。
「幫妳送洗烘乾而已啦,不然妳明天打算穿什麼?」
藍晴有所顧慮地緊抓著胸口:「可是、」
「妳以為我沒看過女人的內衣褲嗎?」我沒理會她,逕自拿走了她手中的衣服,走進浴室打開待洗衣物的方形通口,將她的外衣和內衣分別投了進去後,走回房裡打開上層衣櫃,隨便挑了件白色T-SHIRT,遞給她。
「妳先穿上吧,衣服等會就好。」
「有吹風機嗎...?」她小小聲地說著。
「沒有,等會幫妳弄一支來。」
「嗯...謝謝。」她像個小媳婦似地應了一聲,呆站在原地不動。
「妳可以用梳妝台,抽屜裡有梳子。」語畢,我拿了其中一杯酒走出房間。
我往玄關走去,拿起對講機的話筒:
「喂,對,麻煩順便幫我送一支吹風機來,衣服要多久?嗯,那先把內衣褲送來吧,好,謝謝。」

房間裡的藍晴環視著懈一的房間,心中百感交集:『我怎麼會跑來這裡呢?我才剛認識他而已呢,而且,他看起來並不太在意...那件事,如果說他說的"不是什麼都沒做就能罷了"那句話的意思是指那件事的話,那、我...。』藍晴胡思亂想著,覺得現在正抱著浴巾站在陌生男人房間裡的自己很奇怪,又不禁納悶著:『這裡,與其說是個社區型大廈,倒不如說是飯店吧?洗衣服和要東西都像叫客房服務似的方便,真是奇怪,怎麼會有大學生住這麼高級的房子呢?』藍晴一面猶疑著,一面卸下身上的浴巾,無意間瞥見鏡子裡,正站在陌生男子房間裡赤裸著身體的自己,心中一片空白,馬上換上懈一的白色T-SHIRT,男生SIZE的衣服,穿在藍晴身上顯得特別大件,衣擺一直長到藍晴大腿的一半。
藍晴用浴巾擦拭著濕答答的頭髮,並將梳妝台下的椅子拖出,緩緩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昏暗的房間裡,光源只有從浴室門縫透出的微弱光線,藍晴的雙眼晶瑩地閃爍著,就像一層透明玻璃在反射著光芒。
藍晴從抽屜中拿出一把梳子,一面擦乾水份,一面梳開糾結的長髮。
梳理了好一會兒,突然,房間門打開。
藍晴趕緊將身上的大T-SHIRT衣擺扯得更低,看向門口。

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


To be continued…


2006/06/09湘翎•海藍【透明地•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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